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在你生命里的角s(6)
轉(zhuǎn)瞬間,暑假兩個月過去。
這段時間,我除了實習(xí),和孟殷笙的感情也穩(wěn)定的發(fā)酵著。
他和其他人的男友不一樣,平日很有空,假日卻總要回臺中,我問他為什麼,他說家里的人要他回去學(xué)家里的事業(yè)。
暑假期間,他幾乎每逢周一到周五都會開車到南港接我下班,而且每次都會提早幾分鐘站在銀行對面的7-11門口,我從大樓走出來發(fā)現(xiàn)他時,不知為什麼,他總能先發(fā)現(xiàn)我,等我們對上眼,他會先笑,然後晃晃手里的鑰匙圈,用著大嘴型的喊「染苒」。
夏天的傍晚,彼時的yan光還不能完全退去,空氣還有季節(jié)的余溫,我走過去時他會順手接我肩上的包,牽著我問一句:「累不累?要是累我們不做了。」
我總是笑著回他:「不做了?我可還打算一直待在這里,看看能不能搶到名額�!�
雖然嘴上這樣講,但我也不是完全沒有其他規(guī)劃。
上周孟殷笙問我:「你不是才實習(xí)這個學(xué)期?」
「對啊�!�
「那離畢業(yè)還有一個學(xué)期,你打算就一直待在這間銀行?」
「不知道欸�!刮乙簧宪嚲涂恐伪硿�(zhǔn)備放松,「但我下學(xué)期想去一般公司的財務(wù)部門實習(xí),最近已經(jīng)開始在找了�!�
他一邊發(fā)動引擎,一邊問我:「那你b較喜歡哪一種的?銀行還是公司?如果是公司,我說不定能讓我哥幫你�!�
「你哥?」
提到孟殷軒,他像是想起什麼,煞車踩得急,我整個人往前一傾,嚇得轉(zhuǎn)頭瞠他:「你g嘛?」
「我哥剛好下周生日,你要不要一起來?」
我愕了一下,「你哥生日?我去?」
「你們上次見過,反正那天你五點下班,我接完你之後可以直接去我們上次去的小餐館,那天我們公休一天,會有很多我哥的朋友�!�
「喔」我0了0後頸,「那我要準(zhǔn)備什麼嗎?」
「不用啦。」趁著紅燈,他側(cè)目望向我,「若你覺得沒禮貌,我哥也沒什麼興趣,讓我想想,他最大的興趣應(yīng)該就是五月天吧�!�
「五月天?」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他點點頭,「對啊,他的房間里還貼著一張阿信年輕的海報,到現(xiàn)在都還保持的跟新的一樣,連摺痕都沒有。說了你可能不信,他去年還特地跑到新加坡追演唱會,因為前幾年疫情不是很嚴(yán)重嗎?公司績效一直不好,他一個頭兩個大,也沒空去辦在臺灣的那幾場,就那年的十二月跑去新加坡,回來跟我抱怨那邊冬天也好熱,這不是合理的嗎?那邊接近赤道。」
我噗嗤一笑:「你哥看不出來啊。」
只要一想到那畫面就覺得好笑,也不知道在孟殷軒那張寡淡的臉上,會不會也曾經(jīng)在人群里舉著螢光bang喊著「阿信我ai你」之類的話。
「我哥從來沒跟其他人說過,就連我爸媽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因為小得時候他都會帶我一起去,但我挺討厭的�!�
「你說五月天?」
「不是啦!我說演唱會,很多人,感覺很熱血,但很熱欸,而且不能上廁所�!�
我愣了一下,沒立刻接話,手肘撐在車窗邊,看著玻璃映出的自己,有還是沒忍住笑出聲。
「那我是不是得送點合他心意的東西?例如專輯?」
其實我也喜歡五月天,從國中的時候開始,人生第一次買專輯是二零一三年,當(dāng)時剛升上國一,五月天出了《步步》這首歌。
恰好那年還推出《步步自選作品集》,我偷偷的拿了從國小開始每個月存下的零用錢去當(dāng)時學(xué)校對面的書店買。我還記得當(dāng)時結(jié)帳時手心都是汗,像是完成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壯舉。
只是專輯雖然買了,卻一直沒能真正拿出來聽過。
因為小時候家里唯一一臺的cd播放器在我十二歲那年被我在大掃除時從房間搬到儲藏室的路上給摔壞了,爸爸看到後也只是跟我說沒關(guān)系,反正那臺機器很舊了,可從此之後家里就沒再買過音樂播放器,所以那張被我買來的五月天專輯也一直沒有拆開包膜過。
回想當(dāng)時,我能做的只有在夜里翻著手抄歌詞本,默默地背下那些歌詞,哼幾個音符給自己。
如果我沒記錯,那張專輯現(xiàn)在還收在我書桌最底層。上面套著透明的塑膠套,沒有刮痕,但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了灰塵。
那張專輯就好像我青春歲月里的一個見不得光的小秘密,至今都還沒有人知道過,連我自己都快忘了有過這麼一段,如今卻因為一個僅有點頭之交的人重新把這段記憶翻出。
自從我和一位高中和我一樣喜歡五月天的好朋友分隔南北的讀大學(xué)之後,這些年我很少再跟誰提起五月天,連林漪都不知道我喜歡五月天的事。
我看了眼目光專注放在前方車陣的孟殷笙,我沒有打算把這些告訴他。
「那要不我送他演唱會票?」但感覺孟殷軒不是會在意演唱會票多少錢的人。
孟殷笙笑著轉(zhuǎn)過頭看我一眼,紅燈的空檔,伸手r0u了r0u我的頭發(fā),「隨便什麼東西都可以,一包衛(wèi)生紙也行,反正我哥什麼也不缺。」
我拍開他不安分的手,「你哥生日你還讓人送衛(wèi)生紙,這樣說得過去嗎?」
他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我說真的,禮物什麼的,他應(yīng)該不在意�!�
我覺得他的意見不是很中聽,如果到時真的要去,禮貌上我還是得準(zhǔn)備個什麼東西吧?蛋糕什麼的應(yīng)該也行?
「還是我們和買蛋糕?你哥喜歡吃什麼口味的?」
「他才不缺人給他送蛋糕,他nv友應(yīng)該早就訂好了�!�
「他有nv朋友啊?」我驚訝。
「嗯,交往好幾年了,蠻穩(wěn)定的�!姑弦篌险Z氣平淡的沒有起伏。
我不由想起前兩次的見面,孟殷笙總是沉穩(wěn)的待在一旁,話也不多。
「配得上你哥,應(yīng)該是很成熟的那種吧?」
「確實,那nv生大大方方的很健談,你上次見過,在餐館我喝醉那次,不是有個nv的一直在我哥旁邊?」
我立刻就想起來,原來那是孟殷軒的nv朋友。
「那這樣準(zhǔn)備蛋糕好像太多余了」我說。
「對啊,你人出現(xiàn)就夠意思了。」他含笑道,「再說了,他說想看看我現(xiàn)在在交往什麼樣的nv生,我?guī)闳ゾ褪嵌Y物了�!�
我打趣道:「那我要穿得隆重一點嗎?還是要準(zhǔn)備個演講稿?」
他哈哈笑出聲,「可以啊,來點自我介紹,姓什麼名什麼、興趣喜好、血型星座全都來一遍,到時我?guī)湍闱蹇找粡堊雷赢?dāng)舞臺要不要?」
「神經(jīng)病喔!」我一邊笑一邊拍他。
等他笑完回歸正經(jīng),我問他孟殷軒生日幾月幾號。
他說:「七月七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