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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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意手上一空,猛地回頭。
看見江聿風一臉痛苦,她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怎么了」
江聿風吐得眼眶通紅,顫抖著指著鞋面:
「這什么惡心東西��!知意你快來看!」
許知意謹慎地看去。
只見江聿風的皮鞋上,赫然掛著一葉破碎的肝臟。
看著自己破碎的肝臟,飄在空中的我滿眼諷刺。
江聿風,你覺得惡心嗎
可這一切,是拜你所賜啊。
他縱容許知意一拳一拳將我打成一團爛泥。
我的肋骨粉碎,胸腔塌陷。
以至于他踹我那兩腳,剛好踹穿了我的腹腔。
江聿風吐夠了,才忽然想起,地上躺著的人是誰。
一時間,臉色煞白,蹲下身子將我翻過來。
下一秒,他發(fā)出凄厲的尖叫。
地上的尸體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尸僵和尸斑,臉頰因為壓在地上青黑一片,看起來就像個惡鬼。
只一眼,他又彎腰吐了,吐得涕泗橫流。
許知意眼珠轉(zhuǎn)得飛快,一臉沉思,終于讓她想到了什么。
她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捂唇驚訝道:
「這,難道是硅膠模型道具想不到寧婉的準備這么充分!」
「聿風你沒事吧,寧婉這玩笑開的太過分了!肯定是剛才咱們接受采訪的時候她偷偷溜走了,換個假人在這里嚇你,想讓你難過!」
她拉起江聿風,遠離我的尸體,循循善誘:
「你想,白天她準備了血包和假牙,弄到個假的硅膠假人不成問題,可她把你嚇成這樣,實在是不應該!」
「咱們先走吧,你看不得這個,回頭找到了寧婉,我肯定要好好斥責她一番�!�
江聿風這才回神,重重點頭。
他虛聲道:
「我直接聯(lián)系她�!�
顫抖著手,他撥通我的電話。
手機鈴聲,在八角籠旁邊的準備區(qū)域響起。
他渾身一僵。
可許知意只是揚唇一笑:
「想不到寧婉演的這么逼真,手機都沒帶走,聿風,你還不放心我嗎我力氣這么小,怎么可能打傷寧婉,估計她正躲在哪里看你為她擔心呢�!�
「你放心,我這就讓人去調(diào)監(jiān)控,看她去哪里了�!�
江聿風直覺哪里不對,可他受了驚嚇,三魂丟了七魄,說不出拒絕的話,任由許知意帶他離開了體育館。
五星級西餐廳里,他舉著刀叉看著眼前的鵝肝,瞬間失去了吃飯的心情。
他緊緊盯著一臉愜意吃牛排的許知意,忍不住追問:
「寧婉真的沒事,對不對」
許知意嘴巴一癟,委屈道:
「聿風,要是寧婉出事了,我把腦袋摘下來給你當皮球踢好不好你不是說好不再我面前關(guān)心她了嗎!」
江聿風心中石頭這才落地些許,輕輕點頭。
也是,知意雖然喜歡胡鬧,但本性善良,絕對做不出什么出閣的事情來的。
看著許知意殺了人還云淡風輕的樣子。
我恨不得打她兩拳泄憤。
世間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很快,江聿風吃完飯開車回家。
不知想到什么,卻中途改了定位,定位到了顧天明名下的醫(yī)院。
6
到醫(yī)院門口時,他買了一束花,一個果籃。
他輕車熟路地找到醫(yī)院814病房。
那曾是我母親的病房。
他已經(jīng)有幾個月沒有踏足了。
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他甜甜一笑:
「阿姨,我來看你了�!�
下一秒,他抱著花和果籃的身子僵硬。
因為病房內(nèi),空無一物。
正在他發(fā)呆時,有個小護士進來打掃。
他忍不住揪住小護士:
「寧婉的母親呢,出院了可她不是腦出血癱瘓了嗎什么時候有的好轉(zhuǎn)」
護士發(fā)現(xiàn)是他,一臉疑惑:
「江總,寧婉的母親早就去世了啊�!�
江聿風不敢置信地歪頭:
「你胡說什么!我每月一百萬醫(yī)療費養(yǎng)著寧婉的母親,她什么時候去世的,為什么不通知我!」
護士撓撓腦袋:
「可,一個月前,我們醫(yī)院接到了您的命令,斷了寧婉母親的醫(yī)藥費,拔掉她的氧氣管。」
江聿風忽然想到什么,瞳孔一顫,覺得有些眩暈:
「一個月前,具體哪天」
護士說:
「就是寧婉奪冠當天呀,后來您不是還特意讓許知意小姐過來看我們有沒有按您說的做嗎」
江聿風臉色慘白,失去所有血色。
他忽然想起,那天許知意沒拿到冠軍,鬧著要自殺。
他怎么哄,許知意都不肯從天臺下來。
于是他說,只要許知意想要的東西,他都答應。
那時許知意說:
「那我要寧婉失去自己最寶貴的東西,讓她體會我一樣的痛苦!你拔掉她媽媽的氧氣管!」
他笑著哄著說好。
許知意終于下來,甚至愿意吃飯。
那時他一心投在許知意愿意吃飯這件喜事上,以為許知意只是過個嘴癮,在開玩笑。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許知意竟然真的讓人把寧婉母親的氧氣管拔掉了。
心臟不停墜落,卻落不到實處。
他急得在病房內(nèi)走來走去,顫抖著手打電話給許知意,想問出實情。
卻沒想到,許知意先發(fā)制人,開心地告訴他:
「聿風,我找到寧婉了,原來她帶著她媽媽偷偷躲起來了!」江聿風薄唇微張,一臉詫異,只覺得自己的聲音并不屬于自己:
「可醫(yī)院的人和我說,寧婉的媽媽已經(jīng)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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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意呼吸一停,笑道:
「聿風,你怎么還找去醫(yī)院了。你忘記啦,醫(yī)院可是顧天明的地盤,他肯定會幫著寧婉遮掩啦!我這有寧婉帶她媽媽離開醫(yī)院的視頻呢,你難道不相信我」
她語調(diào)加快:
「聿風,你別忘了,當初她和你在一起,就是想讓你投資她讓她出名,后來她拿了冠軍果然飄了,你只是讓她讓一個拳王給我,她都不情愿,這樣斤斤計較的人,要是嫁給你,肯定會覬覦你的家產(chǎn)的�!�
「現(xiàn)在她搞偷偷離開這套,就是想加深你的愧疚感,你千萬別中了她的計呀,聽我的,對待這種村里人就是要嚴厲一些,才能不逾矩!」
如果江聿風稍微有一些疑心,就會發(fā)現(xiàn),許知意今天的話多得離譜。
可對許知意,他寵溺了二十年,所以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看了許知意粗糙拙劣的換頭視頻后,更是毫無懷疑。
掛斷電話后,他問護士:
「寧婉的母親死后,是怎么處理的」
護士老老實實回答:
「寧婉將她母親的骨灰送回老家安葬了�!�
他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我看不懂的神采。
但我知道,這絕不是一個好兆頭。
第二天,江聿風買了去我老家的車票。
相戀五年,這是他第一次回村。
卻沒想到,是這樣的場景。
村里人聽說這個都市精英是我的男友,都很驚訝,帶著好奇的眼神打量。
「想不到寧婉那姑娘竟然真的混出來了點名堂,有個高富帥男朋友,看起來就有出息!」
「寧婉的媽泉下有知,也該瞑目咯!」
江聿風落落大方,問:
「寧婉的母親葬在哪里,能帶我去看看嗎」
熱情的村民主動帶他去看。
卻沒想到,一到母親的墓前,江聿風一臉冷漠,一腳將墓碑踹倒。
媽!
我眼睜睜看著他破壞墓地,目眥欲裂,瘋了一樣撲過去。
手指無力穿過,只能看見他踹開墓碑,將我母親的骨灰盒踹開,骨灰撒了一地。
看見和黃土顏色截然不同的骨灰時,他嘲諷一笑:
「準備的還挺充分,以后別當拳王了,去當影后吧�!�
村民見狀,驚得目瞪口呆,反應過來連忙要阻止。
江聿風只是從錢包里掏出一把錢,塞進他懷中:
「如果寧婉問起來,麻煩你告訴她,別在我面前�;ㄕ校@只是個警告。」
我苦笑。
我從未想過要耍什么花招啊。
江聿風原以為當天我就會找上門和他對峙。
出乎意料的是,一連過了三天,我還是杳無音信。
他實在等不下去,在聊天框看見顧天明三個字的時候,眼神一亮。
十分鐘后,他趕到了顧天明名下醫(yī)院。
坐電梯上他的辦公室時,卻有人要去地下一層。
他皺眉無奈跟著下去,卻迎面撞見了推著尸體的顧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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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罩下,顧天明眼睛都哭紅了。
江聿風走過去,咳了一聲,才問:
「天明,你知道寧婉去哪里了嗎她母親之前在你的醫(yī)院——」
顧天明驀地抬頭看他:
「三天!江聿風,我特意停靈三天,可你一次都沒來看過她,現(xiàn)在我要帶她去火化了你才來,寧婉好歹是你的女朋友,你怎么可以這樣無情!」
他一把掀開白布,露出我沾著白霜灰敗的臉。
江聿風只看了一眼,就被惡心地偏過頭去,捂著鼻子不耐煩道:
「顧天明!你再胡言亂語我們可就當不成朋友了。這只是個硅膠假人而已,你還想哄我」
他想到什么,恍然大悟:
「這個硅膠假人在你手里,也就是說,是你把寧婉藏起來了,告訴我,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顧天明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嘶吼道:
「江聿風你瘋了,在胡言亂語些什么!」
江聿風覺得他在裝傻,不耐煩地將我的尸體踹到地上,發(fā)泄心中不滿:
「別裝了!你不就是想把寧婉藏起來和她培養(yǎng)感情,不想讓她和我領證嗎你這么做有意思嗎」
顧天明見到我的尸體滾落在地,發(fā)出一聲尖叫。
下一秒,他撲過去,和江聿風撕扯起來,揪住他的頭發(fā):
「江聿風你不是人,你對不起寧婉,如果早知道有今天,當年我就讓你死在那場車禍中,絕不會讓她救你!」
江聿風皺眉。
他的力氣自然比因為悲痛幾天沒吃飯的顧天明大,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將他踹開。
走到我的尸體邊上,又用鞋尖踢了踢我的臉:
「做的還挺真的,還好知意和我說了,這只是個硅膠假人,不然我差點就相信了。」
顧天明捂著肚子直起身,二話不說扇了江聿風一個巴掌。
一個不夠,又左右開弓扇了十個,怒聲斥責:
「江聿風你瞎了眼嗎這就是寧婉�。 �
江聿風捂著紅腫的雙頰,語氣發(fā)狠:
「顧天明你想死嗎」
顧天明只是用一種失望透頂?shù)谋淠抗饪粗�,小心翼翼將我的尸體扛起來,帶我去火化。
江聿風見他不理自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憋著氣跟著他去了火葬場。
直到工作人員將骨灰拿出來,他手疾眼快搶過。
在顧天明震驚的目光中。
他將骨灰直接打翻,鞋跟在上面踩過,仿佛得勝的公雞一樣。
看著自己的骨灰被江聿風踩在腳底。
我心中說不出的蒼涼。
江聿風轉(zhuǎn)身,不小心碰到椅子上,顧天明放在上面的我的遺物。
當啷。
一個東西滑落,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江聿風垂眸看去。
是一個綠色的翡翠觀音牌。
他瞳孔一縮。
那是我媽給我的傳家寶,我平日無比愛惜,絕不可能放在硅膠假人身上。
下一秒,他直接暈了過去。
顧天明氣不打一處來,又不能放任江聿風不管,慪氣將他帶回醫(yī)院自己的辦公室的隔間休息。
卻沒想到,醫(yī)院來了不速之客。
許知意。
9
許知意一臉不耐煩,質(zhì)問顧天明:
「你是不是和聿風說了什么不該說的,為什么這三天他不來找我了!」
顧天明白她一眼,滿是諷刺:
「許知意,江聿風會被你欺騙,我不會,從小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可我沒想到你會草菅人命,你害死寧婉的母親還不夠,又害死了她,現(xiàn)在沒有絲毫愧疚之心,你根本不是人!」
許知意被罵也不惱,只是冷笑:
「那又如何兩個農(nóng)村人而已,我害死她們,你有證據(jù)嗎,你能拿我怎么樣」
顧天明被她厚顏無恥的態(tài)度氣瘋了:
「許知意,你怕是不知道我們醫(yī)院有監(jiān)控,一個月前你拔掉寧婉母親氧氣面罩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許知意臉色微變,又得意一笑:
「有監(jiān)控,又如何你有什么資格告我,她們家一共就這兩個人吧,你替誰告我而且,聿風才不會縱容你告我呢,他比你家勢力大得多,你最好別惹惱我,否則我讓你在本市沒有立錐之地!」
她得意洋洋,卻不知道,一墻之隔的休息室里。
昏迷中的江聿風,指尖微顫。
我看著一臉囂張的許知意,心中也滿是悲憤。
她怎么可以做到草菅人命,卻毫無愧疚之心的。
顧天明聽見她無恥的言論,紅了眼眶:
「許知意,你知不知道寧婉有血癌,她不會礙著你的事,你為什么就是不放過她,活活打死了她!」
誰料許知意無所謂地攤手:
「我當然知道她有血癌,聽說得了血癌的人絕對不能受傷,不然很容易就死了,我才選擇和她比賽,我就是要讓她體會,在自己最引以為豪的比賽場上,被我打死的痛苦。就她這種底層的平民,根本配不上聿風�!�
顧天明看她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禽獸。
「許知意,當初是你甩了江聿風,和一個國外留學生遠走高飛,現(xiàn)在為什么又要回來!」
許知意卻像聊高興了,隨意往顧天明的辦公椅上一坐:
「我媽暗戀江聿風的父親多年,在江聿風出生當天,她對天發(fā)誓。這輩子她不能嫁給江聿風,但要讓我嫁給江聿風。從此她讓我處處和江聿風黏在一起,甚至在我的檔案里專門為江聿風留出一欄。我膩了,煩了,不想和他在一起,也很正常吧。」
「可是,我不要的東西,別人怎么能撿走還是個窮酸乞丐!」
她臉色扭曲,滿臉惡意。
「聽說江聿風就要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了,我立馬趕了回來。原以為他真的愛上了別人,卻沒想到這個寧婉在江聿風心中也沒什么分量,我三言兩句,江聿風就和她疏遠了�!�
「更何況,我在國外這些年把家中存款揮霍地差不多了,江氏近些年發(fā)展得越來越好了,我勉為其難地當江聿風的妻子,替他掌管公司,也不是不可以�!�
她不再假惺惺地喊聿風,而是口口聲聲江聿風。
顧天明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許知意目光轉(zhuǎn)回來,威脅警告道:
「顧天明,你最好別做多余的事,要是今天的話抖落出去,你看他信我,還是信你�!�
她一臉得意地起身。
看見桌上,一塊翡翠觀音牌,目光動了動,拿了起來。
顧天明有些慌亂。
「你給我放下!」
許知意嗤笑一聲:
「看你這么緊張,這是寧婉那個死人的遺物吧這就是我給你的警告�!�
就在她要松手的瞬間。
砰!
隔間門被一腳踹開。
江聿風搶過她手中翡翠,反手甩了她一個耳光。
10
許知意還沒反應過來。
江聿風臉色鐵青,又反手抽了她一耳光。
來不及捂著自己迅速紅腫的兩頰,許知意瞳孔一顫,失聲問:
「聿風,你怎么會在這里!」
江聿風雙手攥拳,用力到發(fā)白,眼底一片血紅,眼中情緒復雜。
但最令人心驚的,是眼底刻骨的仇恨。
他幾乎咬牙切齒:
「許知意,你害死寧婉的母親,還害死寧婉,我要你生不如死!」
許知意眼底劃過一絲驚懼。
現(xiàn)在許家逐漸敗落,和江家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她死死盯著顧天明,低聲道:
「顧天明,是你故意安排聿風偷聽的你給我等著!」
下一秒,卻見剛放完狠話的許知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得涕泗橫流:
「聿風,你一定要聽我解釋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
她膝行到江聿風身邊,抱著他的大腿哭訴:
「之前我要拔掉寧婉母親的氧氣管,只是想開玩笑,誰知道她竟然不小心猝死了,我怕你生氣,才沒敢告訴你!」
江聿風深深閉目,氣得渾身發(fā)抖,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許知意卻不放棄,一臉委屈道:
「是,寧婉的死和我有關(guān),但我力氣這么小,怎么可能會把她活活打死呢明明是她自己血癌晚期命不久矣,本來就要死了,你不能把這兩條人命算在我的身上��!」
聽著許知意的狡辯,我只覺得萬般可笑。
一個人要死了,所以她提前害死了那個人,自己就沒有罪孽了嗎
明明我已經(jīng)決定退出,決定不摻和她和江聿風,是她苦苦相逼。
到現(xiàn)在,許知意還沒弄清楚情況,還以為江聿風會像以前一樣包容她,忍不住打起感情牌:
「你忘記了嗎咱們從小青梅竹馬,你上學時的卷子都是我媽給你簽的名字,你要我怎么接受別的女人和你喜結(jié)連理我如果錯了,也是錯在我太愛你了!」
顧天明聽了一陣反胃:
「許知意,你無恥!」
江聿風蹲下身子,輕柔地撫摸著許知意的臉。
我唇角揚起苦笑。
果然,他選擇了原諒。
顧天明不敢置信,對江聿風厲聲道:
「江聿風,如果你再對許知意心軟,我會用我所有的資源施展報復,雖然我比不上你們江家勢大,但也絕不會讓你好過!」
許知意一臉得意。
可下一秒,江聿風就冷冷道:
「來人,將許知意送去我家的實驗室,不是說實驗室缺少試藥人員嗎她很合適�!�
看著許知意被押上送去實驗室的車,江聿風忽然覺得自己眼前的一切是那么不真實。
寧婉死了,在自己的縱容下被許知意打死了,甚至骨灰還被自己踩在腳底。
可是他一開始想著讓許知意出口氣之后,就好好和寧婉在一起,和她領證結(jié)婚的啊。
忽然,他捂著心口,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接下來的一個月,試藥的許知意渾身潰爛,滿臉長瘡流膿,脊椎以下癱瘓。
她躺在地下室,看著排風扇,儼然失去了所有希望。
最終,她奪走護士手中的玻璃試劑,砸碎后割喉自盡。
而江聿風將市面上流傳的,我和許知意那場比賽的所有信息全部召回。
圈里所有人都知道,江氏集團總裁江聿風最厭惡拳擊運動,之前只是有個合作商談合作的時候提了一句喜歡看拳擊比賽,就被業(yè)內(nèi)封殺。
而他的脖頸上,一直佩戴著一個翡翠觀音牌,從未摘下。
無數(shù)人猜測他一心向佛,不喜殺生和暴力事件。
后來,他果然青燈古佛。
卻不是為了給自己苦修積德,而是心中祈求來世和我再相逢,彌補遺憾。
而我,在他以我的名義做慈善的第五年踏入輪回。
來世,一生幸福。
【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