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柳如煙，我沈家的規(guī)矩你最好學著點
新婚第三天，婆婆就給了我一記下馬威。
可她不知道，我柳家大小姐的身份，足夠讓整個沈家跪著求我別走。
1
柳如煙，給我下樓洗碗！
刺耳的嗓音劃破清晨的寧靜，我被硬生生從睡夢中驚醒。
新婚第三天，我的好婆婆沈母就開始立威了。
我看了眼身邊還在熟睡的沈景川，輕輕起身下樓。
客廳里，沈母正襟危坐在太師椅上，一臉的不悅。餐桌上擺著昨晚的剩菜剩飯，還有一堆沒洗的碗筷。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洗碗！沈母指著廚房，語氣里滿是不耐煩，我沈家的兒媳婦，就得有兒媳婦的樣子。
我淡淡一笑：媽，昨晚這些碗不是雅婷洗的嗎她人呢
林雅婷，我老公的前妻，離婚后還經常來沈家蹭飯。按沈母的話說，雅婷是她看著長大的，比親女兒還親。
雅婷昨晚身體不舒服，我讓她早點休息了。沈母理所當然地說道，你是新來的，當然要多干點活。
新來的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媽，我記得您之前說過，家里的家務都是請阿姨做的。怎么今天要我洗碗
阿姨今天請假了！沈母拍桌而起，你這個做兒媳的，不幫忙做家務，難道要我這個老人家動手嗎
聲音之大，連樓上的沈景川都被吵醒了。
媽，怎么了沈景川下樓，看到這一幕微微皺眉。
你老婆懶得要命，連個碗都不肯洗！沈母指著我，一臉的委屈，我真不知道你怎么娶了這么個媳婦。雅婷多好啊，從來不用我操心。
又是林雅婷。
從結婚到現(xiàn)在，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沈景川看向我，眼中有些歉意：如煙，要不你先洗一下媽年紀大了，別跟她計較。
我點點頭：好啊，我洗。
說著，我走向廚房，拿起那堆臟碗筷。
沈母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贏得了什么重大勝利。
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我直接把所有的碗筷都掃進了垃圾桶。
嘩啦！
瓷器破碎的聲音在廚房里響起。
柳如煙！你瘋了！沈母沖進廚房，看著垃圾桶里的碎片，氣得渾身發(fā)抖。
媽，您不是讓我洗碗嗎我無辜地眨眨眼，這些碗太臟了，洗不干凈，我只好扔了。反正沈家這么有錢，買新的就行了。
你！你！沈母指著我，說不出話來。
媽，如煙她不是故意的。沈景川趕緊打圓場，我等會兒去買新的餐具。
不是故意的沈母冷笑，她就是故意的！沈景川，你看看你娶的什么東西！
什么東西
我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媽，請您注意用詞。我的聲音很輕，但帶著一絲寒意，我是您的兒媳婦，不是什么東西。
你還敢頂嘴！沈母抬手就要打我。
我側身躲開，她的巴掌打在了空氣里。
媽！沈景川一把拉住沈母的手，您怎么能動手
我打的就是她！沈母掙脫沈景川的手，看看她的樣子，哪有半點兒媳婦的樣子當初要不是你非要娶她，我早就把雅婷娶回來了！
客廳里突然安靜下來。
沈景川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我倒是很平靜，甚至有些想笑。
原來如此。
怪不得從我進門開始，這個家里就充滿了敵意。原來他們還在想著前兒媳。
媽，雅婷已經是過去了。沈景川壓低聲音說道，如煙是我的妻子。
妻子沈母嗤笑一聲，就她這樣，配得上我們沈家嗎你看看她，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哪里比得上雅婷雅婷的父親可是林氏集團的董事長，門當戶對。這個柳如煙呢她父親不過是個開小公司的，算什么東西！
又是算什么東西。
我深深看了沈母一眼。
媽，您說得對。我突然笑了，我確實配不上沈家。
沈景川一愣：如煙......
既然配不上，那我搬出去住好了。我繼續(xù)說道，免得天天被人嫌棄。
你想搬就搬！沈母立刻說道，最好永遠別回來！
媽！沈景川怒了，您說什么呢
我說的是實話！沈母梗著脖子，這種女人，我們沈家要不起！
我點點頭：那行，我收拾東西就走。
說完，我轉身上樓。
身后傳來沈景川和沈母的爭吵聲，但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回到房間，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我。我的聲音很平靜，媽，我想回家住幾天。
電話那頭傳來溫和的女聲：怎么了在沈家不開心嗎
沒什么，就是想您了。
好，我讓司機去接你。你在哪里
沈家別墅。
好，馬上到。
掛斷電話，我開始收拾行李。
其實東西并不多，當初嫁過來的時候，我也沒帶什么貴重物品。畢竟在沈家人眼里，我就是個小門小戶的女兒，帶太好的東西反而會被說成虛榮。
正收拾著，房門被推開了。
沈景川走了進來，臉色陰沉。
如煙，你別跟我媽一般見識。她就是那樣的性格，嘴巴不好，但心不壞。
我頭也不抬：嗯。
你真的要搬出去
您母親說得對，我配不上沈家。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鏈，既然配不上，那就不要勉強了。
如煙！沈景川一把抓住我的手，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看著他：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因為從結婚到現(xiàn)在，他確實沒有維護過我。每次沈母找我麻煩，他都是讓我多擔待一點。
算了。我抽回手，反正也就是個協(xié)議婚姻，早晚要離婚的。
沈景川的臉色徹底變了：什么協(xié)議婚姻
我愣了一下。
糟糕，說漏嘴了。
2
如煙，你剛才說什么什么協(xié)議婚姻沈景川緊緊盯著我，眼中滿是震驚。
我心中一慌，但面上卻很鎮(zhèn)定：沒什么，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沈景川一步步逼近，如煙，你告訴我，我們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這時，樓下傳來汽車聲。
我松了口氣，拖著行李箱就往樓下走：司機來接我了。
柳如煙！你給我站住！沈景川在后面喊。
但我已經走到了樓下。
沈母正在客廳里，看到我拖著行李箱，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這就對了，我們沈家確實不適合你。
門外響起門鈴聲。
我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身穿制服的司機。
柳小姐，夫人讓我來接您。司機恭敬地說道。
嗯。我點點頭，正要出門。
等等！沈景川追了下來，如煙，我們把話說清楚再走！
有什么好說的我頭也不回，反正您母親也不歡迎我。
司機沈母看到門外的司機，有些奇怪，你家還有司機
嗯。我淡淡回應。
沈母冷笑：裝什么裝租來的司機吧還真把自己當千金大小姐了。
司機聽到這話，眉頭微皺，但還是恭敬地說：柳小姐，我們走吧。
我正要上車，身后又傳來一個聲音：
景川，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回頭一看，林雅婷來了。
她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提著精致的小包，整個人看起來溫婉可人。
雅婷沈母瞬間笑了，你怎么來了
我給您帶了燕窩。林雅婷甜甜一笑，聽說您最近身體不太好。
還是雅婷貼心。沈母拉著林雅婷的手，滿臉疼愛，快進來，外面冷。
然后她看了我一眼，語氣立刻變冷：還不走在這里礙眼呢。
我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有些滑稽。
一個離了婚的前兒媳，在這個家里的地位，竟然比我這個現(xiàn)任兒媳還高。
如煙......沈景川想要解釋什么。
不用解釋。我擺擺手，我都明白。
說完，我上了車。
司機啟動車子，慢慢駛離沈家別墅。
透過后視鏡，我看到沈景川站在門口，臉色復雜。而沈母和林雅婷已經親密地走進了房子。
柳小姐，您沒事吧司機關心地問道。
沒事。我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開快點，我想早點到家。
好的。
車子在城市里穿行，我的心情卻越來越平靜。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個婚姻不會長久。沈景川娶我，完全是因為商業(yè)聯(lián)姻的需要。只是我沒想到，他的家人會這么明目張膽地羞辱我。
算了，反正也快到時候了。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了一棟豪華別墅前。
這里是柳家的老宅，也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小姐回來了！門口的保安立刻開門。
我拖著行李箱走進去，熟悉的香味撲面而來。
如煙一個溫和的女聲響起。
我抬頭，看到了穿著旗袍的中年女人。她保養(yǎng)得很好，看起來就像三十多歲，優(yōu)雅端莊。
媽。我喊了一聲。
怎么突然回來了柳母走過來，心疼地看著我，是不是在沈家受委屈了
沒有。我搖搖頭，就是想您了。
柳母顯然不信，她仔細看了看我的臉色：臉色這么差，還說沒受委屈
正說著，管家走了過來：夫人，先生在書房等您。
知道了。柳母拉著我的手，走，我們去找你爸。
柳家的書房很大，里面擺滿了各種古董和字畫。
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正坐在辦公桌后面看文件，聽到腳步聲抬起頭。
看到我，他的臉上立刻露出笑容：如煙回來了
爸。我走過去，心中涌起一陣暖流。
坐。柳父指了指旁邊的沙發(fā)，怎么突然回來了
我坐下后，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在沈家的遭遇說了出來。
聽完后，柳父的臉色陰沉下來。
沈家太過分了！柳母氣得直拍桌子，什么東西她沈母算什么東西！
冷靜點。柳父擺擺手，然后看向我，如煙，你想怎么辦
我想了想：爸，我們和沈氏的合作，是不是快結束了
嗯，還有兩個月。柳父點點頭，到時候項目完成，合同自然就結束了。
那我和沈景川的婚姻......
也可以結束了。柳父理解我的意思，如煙，這本來就是商業(yè)聯(lián)姻�，F(xiàn)在既然他們家這么不尊重你，那就沒必要繼續(xù)下去了。
柳母擔心地看著我：如煙，你不會對那個沈景川動真心了吧
我搖搖頭：沒有。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只是個交易。
那就好。柳母松了口氣，我們柳家的女兒，不稀罕看別人臉色過日子。
不過......柳父沉吟了一下，既然要離婚，總要有個合適的理由。如煙，你想怎么做
我想起沈母今天的話，唇角露出一絲冷笑。
爸，給我兩個月時間。我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我要讓沈家后悔今天對我說的每一句話。
柳父和柳母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贊許。
好。柳父點點頭，需要什么幫助，盡管說。
暫時不用。我站起身，我先回房間休息一下。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躺在熟悉的床上，拿出手機。
上面有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沈景川打來的。
還有幾條微信消息：
如煙，你在哪里
我媽說話確實過分了，我會跟她談的。
你先回來，我們好好聊聊。
我看著這些消息，沒有回復。
相反，我打開了通訊錄，找到了一個號碼。
喂，是我。電話接通后，我說道，明天見個面吧，我有事要跟你說。
電話那頭傳來驚喜的聲音：如煙你終于想通了
見面再說。
掛斷電話，我閉上眼睛。
沈家，既然你們看不起我，那就讓你們看看，到底是誰配不上誰。
3
第二天上午，我來到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廳。
剛坐下沒多久，一個穿著名牌西裝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他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到我后眼睛一亮，快步走了過來。
如煙！他在我對面坐下，激動地說道，你終于肯見我了。
陳浩。我淡淡看著他，你應該知道我找你來的目的。
陳浩是陳氏集團的少爺，從大學時期就一直在追求我。即使我結婚后，他也沒有死心，隔三差五就會給我發(fā)消息。
你要跟沈景川離婚陳浩壓低聲音，眼中滿是期待。
還沒有。我端起咖啡，但快了。
為什么是不是他欺負你了陳浩瞬間憤怒，我就說那個沈景川不是好人！如煙，你跟我說，我去找他算賬！
不用。我擺擺手，陳浩，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絕對沒問題！
我放下咖啡杯，看著他：你還想追我嗎
陳浩一愣，然后狂點頭：想！當然想！如煙，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
那好。我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我需要你幫我演一場戲。
什么戲
我湊近一些，低聲說了幾句話。
陳浩聽完后，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這個主意好！如煙，你真聰明！
記住，不能露餡。我提醒道，特別是在沈景川面前。
放心吧，我演技很好的。陳浩拍著胸脯保證。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沈景川打來的。
我看了陳浩一眼，然后接通電話。
如煙，你在哪里沈景川的聲音透著焦急，我找了你一天了。
我在外面。我故意提高聲音，有事嗎
你什么時候回家我們談談。
回家我冷笑，沈景川，那里還是我的家嗎
如煙，我知道昨天我媽說話過分了，但是......
但是什么我打斷他，但是我就該受著沈景川，你心里根本就沒有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如煙，你到底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看了看咖啡廳的招牌：藍山咖啡廳。
好，你等我，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我對陳浩說：他要過來了。
沒問題。陳浩整理了一下衣服，如煙，我會好好配合你的。
十分鐘后，沈景川出現(xiàn)在咖啡廳門口。
他一眼就看到了我，然后看到了坐在我對面的陳浩。
沈景川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如煙。他走過來，冷冷看著陳浩，這位是
我的朋友。我沒有起身，陳浩，陳氏集團的少爺。
陳浩站起身，伸出手：沈總，久仰大名。
沈景川沒有握手，而是看著我：如煙，我們找個地方單獨聊聊。
不用。我搖搖頭，就在這里說吧。有什么話當著陳浩的面說也沒關系。
如煙......
沈景川。我看著他，我們離婚吧。
咖啡廳里突然安靜下來。
沈景川的臉色變得蒼白：你說什么
我說，我們離婚。我的聲音很平靜，這個婚姻對我們都是負擔，不如早點結束。
為什么沈景川緊緊盯著我，就因為我媽說了幾句話
不只是這個。我嘆了口氣，沈景川，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感情。你心里還想著林雅婷，我也......
我故意看了陳浩一眼。
陳浩會意，立刻握住我的手：如煙，我會好好對你的。
沈景川看到這一幕，眼中燃起怒火。
柳如煙！他一把拉開陳浩的手，你要干什么
沈總，請你放開如煙！陳浩也站了起來，你們已經要離婚了，沒權力管她！
離婚沈景川冷笑，誰說我們要離婚了
是我說的。我站起身，沈景川，面對現(xiàn)實吧。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是個錯誤。
如煙，你冷靜一點。沈景川試圖拉住我，我們回家再說。
我不回去。我躲開他的手，那里從來就不是我的家。你母親說得對，我配不上沈家。
胡說！沈景川急了，如煙，你別聽我媽胡說八道。
那你告訴我。我看著他的眼睛，在你心里，我和林雅婷，誰更重要
沈景川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心里清楚，林雅婷的地位確實很特殊。他們青梅竹馬，如果不是因為林雅婷父親的公司出了問題，需要聯(lián)姻來解決，他們根本不會離婚。
而娶我，也確實是為了生意。
我看到他眼中的猶豫，心中反而平靜下來。
看吧。我苦笑一聲，你自己都回答不出來。
如煙，不是這樣的......
夠了。我拿起包，沈景川，離婚協(xié)議我會讓律師準備。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說完，我轉身就走。
陳浩立刻跟了上來：如煙，我送你。
身后傳來沈景川的聲音：柳如煙！你給我站��！
但我沒有回頭。
走出咖啡廳，陳浩關心地問：如煙，你真的要跟他離婚
嗯。我點點頭，謝謝你今天配合我。
別這么客氣。陳浩溫柔地看著我，如煙，等你離婚了，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我沒有回應這句話，只是說：送我回柳家吧。
好。
車子啟動，我透過后視鏡看到沈景川還站在咖啡廳門口，臉色陰沉得可怕。
呵，現(xiàn)在知道著急了
晚了。
回到柳家，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了父母。
干得好！柳母拍手叫好，就應該讓他們知道，我們柳家的女兒不是好欺負的！
柳父則比較冷靜：如煙，你確定要這么做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了。
我確定。我的語氣很堅定，爸，您相信我。
好。柳父點點頭，那我明天就讓律師準備離婚協(xié)議。
不急。我搖搖頭，再等幾天。我想看看沈家還會有什么反應。
果然，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沈景川的電話。
如煙，昨天我媽來找過你了嗎他的聲音透著疲憊。
沒有。我如實回答。
那就好。他松了口氣，如煙，關于離婚的事，我們再商量一下好嗎
有什么好商量的
我......我可以讓我媽向你道歉。沈景川艱難地說道，還有雅婷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我冷笑：沈景川，你覺得我缺一個道歉嗎
那你要什么
我要自由。我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沈景川，我們不合適。與其這樣痛苦地過下去，不如早點分開。
如煙......
就這樣吧。我掛斷了電話。
然后我撥通了陳浩的號碼：今天有空嗎陪我去買點東西。
當然有空！陳浩立刻答應，我馬上來接你！
一個小時后，陳浩開著他的蘭博基尼來到柳家。
如煙，你想買什么他殷勤地為我開車門。
首飾。我上車后說道，我要買一套好看的首飾。
沒問題！我知道一家店，東西特別好！
陳浩開車帶我來到市中心最高檔的購物中心。這里有全市最奢華的珠寶店。
我們剛走進珠寶店，就碰到了熟人。
林雅婷和沈母正在試戴一條鉆石項鏈。
看到我和陳浩一起出現(xiàn)，她們的臉色都變了。
4
如煙林雅婷放下手中的項鏈，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你怎么在這里
買首飾。我淡淡回應，然后看向陳浩，我們去那邊看看。
好。陳浩護著我往里面走。
沈母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有些人啊，真是不要臉。結婚了還跟別的男人出來，也不怕傳出去丟人！
我腳步一頓，轉過身看著沈母：您是在說我嗎
我沒指名道姓。沈母冷笑，不過，做過什么心里清楚。
阿姨......陳浩想要替我說話。
我攔住他，走到沈母面前：沈阿姨，您說我不要臉
難道不是嗎沈母理直氣壯，結了婚的女人，還跟別的男人出來約會，這叫什么
那您兒子跟前妻還藕斷絲連，這叫什么我反問道。
沈母臉色一變：你胡說什么景川和雅婷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我冷笑，那為什么雅婷三天兩頭往沈家跑為什么她的東西還放在沈家為什么您對她比對我這個現(xiàn)任兒媳還好
那是因為......沈母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因為她知道，自己無法解釋。
林雅婷在旁邊小聲說道：阿姨，我們走吧，別跟她爭了。
雅婷，我們?yōu)槭裁匆呶铱粗盅沛�，你覺得自己做得很對嗎
我沒做什么。林雅婷咬著唇，一副委屈的樣子，如煙，你為什么要針對我我已經跟景川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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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了還不消停我步步緊逼，離婚了還天天往前夫家跑林雅婷，你是有多么的不甘心
你！林雅婷的臉色變得蒼白。
還有你。我看向沈母，一個婆婆，對前兒媳比現(xiàn)兒媳還好，這算什么
沈母氣得直哆嗦：柳如煙，你別太過分！
過分我冷笑，我過分什么了說出事實就是過分嗎
這時，珠寶店的銷售員走了過來：幾位客人，有什么我可以幫助您的嗎
我轉向銷售員：我想看看你們店里最好的首飾。
好的，請這邊來。銷售員引導我們來到VIP展示區(qū)。
這里的首飾都價值不菲，最便宜的也要幾十萬。
這條項鏈怎么樣銷售員拿出一條鉆石項鏈，這是我們店的鎮(zhèn)店之寶，五百萬。
我看了看，點點頭：很漂亮。我試試。
銷售員小心翼翼地幫我戴上項鏈。
鉆石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襯得我的皮膚更加白皙。
如煙，你戴這個太漂亮了。陳浩贊嘆道。
是嗎我對著鏡子看了看，那就要了。
好的，小姐。銷售員立刻去準備。
沈母和林雅婷在旁邊看著，臉色都很難看。
林雅婷小聲說道：五百萬的項鏈，她買得起嗎
肯定是那個男人買的。沈母冷哼，真是不要臉。
我聽到了她們的話，但是沒有理會。
先生，請您稍等，我去拿POS機。銷售員對陳浩說道。
等等。我攔住銷售員，用我的卡。
說著，我拿出一張黑色的銀行卡。
銷售員看到這張卡，眼睛都直了：這是......黑金卡
黑金卡是銀行發(fā)給超級VIP客戶的，門檻是存款一億以上。
嗯。我點點頭，可以刷嗎
當然可以！銷售員激動地接過卡，小姐，您請稍等。
刷卡的時候，整個珠寶店都安靜下來。
沈母和林雅婷看著我手中的黑金卡，臉色變得非常精彩。
不可能......林雅婷喃喃自語，她怎么可能有黑金卡
沈母也是滿臉不敢置信。
刷卡成功后，銷售員恭敬地把卡還給我：小姐，感謝您的惠顧。
我接過卡，淡淡說道：包裝一下，我要帶走。
好的，馬上為您包裝。
等待的時候，我轉向沈母和林雅婷：兩位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沈母張了張嘴，但是說不出話來。
她原本以為我只是個小門小戶的女兒，可是能拿出黑金卡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林雅婷的臉色更是難看，她知道黑金卡意味著什么。那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還需要身份和地位。
如煙......林雅婷試圖緩和氣氛，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我冷笑，什么誤會
我真的沒有想過要破壞你們的婚姻。林雅婷眼中含淚，我和景川已經過去了。
過去了我看著她，那你為什么還要往沈家跑
我......我只是把阿姨當成母親一樣......
夠了。我打斷她，林雅婷，別裝了。你什么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這時，銷售員把包裝好的首飾拿了過來：小姐，您的首飾。
我接過包裝盒，對陳浩說：我們走吧。
好。陳浩立刻跟上我。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回頭看了沈母和林雅婷一眼：對了，沈阿姨，我勸您最好管好您兒子。別讓他做出什么讓他后悔的事情。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傳來沈母的聲音：你站�。∧闶裁匆馑�！
但我已經走遠了。
上車后，陳浩忍不住說道：如煙，你剛才太帥了！看到她們的臉色了嗎特別是那個沈母，差點沒把下巴驚掉！
我淡淡一笑：這只是開始。
開始陳浩不解，你還有后招
當然。我看著窗外，陳浩，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
明天晚上，天悅大酒店有個慈善晚會，你陪我去。
沒問題！陳浩立刻答應，不過，那個晚會不是邀請制的嗎
我有邀請函。我拿出一張燙金的邀請函，主辦方特意邀請我去的。
陳浩看著邀請函，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如煙，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沒有回答，只是說：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晚上，陳浩開車來接我。
我穿了一身黑色的晚禮服，戴著昨天買的鉆石項鏈，整個人看起來優(yōu)雅高貴。
如煙，你今天太美了。陳浩看著我，眼中滿是迷戀。
謝謝。我淡淡回應，我們走吧。
天悅大酒店是全市最高檔的酒店，今晚的慈善晚會聚集了全市的上流社會人士。
我們剛走進宴會廳，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那是柳家的大小姐嗎
好像是的，真漂亮。
她旁邊那個男人是誰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沈景川。
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正和幾個商界人士在交談�？吹轿业臅r候，他的表情明顯愣了一下。
然后他看到了我身邊的陳浩，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5
沈景川放下手中的酒杯，徑直朝我走了過來。
如煙。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你怎么在這里
參加慈善晚會。我淡淡回應，有問題嗎
沈景川的目光落在我身邊的陳浩身上：你們一起來的
是的。陳浩主動開口，我是如煙的伴侶。
伴侶沈景川的臉色更加難看，柳如煙，你要干什么
沈景川，請注意你的用詞。我的聲音很平靜，在這種場合，不要失了風度。
失風度沈景川冷笑，我看失風度的是你吧結了婚的女人，帶著別的男人出席這種場合，你覺得合適嗎
話音剛落，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我看著沈景川，突然笑了：沈景川，你說我結了婚
難道不是嗎
那請問，一個連老婆受委屈都不管的男人，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我的聲音不大，但周圍的人都聽得很清楚。
沈景川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這時，一個溫和的男聲響起：如煙
我轉頭看去，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就是今晚慈善晚會的主辦人，也是全市最有影響力的企業(yè)家之一——王總。
王叔叔。我微笑著打招呼。
你今天真漂亮。王總慈祥地看著我，對了，你父親呢我還想跟他聊聊呢。
他臨時有事，沒能過來。我解釋道，讓我代表柳氏參加今晚的活動。
代表柳氏沈景川聽到這話，臉色變了變。
王總點點頭：那就好。如煙，等會兒我要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
謝謝王叔叔。
王總離開后，沈景川緊緊盯著我：如煙，你代表柳氏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看著他，有問題嗎
你父親不是開小公司的嗎
我笑了：沈景川，看來你對我的了解還不夠深。
正說著，宴會廳的大屏幕上開始播放今晚慈善晚會的贊助商名單。
第一個出現(xiàn)的，就是柳氏集團的LOGO。
今晚感謝柳氏集團的大力支持，捐款一千萬......主持人的聲音在宴會廳里響起。
一千萬！
周圍的人都發(fā)出驚嘆聲。
沈景川看著大屏幕，整個人都愣住了。
柳氏集團他喃喃自語，那不是......
那不是全市前三的大企業(yè)嗎陳浩接過話茬，得意地看著沈景川，沈總，您不會以為如煙只是個普通的小公司老板女兒吧
沈景川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我能拿出黑金卡，為什么我能毫不猶豫地買下五百萬的項鏈。
柳氏集團，那是市值上百億的大企業(yè)。而我，是柳氏集團的大小姐，唯一的繼承人。
如煙......沈景川的聲音有些顫抖，你為什么從來沒告訴過我
你問過嗎我反問道，從結婚到現(xiàn)在，你真正了解過我什么
沈景川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確實，從一開始，他就把我當成了一個需要聯(lián)姻才能解決公司危機的小企業(yè)主女兒。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真正了解我。
而且......我繼續(xù)說道，就算我告訴你，你會信嗎
沈景川沉默了。
如果之前我告訴他我是柳氏集團的大小姐，他確實不會相信。在他眼里，我就是個需要仰仗沈家的弱女子。
各位貴賓，現(xiàn)在有請今晚的特別嘉賓，柳氏集團的代表柳如煙小姐上臺致辭。主持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整理了一下裙擺，優(yōu)雅地走向舞臺。
臺下的掌聲雷動。
站在臺上，我看著下面的人群，找到了沈景川的身影。他正直直地看著我，眼中滿是震驚和后悔。
各位朋友，大家晚上好。我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整個宴會廳，我是柳如煙，很榮幸能代表柳氏集團參加今晚的慈善晚會......
我的致辭贏得了熱烈的掌聲。
下臺后，很多商界人士都主動過來和我打招呼，交換名片。
柳小姐，久仰大名。
柳小姐，有機會我們合作一下。
柳小姐，您真是年輕有為。
我微笑著應對每一個人，舉止優(yōu)雅得體。
沈景川站在不遠處，看著被眾人圍繞的我，臉色復雜。
這時，陳浩走到他身邊：沈總，現(xiàn)在知道如煙有多優(yōu)秀了吧
沈景川沒有理會陳浩，而是直接走向我。
如煙，我們談談。他推開圍繞在我身邊的人群。
沈總，這樣不太合適吧有商界人士不滿地說道。
沒關系。我對那位先生點點頭，然后看向沈景川，說吧。
私下說。沈景川的聲音有些急迫。
我看了看周圍的人，點點頭：好。
我們來到宴會廳外的露臺。
夜風有些涼，我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披肩。
如煙......沈景川開口，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小心翼翼，我之前不知道你的身份。
然后呢我淡淡回應。
如果我早知道你是柳氏集團的大小姐......
你就會對我好一點我打斷他，沈景川，你覺得我缺的是這個嗎
沈景川愣住了。
我缺的不是你的重視，也不是你家人的尊重。我看著遠處的夜景，我缺的是一個真正愛我的人。
如煙，我......
你什么我轉過身看著他，你愛我嗎
沈景川張了張嘴，卻說不出愛這個字。
我苦笑一聲：看吧，連你自己都不確定。
如煙，我承認之前我做得不對。但是從現(xiàn)在開始，我會改的。沈景川試圖握住我的手，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躲開他的手：晚了。
為什么就因為那個陳浩沈景川的聲音里帶著怒意，如煙，你不能因為賭氣就毀掉我們的婚姻！
毀掉我冷笑，沈景川，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是你毀掉的，不是我。
如煙......
夠了。我轉身要離開，沈景川，明天你會收到離婚協(xié)議書。好好考慮一下吧。
柳如煙！沈景川在身后喊道，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沒有回頭，徑直走進了宴會廳。
回到宴會廳，陳浩立刻迎了上來：如煙，怎么樣
沒什么。我搖搖頭，我們走吧。
這就走陳浩看了看時間，才九點多。
我累了。
好，我送你回去。
離開酒店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
沈景川還站在露臺上，孤單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蕭索。
但是，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6
第二天上午，沈景川來到了柳家。
我正在花園里喝茶，管家來報告：小姐，沈先生來了。
讓他進來吧。我放下茶杯。
沈景川走進花園，看到我悠閑的樣子，神色復雜。
如煙，我們談談。他在我對面坐下。
沒什么好談的。我重新端起茶杯，離婚協(xié)議已經準備好了，你簽字就行。
我不簽。沈景川搖頭，如煙，我不會跟你離婚的。
為什么我看著他，昨天你不是還覺得我配不上沈家嗎
我從來沒這么想過。沈景川急忙解釋，是我媽......
又是你媽我冷笑，沈景川，到現(xiàn)在你還要推卸責任嗎
我不是推卸責任。沈景川深吸一口氣，如煙，我承認之前我做得不對。但是從現(xiàn)在開始，我保證會好好對你。
保證我輕笑，你的保證值幾個錢
沈景川的臉色變了變：如煙，你為什么要這么絕情
絕情我放下茶杯，沈景川，你覺得我絕情嗎
難道不是嗎昨天晚上你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今天又要跟我離婚......
羞辱你我站起身，沈景川，我什么時候羞辱你了我只是說出了事實而已。
如煙......
你知道我昨天為什么要去參加那個慈善晚會嗎我看著他，因為我想讓你看看，到底是誰配不上誰。
沈景川愣住了。
你們沈家一直看不起我，覺得我高攀了你們�？墒乾F(xiàn)實是什么是你們沈氏需要和柳氏合作，才能渡過這次危機。我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字都像針一樣扎在沈景川心上。
如煙，我知道我們家之前對你不夠好......
不夠好我打斷他，沈景川，你母親說我是什么東西，你忘了嗎
沈景川的臉色變得蒼白。
還有你的前妻林雅婷，在你們沈家的地位比我這個現(xiàn)任妻子還高。你覺得這正常嗎
如煙，雅婷的事我會處理的。沈景川試圖解釋，我會讓她以后不要再來沈家。
不用了。我搖搖頭，沈景川，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正說著，管家又走了過來：小姐，沈老夫人和林小姐來了。
我挑了挑眉：讓她們進來。
很快，沈母和林雅婷就出現(xiàn)在花園里。
看到這么大的別墅和精致的花園，沈母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如煙。林雅婷主動開口，昨天的事，是我們誤會了。
誤會我看著她，什么誤會
我們不知道你的身份......林雅婷有些尷尬，如果早知道你是柳氏集團的大小姐，我們絕對不會......
不會什么我站起身，不會看不起我不會說我配不上沈家
沈母的臉色變了變，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如煙啊，之前是阿姨不好，阿姨向你道歉。
道歉我冷笑，沈阿姨，您昨天不是還說我不要臉嗎怎么今天就要道歉了
我......沈母說不出話來。
媽，你們怎么來了沈景川有些頭疼。
景川，我們是來接如煙回家的。沈母勉強擠出笑容，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話回家說。
一家人我看著沈母，您昨天不是說我們柳家配不上沈家嗎現(xiàn)在怎么又是一家人了
沈母的臉紅了，但還是硬撐著說道：阿姨之前說話不合適，但那都是氣話。如煙，你別往心里去。
氣話我走到沈母面前，沈阿姨，您覺得我是三歲小孩嗎
如煙......林雅婷想要緩和氣氛，阿姨已經道歉了，你就原諒她吧。
我看向林雅婷：輪得到你說話嗎
林雅婷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林雅婷，你算什么東西我的聲音很平靜，但殺傷力很強，一個離了婚的女人，還有臉在這里指手畫腳
你！林雅婷氣得渾身發(fā)抖。
我什么我冷笑，林雅婷，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嗎
如煙，你別太過分了！沈母護著林雅婷，雅婷好心好意來勸你......
好心好意我看著沈母，沈阿姨，您的好心好意我可承受不起。
這時，柳父從別墅里走了出來。
看到這么多人在花園里，他微微皺眉：如煙，怎么這么熱鬧
爸。我走到柳父身邊，沈家的人來了。
柳父看了看沈景川等人，點點頭：原來是親家們。
聽到親家這個稱呼，沈母的臉色更加不自然了。
柳父是柳氏集團的董事長，身家上百億，在商界的地位遠超沈氏�，F(xiàn)在被他稱為親家，沈母感到壓力很大。
柳董事長。沈景川主動打招呼，打擾了。
不打擾。柳父淡淡回應，然后看向我，如煙，怎么回事
他們來勸我回沈家。我如實回答。
柳父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回沈家如煙在沈家受了什么委屈嗎
沈母和林雅婷聽到這話，臉色都變了。
沒有的事。沈景川趕緊解釋，如煙在我們家過得很好。
是嗎柳父看著沈景川，那她為什么要住回娘家
沈景川說不出話來。
柳董事長，都是誤會。沈母硬著頭皮說道，孩子們小夫妻鬧點別扭很正常。
別扭柳父的聲音有些冷，我聽說，沈夫人說我女兒配不上沈家
沈母的臉瞬間變得煞白。
她沒想到柳父連這些都知道了。
柳董事長，我......沈母想要解釋。
不用解釋。柳父擺擺手，既然覺得我女兒配不上，那就離婚吧。
爸！我假裝震驚，您怎么能這么說
如煙，你受委屈了爸爸心疼。柳父慈愛地看著我，我們柳家的女兒，不稀罕看別人臉色過日子。
這話說得沈母和林雅婷臉色更加難看。
柳董事長，您別這么說。沈景川急了，如煙是我妻子，我不會跟她離婚的。
那要看她的意思。柳父看向我，如煙，你怎么想
我猶豫了一下：爸，我......
如煙，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沈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你原諒我們吧！
7
看到沈母跪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雅婷震驚地看著沈母：阿姨，您......
媽！沈景川想要扶起沈母，您快起來！
但沈母抓住他的手：景川，我不能讓你們離婚！如煙這么好的媳婦，我們不能失去！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沈母，心中沒有絲毫同情。
想起她之前對我的羞辱，我覺得這是她應得的。
沈阿姨，您這是做什么我走到她面前，快起來吧。
如煙，阿姨求你了。沈母拉著我的手，阿姨之前瞎了眼，不知道你這么優(yōu)秀。求你原諒阿姨，別跟景川離婚好不好
媽，您別這樣。沈景川想要拉起沈母，但被她甩開了。
景川，你知道嗎如果如煙跟你離婚了，我們沈氏就完了！沈母眼中含淚，沒有柳氏的幫助，我們根本渡不過這次危機！
原來如此。
我冷笑一聲，終于明白了沈母突然轉變態(tài)度的原因。
不是因為愧疚，不是因為后悔，而是因為利益。
她知道我是柳氏集團的大小姐后，才意識到失去我意味著什么。
沈阿姨，您起來吧。我的聲音很平靜，跪著說話不合適。
如煙，你原諒阿姨了嗎沈母滿懷希望地看著我。
原諒我蹲下身，和她平視，沈阿姨，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你說！
如果我不是柳氏集團的大小姐，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兒，您還會跪著求我嗎
沈母愣住了。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您會嗎
沈母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因為答案我們都知道——不會。
如果我只是個普通人，她不僅不會跪下求我，還會繼續(xù)羞辱我，甚至會想方設法趕我走。
看來您自己也知道答案。我轉身對柳父說道，爸，我想跟您單獨談談。
好。柳父點點頭，然后對沈景川等人說道，你們在這里稍等一下。
我和柳父走進別墅的書房。
如煙，你想怎么處理柳父直接問道。
爸，我想跟沈景川離婚。我坐在沙發(fā)上，這個婚姻對我來說就是個錯誤。
我支持你的決定。柳父毫不猶豫地說道，不過，沈氏那邊......
爸，我們和沈氏的合作本來就快結束了。我提醒道，兩個月后，合同到期。
嗯。柳父點點頭，那就讓合同自然到期，不續(xù)簽了。
沈家會完蛋的。我提醒道。
那是他們的事。柳父冷笑，敢欺負我女兒，就要承擔后果。
就在這時，書房門被敲響了。
進來。柳父說道。
是管家：老爺，沈先生說有急事要見您。
讓他進來吧。
很快，沈景川就走進了書房。
他的臉色很難看，顯然剛才在外面想了很多。
柳董事長，如煙。沈景川看著我們，我想跟你們談談。
說吧。柳父靠在椅背上。
我知道我們家之前對如煙不好，我向您道歉。沈景川深深鞠了一躬，但是請您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我是真心愛如煙的。
真心我冷笑，沈景川，你的真心在哪里
如煙，我承認之前我沒有處理好林雅婷的事，但是......
林雅婷我打斷他，沈景川，你覺得問題只是林雅婷嗎
沈景川愣了愣：不是嗎
問題是你！我站起身，沈景川，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把我當成妻子！
我......
在你心里，我只是個商業(yè)聯(lián)姻的工具。你以為娶了我，就能解決公司的問題。但你從來沒有想過要了解我，更沒有想過要愛我！
我的話像刀子一樣，一刀刀扎在沈景川心上。
如煙，不是這樣的......沈景川想要解釋。
不是嗎我冷笑，那你告訴我，從結婚到現(xiàn)在，你為我做過什么
沈景川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確實，從結婚到現(xiàn)在，他除了在床上對我還算溫柔，其他時候幾乎沒有關心過我。
每次沈母找我麻煩，他都是讓我忍讓。
每次林雅婷來沈家，他都表現(xiàn)得很自然，好像這是理所當然的。
他從來沒有維護過我，更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看吧，你自己都回答不出來。我看著他，沈景川，這樣的婚姻還有什么意義
如煙，我會改的！沈景川急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會好好對你！
晚了。我搖搖頭，沈景川，有些東西一旦破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如煙......
沈先生。柳父開口了，我女兒已經表態(tài)了。我希望你能尊重她的決定。
沈景川看著柳父，又看看我，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柳董事長，我們沈氏和柳氏還有合作......
合作是合作，私人感情是私人感情。柳父打斷他，不過，既然如煙要跟你離婚，那我們之間的合作也沒有繼續(xù)的必要了。
沈景川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終于明白，一旦跟我離婚，沈氏將失去柳氏的支持，而沒有柳氏的幫助，沈氏根本渡不過目前的危機。
柳董事長，您不能這樣！沈景川急了，合同還沒到期！
合同確實沒到期。柳父點點頭，但是合同里有條款，如果合作雙方出現(xiàn)不可調和的矛盾，任何一方都可以提前終止合作。
沈景川愣住了。
他想起合同里確實有這樣的條款，當初簽合同的時候，他還覺得這個條款沒什么用。
沒想到現(xiàn)在成了柳氏終止合作的理由。
柳董事長，我們之間有什么不可調和的矛盾沈景川試圖爭取。
你們家欺負我女兒，這還不是不可調和的矛盾嗎柳父冷笑。
沈景川說不出話來。
確實，從法理上講，這確實可以算是不可調和的矛盾。
柳董事長，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沈景川幾乎要跪下了，我保證以后會好好對如煙！
機會我已經給過了。柳父站起身，是你們自己不珍惜。
說完，柳父看向我：如煙，你去休息吧。這里交給爸爸處理。
好的，爸。我點點頭，然后看了沈景川一眼，沈景川，好自為之吧。
說完，我轉身離開了書房。
身后傳來沈景川的聲音：柳如煙！你不能這樣對我！
但我已經關上了門。
8
三天后，沈景川又來了。
這次他沒有通知，直接闖進了柳家。
我正在花園里畫畫，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到沈景川滿臉憔悴地走了過來。
如煙。他的聲音很嘶啞，我必須跟你談談。
我們沒什么好談的。我繼續(xù)畫畫，沈景川，你已經簽了離婚協(xié)議，我們之間結束了。
昨天，沈景川終于簽了離婚協(xié)議。
不是因為他想通了，而是因為沈氏的股價連續(xù)三天跌停，再不想辦法，公司就要破產了。
他想用離婚來換取柳氏繼續(xù)合作，但柳父明確拒絕了。
如煙，我知道我錯了。沈景川在我旁邊蹲下，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
知道錯了又怎樣我放下畫筆，沈景川，這個世界上沒有后悔藥。
如煙，我愛你。沈景川突然抓住我的手，我是真的愛你的。
我看著他，心中沒有絲毫波動。
沈景川，你確定你愛的是我，而不是我的身份
沈景川愣了愣：什么意思
如果我不是柳氏集團的大小姐，你還會說愛我嗎我抽回手，如果我只是個普通人，你還會來求我嗎
沈景川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心里很清楚，如果我只是個普通人，他根本不會這么在意失去我。
看吧，你自己都不確定。我站起身，沈景川，你愛的不是我，而是我能給你帶來的利益。
不是的！沈景川急了，如煙，我是真的愛你！
是嗎我冷笑，那為什么結婚這么久，你從來沒有說過愛我
沈景川愣住了。
確實，從結婚到現(xiàn)在，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
甚至連最基本的關心都很少。
如煙，我......沈景川想要解釋什么。
夠了。我打斷他，沈景川，你走吧。我們之間真的結束了。
不！我不走！沈景川突然抱住我的腿，如煙，我不能失去你！
我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想要掙脫，但他抱得很緊。
沈景川，你放開我！
我不放！沈景川的眼中含淚，如煙，求你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正在這時，管家匆忙跑了過來：小姐，有客人來了。
誰我皺眉。
陳少爺。
話音剛落，陳浩就出現(xiàn)在花園里。
看到沈景川抱著我的腿不放，他的臉色瞬間變了。
沈景川！你在干什么陳浩沖過來，一把推開沈景川，放開如煙！
沈景川被推倒在地，但立刻爬了起來，怒視著陳浩：這里沒你的事！
如煙是我女朋友，怎么沒我的事陳浩護著我，對沈景川怒目而視。
女朋友沈景川看著我，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如煙，你跟他......
對。我主動挽住陳浩的胳膊，我們在一起了。
其實這不是真的，但我想氣氣沈景川。
果然，沈景川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崩潰了。
不可能！他搖著頭，如煙，你不會這么快就跟別人在一起的！
為什么不可能我看著他，沈景川，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幸福。
但是你不愛他！沈景川指著陳浩，如煙，你不愛他！
我愛不愛他，輪得到你管嗎我冷笑，倒是你，現(xiàn)在還糾纏你的前妻，不覺得丟人嗎
前妻......沈景川喃喃自語，這兩個字讓他心如刀割。
對，前妻。我強調道，沈景川，我現(xiàn)在是你的前妻，請你認清楚這個事實。
沈景川看著我，眼中的光芒逐漸熄滅。
如煙，你真的這么狠心嗎他的聲音很輕，帶著絕望。
狠話我笑了，沈景川，當初你母親羞辱我的時候，你在哪里當初林雅婷挑釁我的時候，你在哪里現(xiàn)在你跟我說狠心
沈景川無言以對。
還有。我繼續(xù)說道，你知道嗎從結婚到現(xiàn)在，你從來沒有在我生日的時候送過我禮物，從來沒有在我生病的時候照顧過我，甚至連我最喜歡吃什么你都不知道。這樣的丈夫，我要來做什么
我的話像一把把刀子，刺得沈景川遍體鱗傷。
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
他確實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我，從來沒有把我當成妻子來愛。
如煙......沈景川想要說什么，但看到我和陳浩親密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沈景川，你走吧。我的聲音很平靜，以后不要再來了。
沈景川看著我，眼中滿是不甘和后悔。
但他也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如煙，我會等你的。他最后說了一句，然后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心中沒有絲毫波動。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如煙，你沒事吧陳浩關心地問道。
沒事。我搖搖頭，然后看著他，謝謝你。
別跟我客氣。陳浩溫柔地笑了笑，如煙，我們是不是真的可以在一起了
我看著陳浩期待的眼神，突然覺得有些愧疚。
他真心愛了我這么多年，而我卻一直把他當成工具。
陳浩......我正要說什么，手機突然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喂我接通電話。
請問是柳如煙小姐嗎電話里傳來一個女聲。
是的，您是
我是中心醫(yī)院的護士，有位姓沈的先生出了車禍，現(xiàn)在在急救室。他的手機里只有您的電話，所以......
我的心猛地一跳：什么沈景川出車禍了
是的，情況很嚴重，您能過來一趟嗎
我看了看陳浩，猶豫了一下：好，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陳浩關心地問：怎么了
沈景川出車禍了。我拿起包，我去醫(yī)院看看。
我陪你去。陳浩立刻說道。
不用了。我搖搖頭，你回去吧，這是我的私事。
如煙......
陳浩，有些事我必須自己面對。我看著他，謝謝你的好意。
說完，我匆忙離開了柳家。
9
來到醫(yī)院，我直奔急救室。
急救室外，沈母正坐在椅子上哭泣，林雅婷在一旁安慰她。
看到我來了，沈母立刻站起來，抓住我的手：如煙！景川他......
怎么樣了我問道。
醫(yī)生說情況很嚴重。沈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如煙，景川是為了你才出車禍的！
什么意思我皺眉。
他從你家出來后，就一直在外面開車，開了三個小時......沈母抽泣著說道，可能是太傷心了，注意力不集中，才撞到護欄的。
我聽了，心中五味雜陳。
雖然我已經決定和沈景川離婚，但聽到他出車禍，我還是很擔心。
畢竟我們夫妻一場，我不希望他出事。
醫(yī)生怎么說我問道。
還在搶救。林雅婷回答，已經進去兩個小時了。
我在椅子上坐下，默默等待。
又過了一個小時，急救室的門終于開了。
醫(y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
醫(yī)生，怎么樣沈母急忙問道。
病人暫時脫離危險了。醫(yī)生說道，不過頭部受了重傷，可能會有后遺癥。
什么后遺癥我問道。
可能會失憶。醫(yī)生解釋道，具體情況要等他醒來才能確定。
失憶
我的心一緊。
醫(yī)生，能治好嗎沈母焦急地問。
很難說。醫(yī)生搖搖頭，要看病人的恢復情況。
說完，醫(yī)生離開了。
沈景川被推進了ICU，我們只能在外面等待。
如煙。沈母突然拉住我的手，求你了，不要離開景川。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
我知道我們之前對你不好，但景川是真心愛你的。沈母哭著說道，你看，他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
阿姨，您別這樣。我輕輕抽回手，沈景川出車禍，我也很難過。但是我們之間真的結束了。
如煙......沈母還想說什么。
夠了媽！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我們轉頭看去，是沈曉雪，沈景川的妹妹。
她一臉憤怒地看著我：柳如煙，你真是太狠心了！我哥哥都這樣了，你還要跟他離婚
沈曉雪，請你說話注意點。我的聲音很冷。
我說什么了沈曉雪冷笑，我說的不是事實嗎柳如煙，你就是個白眼狼！我哥哥對你那么好，你卻......
他對我好我打斷她，沈曉雪，你告訴我，他哪里對我好了
沈曉雪愣了愣，一時說不出話來。
因為她也知道，沈景川確實沒有對我特別好。
算了。我不想跟她爭論，我來看看沈景川就走。
如煙，你別走。沈母攔住我，景川醒來肯定想見你。
沈阿姨，我有自己的事要忙。我搖搖頭，我不能一直在這里。
正說著，ICU的門開了。
護士走出來：病人醒了，家屬可以進去看看。
沈母立刻沖了進去，我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進去。
病床上，沈景川閉著眼睛，臉色蒼白，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
景川沈母輕聲叫道。
沈景川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有些迷茫。
媽他的聲音很虛弱。
景川，你終于醒了！沈母激動地抓住他的手，你嚇死媽媽了！
沈景川看了看周圍，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
我以為他會說什么，但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這位是他指著我，疑惑地問道。
我的心一沉。
他不認識我了
景川，這是如煙啊。沈母急忙說道，你的妻子。
妻子沈景川看著我，眼中沒有絲毫認識的神色，我有妻子嗎
醫(yī)生說得沒錯，他真的失憶了。
而且，他忘記了我。
景川，你想想，這是如煙，你們去年結婚的。沈母焦急地提醒。
沈景川努力回想，但還是搖搖頭：對不起，我想不起來。
我看著他陌生的眼神，心中五味雜陳。
一方面，我覺得有些諷刺。他把我忘得一干二凈，連我們的婚姻都不記得了。
另一方面，我又覺得有些難過。畢竟我們夫妻一場，就這樣被遺忘了。
醫(yī)生！沈母沖出ICU，找來了醫(yī)生，醫(yī)生，我兒子失憶了！
醫(yī)生檢查了一下沈景川的情況，點點頭：確實是失憶。不過這種情況有可能恢復，也有可能永遠恢復不了。
什么意思沈母問道。
意思是，他有可能會想起來，也有可能永遠想不起來。醫(yī)生解釋道，這要看他的大腦恢復情況。
沈母聽了，臉色更加難看。
醫(yī)生，有什么辦法能幫他恢復記憶嗎
可以試試刺激療法。醫(yī)生說道，讓他接觸熟悉的人和事物，有可能會刺激大腦恢復記憶。
我聽了，心中一動。
也許，這是個機會。
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既然沈景川忘記了過去，那么我們就可以重新認識，重新開始。
不過，我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已經決定和他離婚了，不可能因為他失憶就改變決定。
如煙。沈母拉住我，醫(yī)生說要刺激療法，你......
沈阿姨，我理解您的心情。我打斷她，但是我們已經離婚了。
離婚沈景川聽到這個詞，疑惑地看著我們，我們離婚了嗎
沒有！沈母急忙說道，景川，你們沒有離婚，你們是夫妻！
我看著沈母，皺了皺眉。
她在撒謊。
沈阿姨......我想要糾正。
如煙，求你了。沈母拉著我到一邊，小聲說道，就當幫幫我吧。景川現(xiàn)在這個樣子，如果知道你們離婚了，他會受不了的。
我看著病床上的沈景川，心中猶豫。
確實，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如果知道我們離婚了，可能會對他的恢復不利。
我只是暫時不說離婚的事。我最終妥協(xié)了，等他身體好一些，我會告訴他實情的。
好，好！沈母連連點頭，謝謝你，如煙！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會來醫(yī)院看望沈景川。
但我們之間的關系很奇怪。
他把我當成陌生人，而我也沒有試圖讓他想起過去。
你好。每次見面，他都會禮貌地跟我打招呼。
你好。我也會禮貌地回應。
我們就像兩個不熟悉的朋友，客客氣氣地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直到第五天，沈景川突然問我：我們是什么時候結婚的
我愣了一下，然后說道：去年春天。
那我們相愛嗎他繼續(xù)問道。
這個問題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相愛嗎
也許一開始有過一點好感，但很快就被現(xiàn)實磨滅了。
你覺得呢我反問道。
沈景川看著我，認真地說道：我覺得你不愛我。
我一愣：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你看我的眼神。他說道，你看我的時候，眼中沒有愛意，只有......
他停頓了一下。
只有什么我問道。
只有疏離。他說道，就像看一個陌生人。
我沒想到，失憶的他竟然這么敏銳。
也許是因為你忘記了我們的過去。我找了個理由，所以我也覺得你像個陌生人。
沈景川點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
但我知道，他心中還是有疑惑的。
10
一個月后，沈景川出院了。
他的身體基本恢復了，但記憶還是沒有恢復。
醫(yī)生說，如果三個月內還想不起來，那就可能永遠想不起來了。
出院那天，沈母堅持讓我把沈景川接回沈家。
如煙，景川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需要你照顧。沈母拉著我的手，你們是夫妻，這是你應該做的。
我看著坐在輪椅上的沈景川，心中五味雜陳。
他現(xiàn)在就像個無辜的孩子，對什么都很好奇，對什么都很陌生。
好吧。我最終點頭答應了，但只是暫時的。
回到沈家，沈景川環(huán)顧四周，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這里是我們的家嗎他問道。
是的。沈母說道，這是你們的房間。
她指著樓上的主臥。
我知道，那是我和沈景川結婚后住的房間。
但現(xiàn)在，我不想再和他住在一起。
我住客房吧。我說道。
為什么沈景川疑惑地看著我，我們不是夫妻嗎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怎么解釋。
如煙擔心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好，怕影響你休息。沈母趕緊解釋。
沈景川點點頭，似乎理解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天都會和沈景川待在一起，幫助他重新適應生活。
但奇怪的是，他對過去的事情一點都想不起來，卻對我表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關心。
如煙，你喜歡喝什么茶
如煙，你餓不餓我讓阿姨做點吃的。
如煙，你看起來很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這些話，是以前的沈景川從來不會說的。
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失憶的沈景川比以前的沈景川更像一個合格的丈夫。
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
因為我們已經離婚了。
如煙。這天晚上，沈景川突然來找我，我想跟你談談。
什么事我放下手中的書。
我覺得我們之間有什么問題。他坐在我對面，認真地看著我，雖然我失憶了，但我能感覺到你對我很疏遠。
我的心一緊：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你從來不讓我碰你。他說道，我們是夫妻，但你連讓我牽手都不愿意。
確實，這段時間我一直和他保持距離，不讓他有任何親密的舉動。
還有。他繼續(xù)說道，你看我的眼神總是很復雜，有時候像在看仇人，有時候又像在看可憐人。
我沒想到他觀察得這么仔細。
如煙，告訴我實話吧。他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我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看著他真誠的眼神，心中掙扎。
要不要告訴他真相
告訴他我們已經離婚了
告訴他我們之間沒有愛情，只有傷害
如煙見我不說話，他又叫了一聲。
我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沈景川，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么事
我們......我正要開口，沈母突然闖了進來。
如煙，景川，你們在聊什么呢她笑著走過來。
媽，我們在談話。沈景川皺眉，您能不能先出去
有什么不能讓媽媽聽的沈母坐了下來，你們是夫妻，沒什么秘密吧
我看著沈母，知道她是故意的。
她怕我告訴沈景川真相，所以特意過來阻止。
沒什么。我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去休息了。
如煙......沈景川想要拉住我。
晚安。我沒有回頭，直接離開了。
回到客房，我躺在床上，心情復雜。
其實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我發(fā)現(xiàn)失憶的沈景川確實比以前好很多。
他體貼，溫柔，會關心人，也不再優(yōu)柔寡斷。
有時候我甚至在想，如果一開始遇到的是這樣的他，我們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但我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不可能重來。
第二天，我接到了陳浩的電話。
如煙，你最近怎么樣他關心地問道。
還好。我簡單回應。
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想見見你。
我想了想：今天下午吧，我出來一趟。
好，我們還是在上次那個咖啡廳見面。
下午，我來到藍山咖啡廳。
陳浩已經在等我了。
如煙。他站起來，溫柔地看著我，最近辛苦了。
沒什么。我坐下，陳浩，我想跟你說件事。
什么事
關于我們之間的關系。我看著他，陳浩，我覺得我們不合適。
陳浩的臉色變了：為什么是因為沈景川嗎
不是。我搖頭，是因為我。
如煙，你到底怎么了陳浩急了，我們不是挺好的嗎
陳浩，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愛情。我直視他的眼睛，你對我的感情是單方面的，我對你只有感激，沒有愛。
陳浩愣住了。
而且。我繼續(xù)說道，我現(xiàn)在還沒有準備好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如煙......陳浩想要說什么。
對不起。我站起身，陳浩，你是個好人，但我們真的不合適。
說完，我轉身離開了咖啡廳。
回到沈家，我發(fā)現(xiàn)沈景川正在花園里發(fā)呆。
怎么了我走過去問道。
如煙，我想起一些片段了。他轉頭看著我，眼中有著復雜的情緒。
我的心一緊：什么片段
我記起我們吵架了。他說道，我們吵得很厲害，你哭了。
我沉默了。
他想起來了一些。
如煙，我們是不是有很多矛盾他繼續(xù)問道。
我看著他期待的眼神，最終還是說出了實話：
沈景川，我們已經離婚了。
這句話一出，花園里安靜得只能聽到風聲。
沈景川看著我，眼中的光芒一點點熄滅。
什么時候他的聲音很輕。
一個月前，在你出車禍之前。我如實回答。
為什么離婚
因為我們不合適。我看著他，沈景川，我們之間沒有愛情，只有傷害。
沈景川低下頭，沉默了很久。
那你為什么還要照顧我他最后問道。
因為你是病人。我說道，僅此而已。
沈景川點點頭，似乎理解了什么。
如煙，謝謝你。他看著我，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不用謝。我搖搖頭，沈景川，你好好養(yǎng)身體。我明天就搬走了。
好。他沒有挽留，只是說了一個字。
第二天，我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沈家。
沈景川站在門口，默默看著我。
如煙。在我上車之前，他突然叫住我。
什么事我回頭。
對不起。他認真地說道，雖然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但我知道一定是我做錯了什么，才讓你離開我。
我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還有。他繼續(xù)說道，雖然我們離婚了，但如果你需要幫助，隨時可以找我。
我點點頭：謝謝。
說完，我上了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透過后視鏡，我看到沈景川還站在門口，一直看著我的車子消失在視線中。
回到柳家，我終于松了口氣。
這場鬧劇，終于結束了。
如煙，回來了柳母看到我，臉上露出笑容，怎么樣都處理好了
嗯。我點點頭，媽，我想休息幾天。
好，你好好休息。柳母心疼地看著我，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躺在床上，看著熟悉的天花板。
一切都結束了。
我和沈景川的婚姻，徹底結束了。
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結果還是我想要的。
從今以后，我又是自由的柳如煙了。
三個月后
我正在公司開會，助理突然敲門進來。
柳總，有人找您。
誰我皺眉，我不是說了開會時間不見客嗎
是沈先生。助理小聲說道，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見您。
沈景川
我愣了一下。
自從三個月前分開后，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面。
讓他等一下。我對助理說道，然后對會議室的人說，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大家休息一下。
會議結束后，我來到接待室。
沈景川正坐在沙發(fā)上等我，看到我進來，他立刻站起身。
如煙。他的聲音有些緊張。
什么事我在他對面坐下。
我......他猶豫了一下，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我想把這個還給你。
我打開盒子，里面是我們結婚時的戒指。
這是你的。我推回去，我不要。
如煙。他看著我，我的記憶恢復了。
我的心一緊：什么時候
一個月前。他說道，我想起了我們之間的所有事情。
我沉默了。
如煙，我想跟你道歉。他的聲音很輕，我想起了我做過的所有錯事。
道歉就不必了。我站起身，沈景川，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不。他也站起來，如煙，我必須道歉。
他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是我讓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我看著他，心中沒有絲毫波動。
道歉我接受了。我說道，但是我們之間不可能重新開始了。
我知道。他抬起頭，如煙，我不奢求你的原諒，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點點頭：知道了。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他拿起那個戒指盒，這個我?guī)ё吡恕?br />
嗯。
他走到門口，突然回頭：如煙，祝你幸福。
謝謝。我淡淡回應，也祝你幸福。
沈景川離開后，我回到辦公室。
助理進來匯報工作：柳總，下午有個慈善晚會，您要參加嗎
我想了想：參加吧。
人生還要繼續(xù)，我不能一直活在過去里。
而且，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遇到真正愛我的人。
一個不會因為利益而改變，不會因為別人而動搖，真正把我放在心上的人。
至于沈景川，就讓他成為過去吧。
有些人注定只是生命中的過客，教會我們成長，然后消失在時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