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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1章:意外發(fā)現(xiàn))

    空調(diào)滴水聲在死寂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我握著鼠標的手指有些發(fā)麻,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表格在眼前晃成一片模糊的色塊。02:17的電子時鐘紅得刺眼,整層辦公樓只剩下走廊盡頭的聲控燈,隨著我的腳步聲一下下抽搐著亮起。

    咔嗒。

    身后傳來電梯到達的輕響。

    我猛地回頭,黑暗里只有安全出口的綠光在跳動。大概是保潔阿姨在加班,我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繼續(xù)對著電腦屏幕發(fā)呆。上個月剛交完妹妹的補習費,這個月的房貸短信還在手機里躺著,要是現(xiàn)在打卡下班,明天絕對會被李總在晨會上點名批評。

    窗外的暴雨敲打著玻璃幕墻,水珠順著百葉窗的縫隙滲進來,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的痕跡。我起身去關(guān)窗,手剛搭上窗框,忽然聞到一股焦糊味。

    是李總的辦公室。

    那扇深棕色的木門虛掩著,一縷青煙從門縫里鉆出來,在走廊的燈光下像條扭曲的蛇。我的心跳突然加快,昨晚路過時明明看見他拎著公文包離開,現(xiàn)在里面卻亮著燈。

    把臉貼在門縫上,濃重的煙味混著古龍水的辛辣直往鼻腔里鉆。

    這次必須把賬做平。

    壓低的聲音帶著砂紙打磨金屬般的粗糲感。我屏住呼吸,后頸的汗毛根根豎起。

    透過百葉窗的縫隙,我看見李總翹著二郎腿坐在轉(zhuǎn)椅上,腳邊扔著三個空酒瓶。對面站著的男人穿著灰西裝,領(lǐng)口沾著塊可疑的油漬,手里捏著個黑色文件袋。最要命的是桌上攤著的文件——最上面那張明晃晃印著境外投資合作協(xié)議,右下角還蓋著我們公司的公章。

    手機突然在褲袋里震動,是媽媽發(fā)來的微信:[加班別太晚,記得吃夜宵]。屏幕的藍光映出我煞白的臉,上個月剛給妹妹交完補習費,要是現(xiàn)在摔門走人,明天肯定會被穿小鞋�?蓜偛排牡降漠嬅�......

    手指懸在手機快門鍵上微微發(fā)抖。

    灰西裝男人突然轉(zhuǎn)身,西裝內(nèi)袋里寒光一閃——是把折疊刀。那刀身泛著冷冽的光,在男人指間翻出個嚇人的弧度。

    咔擦。

    快門聲在死寂的走廊里撕開一道口子。

    李總像被掐住脖子的鵝一樣猛地抬頭,那張臉在手機屏幕里慘白得瘆人,眼下掛著的兩輪青黑眼圈紅得像要滲出血來。

    我轉(zhuǎn)身就跑。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敲出凌亂的節(jié)奏,心臟在胸腔里撞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轉(zhuǎn)角處撞翻垃圾桶的瞬間,腐壞的泡面味混著酸臭涌出來,哐當一聲巨響在空蕩的樓層里回蕩得人心慌。

    身后還是沒有動靜。

    我縮在消防通道里劇烈喘息,冷汗順著脊椎往下淌。手機屏幕亮起,是保潔阿姨發(fā)來的語音:[小張啊,你還沒走嗎我這就上去收拾啦]。

    指尖懸在語音回復鍵上遲遲按不下去,走廊盡頭的聲控燈突然全部熄滅。黑暗中響起噠、噠的腳步聲,像是有人穿著硬底皮鞋在踱步。

    我咬著嘴唇往后退,后腰抵上了防火門冰涼的金屬板。

    手機光照向走廊,那抹灰西裝的影子正從李總辦公室門口緩緩移出,手里捏著文件袋,刀尖在燈光下劃出陰森的弧線。

    �!�

    電梯門突然打開。

    那影子僵在原地,我趁機按下消防警報器。刺耳的鈴聲響徹整層樓,灰西裝男人罵了句臟話轉(zhuǎn)身就跑。我趁機沖向樓梯間,在拐角處撞上個黑影,膝蓋重重磕在階梯上。

    誰!

    手機光照過去,是穿著保安制服的老張。他手里的長桿手電筒哐當?shù)粼诘厣�,小張你在這兒干嘛

    我喘著氣把手機遞過去:李總辦公室有兩個人,拿著刀......

    老張的表情突然凝固。他的手電筒光掃過我的手機屏幕,那張照片里李總扭曲的臉正在屏保上來回切換。老人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半天,最終只是抓起手電筒說:跟我來。

    我們沿著消防通道往下跑,老張的手電筒光在樓梯間亂晃。跑到一樓時,他突然按住我的肩膀:從后廚走,別坐電梯。

    推開后門的瞬間,暴雨劈頭蓋臉澆下來。我踩著積水回頭,看見老張還站在樓梯間門口,手電筒光在地面上劃出個搖曳的光圈。

    手機再次震動,還是那條陌生短信:[你他媽死定了]。

    雨幕中,我看見對面寫字樓頂有個黑影舉著什么東西,反光的刀刃在雨中劃出寒光。

    (第2章:被迫逃亡)

    暴雨把城市澆成模糊的水彩畫。

    我貓著腰鉆進巷口垃圾車后面,濕透的白襯衫緊貼后背,寒意順著脊椎往上爬。手機屏幕亮起刺眼的紅光——03:17,來電顯示是媽媽。

    手指懸在拒接鍵上微微發(fā)抖。

    叮——

    短信提示音在雨夜里格外清晰。

    [我知道你在哪兒,別讓警察找到你]

    雨水順著發(fā)梢流進眼睛,刺得生疼。對街便利店亮著暖黃的燈,穿雨衣的外賣員騎車從面前呼嘯而過,車輪濺起的水花打濕褲腳。我咬著嘴唇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掌心全是冷汗。

    身后突然傳來窸窣響動。

    垃圾車后的陰影里閃過灰西裝一角,那人握著折疊刀的手正往下滴水。我轉(zhuǎn)身撞開生銹的鐵門,跌進漆黑的樓道,霉味混著下水道的腐臭撲面而來。樓梯扶手結(jié)滿蛛網(wǎng),每層轉(zhuǎn)角都堆著發(fā)臭的垃圾袋。

    五樓右拐。

    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亮起,我攥著手機往上跑,雨衣帽子早被風吹飛了。三樓某戶門口蹲著只黑貓,見人經(jīng)過炸著毛嘶叫。腳步聲在身后越來越近,我踹開401室虛掩的房門——

    腐壞的家具,結(jié)滿蟑螂尸體的泡面碗,墻角堆著十幾個快遞箱。

    救......

    噓——

    穿連帽衫的姑娘猛地捂住我的嘴。她懷里抱著臺筆記本,屏幕藍光映出眼下一片青黑:我是小雅,《都市調(diào)查》的記者。她飛快關(guān)上窗拉緊窗簾,你后頸有血!

    我摸到黏膩的液體,這才發(fā)現(xiàn)左耳下方被劃了道口子。

    李總的人小雅往我傷口上按了團紙巾,他們往巷口塞錢收買流浪漢,現(xiàn)在整棟樓估計都被盯死了。她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得噼啪響,你拍到的照片發(fā)我。

    電腦屏幕映出我們蒼白的臉。

    這是關(guān)鍵證據(jù)。小雅放大協(xié)議上的公章,李總用境外賬戶洗錢,上個月就有三家供貨商因此破產(chǎn)。

    門突然被砸得砰砰響。

    開門!查暫住證!醉酒般的吼叫聲由遠及近,伴隨著鑰匙串嘩啦作響。

    小雅反手插上門鎖,拉著我鉆進衣柜。潮濕的樟腦味鉆進鼻腔,透過縫隙能看到客廳景象:三個混混踹開門,領(lǐng)頭的叼著煙,手里匕首在燈下閃著冷光。

    那丫頭跑不遠的。

    他們翻找衣柜時,我死死咬住嘴唇。小雅攥著我的手突然收緊——領(lǐng)頭的混混正扯開窗簾,雨水混著月光潑進房間。

    老大,這有只黑貓!

    剁了喂狗!

    匕首捅進紙箱的聲響讓我渾身發(fā)抖。小雅趁機摸出手機報警,卻突然僵住——屏幕上顯示無信號。她抓起桌上的保溫杯猛砸窗戶,玻璃碎裂聲中,我倆連滾帶爬地鉆進廚房。

    后門被鐵鏈鎖著。

    身后傳來皮鞋踩水的聲音,領(lǐng)頭的混混踹開臥室門:媽的,跑廁所去了!

    小雅突然把我推進洗衣機里。

    蹲下!她按下啟動鍵,滾筒開始轟鳴。潮濕的黑暗瞬間吞沒我,血腥味混著洗滌劑的氣味直沖鼻腔。透過滾筒縫隙,我看見她擋在門口,手里舉著平底鍋:找錯人了,我們只是合租的。

    少他媽廢話!

    匕首寒光閃過時,巷口突然響起警笛。

    領(lǐng)頭混混咒罵一聲,抓起茶幾上的水果刀就往外沖。小雅趁機把我從洗衣機里拽出來,我們摔作一團摔進浴室。花灑不知被誰擰開,熱水混著鐵銹味澆下來。

    從通風管道走。

    她踹開天花板隔板,霉斑和蜘蛛網(wǎng)簌簌掉落。爬出管道的瞬間,整棟樓突然斷電。黑暗中有人抓著我的腳踝往下拽,指甲陷進皮肉的劇痛讓我尖叫出聲。

    接著!

    遠處飛來個硬物砸中那人的后腦,混混悶哼著倒下。是剛才被捅的紙箱,里面探出截傘柄——小雅握著傘尖站在屋頂邊緣,傘面被狂風吹得獵獵作響。

    我們踩著堆滿雜物的天臺狂奔,身后警笛聲越來越近。轉(zhuǎn)過水箱時,灰西裝男人突然從水箱后閃出來,折疊刀直取小雅咽喉。

    我抓起地上的鑄鐵花盆砸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刀刃擦著小雅耳際劃過,在夜色中劃開道慘白的弧光。男人踉蹌著后退,踩中堆放的銹鐵管栽進水箱。

    跑!

    小雅拽著我沖向圍墻。跳下去的瞬間,我覺得左腿像是摔斷了,但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們連滾帶爬地鉆進垃圾站,腐臭的菜葉糊了滿臉。晨光微亮時,小雅抓著我的手腕說:去河邊,有我的備用機。

    她轉(zhuǎn)身瞬間,我看見她后腰滲出的血跡,混著雨水在T恤上暈開暗紅的痕跡。

    (第3章:結(jié)識小雅)

    垃圾站的鐵皮棚頂在晨風中吱呀作響。

    我蜷縮在發(fā)霉的紙箱后,左腿傷口滲出的血跡已經(jīng)浸透牛仔褲。小雅扒開身前的腐爛菜葉,指尖沾著腥臭的汁液往我腿上抹:忍著點,酒精只有這么多。

    消毒水混著鐵銹味的刺痛讓我渾身發(fā)抖。

    手機在褲袋里震動,屏幕亮起13個未接來電——全是媽媽。窗外傳來清潔工推車的轱轆聲,我慌忙按滅手機,腐爛的南瓜砸在腳邊,濺起的汁液滲進傷口。

    他們往東邊搜了。

    小雅撕下筆記本最后一頁紙巾,上面密密麻麻寫滿潦草字跡:[李總在瑞士信貸有秘密賬戶,需要稅務(wù)局的內(nèi)部數(shù)據(jù)]。她把紙巾團成球塞進我傷口,疼得我眼前發(fā)黑:現(xiàn)在去哪兒

    暴雨沖刷過的街道泛著水光,遠處高樓玻璃幕墻映出我們狼狽的身影。小雅突然拽著我往巷口跑,拐角處停著輛銹跡斑斑的三輪車,后座堆著十幾個鼓囊囊的黑色垃圾袋。

    這是我平時收破爛的家伙什兒。

    她掀開最上面的塑料袋,腐爛的紙箱里露出半截生銹自行車鏈條。掰開鏈條扣的咔嗒聲里,我聽見遠處傳來保安的呵斥:那倆撿破爛的往哪兒跑

    我們鉆進堆滿雜物的后車廂。

    鐵皮車廂被烈日曬得發(fā)燙,小雅用鏈條鎖住車廂門,在油膩的紙殼上畫線路圖:先去河邊廢棄倉庫,我在那兒藏了臺備用電腦。她指腹沾著黑色機油,在老碼頭三個字上畫了個叉,但李總的人肯定盯著所有碼頭。

    自行車鏈條突然繃斷。

    車身猛地一顛,我額頭撞在生銹的螺絲釘上。鮮血順著眉骨往下流,分不清是傷口裂開還是新傷。透過縫隙看見巷口停下輛黑色轎車,車窗降下半寸,露出半截鑲鉆打火機的冷光——昨晚在李總辦公室見過的那枚。

    趴下!

    小雅撲在我身上,腐爛的紙箱屑簌簌往下掉。轎車引擎轟鳴著逼近,輪胎碾過碎石子的聲響像磨牙聲。車廂陰影里,我摸到塊棱角分明的硬物,是半截斷鋼筋。

    他們走了。

    小雅的聲音帶著顫抖。我掀開紙箱縫隙,轎車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反方向駛?cè)�,后座那人正舉著望遠鏡往這邊張望。

    得趕緊走。

    她掰開斷裂的自行車鏈條,金屬碰撞聲在車廂里格外刺耳。鏈條扣砸在我膝蓋上,疼得我抽了口氣。小雅突然愣住——鏈條縫隙里卡著張照片,是我們昨晚拍的李總與灰西裝男人交易畫面。

    操!

    她慌忙把照片揉成團塞進內(nèi)衣。遠處傳來渡輪鳴笛聲,河面泛起粼粼波光。我們踹開擋板跳下車,自行車倒在路邊的水洼里,輻條間掛著幾片爛菜葉。

    老碼頭飄來濃重的魚腥味。

    生銹的鐵門虛掩著,門軸發(fā)出垂死般的吱呀聲。小雅掏出鑰匙時,我瞥見她脖頸后的紋身——被頭發(fā)遮住大半,只露出半截荊棘圖案。

    倉庫里堆滿發(fā)霉的貨箱,墻角堆著成箱的過期貨物,幾只蟑螂從木板縫隙里竄出來。小雅掀開塊防水布,臺式電腦屏幕幽幽亮起,鍵盤上落滿灰塵。

    稅務(wù)局的服務(wù)器今晚十點維護。

    她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屏幕右下角彈出紅色警告:[系統(tǒng)入侵檢測]。窗外的渡輪汽笛聲由遠及近,我突然聽見鐵門外的腳步聲,夾雜著金屬碰撞的輕響。

    蹲下!

    小雅拽著我躲進貨箱堆,腐爛的紙箱沁出黏膩液體。透過縫隙,我看見三個混混踹開鐵門,為首的正是昨晚被我砸暈的領(lǐng)頭混混——他額角包著滲血的繃帶,手里拎著明晃晃的剁骨刀。

    那丫頭肯定在這兒。

    他踢翻腳邊的塑料桶,污水橫流中,我看見刀刃映出自己煞白的臉。小雅突然拔掉電腦電源,黑暗中響起她鎮(zhèn)定的聲音:要證據(jù)不如直接去稅務(wù)局要。

    你他媽找死!

    剁骨刀劈開紙箱的瞬間,渡輪的探照燈突然掃過倉庫。亮如白晝的光柱里,我看見領(lǐng)頭混混舉刀的手僵在半空。

    警察!放下武器!

    擴音器里的吼聲震得耳膜生疼�;旎靷冦渡竦墓Ψ�,小雅已經(jīng)拽著我沖向碼頭邊緣。跳板年久失修,在腳下發(fā)出危險的呻吟。

    河水裹挾著垃圾翻涌而來。

    我最后看見的是小雅回頭時眼里的光,像暴雨夜里的螢火蟲,閃爍著危險又迷人的溫度。我們栽進河水的瞬間,警笛聲穿透雨幕,碼頭上混混們的罵聲漸漸被水流聲淹沒。

    (第4章:尋找證據(jù))

    冰冷的河水灌進鼻腔時,我本能地屏住呼吸。小雅冰涼的手指死死扣住我的手腕,腐臭的河水里漂浮著塑料瓶和爛菜葉,漩渦裹挾著我們往河底沉去。

    左邊第三根橋墩!

    她在水下嘶喊的聲音像隔了層毛玻璃。我拼命蹬腿,腐爛的河道淤泥纏住腳踝,暗綠色的水藻纏上脖頸。頭頂?shù)奶秸諢敉蝗幌�,河水瞬間黑暗如墨,只有遠處渡輪的汽笛聲撕開死寂。

    手指突然摸到硬物——是生銹的鐵柵欄!

    我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命扒住橋墩裂縫,渾濁的河水順著指縫往皮肉里滲。上游漂來的死豬尸體擦著小腿掠過,腐肉黏在皮膚上撕扯出一片血痕。

    咳咳……證據(jù)……

    小雅嗆水的咳嗽聲混著氣泡聲傳來。我摸到她后腰的電腦包,防水布料里露出半截U盤——那是我們從李總辦公室順走的備用存儲設(shè)備。

    橋墩上方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往下游搜!領(lǐng)頭的混混扯著嗓子喊,手電筒光柱在河面亂晃。有東西擦著我后頸掠過,是帶著倒刺的金屬釣鉤,鉤尖在月光下閃著冷光。

    小雅突然松開手。

    接著U盤!她把電腦包甩過來時,我看見她鎖骨處的荊棘紋身滲出血色,那是剛才撞上橋墩時被鐵銹劃破的傷口。河水瞬間沒過頭頂前,我最后看見的是她被水流卷走的白色身影,像片凋零的落葉。

    再睜眼時我躺在泥濘的河岸邊。

    暴雨沖刷過的天空泛著青灰色,頭痛欲裂的感覺讓我忍不住呻吟。身下的鵝卵石硌著脊椎,濕透的襯衫貼在身上,每呼吸一次都帶著鐵銹味。

    醒了

    帶著電子雜音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撐起身子,看見小雅坐在五米外的水泥墩上,筆記本電腦擱在膝蓋上,屏幕幽幽藍光照亮她蒼白的臉。她右腿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鮮血混著河水在石板路上拖出長長的痕跡。

    證據(jù)……我啞著嗓子問。

    小雅把U盤拋過來,金屬外殼撞在我胸口激起一片水花:稅務(wù)局的防火墻被我攻破了,但需要原始數(shù)據(jù)做交叉對比。她咳嗽兩聲,指腹抹過嘴角的血跡,李總在星耀大廈27層的服務(wù)器機房,今晚十點換班。

    我摸到后腰的傷口——是跳河時被釣鉤劃破的,血水混著河水把牛仔褲浸成深色。遠處傳來警笛聲,閃爍的藍紅燈光在雨幕中忽明忽暗。

    他們的人肯定守著機房。

    小雅突然扯開領(lǐng)口,荊棘紋身下露出半枚銀色吊墜:這是李總秘書的工牌,她欠我人情。電腦屏幕突然彈出紅色警告:[入侵剩余時間15分鐘],她慌忙敲擊鍵盤,必須現(xiàn)在拿到服務(wù)器備份!

    我扛起小雅往巷口跑。

    她的血滴在石板路上,在路燈下串成暗紅的珠子。轉(zhuǎn)過垃圾站時,那輛黑色轎車突然從拐角竄出來,車窗降下半寸,露出鑲鉆打火機冷冷的光。

    跳!

    小雅突然指向腳手架。我們撞開爛尾樓生銹的鐵門,在堆滿建材的工地里狂奔。腳手架在腳下吱呀作響,鋼管碰撞聲驚飛了檐角的烏鴉。

    李總的人追到樓下時,我們正蜷縮在混凝土攪拌機里。

    銹蝕的金屬內(nèi)壁磨得后背生疼,小雅攥著U盤的手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星耀大廈的備用電源在地下三層,斷電后服務(wù)器會自動備份到云端。

    遠處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

    我扒著水泥縫隙往外看,三個混混正拽著電纜往樓頂拖。刺啦一聲巨響,整棟大樓瞬間陷入黑暗,應(yīng)急燈亮起的瞬間,我看見小雅眼中跳動的藍光。

    就是現(xiàn)在!

    她將U盤插進我手機接口,屏幕上跳出進度條:[數(shù)據(jù)傳輸37%]

    。攪拌機突然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地基松動導致水泥塊簌簌掉落。李總的手下舉著手電筒往這邊照,光柱掃過我們藏身之處前一秒,小雅按下發(fā)送鍵。

    成功了。

    她靠在我肩頭輕笑,溫熱的血染紅我半邊衣領(lǐng)。警笛聲由遠及近劃破夜空時,我看見她鎖骨處的荊棘紋身突然滲出新的血珠——那不是傷口,而是某種詭異的生物熒光。

    (第5章:險象環(huán)生)

    手機屏幕的藍光在黑暗中明明滅滅。

    小雅靠在我肩頭,呼吸越來越弱。她鎖骨處的荊棘紋身泛著詭異的幽藍,像活物般在皮膚下游走。我摸到她后腰的傷口,血水已經(jīng)浸透了三件衣服,染紅的布料黏在皮肉上,隨著她急促的呼吸微微顫動。

    數(shù)據(jù)……傳完了我啞著嗓子問。

    她微微點頭,手指卻突然攥緊我的衣角,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攪拌機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手電筒的光柱在水泥壁上亂晃,像一群發(fā)狂的螢火蟲。

    他們來了。小雅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嘴角卻掛著一絲詭異的笑,扶我起來。

    我架起她顫抖的身體,她整個人輕得像一具空殼,傷口處不斷有血水滲出,在水泥地上積成一灘暗紅色的小池。攪拌機的金屬外殼被我們的動作撞出刺耳的聲響,在寂靜的夜里如同驚雷。

    手電筒光突然直射過來!

    三個混混踹開銹蝕的鐵門,為首的家伙額角纏著滲血的繃帶,手里揮舞著剁骨刀:在那兒!

    跳!小雅突然推開我。

    我腳下一滑,整個人從攪拌機邊緣栽了下去。墜落的瞬間,我看到小雅撲向那三人,她染血的手像利刃般插進領(lǐng)頭混混的眼眶。慘叫聲中,我重重摔在堆積的建材上,鋼筋水泥的棱角硌得五臟六腑都要移位。

    咳咳……

    我掙扎著爬起來,滿嘴都是鐵銹味。頭頂?shù)臄嚢铏C正在瘋狂轉(zhuǎn)動,刀片與金屬壁碰撞出令人牙酸的聲響。低頭一看,小雅正被那兩個混混按在地上,她手中的U盤閃爍著微弱的紅光,像是垂死掙扎的螢火。

    把東西交出來!

    混混的靴子狠狠踩在她手腕上,骨裂聲清晰可聞。小雅的慘叫被攪拌機的轟鳴吞沒,她染血的嘴角卻依然掛著那抹倔強的笑,指甲在水泥地上刮出一道道血痕。

    我抄起腳邊的鋼管,銹跡斑斑的管身還帶著潮氣。

    沖過去的瞬間,領(lǐng)頭混混的刀鋒迎面劈來。我側(cè)身閃避,鋼管狠狠砸在他后頸。悶響過后,他像破麻袋般癱倒在地。

    另一個人舉刀刺來!

    我側(cè)身用鋼管格擋,金屬碰撞的火星在黑暗中炸開。刀刃卡在鋼管縫隙里,我順勢搶過匕首,寒光一閃,刺進他的大腿�;旎彀l(fā)出殺豬般的嚎叫,鮮血噴了我滿臉。

    小雅!

    我沖過去扶起她,她的身體輕得嚇人,傷口處的血水已經(jīng)不再涌出,只留下一個漆黑的洞口,像被什么詭異的東西吸干了生命力。她鎖骨處的荊棘紋身還在發(fā)光,那光芒映在她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詭異。

    快走……她喘息著從懷里掏出個U盤,真正的……在……

    話沒說完,她突然渾身劇烈顫抖,瞳孔開始擴散。我低頭一看,她胸口處不知何時多了個血洞,像是被什么東西從內(nèi)部炸開。暗紅的血水咕嘟咕嘟往外冒,染紅了她胸前的衣服。

    不!我抱住她軟倒的身體,淚水模糊了視線。

    遠處傳來警笛聲,閃爍的藍紅燈光在夜色中格外刺眼。小雅的手指輕輕在我掌心劃過,留下一道血痕。她嘴角顫抖著,似乎想說什么,卻再也發(fā)不出聲音。

    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到……我哽咽著抱緊她,感覺她的身體正在一點點變冷。

    她突然抬起手,將U盤塞進我嘴里。冰涼的金屬硌得牙齒生疼,我含糊不清地應(yīng)了一聲,卻看見她眼中閃過一絲釋然的光芒。

    跑……她用盡最后力氣推了我一把,別回頭……

    我踉蹌著起身,回頭看了一眼。小雅靜靜地躺在血泊中,鎖骨處的荊棘紋身仍在幽幽發(fā)光,像一朵盛開在地獄的彼岸花。

    警笛聲越來越近,我咬緊牙關(guān),將U盤死死攥在手心。轉(zhuǎn)身沖進巷子深處,身后的攪拌機還在瘋狂轉(zhuǎn)動,像極了惡魔的獰笑。

    轉(zhuǎn)過幾個彎后,我靠著墻滑坐在地上,顫抖著將U盤從嘴里取出。鮮血和唾液混合在一起,將金屬表面染得通紅。屏幕上的進度條已經(jīng)走到了100%,但小雅卻再也無法看到這一刻。

    遠處警笛聲漸歇,我知道自己必須馬上離開。李總的人肯定還在附近,而我,必須活下去,將證據(jù)公之于眾,為小雅報仇。

    擦掉眼淚,我站起身,將U盤藏進內(nèi)衣。抬頭望了一眼夜空,烏云密布,不見月光。小雅,等我……

    我咬緊牙關(guān),消失在黑暗的巷子里,只留下地上一灘暗紅的血跡,漸漸被雨水沖刷殆盡

    。

    (第6章:意外救援)

    腐臭的污水在腳邊蜿蜒流淌,我扶著墻踉蹌前行。左腿的傷口又開始滲血,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巷口便利店霓虹燈牌在雨中忽明忽暗,玻璃櫥窗里印著24小時營業(yè)幾個字,此刻卻像嘲諷的鬼臉。

    �!�

    手機在褲袋里震動。小雅最后那條未發(fā)送的短信亮起:[星耀大廈B2口有備用鑰匙,密碼是我生日倒過來]。血水模糊了屏幕,我只能憑記憶按下數(shù)字。

    巷尾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三個黑影舉著砍刀包抄過來,刀刃映著便利店慘白的燈光。我轉(zhuǎn)身撞開消防通道的門,腐壞的鐵門發(fā)出刺耳的呻吟。樓梯間霉味混著尿騷氣撲面而來,手電筒光柱在墻面上亂晃。

    操!那小子往這兒跑了!

    領(lǐng)頭的混混踹開安全門,砍刀劈在消防水管上,噴涌而出的水柱瞬間澆濕全身。我在樓梯拐角摸到塊碎磚,反手砸向下樓梯的混混。磚頭砸中天靈蓋的悶響中,對方栽倒的瞬間,我看見他后腰別著的對講機閃著紅光。

    李總的人在整棟樓布控。

    水流順著樓梯往下淌,血水混在污水里暈開暗紅色的痕跡。摸黑爬到頂層時,手指被鐵銹割得鮮血淋漓。天臺鐵門被鐵鏈鎖死,鑰匙孔里塞滿垃圾。情急之下踹開的瞬間,狂風裹挾著雨點劈頭蓋臉砸來。

    身后傳來慘叫。

    追擊者踩中我故意撒在臺階上的可樂罐,玻璃碴劃破腳掌的聲音格外清晰。借著閃電的光,我看見老王舉著鐵鍬擋在身前,他臉上的老年斑在暴雨中忽明忽暗:兔崽子,跑夠了吧

    幫幫我。我癱坐在地,左腿傷口崩裂的疼痛讓眼前發(fā)黑。

    老王盯著我褲袋里露出的半截U盤,渾濁的眼珠突然瞪大:是他們要找的東西見我點頭,他咬牙切齒道:上個月李總逼我退休,克扣了二十萬補償金。說著從褲腰里抽出自制彈弓,樹杈搭著兩顆軸承鋼珠,跟我走。

    暴雨中的碼頭堆滿集裝箱,探照燈每隔十秒掃過一次。

    老王掀開塊防水布,下面竟藏著輛銹跡斑斑的推車,車斗里堆滿空煤氣罐。他塞給我根撬棍:推到3號碼頭,有艘漁船等我信號。

    集裝箱陰影里突然竄出黑影。

    領(lǐng)頭的混混舉刀劈來,撬棍相撞的火星在雨夜中炸開。老王拽著我往集裝箱縫隙鉆,腐壞的鐵皮刮得后背血肉模糊。拐角處突然亮起車燈,黑色轎車橫堵在巷口,車門打開的瞬間,我聞到了熟悉的古龍水味。

    叔叔

    清脆的女聲讓我渾身僵硬。車后座探出頭的女孩穿著初中校服,脖頸處晃著條銀質(zhì)吊墜——和小雅鎖骨上的紋身圖案一模一樣。

    老王突然暴起!

    鐵鍬劈在混混后腦勺的悶響中,我拽著女孩往漁船方向跑。身后傳來李總的怒吼:抓住他們!

    漁船馬達在雨夜中突突作響。

    女孩突然甩開我的手,翻開校服外套,腹部赫然綁著個炸藥包,導火索正滋滋作響。她眼神狂亂,嘴角溢出白沫:都得死……李總答應(yīng)讓我當主角的……

    他們是壞人!我撲過去搶奪炸藥包。

    女孩尖叫著咬住我手腕,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身后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漁船卻因為故障熄了火。

    千鈞一發(fā)之際,探照燈光突然全部熄滅。

    黑暗中傳來發(fā)動機的轟鳴,漁船突然自行啟動。女孩被甩進貨艙的瞬間,導火索火星濺上潮濕的甲板,只冒了縷青煙便熄滅。

    船艙里彌漫著柴油味。

    女孩蜷縮在角落,懷里緊緊抱著塊破碎的玩偶。我攥著染血的撬棍,聽見黑暗中傳來規(guī)律的滴答聲——那是倒計時的聲音。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猛地抬頭,染血的牙齒森然一笑:我是小雅啊。她鎖骨處的紋身突然亮起幽藍的光,和死去的那個小雅一模一樣。

    (第7章:真相大白)

    漁船在暴雨中顛簸前行,暗綠色的浪頭不斷撲上甲板。我死死攥著染血的撬棍,盯著角落里那個小雅——她鎖骨處的荊棘紋身正詭異地發(fā)著藍光,和真小雅胸口消失的紋身一模一樣。

    倒計時還剩……女孩抬頭看自己手腕,那里本該有手表的位置卻空空如也,三分鐘。她的聲音忽而清脆如鈴,忽而沙啞似老者,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兩排森白獠牙。

    老王突然從艙門沖進來,鐵鍬上綁著從漁網(wǎng)扯下的尼龍繩:畜生!拿我養(yǎng)老錢去填窟窿!他掄起鐵鍬劈向女孩,卻被輕易躲過。女孩身形扭曲如蛇,瞬間貼上老王后背,獠牙刺入脖頸的悶響混著血濺聲,像捅破了個裝滿水的皮球。

    老東西的血……真甜。女孩舔著嘴角站起來,腹部炸藥包的導火索不知何時又燃了一截。

    我掄起撬棍沖過去,卻被船體突然的傾斜掀翻。后腦撞上鐵質(zhì)艙壁的劇痛中,瞥見女孩腹部炸藥包上的電子屏——原本的阿拉伯數(shù)字竟變成了跳動的血色符文。

    那不是炸藥。真小雅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炸響,她最后的短信內(nèi)容浮現(xiàn)眼前:[密碼是我生日倒過來],我猛然想起小雅說過她生于1998年7月12日,倒過來不正是219817

    女孩突然人立而起,荊棘紋身迸發(fā)刺目藍光。船艙頂棚被掀翻的瞬間,暴雨傾盆灌入,我趁機按下U盤側(cè)面的紫色按鈕。金屬外殼彈開的縫隙里,掉出張折疊的存儲卡,卡面燙得像塊火炭。

    找到你了。

    低沉的男聲從背后響起。李總拎著滴血的砍刀踏上甲板,身后跟著五個同樣裝束的手下,每人手里都拿著帶電擊器的棍棒。他踩著濕滑的甲板逼近,皮帶扣上的蛇形金屬掛墜在閃電中泛著冷光:把東西交出來,留你全尸。

    女孩突然發(fā)出非人的尖嘯,朝李總撲去。

    兩具身體在甲板上撕咬扭打,藍光與血光交織成詭異的光幕。我趁機沖向駕駛艙,濕透的襯衫貼在身上,每塊肌肉都在抽搐。

    駕駛臺布滿彈孔,儀表盤碎成蛛網(wǎng)狀。

    摸到舵輪的瞬間,身后傳來李總的嘶吼:撞船自爆程序已啟動!所有人陪葬!船身猛地一震,儀表盤突然亮起刺目的紅光,電子音開始倒計時:十、九、八……

    真小雅的尸體突然從艙底浮出,她蒼白的臉上掛著血漬,鎖骨處的紋身卻詭異地停止了發(fā)光。我撲過去扯開她衣領(lǐng),荊棘紋身里嵌著半枚帶血的芯片——是老王彈弓上軸承鋼珠的材質(zhì)!

    快把芯片插進控制臺!小雅的聲音又在腦海中響起。

    倒計時只剩三秒!

    我掰開芯片外殼,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金色線路。閃電劈落的剎那,將芯片照得纖毫畢現(xiàn)——那根本不是什么存儲設(shè)備,而是微型定時炸彈的引爆器!

    李總突然慘叫著跪倒,他腹部的蛇形掛墜正在融化,皮膚下滲出詭異的藍色液體。手下們尖叫著跳海,有人身上爆出電火花,在雨夜中綻放成朵朵藍蓮。

    船體劇烈傾斜,海水從艙門瘋狂涌入。

    我抱著芯片躍入漆黑的海水,身后傳來沉船的轟鳴。下墜時看見李總被自己的鋼索纏住脖頸,像只斷線的木偶般被拖入深海。

    冰冷的海水灌入肺部前,我看見海底有艘銹蝕的潛水艇——艇身上星耀重工的logo正在銹蝕剝落。小雅的尸體突然在身旁浮起,她蒼白的嘴唇微微顫動,血水從嘴角溢出,在海水中暈開淡淡的藍光。

    再睜眼時我躺在沙灘上,暴雨不知何時停了。

    遠方傳來汽笛聲,晨光刺破烏云,照在我緊握的拳頭上——半枚帶血的芯片嵌在掌心,邊緣處刻著細小的符文,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第8章:最后的布局)

    咸腥的海風裹挾著柴油味灌進鼻腔,我死死攥著那半枚帶血的芯片,指節(jié)因用力過度而發(fā)白。海浪一遍遍沖刷著沙灘,像在清洗某個血腥的秘密。遠處,晨霧像一塊灰色的裹尸布,緩緩籠罩了星耀重工的輪廓。

    芯片邊緣的符文在晨光中閃爍著幽藍的光,如同某種未知生物的瞳孔,窺視著我內(nèi)心的恐懼。我掙扎著站起來,每一步都踏在潮濕的沙灘上,留下一串深淺不一的腳印。遠處,星耀大廈的玻璃幕墻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像一只巨大的眼睛,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切。

    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亮起,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星耀大廈地下三層服務(wù)器機房,十點換班,別遲到]。發(fā)件人一欄赫然顯示著小雅的名字,我的心猛地一緊,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了我的心臟。是她嗎還是說,這一切不過是敵人的又一個陷阱

    我咬了咬牙,朝著星耀大廈的方向狂奔而去。街道上漸漸熱鬧起來,行人們行色匆匆,車輛在馬路上川流不息。我卻無暇顧及這些,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必須在十點之前趕到服務(wù)器機房,找到李總真正的陰謀證據(jù)。

    當我氣喘吁吁地趕到星耀大廈時,大廈門口已經(jīng)人來人往。保安們穿著整齊的制服,站在門口來回巡邏。我深吸一口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跟著一群上班族走進了大廈。

    電梯里,我緊緊盯著不斷跳動的樓層數(shù)字,心跳如鼓。當電梯停在地下三層時,我緩緩走出電梯,一股刺鼻的機油味撲面而來。機房門口,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安正警惕地注視著周圍。

    站住!干什么的一個保安伸手攔住了我。

    我裝作慌張的樣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我是新來的實習生,來給服務(wù)器機房送文件的。

    保安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懷疑:送文件哪個部門的

    我大腦飛速運轉(zhuǎn),突然想起小雅曾經(jīng)說過她在《都市調(diào)查》雜志社工作,于是脫口而出:《都市調(diào)查》雜志社的,經(jīng)理讓我送一份重要文件給李總。

    另一個保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似乎在判斷我的話是真是假。就在這時,機房里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爭吵。

    里面怎么回事我假裝好奇地問。

    李總在發(fā)脾氣,讓所有人都滾出去。一個保安抱怨道。

    我心里一喜,看來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我趁兩個保安注意力分散的時候,偷偷溜進了機房。機房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燈光昏暗,一排排服務(wù)器像沉默的巨獸,矗立在機房中央。

    我小心翼翼地朝著機房深處走去,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你終于來了。

    我猛地回頭,只見小雅站在門口,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鎖骨處的荊棘紋身卻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我驚喜地沖過去:小雅,你沒死!

    小雅苦笑了一下:我早就死了,你看到的是我做的替身。李總一直在利用我,他給我注射了一種奇怪的藥物,讓我變成了他的傀儡�,F(xiàn)在,我終于擺脫了他的控制。

    我心中一陣悲痛,但更多的是憤怒:李總到底在搞什么鬼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小雅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他想通過星耀重工的服務(wù)器,控制整個城市的網(wǎng)絡(luò)系統(tǒng)。一旦他成功,整個城市都將陷入混亂。

    就在這時,機房的大門突然被撞開,一群黑衣人手持武器沖了進來。為首的是李總,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臉上帶著陰險的笑容。

    你們終于來了。李總冷笑著說,可惜,你們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說著,他打了個手勢,黑衣人便朝著我們圍了過來。我和小雅背靠背站在一起,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黑衣人。

    李總,你的陰謀不會得逞的!我大聲喊道。

    李總得意地笑了笑:是嗎那你就試試看吧。

    說著,他按下了手中的遙控器。頓時,機房的燈光閃爍起來,服務(wù)器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屏幕上,開始不斷滾動著奇怪的代碼。

    哈哈哈哈,你們看,整個城市的網(wǎng)絡(luò)系統(tǒng)已經(jīng)在我的掌控之中了!李總瘋狂地大笑起來。

    我心中一緊,知道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阻止李總。我趁著黑衣人靠近的瞬間,猛地沖向李總。李總沒想到我會突然發(fā)動攻擊,一時慌亂,被我撞得摔倒在地。

    我趁機奪過他手中的遙控器,想要關(guān)閉服務(wù)器。然而,遙控器上的按鈕卻怎么也按不下去。這時,小雅突然沖過來,她拿起地上的一根電線,朝著服務(wù)器扔了過去。

    電線接觸到服務(wù)器的瞬間,火花四濺,服務(wù)器發(fā)出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整個機房陷入了一片黑暗,屏幕上的代碼也瞬間消失。

    李總掙扎著站起來,惡狠狠地看著我們: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嗎太天真了!

    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顆小型炸彈,想要和我們同歸于盡。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警方的人及時趕到了。

    他們迅速包圍了機房,將李總和他的黑衣人一網(wǎng)打盡。李總被押走的那一刻,他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你別得意,這只是開始。

    我看著李總被押走的背影,心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雖然我們成功阻止了李總的陰謀,但這場戰(zhàn)斗還沒有真正結(jié)束。

    我和小雅走出機房,外面的陽光灑在我們身上,暖烘烘的。遠處,城市的高樓大廈在陽光下閃耀著金色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嶄新的開始。

    然而,我知道,這場戰(zhàn)斗只是一個序幕。未來,還有更多的挑戰(zhàn)等待著我們。但只要我們團結(jié)一心,就一定能夠戰(zhàn)勝一切困難,迎接光明的未來。

    (第9章:正義的勝利)

    警笛聲撕裂晨霧,星耀大廈樓下拉起警戒線。我站在天臺邊緣,看著戴鐐銬的李總被押上警車,他額角那道疤在陽光下泛著青白,像條僵死的蜈蚣。身后突然傳來輕響,回頭看見小雅蹲在防火門前,校服裙擺沾滿灰燼,手里攥著半塊融化的巧克力。

    這是你藏的我走過去,指尖剛碰到她發(fā)抖的腕骨,她便像被燙到般縮進陰影里。

    昨夜在ICU簽完病危通知書,她的主治醫(yī)師說:腦部受創(chuàng)引發(fā)的應(yīng)激性失憶很常見�?僧斘野研酒催M她掌心,那些燒傷的疤痕便蜿蜒著爬滿她脖頸——和老王彈弓上軸承鋼珠的灼痕如出一轍。

    警車鳴笛碾過積水潭,李總的同伙們在押送車里交頭接耳。穿連帽衫的男人突然指天尖叫:證據(jù)都在服務(wù)器!你們抓錯人了!話音未落,整棟大廈突然斷電,后備發(fā)電機的轟鳴聲中,備用服務(wù)器指示燈開始瘋狂閃爍。

    糟了!我拽著小雅沖向樓梯間,身后傳來此起彼伏的爆裂聲——是李總預設(shè)的延時自毀程序。濃煙從電梯井涌出時,她突然甩開我的手,朝著火場深處跑去:證據(jù)備份在......咳......27層檔案室!

    消防廣播開始疏散人群,我踹開安全通道的門,熱浪裹著焦糊味撲面而來。穿過搖晃的防火門,看見小雅撲在落地窗前,手里攥著個燃燒的U盤,窗外懸著她的書包——里面裝著從李總保險柜順走的財務(wù)報表。

    跳!

    我撲過去將她推出窗外,自己卻被爆燃的氣浪掀翻。下墜瞬間看見她書包里的紙片紛揚如雪,最上面那張是李總與境外公司的資金往來記錄,角落里印著模糊的笑臉。

    消防云梯架起的剎那,我撞進帶著消毒水味的安全網(wǎng)。

    小雅呢我嘶吼著爬起來,看見下方空蕩蕩的水泥地,她常戴的那枚草莓發(fā)卡在瓦礫間閃著微光。

    在那兒!

    人群突然騷動,消防員抬著擔架從濃煙里鉆出。小雅蜷縮在上面,校服被燒得千瘡百孔,腿上的繃帶滲出新鮮血漬。她抬手將個U盤塞進我掌心,指尖殘留的溫度與真小雅一模一樣:密碼......是你生日。

    警車呼嘯帶走最后一批嫌疑人時,夕陽正沉入高樓縫隙。我蹲在病床前拆開U盤,加密文件夾里躺著段高清視頻:李總站在星耀大廈天臺,腳下堆著成箱的現(xiàn)金與毒品,鏡頭拉遠,整座城市的燈火在他腳下宛如星河。

    他們說......這些能定他死罪。小雅靠在枕頭上,鎖骨處的荊棘紋身褪成淡粉色,像朵將謝未謝的薔薇。我這才發(fā)現(xiàn)她病號服口袋里露出半截泛黃的紙條,上面是歪斜的字跡:如果我變成怪物,就朝這里開槍。

    重癥監(jiān)護室的藍光屏突然開始報警。

    李總的主治醫(yī)生沖進走廊大喊:27層的自毀程序波及地下實驗室!那里面......話音未落,整棟大廈再次劇烈震顫,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

    星耀重工的地下研究所有問題

    醫(yī)生擦著冷汗遞來平板電腦,監(jiān)控畫面里,某個被炸開的實驗室里堆滿標著神經(jīng)增強的培養(yǎng)艙,其中一個艙體破裂,黏稠的藍色液體正緩緩滲出。

    李總一直在偷偷進行人體實驗。醫(yī)生壓低聲音,那些被實驗者......據(jù)說都變成了沒有痛覺的怪物。

    我和小雅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什么。

    當晚,電視臺直播抓捕逃犯的新聞。畫面里,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正瘋狂躲避特警的追捕。當他撞開巷口的垃圾桶時,扭曲的面容在閃光燈下暴露無遺——那竟是整容后的李總心腹。

    他們在找那個實驗體!小雅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李總肯定還藏了其他實驗品!

    我打開電腦,接入星耀重工的內(nèi)部網(wǎng)絡(luò)。屏幕上跳動的數(shù)據(jù)流中,一段加密日志引起了我的注意:最終實驗體已轉(zhuǎn)移至碼頭集裝箱,代號‘荊棘’。

    小雅靠在我肩上,輕聲說:那我們得去把他找出來。

    月光穿透百葉窗,在電腦屏幕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知道,這場戰(zhàn)斗還沒有真正結(jié)束,但正義的曙光,已經(jīng)照亮了前路……

    (第10章:新的開始)

    集裝箱銹跡斑斑的編號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我握著手電筒的手在發(fā)抖,光束掃過箱體縫隙時,腐臭的液體順著金屬壁滴落,在沙地上蝕出蜂窩狀的孔洞。小雅攥著霰彈槍的指節(jié)發(fā)白,槍管上的反光掠過她鎖骨處新生的荊棘紋身——那抹淡粉色正隨著呼吸明滅不定。

    密碼是……她突然頓住,瞳孔驟縮成針尖大小。

    集裝箱深處傳來金屬刮擦聲,像有什么東西正用指甲摳撓鐵皮內(nèi)壁。我摸到電擊棍的開關(guān),冰涼的觸感順著掌心爬上來。去年此時,小雅還蹲在便利店門口揉著凍紅的腳踝,現(xiàn)在她卻像頭蓄勢待發(fā)的母獅,槍托抵住肩窩時,后頸凸起的蝴蝶骨繃出凌厲的弧線。

    219817。她輕聲說。

    電子鎖開啟的滴聲被放大成驚雷。

    門軸轉(zhuǎn)動的瞬間,靛藍色冷光噴涌而出,照亮了堆積如山的玻璃器皿。那些浸泡在營養(yǎng)液里的軀體表面布滿黑色荊棘紋路,其中最巨大的培養(yǎng)艙里,李總扭曲的臉正從血色黏液中浮起,他的脊椎像融化的蠟燭般彎曲成拱形,手指末端分裂成五根骨刺。

    你們……來得正好……他的聲帶仿佛生銹的齒輪,這些新品種比灰西裝強多了,能同時承受三千伏電壓和……

    話未說完,小雅的槍聲便撕裂了艙內(nèi)的寂靜。

    霰彈在黏液表面炸開血花,李總發(fā)出非人的嘶吼,那些骨刺突然暴長,將擋在前方的玻璃器皿掃得粉碎。硫酸般的液體潑灑在我們腳邊,騰起的白霧里,我看清了他腹部的改造痕跡——那根本不是人類器官,而是團蠕動的黑色根系,正源源不斷地吞噬著培養(yǎng)液里的營養(yǎng)物質(zhì)。

    培養(yǎng)艙突然爆裂!

    李總帶著滿身黏液撲來,骨刺擦著我耳際劃過,帶起的熱風灼傷了頸部皮膚。我反手揮動電擊棍,藍光在他臉上炸開的瞬間,那張臉突然扭曲成小雅的模樣——是培養(yǎng)艙里滲出的黏液在他面部凝結(jié)成了人臉。

    殺了我……快……

    沙啞的求饒從那張假臉下傳來,真李總的嘶吼從根系深處爆出。我甩動電擊棍砸碎艙壁玻璃,刺耳的警報聲中,真正的李總從根系巢穴里爬出,他的雙腿已徹底異變成根系,每移動一步就在沙地上留下冒著氣泡的腐蝕痕跡。

    小雅突然扔掉霰彈槍。

    她染血的指尖按在頸部紋身上,荊棘紋路瞬間活過來般蠕動,皮膚下隆起尖銳的骨刃。當李總撲來的剎那,她旋身將骨刃刺入其胸腔,黑色根系瘋狂蠕動著纏住她的小腿,卻在觸及她鎖骨的瞬間發(fā)出灼燒聲。

    這才是真正的荊棘詛咒。她喘息著將U盤插進李總頸后的接口,星耀重工的終極武器,用我的基因改造的活體炸彈。

    爆炸的氣浪掀飛了集裝箱頂棚。

    我被沖擊波推著撞進沙堆,喉嚨里灌滿滾燙的鐵銹味。睜開眼時,看見小雅懸浮在半空,荊棘紋身化作燃燒的藍焰,李總異變的軀體正在她腳下化作焦炭。

    咒語……解除……她在火焰中輕笑,鎖骨處的紋身突然碎裂成星塵。落地時我接住她軟倒的身體,溫熱的血從她后背涌出,在沙地上匯成小小的紅潭。

    芯片……她攥住我的手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最后的數(shù)據(jù)……

    當警笛聲撕裂夜空時,我把染血的芯片按進筆記本電腦。屏幕閃爍間,星耀重工地下實驗室的全景圖徐徐展開,每個培養(yǎng)艙的位置都標注著血紅的倒計時。新聞直升機掠過城市上空時,直播畫面里突然出現(xiàn)整排的警車包圍碼頭,特警破門而入的瞬間,某個培養(yǎng)艙里伸出的骨刺正被狙擊手擊碎。

    證據(jù)鏈完整了。

    小雅靠在我肩上,指尖殘留的溫度透過濕透的病號服傳來。遠處救援直升機的探照燈掃過她的臉,鎖骨處的皮膚光滑如新,仿佛那些荊棘紋身從未存在過。

    三個月后,初春的陽光溫柔地鋪滿法庭長廊。

    我隔著玻璃窗看小雅接受表彰,她胸前的勛章閃著冷光,可轉(zhuǎn)身時腕骨處還是閃過一抹淡粉色——像未凋謝的荊棘,在春天的土壤里埋下新的種子。

    接下來去哪兒律師抱著案卷問我。

    回公司。我摸著口袋里溫熱的芯片,有些賬,該重新算算了。

    集裝箱殘骸被拖離碼頭時,夕陽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小雅蹦跳著追蝴蝶的背影漸漸模糊,我知道,這場勝利不是終點,而是無數(shù)個新故事的起點。因為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總有人,在黑暗中等待著正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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