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發(fā)配劫獄,公明惻隱
東海龍宮之中。
敖廣正在品著美酒,欣賞著水族美女妖嬈嫵媚的身形,目光之中盡是愜意之色。
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敖丙急匆匆的走了進(jìn)來,道:“父王,大事不好。”
敖廣將手中杯盞放在了一旁,道:“丙兒,何事如此驚慌?”
敖丙說道:“水晶宮外來了一群天兵天將,說是父王瀆職,要拿父王上天庭受審。”
敖廣一聽,眉頭微微一皺,道:“來了多少人?”
敖丙有些疑惑的看著敖廣,道:“五位天神�!�
敖廣并不在意,只是看著那些歌姬擺了擺手,道:“本王讓你們停下來了嗎?”
這些水族美女一愣神之后,接著奏樂接著舞。
敖丙道:“父王打算何時(shí)上天庭�!�
敖廣又拿起了那杯盞,品了一口這才說道:“此事不急,丙兒你代吾將這五位天神領(lǐng)到那冊錄殿當(dāng)中,讓其翻看功德簿,這幾天好酒好菜的招呼著,就說吾已出門訪友�!�
敖丙問道:“父王是想拖延時(shí)間?”
敖廣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此事牽一發(fā)而動(dòng)全身,聽心已得先天地冥神位,執(zhí)掌一方生死修短之?dāng)?shù),這神位不大不小,卻也牽扯一地香火氣運(yùn)。為父雖沒有什么本事,可此事本被吾一手壓了下來,既然捅上了天庭,那么必然是有人在其中推波助瀾。”
“吾東海這小地方,只不過是死水一潭,在這天地間也不過只是小角色。先給他們晾著,等吾心情好了,再上天庭,為父自有分寸�!�
敖丙聽得一知半解,不過敖廣是何等精明,自然知曉其中深淺。
敖廣將龜丞相喚了過來,說道:“龜丞相,你去通知吾幾個(gè)弟兄,不管天庭如何,只管將此事推到吾東海身上�!�
龜丞相領(lǐng)了旨意后,便離開了東海。
張吉利隨真武大帝上了天庭,此刻南天門之上,卻是格外熱鬧。
天蓬大元帥卞莊,太白金星皆在其中,還有那兜率宮中金、銀二童子在旁邊觀望。
上了南天門之后,卞莊上前看了一眼,道:“就是此人禍害了天庭根數(shù)?”
真武大帝手中拂塵一掃,道:“本座只負(fù)責(zé)下界緝兇,至于罪孽如何,還需諸位定奪。”
只見一道金光落下,來人正是那金烏大帝,金烏大帝拱手道:“有勞真武大帝,此事交給吾就行了�!�
太白金星笑道:“金烏大帝來遲一步,貧道早在天帝處請了法旨,主理此案,只等將那東海龍王敖廣傳喚上天,屆時(shí)便將其押上誅仙臺論處�!�
金烏大帝道:“此本是王母降旨緝拿,太白金星為何要淌這些渾水�!�
太白金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貧道也不想干涉此事,奈何上頭有吩咐,貧道只能依照法旨辦事,還請金烏大帝給個(gè)方便。”
太白金星說是這么說,可其來到了張吉利近前,道:“小友罪孽不輕,怕是要先去黑水牢獄之中走一遭。”
張吉利并未答話。既來之,則安之。
太白金星在前方引路,張吉利跟在身后。
此刻張吉利也算見識到了天庭的繁華,無數(shù)天柱鎮(zhèn)壓在天庭之上,柱上纏繞著金鱗耀日赤須龍,橋上盤旋著彩羽凌空丹頂鳳。
太白金星一邊走著,自顧自的給張吉利介紹了起來,說到天庭有三十三重天宮,乃遣云宮、毗沙宮、五明宮、太陽宮、化樂宮有七十二重寶殿,朝會(huì)殿、凌虛殿、寶光殿、天王殿、靈官殿
張吉利淡淡的掃視過去,星辰燦爛,金璧輝煌,三檐四簇,層層龍鳳翱翔,金釘攢玉戶,彩鳳舞朱門。
走了片刻,張吉利拱手道:“那一日陳塘關(guān),有勞太白金星相助�!�
太白金星步伐微微一停,有些意外的說道:“不過舉手之勞何足道哉。小友與龍吉公主修好,也算與貧道緣分不淺,只是此番小友被緝拿上天庭,可知是為何?”
張吉利道:“莫不是那白鶴童子所為?”
太白金星搖了搖頭,道:“小友只知其中之一,此事之中大有文章,至于具體如何,貧道也不能多說�!�
張吉利心中一動(dòng),真武大帝玉樞寶經(jīng)有摘,為愿闡威靈臨有截,下方魔鬼悉消除,這真武大帝本奉行的是玉虛真法,自然與闡教脫離不了干系。
要說這背后有原因,只怕也是涉及闡截二教之爭,他一個(gè)小小真仙竟讓真武大帝親自下凡,就足以說明其中另有乾坤。
太白金星帶著張吉利倒不像是在羈押囚犯,反而像是帶著張吉利在熟悉天庭。
兩人來到了那誅仙臺下,太白金星這才駐足。
張吉利打量了一眼,傳聞?wù)D仙臺便是天庭不祥之地,仙人跳進(jìn)去修為盡毀,凡人跳進(jìn)去灰飛煙滅。
張吉利問道:“聽說這誅仙臺就連大羅金仙都不敢輕易跳入其中,這誅仙臺究竟是何等來歷?”
太白金星看了一眼,道:“當(dāng)年妖族在天庭之中以人族精血煉制屠巫劍的烘爐便在此處�!�
“巫妖大戰(zhàn)之后,十二都天神煞大陣與周天星斗大陣碰撞,其中浩瀚深邃的力量足以毀天滅地,據(jù)傳當(dāng)年是后土娘娘親自降下法力,將殘余的巫族與天庭之上的量劫之氣通過此處卷入了冥界浩土之中�!�
“也正因如此,這誅仙臺下彌漫著難以衡量的都天神煞之氣與天地星辰劫氣,不說金仙道行,就算是大羅金仙進(jìn)入其中,也難以保全自身�!�
張吉利恍然大悟,原來這誅仙臺竟是這么來的。
張吉利暗暗記下了這誅仙臺,心中想著自己的后天玄黃道體能不能抗衡這誅仙臺之中的力量。
片刻之后,太白金星帶著張吉利來到了天河盡頭,太白金星指著那遠(yuǎn)處一顆星辰說道:“那便是太陰星,廣寒宮便在此處,這天河之下便是天庭牢獄所在。”
“你暫且待在這黑水牢獄之中,只等敖廣上了天庭,自有話說�!�
“多謝太白。”
張吉利拱手道。
太白金星淡然一笑,道:“貧道還有一言相贈(zèng),這天庭雖是一個(gè)巨大的樊籠,也是三界之中極盡輝煌之地,屹立在此處便是仙道之巔。”
張吉利心中一動(dòng),拱手道:“多謝太白,貧道知曉了�!�
說完之后,太白金星拂塵一卷,一道黑光席卷而來,張吉利便被發(fā)配到了黑水牢獄之中。
入了這黑水牢獄之后,張吉利感覺到了一股龐大的弱水之力席卷而來,這便是天河之水的鎮(zhèn)壓之力。
抬頭看去,這里自成虛空,有十八道橫貫天地的巨大石柱將這一處空間封鎖,四周流淌的便是天河之中的弱水。
這弱水冰冷無比,刺骨陰寒,當(dāng)年卞莊之所以能擔(dān)任天蓬元帥之位,便是因?yàn)槠潴w魄強(qiáng)悍,不懼怕這弱水的侵蝕。
“這弱水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
張吉利只是稍微調(diào)動(dòng)體內(nèi)的都天神火,便將這弱水的侵蝕之力抵消。
都天神火是洪荒本源之火,可以與共工的玄天之水抗衡。玄天之水乃本源之水,這弱水再強(qiáng)大也強(qiáng)大不過共工的玄天之水。
張吉利端坐在弱水之上,靜心凝神,方才太白金星這一番話已經(jīng)講得很明顯,他的意思是讓張吉利投靠天庭,他自會(huì)設(shè)法作保。
以張吉利如今值世神君的先天神位,只要投靠天庭,必然會(huì)得到天庭的大力栽培,甚至?xí)@得天庭的不小資源。
但同樣一點(diǎn),自己將會(huì)徹底失去這先天優(yōu)勢,日后就算有大成就,其中的大頭都會(huì)被天庭分走,顯然利大于弊。
一旦玉虛封神之后,自己這地位將會(huì)被徹底架空,而且想要有所作為也是難上加難。
但現(xiàn)在的張吉利人微言輕,并沒有足夠的底蘊(yùn)。充其量,只是他人棋盤上一顆不起眼的棋子而已。
投靠天庭,這是下策。再不濟(jì)就是徹底與天庭撕破臉皮,跳了誅仙臺又如何,有青獅如意在,自能保全元神不滅。
就在張吉利盤算的時(shí)候,黑水牢獄之外響起了一陣聲音。
“想不到此人竟能抵抗弱水的侵蝕,來了這黑水神獄之中豈能如此寬松自在�!�
兩個(gè)身穿黑甲的天兵巡視到了這牢獄之外,張吉利淡淡的看了過去,并未答話。
“二弟,將其拿往黑水神獄最底層�!�
“這廝道行入了最底層只怕會(huì)灰飛煙滅,還要留他一線生機(jī),上頭那位說了,留著還有用處�!�
“這廝皮糙肉厚,關(guān)他個(gè)幾天應(yīng)該無恙�!�
領(lǐng)頭那天兵滿臉橫肉,煞氣橫生,朝著張吉利咧嘴一笑,道:“你也不要怪我們哥倆,我們也是拿了上頭的旨意辦事�!�
這天兵手中端著一座黑色的寶塔,只見其將那寶塔朝著張吉利落了過來。
四周十八根石柱瞬間消失,那弱水轟然席卷而來,張吉利臉色一變,等到他反應(yīng)過來,已來到了一處龐大的虛空之中。
張吉利朝著四周看去,這里除了弱水之外,煞氣更是恐怖到了極點(diǎn)。
黑水牢獄最底層最恐怖的就是這些天地煞氣,不過張吉利就是靠天地煞氣淬煉體魄,修持道體,對于別人來說這里或許是一處牢獄災(zāi)劫之地,但張吉利卻能來去自如。
不過張吉利這一次學(xué)乖了,隱匿了自身氣息之后,落入了一處斷壁殘?jiān)小?br />
張吉利觀察了一下四周,這里似乎是一處上古戰(zhàn)場,應(yīng)該是重建天庭之后,將昔日天庭崩毀之地化作了一處牢獄。
這里不僅有極為可怕的弱水,在這處時(shí)空之中還飄蕩著一些氣息強(qiáng)大的魂魄。
心思落定之后,張吉利索性端坐而下,開始煉化這其中的天地煞氣,同時(shí)將那魂幡祭了出來。
此地業(yè)力滔天,戾氣深邃,張吉利將那蚩尤魔兵煉制的魂幡祭在虛空之中,開始源源不斷的吸收這黑水牢獄之中的天地煞氣與戾氣。
這些魂魄早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沾染了業(yè)力之后,連投胎轉(zhuǎn)世的資格都沒有,只要靠近這魂幡,就被張吉利封入其中。
張吉利苦笑一聲,道:“想不到這天庭禁地,竟是吾修行法寶的好去處�!�
就在張吉利苦中作樂的時(shí)候,黑水牢獄的最底層,一道幻光顯化。
那幻光之中,走出一個(gè)身穿金白二色宮衫的女子,樣貌絕塵,淡金色的瞳孔微微打量了張吉利一眼,便在此刻吩咐道:“未曾傳喚他之前,就讓他呆在此處,誰也不要來打擾�!�
兩個(gè)天兵躬身一拜,道:“謹(jǐn)遵娘娘法旨�!�
女子微微點(diǎn)頭,便消失在了原地。
彩云童子駕馭遁光,終于來到了峨眉山,顧不得欣賞這仙家道場的玄妙,彩云童子匆匆上了峨眉山,來到了羅浮洞外。
“彩云童兒求見趙公明上仙�!�
彩云童子伏跪在地,朝著那洞府之中拜去。
一個(gè)面容清冷的童子出了洞府,將彩云童子托了起來,道:“小童,何故在洞府之外喧嘩�!�
彩云童子急忙道:“吾乃骷髏山白骨洞石磯娘娘坐下童兒彩云,領(lǐng)了我家娘娘的旨意前來求見趙公明上仙,有要事相告。”
童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原來是石磯師叔坐下,快快有請�!�
領(lǐng)著彩云童子入了羅浮洞,童子朝著羅浮洞中拱手一拜,道:“啟稟老爺,有故友來訪�!�
只聽一個(gè)渾厚的道音傳出,道:“請來相見。”
來到了洞府深處,便見到一個(gè)黑面濃須的道人端坐八卦蒲團(tuán)之上,身前還端坐著一個(gè)道姑,道姑氣象沉穩(wěn),肌膚白皙?jiǎng)傺�,頭頂一個(gè)冠束,將那黑發(fā)盤在身后。
彩云童子當(dāng)即倒身下拜,道:“小童彩云,拜見兩位上仙�!�
趙公明隨手一動(dòng),一道法力將彩云童子托了起來,道:“童兒無需多禮。”
趙公明將一粒玄丹點(diǎn)出,直接落入了彩云童子的口中,“觀你面色蒼白,匆匆而來所謂何事?”
彩云童子道:“多謝公明上仙,吾此來便是為石磯娘娘傳話,勞上仙看在同門之誼上,出手搭救一人�!�
趙公明道:“是何等人物,細(xì)細(xì)說來�!�
彩云童子將這前后因果道來,說到了張吉利在陳塘關(guān)干涉玉虛因果,殺了符元仙翁三個(gè)弟子,因此得罪了白鶴童子,如今白鶴童子設(shè)局,將張吉利羈押上了天庭。
“張吉利仙長在人間修有大功德,是一個(gè)好人,求公明上仙救其性命。”
彩云童子正欲磕頭,趙公明親自起身將她扶住,道:“既是石磯相請,貧道自出山走一遭,你且安心便是�!�
看著彩云童兒慌亂模樣,趙公明道:“你此番趕路傷了元?dú)�,在羅浮洞中調(diào)養(yǎng)幾日�!�
彩云童子早已是大喜過望,道:“上仙宅心仁厚,彩云謝過了,只是娘娘尚在閉關(guān)之中,彩云還需伺候在左右�!�
彩云童子朝著羅浮洞之中所有人一一行了禮數(shù),這才轉(zhuǎn)身出了羅浮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