報應(yīng)
出了鎮(zhèn)國公府,鐘寧寧好奇問:“阿姐打算怎么做”。
“你對鎮(zhèn)國公了解多少”林玚問。
之前林亦雖同自己提過鎮(zhèn)國公,那時只覺得鎮(zhèn)國公是個不在乎自己妹妹的兄長。
但如今看若鎮(zhèn)國公當真不在乎自己的妹妹,曲夫人不至于如此對待蕭玥。
鐘寧寧:“我知道的很少,我只知道鎮(zhèn)國公驍勇善戰(zhàn),行軍打仗不在話下,謝大哥知道的肯定比我多,阿姐應(yīng)該去問她”。
林玚將鐘寧寧送回鐘府便去找了宋頤舟,直接了當開口問:“鎮(zhèn)國公蕭瑾,他人如何”。
宋頤舟知道林玚最近對蕭玥的事很關(guān)注,知道她想問什么:“鎮(zhèn)國公這人,是個打仗的好手,在戰(zhàn)場上足智多謀,但對于后院那些是卻是個五大三粗的性子,前些年為了支撐起鎮(zhèn)國公府的門楣,一直在邊境打仗,這幾年邊境安定才回京,對后宅之事了解甚少”。
“外人不知,鎮(zhèn)國公的妻子曲氏一直不曾有孕,是因為鎮(zhèn)國公為了曲氏能盡心照看他的妹妹蕭玥”。
宋頤舟最后一句話便是關(guān)鍵,鎮(zhèn)國公為了自己的妹妹而不要子嗣便說明蕭玥在鎮(zhèn)國公心中的地位。
林玚想起林亦同她說的話,她疑惑問:“那為何蕭瑾拒絕了給蕭玥封郡主”。
“鎮(zhèn)國公府除了蕭玥這個三小姐,還有一個生死未卜的二小姐,那郡主之位是蕭玥拒的,這其中緣由我也不清楚”宋頤舟答。
蕭玥有個阿姐的事林玚當然知道,沒有再多問,只聽宋頤舟道:“如今邊關(guān)安寧,我三月前便召了鎮(zhèn)國公回京述職,現(xiàn)下他已經(jīng)回了京,如今人正在郊外的軍營里”聽完最后那句話林玚便火急火燎的推門離開了攝政王府。
宋頤舟正準備開口說的話不得不咽下,無奈失笑,阿玥的生辰要到了,他本想問她該如何過。
林玚回了林府,寫下曲氏的所做所為,一封信直接傳到了鎮(zhèn)國公的練兵營。
蕭玥這事其實很容易解決,問題主要出在蕭玥自己身上,她顧慮太多,一直擔心自己給阿兄帶去麻煩,再加上曲氏這么多年的壓迫,她更不敢去反抗了,說到底,是沒人能給她底氣。
讓手下將信傳給鎮(zhèn)國公后,林玚輕點桌面,想了想,這事的關(guān)鍵在蕭玥,遂又寫了封信,這是給蕭玥的,林玚在信上寫:阿玥,鎮(zhèn)國公馬上便會回府,若想解決曲氏,便為自己抗爭一次,將一切親口與他說,你不是任何人的麻煩,你若真心想把我當成你的阿姐,那你便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我會為你撐腰。
第二日清晨,蕭玥醒來,揉了揉頭,喊道:“阿竹,阿竹”。
阿竹此時正在煎要,聽見小姐叫喚,馬上跑來,“小姐您醒了,頭可還疼”。
蕭玥此時回憶起昨日的場景,眼神暗淡,“林夫子是不是對我很失望,再也不想管我了”。
“小姐想什么呢,林夫子走前說了,讓我好好照料你,我剛煎的藥便是她送來的”阿竹此時心情正好,滿臉笑意,“對了,林夫子昨夜傳了封信”。
聽到阿竹說林夫子還在意自己,蕭玥心情瞬間便會,期待的等著阿竹將信拿來。
看到信上說阿兄知道曲氏的作為,很快便會回府,蕭玥慌了瞬,但信上林玚對她的勸導(dǎo)和支持又讓她的心定了下來。
最后,蕭玥決定,“阿竹,我想好了,我會告訴阿兄一切,林夫子說的對,我該為自己爭一次了”。
阿竹欣慰的看著自己小姐,林夫子可真是小姐的福星,認識林夫子后,小姐活潑了不少,膽子大了不少,如今還敢反抗了,一切都在變好。
蕭玥以為,阿兄公務(wù)繁忙,即便知道這些也要等個幾日,可沒想到,阿兄中午便回了府。
林玚的人辦事快,蕭瑾昨夜便收到了信,看完信中的內(nèi)容,想到這些年蕭玥越來越沉默,性子越來越膽小,這信即便為標明身份,他也信了七八成,蕭瑾大怒,恨不得連夜趕回國公府。
最后是蕭瑾的手下攔住,“公爺,三小姐此刻想必已經(jīng)睡下了,您回去反而會打擾三小姐安眠,明日再回吧”。
蕭瑾冷靜下來,第二日一大早便派人將曲氏的所作所為查了個遍,這些年他雖不在府,府中的人雖被曲氏敲打過,但也抵不住他想查。
得知自己的妹妹受了這么多委屈,蕭瑾恨不得將曲氏千刀萬剮,可又想到是自己將曲氏娶回來,自己讓曲氏生出了怨念,又恨不得宰了自己。
蕭瑾回府第一件事便直奔蕭玥府中,看著妹妹虛弱的樣子,他一個大男人忍不住紅了眼眶,徑直走向前,也顧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抱緊了蕭玥,“對不住,是阿兄沒能互好你”。
蕭玥回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阿兄,我沒事的”。
等蕭瑾緩和好情緒,他拉著蕭玥的手,去了曲氏的院子。
蕭瑾一進府曲氏便得了消息,聽到他直接去了蕭玥院中,氣得臉都歪了,“整日就惦記你那好妹妹”。
曲氏倒從未想過蕭瑾知道了她干的好事,這些年她一直磋磨蕭玥,讓她養(yǎng)成了這般膽小的性子,曲氏料定了她不會和蕭瑾說。
丫鬟傳蕭瑾來了時曲氏離開微笑起來,跑去門外迎接,沒注意到丫鬟驚恐的表情。
蕭瑾牽著蕭玥的手氣勢洶洶的走來,他常年上陣殺敵,身上殺氣只有在那時才會顯露,而此時,用在了曲氏身上。
曲氏本來帶著笑意的臉在看見蕭玥那刻戛然而止,她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沒事的,那小妮子說了又如何,我這些年做的干凈,她沒有證據(jù)的”曲氏安撫自己。
“阿玥十二歲那年,你讓她在父親靈堂跪了三日,一口飯也不給她吃,整日說她是災(zāi)星,是她害死了父親,弄丟了二妹妹”“十三歲時,你讓她在雪地里站了一日,她發(fā)燒不退,你勒令府中上下不得請大夫為她醫(yī)治”“她十四歲那年,你拿鞭子抽了她渾身是血……”聽蕭瑾一一羅列她這些年干過的事,曲氏開始慌了,但還是硬著頭皮反駁:“我沒有,你有證據(jù)嗎”。
“曲慧”蕭瑾怒吼了聲曲氏的大名,扇了她一巴掌,“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么多年不在府里,自己做的事很干凈,什么都能瞞過我啊”。
蕭瑾的巴掌是實打?qū)嵉�,直接將曲氏拍倒在地,嚇得整個人都在發(fā)抖,她能感覺到,蕭瑾此刻想殺了她。
隨即她將目光看向了蕭玥,跪著爬向了她,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拉著蕭玥的手:“小玥,玥玥啊,你快說,我沒這么對你,你還記得嗎,我剛嫁過來時,總是喂你吃糕點,給你買衣服首飾,那時你叫我阿嫂可親熱了,你快和你阿兄說啊,我對你很好的”。
蕭玥將她的手甩開,冷臉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我恨你”。
“靈堂的地好冰冷,我真的好餓好冷,那時我哭著求你讓我出去,可你不許,我打碎了一個碗,你一鞭一鞭抽在我身上,真的好疼,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蕭玥最后一聲怒吼,這句話她想問很多遍了。
“為什么,若不是因為你,我便不會多年沒有子嗣,被人一直嘲笑”曲氏冷著臉威脅,“你難道你哥為了你不怕得罪我曲家,給你哥添麻煩嗎”。
蕭瑾聽著妹妹這么多年受的苦,心臟抽痛,聽曲氏威脅的話語,冷嗤了聲,“曲氏,這話你能唬住阿玥,但唬不住我,當年你家對鎮(zhèn)國公府確實多有幫扶,但這幾年,曲家犯了無數(shù)錯,攝政王早就不滿了,是我用軍功相抵抵,鎮(zhèn)國公府早就不欠你了”。
曲氏大喊:“不,你還沒還完,你欠我的,這么多年,若不是你讓我獨守空房,一直未有子嗣,京中人人都笑我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我爹娘也一直怨我,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蕭瑾:“這些年陛下商下來的金銀珠寶,哪個沒有到你手里,我保你享盡榮華富貴,保你全家姓名,我早就不欠你了”。
“不,不,你欠我的,你欠我的”曲氏嘶啞的嗓子不斷重復(fù)著這句話。
蕭瑾沒功夫和她多費口舌,帶著蕭玥離開了曲氏的院子,命人將她看守起來。
“阿兄想如何處置她”蕭玥問。
蕭瑾溫聲道:“阿玥想讓我如何處置她呢”。
蕭玥想了想開口:“休了她,然后讓她體會我經(jīng)歷過的”。
蕭瑾摸了摸蕭玥的頭,“大差不差吧,不過她將經(jīng)歷的將會更痛苦,讓她一輩子都后悔對你做過的一切”。
“若不是我為其求情,曲家早該倒了,我會與陛下說,不出意外的話,曲家會被流放,屆時我已經(jīng)休了曲慧,她自然得和曲家一道被流放,她這些年錦衣玉食,流放之地環(huán)境惡劣,她不會好過的”“那她若是撐不過去死了呢”聽蕭玥這么問,蕭瑾眼神冷了冷,“她不會死的”。
不過三日,曲氏被休,曲家被流放的消息傳遍京城,但外人只知曲家犯了大錯,卻不知曲氏被休原因,蕭瑾沒讓人傳出去,這對阿玥名聲不好。
林玚也得知了這個消息,并不意外,蕭瑾找上宋頤舟時她便知道了。
蕭玥的事也算塵埃落定,府中沒了主掌中饋的人,蕭瑾便將這管家權(quán)交給阿玥。
起初蕭玥是拒絕的,她什么都不懂,但蕭瑾鐵了心將管家權(quán)交給她,派了人教她,之后暗中派了數(shù)名暗衛(wèi)保護她。
讓蕭玥管家,蕭瑾自有他的計劃,阿玥的膽子太小,心思太敏感,她管家可以讓她心思活絡(luò)起來,練練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