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案一 人有人權，靈有靈權，天經(jīng)地義０３
龍焰抵達地圖座標上的地點時，意外發(fā)現(xiàn)這是一棟公寓住宅。不老不新，就是一棟六層樓，有電梯的普通新加坡式建筑。
龍焰望著電鈴，這才發(fā)現(xiàn)協(xié)會長在訊息中沒有提供詳細戶號。正想用通訊軟t聯(lián)絡……
電鈴猛然響起嘈雜的背景音。對講機上的螢幕顯示了樓層與戶號，接著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從對講機響起。
「進來�！箤Ψ揭伤七B視訊都沒打開查看。
大門發(fā)出高科技的聲響應聲開鎖。
龍焰默默進入大門。電梯正緩緩從剛才顯示的樓層下來。
這一系列c作都使他感覺對方早就知道他的到來。
「冬冰」踩著夾腳拖，自電梯內(nèi)跨出。與第一次見面大相逕庭的衣著，讓龍焰直接呆在原地。
他戴著粗框眼鏡、身穿印著「老子想放假」的白set恤，加上一頭亂發(fā)……
你哪位��？龍焰差點脫口而出。瞬間想起自己是個還不算加入?yún)f(xié)會的菜b八，話到嘴邊又y生生吞下。
「我穿啥g你p事�！苟耆创┎薭八剛剛咽下去的沒禮貌發(fā)言。
好在他沒發(fā)現(xiàn)……應該沒發(fā)現(xiàn)龍焰對他的第一印象更沒禮貌。
「您說得是�！过堁鎲问謱⑴Ｆぜ埓f到對方x前。
既然前輩態(tài)度似乎不需客套，龍焰也不打算用一般菜b八的模式交流。
「簽好了？」冬冰僅瞥一眼，任合約懸在眼前。
龍焰默認。
「像你這種鐵板，不怕我們是詐欺犯嗎？」
「單就你上次工作的樣子，是很像詐騙沒錯。」龍焰垂下手臂，合約還在手上�！笇鹅`異，我也只保持尊重的態(tài)度�！�
畢竟自己什麼都感受不到，但無論對象是人是鬼是妖，他有自信能互相尊重，敬業(yè)地做好這份「工作」。就像他其他工作一樣。
冬冰眼鏡後方的黑眸變得饒富興味。
「……有人說過你很怪嗎？」他伸出手掌。
或許是之前筆仙事件里，被罵的難聽形容詞多了去，龍焰竟覺得他口中的怪含有褒義。
「被說很怪還算榮幸�！顾麑⑴Ｆぜ埓派�。
這就是龍焰在協(xié)會里最強修繕師面前的第一天報到。
「我們下午出門。你在這里等�！�
去哪？
「山上�！�
山？
高中生正想多問，冬冰便兀自往電梯里走。
二人就這樣來到冬冰的工作室暨住家。
室內(nèi)整t非�；璋担璋档椒胖渺杜P室內(nèi)的電腦螢幕與透明主機成為主照明。光線從半掩的門縫間漫出。即使如此也不難看出對方在生活上采極簡主義。裝潢風格相當現(xiàn)代……整個協(xié)會里估計只有龍焰看不到室內(nèi)墻面遍布密密麻麻的，泛出淡淡金光的楞嚴經(jīng)文，夾雜著泛出淡淡紫光的希臘語同禱文。
在其眼中，整個空間僅有大門玄關旁，鞋柜上的中型石獅雕塑稍嫌突兀。
「隨便坐。」冬冰進入開放廚房，拉開帶有全自動制冰功能的冰箱。
「喝啥？氣泡水？肥宅快樂水？」
肥宅……龍焰盯著冰塊自動落入玻璃杯，不禁感慨現(xiàn)代高科技。
「沒有不是碳酸的飲料嗎？」
冬冰想了一下：「就水�！�
「那就水，謝謝。」
龍焰就這樣端著杯子坐在別人家沙發(fā)一隅。冬冰則步入擺放電腦的臥室內(nèi)。
一不留神，原本在鞋柜上的石獅子不知何時移動到膝前的原木茶幾上，與他四目相接。
嗯？龍焰看看空空如也的玄關鞋柜臺面，又看看石獅。正感覺不對勁……
「寶獅，你很吵。他聽不到啦�！苟曇袈犉饋砀袅瞬恢灰蛔鶋�。
保sh？龍焰下意識00臉頰。
他r0u眼不可見的是，石獅子其實是個球型關節(jié)可動公仔，現(xiàn)正朝他張牙舞爪，同時將眼珠由下而上地猛轉360度數(shù)圈。
這孩子就是那個叫龍焰的高中生吧！他真的看不到喔？也聽不到。石獅又做了幾個鬼臉後垂下四肢：好厲害耶，所以我在他眼里始終是雕像模式嗎？
過了一會兒，冬冰走出房間，已然換上與初次見面時同樣時尚的外出穿搭。頎長的身型讓他與雜志上的男模沒兩樣。
他看到龍焰與石獅時愣了一下，隨後好像沒事似的帶上房門。
名為寶獅的石獅子翹著短腿坐在茶幾邊上，身t後仰，用長著錐形指甲的小妞妞挖著鼻孔，睥睨著沙發(fā)端略顯困窘的男高中生。
龍焰默默端著杯子，上下打量廟宇門口常見的石獅子。他懷疑對方用鼻孔看他，但他沒有證據(jù)。
「那個頭很大的石獅模型是寶獅。生前是個罪人，現(xiàn)在為協(xié)會工作……」冬冰邊說邊拿出隔夜咖哩和微波白飯。
「然後，祂確實在用鼻孔看你�！刮绮统钥Яㄠ浮�
在龍焰嘗試以鼻孔瞪回去，將臉貼在石獅子眼前晃來晃去期間，咖哩和白飯很快便加熱完畢。
午飯後，龍焰被順水推舟著執(zhí)行第一次任務實習。
山上顧名思義就真的是座深山。
交通工具只能抵達半山腰的山路末端。之後便僅能徒步進入樹叢之間。
「我們……是要……去哪？」
幾分鐘後，龍焰喘著粗氣。
「啊，抱歉，我忘了拿委托資料給你看。反正就是有個屋子，里面有幽靈作祟。」
在這種深山？有房子？龍焰努力適應使喉頭發(fā)麻的缺氧感。
「所以廢棄了啊！順道一提，以一個高中生來說，你t力真的不怎麼樣�！�
你要是半工半讀三份工，久了我看你多強！龍焰累到一個斜視里包含了數(shù)句咒罵。
深山中的房子必須追溯到荷蘭殖民時代。在那動蕩的年代，沒有人內(nèi)心能踏實，總是兢兢業(yè)業(yè)，低調(diào)度日。畢竟何時遭受仇恨襲擊都不奇怪。那幢古屋可說是為躲避紛爭而低調(diào)建成。
「自古以來，該來的總是躲不掉。你看到就會知道，就像是前一刻還過著日常生活，下一刻便被迫離開家園。」冬冰拉著枝g，步伐穩(wěn)定地往上爬。
龍焰難以想像那是怎樣的光景。畢竟他有生之年從未感受過安逸祥和。
不過……
「你……看起來……怎麼完全不累？」上氣不接下氣。
「因為這是我第三次來這兒了�！�
龍焰忍不住又s出一記十分怨毒的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