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7、
在被火焰吞沒的最后一眼,是煙花怦然間,傅思欽那張被火光照徹的慘白的臉。
在水里游了一夜,隨著海浪的起伏,溫暖的陽光照在我臉上。
我眨了眨眼睛,被光刺痛的淚水流下。
不時飛來的海鳥啾鳴,繞著郵輪的氣笛聲,慢慢靠近。
拿著望遠鏡的船員立刻注意到了我,放了一個小型救生艇將我打撈上來。
在得救的那一刻,我?guī)缀跏チ巳砹狻?br />
船上的工作人員為我找來干凈衣物,詢問我的情況。
我裝作失憶,詢問他們的船最終目的地是大西洋彼岸時,終于安心下來。
船員們看著餐廳上方的電視板,閑聊著議論八卦,我順著那個熟悉的名字望去。
游輪失事之后,傅思欽看見爆炸的那一瞬間,想像當(dāng)初一樣跳下來找我,可是被旁邊的林貝貝拼死拉住了。
他沒日沒夜的清點人數(shù),將尸體來回比對都沒有找到我的蹤跡。
此后,他一邊挽著他名義上女友的上各種雜志新聞秀恩愛,一邊暗中發(fā)布了通緝令。
說我欠了他300萬,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我心下苦澀中帶了點釋然。
他這樣耗費巨資拼命的找我,在公海上甚至動用了潛艇。
到頭來卻連我的身份都不敢公布。
我擦著三等艙的玻璃窗,不再想那些瑣事。
通過在后廚幫忙以及打掃客艙,我獲得了一張船票。
就等著一個月的航行結(jié)束,到達另一個國度。
8、
另一邊的港城依舊燈火通明,舞會宴會不斷。
這一個月傅思欽已經(jīng)找人找到心力交瘁,他一邊要應(yīng)付如今這位他高攀來的女友,一邊又要哄著他總是受傷的干妹妹。
結(jié)束應(yīng)酬后,傅思欽原本不打算回家,想到今日林貝貝不開心的表情還是打道回府了。
汽車緩緩啟動,在沉沉的黑夜里,他眸色黯淡失去了曙光。
海警已經(jīng)十分為難的表示搜查已經(jīng)無法進行下去,浪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引發(fā)了民眾不滿。
他只好叫停。
他無數(shù)次的詢問自己,現(xiàn)在到底是在做什么這個女人死了不是剛好能夠報仇嗎
可下意識覺得,她沒有死。
或者說,內(nèi)心根本不愿意面對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的事實。
那天眼睜睜看著船只爆炸,朋友還嬉笑著惋惜打聽道:這下沒有好戲看了,傅總,要不那個視頻你發(fā)我一份,我回家自己看。
他頓時心頭盛滿陰影,拳頭也不自覺的揮了出去。
直到所有人拉住他,他才反應(yīng)過來。
復(fù)仇的最終目的不就是想讓這個拜金女聲敗名裂嗎
可是他立刻說服自己,那300萬的娛樂額度還沒有玩夠,還沒有折磨夠,她怎么能夠死
婚禮策劃師給他打電話詢問婚禮時間,他茫然的掛斷。
而是繼續(xù)打了個電話給海警總署,花了上千萬,讓他們盡力搜尋。
局長詢問賀鳶的身份,他囁嚅半天,只說出來一句話:她欠我錢。
金額多少
300萬。
聽筒里局長的聲音一頓,斟酌著問道:按你說的,她不會游泳,又是在大火爆炸之后掉下的船只,這樣存活的幾率非常小。你耗費幾千萬,只為追回300萬好像不太值吧。
傅思欽沉默著掛斷了電話,還是將錢打了過去。
眼前的綠燈變紅,車內(nèi)他松開方向盤,將手心翻過來。
上面一個貫穿的傷口觸目驚心。
呵,賀鳶幾乎毀了我一生,我怎么可能輕易放過他,就算只能找到她的尸體,我也要鞭尸泄憤。
雜亂不明的心再次被復(fù)仇的憤怒填滿。
他加快油門朝家里趕去,中途林貝貝的電話打了進來。
對面卻是一片空白,沒有任何聲音。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掛斷時,醉醺醺的聲音傳來。
......在船上我就應(yīng)該下手狠一點多往手上劃幾刀,這樣思欽哥哥一怒之下把她丟到海里喂魚就好了,也不至于現(xiàn)在拼命找她。
傅思欽呼吸一緊,將車靠邊停下,繼續(xù)聽著里面的對話。
賀鳶之前在學(xué)校就處處壓我一頭,本來以為她家破產(chǎn)了我就能看她笑話,結(jié)果她居然還嫁進了豪門!
那些追債的打手答應(yīng)我要把她賣到地下妓院去的,結(jié)果這群豬腦子非得拿傅思欽威脅她,賀鳶為了保他的命勾引了你成功上位,真是一群廢物,把人都逼得狗急跳墻了!
同樣醉醺醺的男聲安慰她,寶貝,你才是我的小福星,當(dāng)初我要是娶你就好了。
我就是不甘心嘛!你說你當(dāng)初為什么不把傅思欽折磨的狠一點,不應(yīng)該只捅穿他一只手,這樣我照顧他時間久一點,說不定能日久生情。
傅思欽攥緊了方向盤,心中一陣悶痛。
當(dāng)初他被辱罵離開婚禮現(xiàn)場,在路上被一堆人按住強迫舔鞋。
為首的人笑容囂張,你不是愛舔嗎,賀小姐早就煩透了你!剛剛在婚禮上給你好臉色你以為就還有機會
尖銳的疼痛貫穿手掌,他的手瞬間血流不止。
而遠處,巨大的禮花綻放出賀鳶和周衍的名字。
他痛到暈厥,心里發(fā)誓要讓這個辜負他的女人付出代價。
卻原來,都是被人算計好的。
9、
夜色沉沉,傅思欽將油門踩到底一路疾馳。
電話里兩人曖昧的交纏,對賀鳶貶低的話語越來越肆無忌憚。
聽著過往的一樁樁一件件,他痛到呼吸都快停止。
所有作踐她的事情都是自己縱容林貝貝去做的,他是一切的罪魁禍?zhǔn)住?br />
那只在婚禮上抓住賀鳶的手,那只被捅穿的手。
在此刻痛徹心扉。
平復(fù)良久之后,傅思欽回到別墅。
他帶人走到林貝貝的房間里,將她從床上揪了起來。
林貝貝發(fā)絲凌亂被拖倒在地,一臉茫然的盯著傅思欽。
思欽哥哥怎么了
傅思欽狠狠掐住她的脖子,亮出剛剛的通話記錄,船上的事我都知道了,我當(dāng)時太信你才沒查監(jiān)控被你蒙蔽!
賀鳶她根本不是那種唯利是圖的女人!你日復(fù)一日在我耳邊說她的壞話,加重我心中的仇恨,不然我怎么會這么對她!
哥哥你在說什么呀,那個女人當(dāng)年嫁給了有錢人,還當(dāng)眾羞辱你,這些你都忘了嗎
傅思欽沉默不語,他拖著人往地下室走去,等我將賀鳶找回來的時,我會讓你在她面前贖罪!
林貝貝尖叫著想掙脫他的手,轉(zhuǎn)頭撞在柜子上,額角瞬間留下一大片血漬。
周衍聽見動靜后從洗手間內(nèi)出來,連忙阻止,你干什么,那個被人玩爛了的賤女人也值得你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
他搖了搖鈴,保鏢得到命令后破門而入。
兩方對峙,場面瞬間劍拔弩張。
林貝貝臉上的淚痕未干,眼神顫抖的依偎在周衍身邊,哥哥,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她演的楚楚可憐,瞬間激起了周衍的保護欲。
我也不怕跟你說,貝貝是我的下屬也是我心愛的女人。
傅思欽冷笑著,將眼神在他們兩人交錯的手臂上來回逡巡。
當(dāng)初為了布局報復(fù)賀鳶,他花了大精力教將林貝貝打造成高知女性混入周衍所在的公司。
所有公司決策相關(guān)的事情,都是他在暗中操作,讓周衍產(chǎn)生了一種林貝貝能看穿一切的錯覺。
傅思欽看著眼前這個愚蠢的男人,心中越發(fā)仇恨。
就是這樣的人占有了賀鳶那么多年!
后來還任憑他人隨便攛掇兩句,就將賀鳶作踐到快死掉。
你會后悔的。
傅思欽扔下擲地有聲的一句話,轉(zhuǎn)身雷厲風(fēng)行的離開,將一通電話打回了公司。
他眉眼陰沉,吐出最冷漠的話。
今天開始做空周氏集團。
另外。
他頓了頓,表情苦澀。
繼續(xù)找賀鳶,我不管付出什么代價。
10、
在異國彼岸的我,還不知道港城又起了新一番的腥風(fēng)血雨。
我重拾起當(dāng)年的音樂才藝,教一些華裔小孩上私人音樂課。
一天同事急匆匆的拉住我,讓我頂替一個活動。
那是一個奢華的生日宴會,只需要彈奏一些鋼琴曲渲染氣氛當(dāng)一個背景板就行。
剛坐到鋼琴凳上,我就發(fā)覺這次宴會豪奢異常,布置卻頗有港城風(fēng)味。
還沒等仔細思索。
燈光漸漸變暗,眾人的掌聲響起。
西裝革履的男人牽著一個女人的手,為她帶好生日的珠寶冠冕。
珠寶光華璀璨,映照男人低頭的側(cè)臉。
只瞥了一眼,我全身發(fā)僵。
是傅思欽!
我強自鎮(zhèn)定下來,指尖間的舞曲依舊輕盈躍動,絲毫不曾更改。
直到有人端了杯酒湊上去和傅思欽說了一句什么話。
再抬眼他直直看向我,眼中的痛苦驚喜幾乎將我溺斃。
我手指一頓,漏了一個音符。
傅思欽立刻松開女人的手,朝我跑來。
賀鳶,我就知道你沒死!你活著為什么不來找我,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快要瘋了。
他攥住我的手指,一滴淚水滑落在我指尖,燙得我發(fā)抖。
我毫不留情地抽離,冷淡的微低眉目,先生,你認錯人了。
他依舊不依不饒,眼神仔細的在我臉上來回留流連。
我自知逃不過去,干脆直視他。
你要是還想娶首富的女兒,那就裝不認識我,松開我的手。
他臉色漸漸發(fā)白,松開了我的手。
賀鳶,我不會娶她......我這輩子想娶的只有你,這一切都是為了生意。
他還想繼續(xù)辯解,我不再理會他,重新坐回鋼琴凳上。
熟練流利的樂曲,繼續(xù)交織在這繁華的大廳。
11、
第二日天色微亮,我的公寓旁就停了一輛邁巴赫。
傅思欽從車上下來,一雙微紅的眼睛下是泛青的眼圈。
跟我去個地方,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汽車電臺沙沙作響,頭條新聞就是萬眾矚目的港城首富之女聯(lián)姻對象確定了,但并不是傅思欽。
你讓我聽這個,是想說我對你的威脅沒有作用了嗎
他見我無動于衷,終于沉不住氣哀求道:不是的,賀鳶。
我是想讓你知道,你才是我的真愛,其他人只是逢場作戲。
這句話在我曾經(jīng)對他很有期待時,他也說過,可現(xiàn)在他每一句深情的懇求,都像是醞釀著一個更大的謊言。
我不會再信。
車輛緩緩?fù)O拢麕襾淼搅私灰姿?br />
在我仍舊困惑不解時,股票經(jīng)紀(jì)人已經(jīng)將我們請進包廂。
你看,我為你報仇了,我讓周衍的公司股票跌停,現(xiàn)在他一文不值變成了一個殘廢流落街頭,再也沒有辦法傷害你了。
至于林貝貝,她算計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已經(jīng)將她賣到了地下妓院。
曾經(jīng)對你的傷害,我會一樁樁一件件,以牙還牙。
我的眼睛淡淡的掃過他呈上來邀功的證據(jù),轉(zhuǎn)而落在他臉上。
你知不知道,你才是傷害我的罪魁禍?zhǔn)住?br />
他全身僵在原地不知所措,阿鳶,我求你看在我們曾經(jīng)那么相愛的份上,求你原諒我因為嫉妒而產(chǎn)生的報復(fù)心。
林貝貝對我的傷害,周衍對我的不信任。
都比不上傅思欽再次在我面前出現(xiàn),讓我放下所有心防之后給我的重重一擊。
你縱容林貝貝傷害我,還將內(nèi)容拍成視頻供所有人傳閱。
如果那天我沒有在爆炸中死里逃生,你以為我活得到天亮你的好兄弟們早就一個個虎視眈眈盯著我了,他們說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把我送給他們玩。
傅思欽,你總是這么一廂情愿,我試圖對你解釋了無數(shù)�?赡忝看味贾皇欠笱埽阌幸豢陶嬲男湃芜^我嗎
在香山別墅內(nèi),不知真相的那一個月里,我度過了自父母離世后人生最快樂的時光。
我以為曾經(jīng)的初戀會成為我的救贖,在每一個被他甜蜜擁抱的夜晚,心中都為在婚禮上對他的冷眼相待而感到痛徹心扉。
直到一次夜深,我醒來才發(fā)現(xiàn),身旁的被褥早就涼透。
我以為他去加班了,卻沒想到他在和他的干妹妹廝混。
我一次次的糾結(jié)痛苦,不知道如何把當(dāng)年的真相告訴他,擔(dān)心殘破的身軀再也配不上他,提起當(dāng)年的深情反而像是一種道德綁架。
我的話像一句一句像重錘砸在他身上,讓他瘦削的身軀逐漸佝僂。
他痛苦的蜷縮倒地,試圖抓住我的腿,阻止我離開。
阿鳶你別走,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能彌補你一點點傷害,我都心甘情愿。
我同情的看著他抓住我的手,抬腳踩在了他的掌心。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錢,你的愛我也不稀罕。
他絕望的看著我繞開玻璃門,走向外面的世界。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他這話里分不清是愛是恨,只是重重的執(zhí)念,壓得人心里喘不過氣來。
12、
證明身份的證件和護照都被郵寄到我的公寓。
過了一個月,經(jīng)過同事的推薦,我加入了一個巡游樂團做替補的鋼琴演奏師。
一路巡演回到港城,我的名字和形象已經(jīng)能在樂團的海報上有一席之地。
香港首富之女今日出嫁,我在化妝間整理上臺妝容。
無意聽到幾個人在低聲議論。
聽說林小姐屬意的人原本是一個連鎖酒樓的總裁,也不知道為什么,臨近婚期突然換了個新郎。
我知道為什么,那新郎得罪了首富被行業(yè)聯(lián)合趕出了港城,你沒瞧見最后一家酒樓都馬上要倒閉轉(zhuǎn)讓了。
唉,原本以為他能一躍成為豪門貴婿的,誰能想到是這個結(jié)果呢,如今手也斷了。
在樂團巡游的半年里,每到一個地方表演,總會收到999朵的大束鮮花。
同事還猜測是不是我的狂熱粉絲,但我一看那鮮花的品種,就知道是傅思欽送來的。
他一直在觀察我的行程,卻遲遲沒有現(xiàn)身,原來是被公司的事情纏得焦頭爛額。
又過了一年,巡演到了拉斯維加斯。
觀眾席上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傅思欽每次都坐在前排,穿著那一成不變的風(fēng)衣。
那是我曾經(jīng)送他的一個英國品牌,在現(xiàn)在穿來已經(jīng)有些過時了。
結(jié)束巡演的后臺,他攔住了我。
我能不能請你吃個飯,以后我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
我想了想,點頭答應(yīng)了。
餐前酒里的白色氣泡在不斷沉浮,我的頭卻漸漸發(fā)暈,在暈過去的前一瞬。
我心中一空。
我果然還是不能輕易信任這個男人。
在酒店房間醒來,我全身酸痛。
現(xiàn)在,我們終于是夫妻了。
他深情的盯著我的眼睛,笑容幸福卻帶著一絲詭異。
他將一份結(jié)婚證放在我面前,我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這是在拉斯維加斯才有效力的結(jié)婚證,換做任何一個國家和地區(qū),拉著一位醉酒的新娘走進婚姻殿堂,都是驚世駭俗的做法。
可偏偏這是狂歡之城,娛樂之都。
他下作的鉆了這個空子。
我一掌扇在他臉上,他卻摸著殘留的紅痕微微癡笑。
沒關(guān)系的老婆,只要我和你能有一絲絲的關(guān)系,我都心甘情愿。
他眼睛里閃過一絲癲狂,我快步下床和他保持距離。
想拉開門鎖,卻發(fā)現(xiàn)房門已經(jīng)被緊緊鎖住。
你是不是瘋了!
樂團即將離開拉斯維加斯,我突然失蹤,他們隨時能夠找到替補。
傅思欽又想再一次毀了我。
我抓起床頭的煙灰缸,狠狠砸在他頭上。
你能不能清醒一點,我們兩個人這輩子已經(jīng)沒有可能了。
你和我糾纏到這個地步,根本沒有必要。
他頭上淌著血,坐在一片血泊中,紅色的血和白色的床單刺得人心里發(fā)慌。
我打破窗戶,直到報警才被解救。
陽光下,草坪上。
手上那枚婚戒熠熠生輝,正是當(dāng)初我第一次墜海,是遺落在深海中的那枚。
我頓時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13、
我收到音樂學(xué)院的入學(xué)通知時,警察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喂,是傅思欽的家屬嗎
有一筆遺產(chǎn)公證需要你簽字。
我再三否認,警察卻說在戶籍上只查到了我的身份。
我以為這又是傅思欽什么把戲,他們將這次的案件仔仔細細告知了我。
傅思欽回國后先去了港城,后又到了陽城。
他去了幾個討債人所在的窩點,發(fā)瘋似的將所有人槍擊死亡。
在大陸持槍是違法的,等警察接到報警電話趕來時。
傅思欽已經(jīng)奄奄一息,將槍口抵住了太陽穴。
他命令警察不許過來,拿起手機給我錄了一個視頻。
在陽城的警局中,我在警察的監(jiān)護下看到了那份遺產(chǎn)公證,也看見了他臨死前錄下的視頻。
他穿著我送他的風(fēng)衣,那衣服已經(jīng)殘破不干,沾滿了灰塵和血跡。
大片的血跡從他嘴中涌出,他微笑著清晰地喚出了我的名字。
阿鳶,我說過我會將所有傷害你的人都送進地獄,也包括我。
這些人死死的糾纏你,讓你不得不犧牲自己的一生,賣了一個好價錢。
現(xiàn)在我?guī)湍憬鉀Q了后顧之憂,遺產(chǎn)的事我已經(jīng)吩咐律師做好了一切安排,你永遠是我的妻子,我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賀鳶,我愛你。在獲得財富時,我也終于收獲了所有人的尊重和敬仰,但我一點都不開心,直到知道了當(dāng)年的真相,你沒有背叛我......你愛我。
我才覺得此生無悔。
視頻搖搖晃晃的結(jié)束了,越到后面他的手越抖,幾乎拿不穩(wěn)手機。
可叫我的名字時,卻依舊清清楚楚。
走出警局,突如其來的冷空氣,讓我裹緊了身上的針織衫。
和傅思欽曾經(jīng)相戀的陽城如今已經(jīng)大不一樣,物是人非。
我已經(jīng)在磨礪和傷害中走了很遠很遠了,傅思欽還依然困頓的守在過去。
再見。
我輕輕對空曠的城市說了一句告別,打車前往機場開啟我在新國度的求學(xué)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