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潔白的婚紗在微風中輕輕擺動,蘇婉站在鏡子前,幾乎認不出鏡中那個光彩照人的自己。今天是她和祁湛的婚禮,一個月前的求婚場景還歷歷在目。
愿意嫁給我嗎祁湛單膝跪地,那雙總是冷靜自持的眼睛里閃爍著蘇婉從未見過的溫柔光芒。
我愿意。她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
蘇小姐,該入場了�;槎Y策劃師輕聲提醒,打斷了她的回憶。
蘇婉深吸一口氣,挽上父親的手臂。教堂大門緩緩打開,數(shù)百位賓客同時起立,目光齊刷刷投向她。但在所有人中,她只看到了站在紅毯盡頭的祁湛。
他穿著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輪廓分明的臉龐在教堂彩窗投射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英俊。當他們的目光相遇時,祁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只有蘇婉才懂的微笑。
那一刻,所有的疑慮都煙消云散。盡管他們來自不同的世界——他是商業(yè)帝國的繼承人,而她只是普通大學教師家庭出身的女孩——但此刻,愛情戰(zhàn)勝了一切。
婚禮后的一個月,蘇婉仿佛生活在童話里。祁湛雖然工作繁忙,但總會抽時間陪她吃早餐,每晚不管多晚回家都會親吻她的額頭。媒體稱他們?yōu)楝F(xiàn)代灰姑娘與王子,而蘇婉只是感恩命運的眷顧。
直到那個晚宴。
祁氏集團為慶祝新項目啟動舉辦了盛大的晚宴。蘇婉作為女主人,穿著一襲湖藍色長裙,優(yōu)雅地站在祁湛身邊迎接賓客。
祁總,恭喜。一個柔媚的女聲從身后傳來。
蘇婉感覺到祁湛的手臂瞬間僵硬。轉身時,她看到一個穿著銀色魚尾裙的女人正向他們走來。女人有著精致的五官和完美的身材,舉手投足間散發(fā)著成熟女性的魅力。
芊芊祁湛的聲音里有一絲蘇婉從未聽過的波動,你什么時候回國的
上周剛回來。被稱作芊芊的女人微笑著,目光卻落在蘇婉身上,這位就是你的新婚妻子吧真漂亮。
許芊芊,我的大學同學。祁湛簡短地介紹道,聲音恢復了平靜,這是我妻子,蘇婉。
久仰大名。許芊芊向蘇婉伸出手,指甲上精致的銀色花紋在燈光下閃爍,我和祁湛可是老相識了。
蘇婉禮貌地握了握她的手,卻在接觸的瞬間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更讓她不安的是,整個晚宴上,祁湛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追隨著許芊芊的身影。
晚宴結束后,祁湛一反常態(tài)地沉默寡言。
那位許小姐,不只是普通同學吧蘇婉試探性地問道。
祁湛脫下西裝外套的動作頓了頓:為什么這么問
女人的直覺。蘇婉勉強笑了笑。
別胡思亂想。祁湛走過來輕吻她的額頭,就像過去一個月每晚做的那樣,但這次,蘇婉感覺不到任何溫度,只是很久不見的老朋友而已。我去書房處理些文件,你先睡吧。
蘇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直到凌晨才聽到書房門關上的聲音。祁湛沒有回臥室,而是在客房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祁湛已經(jīng)出門。蘇婉整理書房時,發(fā)現(xiàn)一個抽屜沒有完全關好。出于好奇,她拉開了抽屜——里面是一沓照片,最上面那張赫然是年輕時的祁湛和許芊芊在海邊的合影,兩人相視而笑,眼神中的愛意幾乎要溢出照片。
照片下面,是一封已經(jīng)泛黃的信,信封上寫著致芊芊,落款是五年前的日期。信沒有寄出,但已經(jīng)被拆開過。蘇婉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她知道自己不該看,但某種強烈的預感驅使她取出了信紙。
芊芊,我已經(jīng)決定接受父親的條件,只要你愿意等我三年......
蘇婉猛地合上信紙,胸口劇烈起伏。她終于明白了祁湛昨晚異常的原因——許芊芊不是普通同學,而是他曾經(jīng)深愛過的人,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白月光。
而如今,這位白月光回來了。
連續(xù)三天,祁湛都以加班為由沒有回家吃晚飯。蘇婉坐在空蕩蕩的餐廳里,機械地咀嚼著食物,卻嘗不出任何味道。自從許芊芊出現(xiàn)在那個晚宴上,她原本幸福的婚姻就像被投入了一塊石頭的水面,漣漪不斷擴散。
手機屏幕亮起,是祁湛發(fā)來的消息:今晚有應酬,不用等我。
蘇婉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猶豫了片刻,最終只回了一個好字。她想起昨晚鼓起勇氣去書房找祁湛談話的場景。
湛,我們能不能聊聊蘇婉輕輕敲開書房門,看到祁湛正對著電腦屏幕皺眉。
現(xiàn)在有點忙,改天吧。他甚至沒有抬頭。
是關于許芊芊的事。蘇婉直接切入主題,我感覺你們之間不只是同學那么簡單。
祁湛的手指停在鍵盤上,終于抬眼看她:你調查我
沒有!蘇婉急忙否認,我只是...感覺你這幾天不太對勁。
商業(yè)應酬而已,別多想。祁湛的語氣緩和下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疏離,芊芊只是老朋友,她剛回國,我?guī)退]一些人脈。
蘇婉直到談話到此為止。祁湛的眼神告訴她,再追問下去只會讓他更加不悅。
想到這里,蘇婉放下筷子,決定主動出擊。如果祁湛不愿告訴她真相,她就自己找出答案。
她打開筆記本電腦,在搜索引擎中輸入許芊芊三個字。頁面瞬間跳出數(shù)十條結果,大多是社交場合的新聞報道。許芊芊出身名門,畢業(yè)于常春藤名校,曾在華爾街工作,最近才回國發(fā)展。表面上看,履歷光鮮亮麗,毫無瑕疵。
蘇婉點開一張張照片,發(fā)現(xiàn)許芊芊幾乎出現(xiàn)在祁湛參加過的每一個重要場合中,只是以前她從未注意過這個總是站在角落的女人。更令她心驚的是,在幾張照片里,祁湛的目光明顯追隨著許芊芊的身影。
叮咚——門鈴聲打斷了蘇婉的思緒。
管家領進來一位陌生男子,身材高挑,穿著休閑西裝,手里拿著一瓶紅酒。
抱歉打擾,我是陸明遠,祁湛的朋友。男子微笑著自我介紹,剛從國外回來,帶了瓶好酒想和他分享。
蘇婉連忙起身:你好,我是蘇婉。祁湛今晚有應酬,不在家。
陸明遠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他居然沒告訴我他結婚了!上次聯(lián)系時還是單身。隨即意識到失言,趕緊補充道,恭喜你們。
謝謝。蘇婉勉強笑了笑,要不要進來坐坐既然帶了酒來...
陸明遠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那就叨擾了。
客廳里,蘇婉為客人倒上紅茶。陸明遠環(huán)顧四周,目光在壁爐上方的結婚照停留了片刻。
你們結婚多久了
一個月零三天。蘇婉下意識地回答,隨即意識到自己竟然記得如此清楚。
陸明遠敏銳地察覺到她語氣中的落寞,若有所思:祁湛那家伙,還是老樣子,工作起來什么都不顧。
你們認識很久
從小一起長大,后來我家移民國外,但一直保持聯(lián)系。陸明遠啜了一口茶,他最近是不是遇到了許芊芊
蘇婉的手指微微一顫,茶水差點灑出來:你怎么知道
猜的。陸明遠的表情變得嚴肅,上周他給我發(fā)郵件,問了一些關于華爾街投資的事情,說是幫朋友咨詢。我查了一下IP地址,發(fā)現(xiàn)是從許芊芊的公寓發(fā)出的。
蘇婉的心沉了下去。祁湛不僅見了許芊芊,還去了她的公寓他明明說是商務會面...
蘇小姐,陸明遠斟酌著詞句,我不知道祁湛跟你提過多少關于許芊芊的事,但他們的過去...比較復雜。如果你需要任何幫助,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
他留下一張名片,起身告辭。蘇婉送他到門口,突然問道:陸先生,你覺得我該怎么辦
陸明遠轉身,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保持警惕,許芊芊不是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送走陸明遠后,蘇婉回到書房,重新審視那些搜索結果。這次,她換了個方式,在許芊芊的名字后面加上了丑聞、爭議等關鍵詞。
第二章
幾經(jīng)周折,在一個小眾財經(jīng)論壇的角落里,她發(fā)現(xiàn)了一條三年前的匿名爆料,稱許芊芊在華爾街工作時曾卷入內幕交易,但后來事情被壓了下來,相關證據(jù)也神秘消失。爆料者暗示許家動用關系和金錢擺平了此事。
蘇婉正想深入查看,網(wǎng)頁卻突然顯示404錯誤。刷新后,整個帖子都消失了。
第二天,祁氏集團主辦的慈善晚宴在市中心酒店舉行。蘇婉選了一件低調的墨綠色長裙,不想搶了活動的風頭。祁湛破天荒地準時回家接她,卻在路上一直沉默。
你最近和許芊芊有聯(lián)系嗎蘇婉決定打破沉默。
祁湛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收緊:她今晚也會出席晚宴。陸明遠昨天去找你了
蘇婉心頭一跳:嗯,他帶了瓶酒來,可惜你不在。
以后我不在家,不要隨便接待客人。祁湛的語氣冰冷,尤其是男性。
陸明遠不是你朋友嗎蘇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跟你說了什么祁湛側頭瞥了她一眼,眼神銳利如刀。
蘇婉咽了口唾沫:只是閑聊...提到你們小時候的事。
祁湛沒有再說話,但緊繃的下頜線暴露了他的不悅。
晚宴現(xiàn)場觥籌交錯,名流云集。蘇婉挽著祁湛的手臂入場,立刻成為焦點。許多人上前祝賀他們的新婚,蘇婉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卻感覺祁湛的心根本不在這里。
果然,許芊芊一出現(xiàn),祁湛的目光就被吸引了過去。今晚她穿著一襲銀色亮片禮服,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像一條優(yōu)雅的人魚。
我去打個招呼。祁湛松開蘇婉的手,徑直走向許芊芊。
蘇婉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談笑風生,許芊芊不時湊近祁湛耳邊低語,姿態(tài)親密。周圍幾位太太交換著眼色,竊竊私語。
蘇小姐,久仰大名。一位穿著香奈兒套裝的女士走過來,我是林太太,和祁家是世交。聽說你和祁總結婚才一個月真是...迅速啊。
蘇婉聽出她話中有話,但保持微笑:是的,遇到對的人,時間不是問題。
當然,當然。林太太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許芊芊的方向,只是有些人為祁太太這個位置等了很久呢。不過,年輕漂亮的女孩總有優(yōu)勢。
蘇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這時,侍者端著香檳經(jīng)過,她連忙取了一杯,掩飾自己的尷尬。
慈善拍賣正式開始,蘇婉被安排坐在祁湛身邊,而許芊芊不知怎么坐到了祁湛另一側。拍賣過程中,許芊芊頻頻對展品出價,每次舉牌都會不小心碰到祁湛的手臂。
接下來是一幅由自閉癥兒童創(chuàng)作的油畫,起拍價五萬元。主持人宣布。
蘇婉被畫作鮮艷的色彩和獨特的筆觸吸引,舉起了競價牌:六萬。
十萬。許芊芊立刻跟上。
蘇婉驚訝地看了她一眼,許芊芊回以挑釁的微笑。
十五萬。蘇婉再次舉牌。
二十萬。許芊芊毫不猶豫。
周圍響起低聲的議論。蘇婉咬了咬唇,正準備再次舉牌,祁湛卻按住了她的手:別鬧了,讓給她吧。
蘇婉難以置信地看著丈夫:我只是想支持慈善...
你根本不懂這些藝術品的價值,只是賭氣而已。祁湛低聲斥責,別在公眾場合丟人。
蘇婉的臉刷地紅了,眼眶發(fā)熱。她放下競價牌,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許芊芊以二十萬的價格拍下畫作,上臺接受掌聲時,特意感謝了祁湛的支持。
拍賣結束后是自由社交時間。蘇婉想去洗手間整理一下情緒,卻在走廊拐角處聽到許芊芊的聲音。
...當然,她那種小家碧玉,怎么配得上祁太太的位置許芊芊正在和幾位名媛聊天,聽說她父親只是個普通大學教授,母親早逝。祁湛娶她,不過是一時沖動罷了。
可是他們看起來很恩愛啊。一位名媛提出質疑。
許芊芊輕笑一聲:等著瞧吧,不出半年,祁太太就要換人了。我和祁湛...有些事不是外人能明白的。
蘇婉靠在墻上,雙腿發(fā)軟。她深吸一口氣,正準備轉身離開,卻撞上了一個人。
小心。陸明遠扶住她的肩膀,你還好嗎臉色很差。
蘇婉搖搖頭,說不出話來。
我聽到了。陸明遠壓低聲音,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她說的是真的嗎蘇婉聲音顫抖,祁湛娶我只是...一時沖動
陸明遠猶豫了一下:我不清楚祁湛的想法,但我知道他決定結婚時是很認真的。至于許芊芊...她一向擅長心理戰(zhàn)。
回到宴會廳,蘇婉發(fā)現(xiàn)祁湛正在找她。
去哪兒了他皺眉問道。
洗手間。蘇婉簡短地回答。
祁湛似乎想說什么,卻被許芊芊打斷:祁湛,陳董事長想見你,談合作的事。
祁湛點點頭,對蘇婉說:我去去就回。然后跟著許芊芊離開了。
陸明遠遞給蘇婉一杯溫水:堅持住,晚宴快結束了。
就在這時,一位侍者端著托盤經(jīng)過,不小心絆了一下,整盤紅酒全灑在蘇婉的裙子上。
對不起!對不起!侍者連連道歉。
蘇婉的裙子瞬間被染成暗紅色,狼狽不堪。周圍賓客投來或同情或嘲笑的目光。
怎么回事祁湛聞聲趕來,看到蘇婉的慘狀,臉色陰沉。
這位先生,您的妻子真是太不小心了。許芊芊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祁湛身邊,這么貴的裙子就這么毀了,多可惜。
不是我的錯...蘇婉試圖解釋。
夠了。祁湛打斷她,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那你呢蘇婉抬頭看他。
我還有應酬。祁湛已經(jīng)轉身要走。
是和許芊芊一起的應酬嗎蘇婉忍不住問出聲。
祁湛猛地轉身,眼神冰冷:你在監(jiān)視我
我只是...
回去。祁湛命令道,我們回家再談。
在眾人或憐憫或譏諷的目光中,蘇婉狼狽地離開了晚宴�;丶业能嚿�,她收到了陸明遠的短信:那個侍者是許芊芊安排的,我看到了她給他小費。小心這個女人。
蘇婉望著窗外飛速后退的燈光,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婚姻正在被一點點侵蝕。而更可怕的是,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反擊。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臥室,蘇婉睜開眼,身旁的位置依舊空空如也。自從慈善晚宴那晚后,祁湛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沒有回家。每次她打電話過去,總是助理接聽,說祁總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
手機震動起來,蘇婉連忙抓起來看,卻是祁氏集團公關部發(fā)來的消息:蘇女士,今日上午十點祁氏科技新品發(fā)布會,請您準時出席。
蘇婉這才想起,今天是祁氏集團重要子公司的產(chǎn)品發(fā)布會。作為祁太太,她必須出席。她強打精神起床,選了一套得體的米白色套裝,化了個淡妝遮蓋眼下的青黑。
第三章
祁氏科技大廈前人頭攢動,媒體記者長槍短炮地圍在紅毯兩側。蘇婉從車上下來時,閃光燈立刻亮成一片。她保持著優(yōu)雅的微笑,卻在入口處被保安攔下。
抱歉,祁太太,您的邀請函
蘇婉愣住了:我是祁湛的妻子,還需要邀請函
保安面露難色:這是新規(guī)定,所有入場人員必須持邀請函...
讓她進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陸明遠穿著一身深藍色西裝,向保安出示了自己的邀請函,祁太太和我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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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連忙讓開。蘇婉向陸明遠投去感激的目光:謝謝,我都不知道現(xiàn)在需要邀請函了。
新規(guī)定是昨晚才下的。陸明遠壓低聲音,許芊芊提議的。
蘇婉心頭一緊。走進會場,她立刻注意到前排中心位置坐著祁湛,而許芊芊就坐在他旁邊,兩人正在交談什么。那個位置本該是她的。
我們去那邊坐。陸明遠似乎察覺到她的不適,輕輕扶了下她的手臂,引導她走向側面的座位。
發(fā)布會正式開始,祁湛上臺致辭。他穿著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站在聚光燈下侃侃而談,英俊的面容引得臺下女記者們一陣騷動。蘇婉望著臺上光芒四射的丈夫,胸口泛起一陣酸澀的疼痛——這個在公眾面前如此完美的男人,為何在家中對她如此冷漠
接下來,請我們的技術總監(jiān)為大家演示新產(chǎn)品功能。祁湛宣布道。
技術總監(jiān)上臺操作演示系統(tǒng),然而大屏幕上的畫面突然卡住,隨后出現(xiàn)了一連串錯誤代碼。技術總監(jiān)額頭冒出冷汗,急忙嘗試修復,但情況似乎越來越糟。
臺下開始騷動,記者們交頭接耳。祁湛的臉色陰沉下來,這是祁氏科技今年的重點項目,如果演示失敗,股價將受到嚴重影響。
蘇婉瞇起眼睛看那些錯誤代碼。作為計算機系畢業(yè)的高材生,她立刻認出了問題所在。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jīng)起身快步走向舞臺。
讓我試試。她低聲對技術總監(jiān)說。
技術總監(jiān)驚訝地看著她,又看向祁湛。祁湛眉頭緊鎖,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只能微微點頭。
蘇婉坐到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三分鐘后,大屏幕恢復正常,演示程序流暢運行起來。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太精彩了!主持人適時接過話筒,沒想到我們的祁太太不僅美麗優(yōu)雅,還是個技術高手!祁總真是好福氣啊!
祁湛看向蘇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欣賞。蘇婉微微一笑,正準備下臺,卻聽到許芊芊的聲音從第一排傳來:不過是碰運氣罷了,這種基礎問題計算機系大一學生都能解決。
蘇婉的腳步頓了頓,但沒有回頭。她知道許芊芊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發(fā)布會結束后,祁湛難得地主動走到蘇婉身邊:今天表現(xiàn)不錯。
這句簡單的稱贊讓蘇婉心頭一暖,她正想回應,許芊芊卻插了進來:祁湛,陳董事長在等你,關于系統(tǒng)漏洞的事...
祁湛點點頭,對蘇婉說:晚上有個慶功宴,你也來吧。說完便跟著許芊芊離開了。
陸明遠走過來,遞給蘇婉一杯水:看來你的專業(yè)知識派上用場了。
只是運氣好,剛好碰到我熟悉的問題。蘇婉抿了口水,對了,你知道祁湛最近在忙什么嗎他幾乎不回家。
陸明遠猶豫了一下:許芊芊介紹了一個大客戶給祁氏,是海外投資集團。祁湛很重視這個合作,最近一直在親自跟進。
又是許芊芊...蘇婉握緊了水杯。
小心她。陸明遠壓低聲音,我查到一些資料,她之前在華爾街的那家投行確實有問題。表面上是內幕交易,實際上涉嫌洗錢。她父親花了大價錢才把事情壓下來。
蘇婉心頭一跳:你有證據(jù)嗎
不多,但足夠引起警惕了。陸明遠看了看四周,改天我詳細告訴你�,F(xiàn)在先應付晚上的慶功宴吧,許芊芊肯定準備了什么等著你。
慶功宴設在城市最高層的旋轉餐廳。蘇婉換了一襲香檳色長裙,特意提早到達,想避開與許芊芊同場的尷尬。然而她一進門就看到許芊芊已經(jīng)在那里,正和幾位董事談笑風生。
蘇小姐,你來了。許芊芊看到她,熱情地迎上來,今天多虧了你,發(fā)布會才能順利進行。
這突如其來的友善讓蘇婉警惕起來:這是我應該做的。
祁湛在那邊和陳董事長談話,我?guī)氵^去吧。許芊芊不由分說地挽起蘇婉的手臂,力道大得讓她無法掙脫。
許芊芊帶著蘇婉穿過人群,突然,她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前傾倒。蘇婉下意識地想拉住她,卻見許芊芊手中的紅酒全部潑在了自己胸前。
啊!許芊芊驚叫一聲,引來全場目光,蘇小姐,你為什么推我
蘇婉呆住了:我沒有...
怎么回事祁湛聞聲趕來,看到許芊芊滿身紅酒的狼狽樣子,而蘇婉的手還懸在半空中。
不關蘇小姐的事。許芊芊勉強笑了笑,是我自己不小心...
幾位目睹經(jīng)過的董事夫人已經(jīng)開始竊竊私語:天啊,祁太太居然當眾做這種事...嫉妒心太強了吧...聽說她出身普通,果然沒什么教養(yǎng)...
祁湛的臉色陰沉得可怕:蘇婉,道歉。
我沒有推她!蘇婉聲音顫抖,是她自己...
夠了!祁湛厲聲打斷她,向芊芊道歉,然后回家。你今晚太失態(tài)了。
周圍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刺向蘇婉。她看著祁湛冰冷的表情,再看看許芊芊假裝委屈實則得意的眼神,突然明白無論她說什么都不會有人相信。
對不起。她低聲說完,轉身快步離開。
走出餐廳,夜風拂過蘇婉發(fā)燙的臉頰。她抬手擦去不知何時流下的淚水,攔了輛出租車。
去哪里,小姐司機問道。
蘇婉愣住了�;丶夷莻冰冷的、沒有祁湛的家她突然想起祁母——祁湛的母親一直對她很和善,最近因為高血壓住在祁家老宅調養(yǎng)。
去西山祁家老宅。她決定去看看婆婆,也許老人家的智慧能給她一些指引。
祁家老宅坐落在城市西郊的半山腰,是一座中西合璧的莊園。管家看到蘇婉深夜來訪有些驚訝,但還是恭敬地引她進去。
夫人剛吃過藥,還沒睡。管家說。
祁母見到蘇婉很高興,但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怎么了,孩子和祁湛吵架了
蘇婉在老人面前終于崩潰,將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一切和盤托出,包括許芊芊的種種行為和她調查到的信息。
祁母聽完,長嘆一口氣:許家那丫頭,從小就心術不正。當年她和祁湛分手,根本不是因為什么出國留學,而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她同時交往好幾個富家子弟,為的是獲取商業(yè)機密。
蘇婉震驚地抬頭:祁湛知道嗎
我告訴他了,但他不信。祁母搖頭,那丫頭太會演戲了。后來她確實出國了,我以為這事就過去了。沒想到她現(xiàn)在又回來了,還盯上了你。
祁母握住蘇婉的手:孩子,你是個好姑娘,祁湛娶到你是他的福氣。只是他現(xiàn)在被蒙蔽了雙眼,需要有人點醒他。
我該怎么做蘇婉聲音哽咽。
收集證據(jù),等待時機。祁母目光炯炯,許芊芊這種人,一定會露出馬腳。到時候,你要確保祁湛看到真相。
第四章
當晚,蘇婉留在老宅過夜。第二天一早,她幫祁母整理藥物時,發(fā)現(xiàn)降壓藥的包裝有些異�!X箔上的穿孔位置和平時不同,似乎被人動過手腳。
媽,這藥您吃了嗎蘇婉急忙問道。
早上吃了一粒,怎么了
蘇婉立刻打電話叫來家庭醫(yī)生。經(jīng)檢查,藥片被人替換成了另一種相似但效果完全不同的藥物,長期服用會導致血壓失控甚至中風。
天啊,誰會做這種事祁母臉色發(fā)白。
蘇婉和家庭醫(yī)生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心照不宣——能在祁家老宅自由活動,又能接觸到祁母藥物的人并不多。而昨天,許芊芊曾以送補品為由來過老宅...
先別聲張。蘇婉冷靜下來,醫(yī)生,麻煩您給媽換一批安全的藥。這件事我會處理。
離開老宅前,蘇婉悄悄取走了那板被動過手腳的藥,作為證據(jù)保存。她剛坐上車,手機就響了。是祁湛。
你在哪祁湛的聲音冷冰冰的,為什么夜不歸宿
我在老宅陪媽。蘇婉平靜地回答,她身體不太舒服。
現(xiàn)在立刻回家。祁湛命令道,我們需要談談昨晚的事。
掛斷電話,蘇婉深吸一口氣。她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一場艱難的談話,但此刻,她已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軟弱女子。許芊芊的步步緊逼和祁母的信任給了她力量。她要反擊,不僅為了自己的婚姻,更為了揭露那個女人的真面目。
車子駛向市區(qū),蘇婉望著窗外飛速后退的景色,暗自下定決心:無論付出什么代價,她都要保護自己所愛之人,即使那個人現(xiàn)在正被蒙蔽雙眼,站在她的對立面。
祁家老宅的電話在凌晨三點將蘇婉驚醒。
夫人,老太太突然昏迷不醒,已經(jīng)叫了救護車!管家的聲音里滿是驚慌。
蘇婉立刻從床上彈起,顧不上換睡衣,抓起外套就往外沖。祁湛昨晚又沒有回家,她獨自一人駕車穿過寂靜的街道,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腔。
市中心醫(yī)院急診室外,蘇婉見到了面色慘白的祁母被推進搶救室。主治醫(yī)生神情凝重:病人血壓驟升,疑似藥物中毒,情況很不樂觀。
藥物中毒蘇婉想起那板被動過手腳的降壓藥,醫(yī)生,我懷疑有人替換了我婆婆的藥。昨天我發(fā)現(xiàn)——
蘇婉!一聲厲喝打斷了她。祁湛大步走來,身后跟著許芊芊。他眼中燃燒著冰冷的怒火,你對媽做了什么
蘇婉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震住了:我什么都沒做!是有人換了媽的藥,我昨天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
祁湛,別激動。許芊芊柔聲勸道,卻從包里拿出一個透明塑料袋,里面裝著幾粒藥片,今早我去老宅看伯母,在蘇小姐住的客房垃圾桶里發(fā)現(xiàn)了這些。我擔心有問題,就帶過來了。
醫(yī)生接過袋子檢查:這和導致病人中毒的藥物成分一致。
不可能!蘇婉聲音發(fā)抖,我明明把那板藥放在包里了,怎么會...
祁湛的眼神讓蘇婉渾身發(fā)冷。那不再是看妻子的眼神,而是在看一個罪犯。
祁湛,聽我解釋,蘇婉抓住丈夫的手臂,是許芊芊!她前天去過老宅,只有她能接觸到媽的藥!
許芊芊眼中立刻涌出淚水:蘇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怎么能這樣誣陷我我那么尊敬伯母...
夠了!祁湛甩開蘇婉的手,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會原諒你。
搶救持續(xù)了六個小時。期間,蘇婉被醫(yī)院保安請到了休息室,門外有人看守,形同軟禁。透過窗戶,她看到祁湛和許芊芊在走廊盡頭低聲交談,許芊芊不時靠向祁湛,姿態(tài)親密。
直到中午,主治醫(yī)生才宣布祁母暫時脫離危險,但仍需在ICU觀察。祁湛終于來到休息室,面色陰沉如鐵。
跟我回家。他冷冷地說。
回程的車里,沉默像一堵無形的墻將兩人隔開。蘇婉試圖解釋:湛,我真的沒有害媽。是許芊芊,她——
閉嘴。祁湛的聲音像刀一樣鋒利,從現(xiàn)在起,你待在別墅里,不準出門,不準聯(lián)系任何人。等媽醒了,我再決定怎么處理你。
你要軟禁我蘇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這是為你好。祁湛目視前方,如果這事傳出去,你知道會對祁氏造成多大影響嗎
蘇婉突然明白了。對他來說,祁氏的聲譽比妻子的清白更重要。
回到別墅,祁湛命令所有傭人不得讓蘇婉外出,沒收了她的手機和電腦,甚至切斷了別墅的座機線路。他臨走前最后看了蘇婉一眼:好好反省吧。
大門關上的聲音像一記重錘砸在蘇婉心上。她站在空蕩蕩的客廳中央,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卻照不進她此刻黑暗的世界。
管家李媽走過來,欲言又止:太太,要不要喝點茶
蘇婉搖搖頭,轉身上樓。在樓梯拐角,她聽到兩個女傭的竊竊私語:
聽說太太給老太太下毒,就因為老太太不喜歡她...
真可怕,平時裝得那么善良...
蘇婉咬緊嘴唇,快步走進臥室,鎖上門。淚水終于決堤而出,她滑坐在地毯上,無聲地哭泣。不知過了多久,她抬起頭,目光落在墻上的結婚照上——照片里的祁湛笑容溫柔,與現(xiàn)在判若兩人。
不,我不能就這樣認輸。蘇婉擦干眼淚,自言自語。如果連她都放棄了自己,還有誰會相信她的清白
她開始仔細檢查臥室。雖然手機和電腦被沒收,但祁湛可能忽略了其他通訊方式。在梳妝臺抽屜深處,她找到了一部舊手機——那是她婚前用的,一直忘記處理掉。更幸運的是,里面還有一張未注銷的SIM卡。
蘇婉顫抖著手指開機,信號格亮起的瞬間,她幾乎要歡呼出聲。電量只剩17%,她必須抓緊時間。
第一個電話打給陸明遠。響了三聲后,對方接起來:喂
是我,蘇婉。她壓低聲音,我被祁湛軟禁了,他以為我害了媽...
我聽說了。陸明遠的聲音異常嚴肅,醫(yī)院的事已經(jīng)在小范圍傳開。蘇婉,聽著,這事很不對勁。許芊芊最近和陳銳走得很近,而陳銳是祁氏最大的競爭對手。
陳銳蘇婉想起慶功宴上那個眼神陰鷙的中年男人,他們怎么會認識
這就是問題所在。陸明遠說,我正在查他們的關系。你現(xiàn)在安全嗎
暫時安全,但這部手機快沒電了。蘇婉緊張地看著電腦顯示,我需要證據(jù)證明是許芊芊換了媽的藥。
別輕舉妄動。陸明遠警告道,許芊芊比你想的危險得多。我會想辦法幫你,保持聯(lián)系。
通話結束后,蘇婉刪除了記錄,將手機藏在床墊下。她需要更主動地尋找證據(jù),而不是坐等救援。
第五章
接下來的三天,蘇婉表現(xiàn)得異常溫順,按時吃飯,安靜看書,讓監(jiān)視她的傭人放松了警惕。她注意到別墅里的安保并不嚴密——祁湛可能沒想到她會反抗。
第四天深夜,蘇婉等到整棟別墅安靜下來后,悄悄溜進了祁湛的書房。如果許芊芊真和陳銳有聯(lián)系,或許能在祁湛的文件中找到線索。
書房里一片漆黑,蘇婉不敢開燈,只能用手機屏幕的微光照明。她小心地翻看祁湛的文件柜,突然,一份標著陳氏合作草案的文件夾吸引了她的注意。
翻開文件夾,里面是一份商業(yè)計劃書,但內容明顯對祁氏不利——如果按這份計劃執(zhí)行,祁氏將失去核心技術優(yōu)勢。更奇怪的是,文件上有許芊芊的批注和建議。
她到底站在哪一邊蘇婉皺眉,用手機拍下關鍵頁面。
繼續(xù)搜索時,她在抽屜深處發(fā)現(xiàn)了一個U盤。插入電腦后,里面存著幾段錄音。蘇婉戴上耳機,按下播放鍵。
......計劃很順利,祁湛已經(jīng)完全信任我了。是許芊芊的聲音,老太太的事讓蘇婉徹底失寵,下一步就是讓祁湛懷疑她的忠誠......
另一個男聲響起:別太自信。祁湛不是傻子,如果他發(fā)現(xiàn)你和我合作......
蘇婉倒吸一口冷氣——那是陳銳的聲音!
放心,許芊芊輕笑,等祁氏核心技術到手,你想怎么對付他都行。至于我...只要蘇婉出局,祁太太的位置非我莫屬。
錄音到此結束。蘇婉手指發(fā)抖地取出U盤,心跳如雷。這不僅是她清白的證據(jù),更是許芊芊和陳銳勾結的鐵證!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汽車引擎聲。蘇婉趕緊關閉電腦,將一切恢復原狀。從窗戶望去,祁湛的車正駛入庭院。
沒時間回臥室了!蘇婉閃身躲進書房的大衣柜,屏住呼吸。
書房門被推開,燈亮了。透過衣柜縫隙,蘇婉看到祁湛走進來,身后跟著許芊芊。
......董事會已經(jīng)同意了合作框架。祁湛疲憊地揉著太陽穴,但技術共享部分還需要再談。
許芊芊貼近他:別太累了。對了,蘇婉這幾天怎么樣
老實待著。祁湛語氣冷淡,等媽醒了再說。
你就不擔心她......逃跑許芊芊意有所指,畢竟,下毒可是重罪。
祁湛沉默片刻:別墅有人看著,她出不去。
我聽說......許芊芊的聲音突然降低,蘇婉不得不豎起耳朵,陸明遠最近在打聽醫(yī)院的事。他和蘇婉走得很近,你就不擔心他們......
明遠是我朋友。祁湛皺眉。
朋友會背著你聯(lián)系你妻子嗎許芊芊遞過手機,看看這些照片。
祁湛接過手機,臉色瞬間陰沉。蘇婉看不到照片內容,但從他的反應猜測絕非好事。
這些是哪來的祁湛聲音冰冷。
一個朋友偶然拍到的。許芊芊假裝猶豫,本來不想給你看的,但我覺得你有權知道......
祁湛猛地將手機摔在桌上:夠了!我不想再聽這些。
許芊芊識相地轉移話題:對了,陳董事長明天想見你,談技術合作的事。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明天再說。祁湛打斷她,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許芊芊離開后,祁湛在書桌前坐了很久,最后從抽屜里取出一瓶威士忌,直接對著瓶口灌了幾口。蘇婉從未見過他這樣失態(tài)。
等祁湛終于離開書房回臥室,蘇婉才敢從衣柜出來。她輕手輕腳地回到自己房間,腦中思緒萬千。許芊芊給祁湛看了什么照片為什么提到陸明遠
床墊下的手機只剩5%電量。蘇婉冒險再次開機,給陸明遠發(fā)了條簡短信息:發(fā)現(xiàn)許與陳勾結證據(jù),急需見面。明早十點,老地方。
發(fā)完信息,她立刻關機,將U盤和手機一起藏好。明天她必須想辦法逃出這個金絲籠,即使冒再大的風險也在所不惜。
第二天早餐時,蘇婉注意到別墅外的保安比平時少了一個。李媽說其中一人請假了,要下午才回來。這是她的機會!
九點半,蘇婉假裝頭痛回房休息。確認無人注意后,她換上簡便的衣服,帶上證具,從二樓陽臺爬下去——那里正好對著花園的灌木叢,可以遮擋視線。
心跳快得幾乎要躍出胸腔,蘇婉輕巧地落在柔軟的草地上。屏住呼吸等了片刻,確認沒人發(fā)現(xiàn)后,她貓著腰溜向別墅后門的小路。
自由近在咫尺!然而就在她即將到達圍墻邊的小門時,身后傳來一聲厲喝:站�。�
蘇婉回頭,看到一個保安正朝她跑來。沒有猶豫,她拔腿就跑,沖出小門,鉆進早已等候在路邊的出租車——這是她用最后一點電量提前預約的。
快開車!她氣喘吁吁地對司機說,市中心咖啡廳,越快越好!
出租車絕塵而去,保安的身影在后視鏡中越來越小。蘇婉知道,很快祁湛就會收到她逃跑的消息,她的處境將更加危險。但為了揭露真相,為了挽救她的婚姻,這一切都值得。
咖啡廳里,陸明遠已經(jīng)等候多時�?吹嚼仟N的蘇婉,他立刻站起身:天啊,你還好嗎
我沒事。蘇婉從口袋里掏出U盤,聽這個。
錄音播放完畢后,陸明遠臉色凝重:這比我想象的還糟。許芊芊和陳銳明顯在謀劃搞垮祁氏。
我們必須告訴祁湛!蘇婉急切地說。
現(xiàn)在不行。陸明遠搖頭,他已經(jīng)被許芊芊洗腦了,不會相信你的。而且...他猶豫了一下,許芊芊給他看了些照片,是我和你...看起來像在親密約會。
蘇婉瞪大眼睛:什么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照片是合成的,或者借位拍的。陸明遠苦笑,她早就計劃好要離間我們和祁湛的關系。
蘇婉突然明白了許芊芊的全盤計劃:先離間她和祁湛,再借陳銳之手搞垮祁氏,最后以救世主姿態(tài)出現(xiàn),成為祁太太掌控一切。
我們該怎么辦她問道。
先保護好證據(jù)。陸明遠思索道,我會繼續(xù)調查許芊芊和陳銳的關系網(wǎng)。你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祁湛現(xiàn)在一定在到處找你。
蘇婉剛想回答,咖啡廳的電視突然插播一條新聞:最新消息,祁氏集團董事長母親病情突然惡化,已再次送入搶救室...
蘇婉臉色刷地變白:媽!她站起身就要往外沖。
陸明遠一把拉住她:等等!這可能是陷阱!如果許芊芊發(fā)現(xiàn)證據(jù)不見了...
但那是我婆婆!蘇婉眼淚奪眶而出,如果她有什么不測,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陸明遠看著她的眼睛,最終嘆了口氣:好吧,我們去醫(yī)院。但必須小心,很可能許芊芊已經(jīng)派人守在那里了。
蘇婉點點頭,擦干眼淚。她知道此行兇險萬分,但有些事,值得冒險一試。
醫(yī)院的走廊仿佛沒有盡頭。蘇婉跟在陸明遠身后,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ICU門口的景象讓她呼吸一滯——祁湛獨自坐在長椅上,雙手抱頭,向來一絲不茍的頭發(fā)此刻凌亂地支棱著。
祁湛...蘇婉輕聲喚道。
祁湛猛地抬頭,眼中的血絲清晰可見。看清來人后,他的表情從疲憊瞬間轉為暴怒:你怎么敢來這里
我看到新聞,媽又病危了...蘇婉向前一步,卻被祁湛一把抓住手腕。
別碰我!他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逃跑還不夠,現(xiàn)在又想對媽做什么
我沒有害媽!蘇婉強忍疼痛,我有證據(jù)證明是許芊芊——
閉嘴!祁湛厲聲打斷,從口袋里掏出一疊照片甩在她臉上,先解釋解釋這些!
照片雪花般散落一地。蘇婉低頭看去,頓時渾身冰涼——照片上赫然是她和陸明遠,有在咖啡廳交談的,有他扶她手臂的,甚至還有一張看似接吻的借位照。
這些是合成的!陸明遠彎腰撿起一張,祁湛,你認識我這么多年,難道不相信我的人品
祁湛冷笑一聲: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轉向蘇婉,眼神冷得像冰,為了報復我,你連我最好的朋友都勾引
蘇婉的臉瞬間失去血色。這樣刻薄的指責從祁湛口中說出,比任何傷害都更令她心痛。
我沒有...她的聲音細如蚊蚋。
祁湛!一個虛弱的聲音從ICU方向傳來。許芊芊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地靠在門框上,別怪蘇小姐了...她只是一時糊涂...
蘇婉震驚地看著許芊芊——她什么時候住院的為什么穿著病號服
許芊芊虛弱地走到祁湛身邊,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我剛做完檢查...醫(yī)生說...情況不太樂觀...她說著,眼中泛起淚光。
祁湛的表情立刻柔和下來:你怎么下床了快回去休息。
這溫柔的語氣像刀子一樣扎進蘇婉心里。曾幾何時,祁湛也是這樣對她說話的。
我聽到吵鬧聲,擔心你...許芊芊靠在祁湛肩上,然后轉向蘇婉,蘇小姐,我知道你恨我,但請別在醫(yī)院鬧事。伯母現(xiàn)在很危險...
我恨你蘇婉氣得渾身發(fā)抖,是你換了媽的藥!你和陳銳密謀搞垮祁氏!我有證據(jù)——
夠了!祁湛暴喝一聲,引來周圍人側目,蘇婉,你的謊言讓我惡心。
許芊芊適時地咳嗽幾聲,從病號服口袋掏出一張紙:祁湛...我的檢查報告...醫(yī)生說最多...三個月...
祁湛接過報告,臉色大變。蘇婉趁機瞄了一眼——診斷書上赫然印著晚期淋巴癌幾個刺目的大字。
怎么會...祁湛的聲音微微發(fā)抖。
所以我才回國...許芊芊淚如雨下,想在最后時光...和你在一起...
蘇婉死死盯著那份診斷書。直覺告訴她這又是許芊芊的謊言,但現(xiàn)在拆穿只會讓祁湛更憤怒。
蘇婉。祁湛突然開口,聲音冷硬如鐵,明天祁氏有個新聞發(fā)布會,你要出席,公開向芊芊道歉。
道什么歉蘇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為你散布她下毒的謠言,為你和陸明遠的不正當關系。祁湛一字一頓地說,否則,我們法庭上見。下毒和出軌,足夠你坐牢了。
陸明遠上前一步:祁湛,你瘋了那些照片明顯是合成的!
閉嘴!祁湛眼中燃燒著怒火,再插嘴,我連你一起告!
蘇婉看著眼前這個陌生至極的男人,胸口痛得幾乎無法呼吸。這是她深愛的丈夫嗎是那個在婚禮上承諾保護她一生的祁湛嗎
好。她聽見自己說,我道歉。
祁湛似乎沒料到她答應得這么干脆,愣了一下。
但有個條件,蘇婉抬起頭,直視祁湛的眼睛,讓我見媽一面。
不行!許芊芊立刻反對。
祁湛猶豫片刻:...只能隔著ICU玻璃看,不準進去。
蘇婉點點頭。在護士帶領下,她來到ICU窗外。祁母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監(jiān)護儀上的數(shù)字跳動著,顯示生命依然頑強存在。
媽...蘇婉將手貼在冰涼的玻璃上,無聲流淚。她多么希望婆婆能醒來,還她清白。
離開醫(yī)院時,陸明遠默默跟在蘇婉身后。直到確認沒人跟蹤,他才開口:那份診斷書是假的。許芊芊上周還去做了美容注射,癌癥病人不可能接受那種治療。
你怎么知道蘇婉驚訝地問。
我有我的消息來源。陸明遠遞給她一部新手機和一張銀行卡,找個安全的地方住下。明天發(fā)布會后,祁湛和許芊芊一定會找你麻煩。
蘇婉接過手機,突然想起什么:那個U盤...錄音證據(jù)...
在我這里,很安全。陸明遠安慰她,但我們需要更多證據(jù),僅憑錄音還不夠。
分別后,蘇婉用現(xiàn)金在城郊一家小旅館住下。躺在狹小的床上,她反復思考許芊芊的計劃。偽造絕癥,嫁禍下毒,制造出軌假象...這一切不僅僅是為了得到祁湛,更像是...報復
第六章
第二天中午,蘇婉換上一身素凈的連衣裙,戴上墨鏡,前往祁氏集團發(fā)布會現(xiàn)場。大廳里已經(jīng)擠滿了記者,長槍短炮對準中央的講臺。
祁湛和許芊芊已經(jīng)就座。許芊芊今天特意化了病態(tài)妝,穿著寬松衣服,看起來弱不禁風�?吹教K婉進來,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感謝各位媒體朋友前來。祁湛面無表情地開場,今天有兩件事宣布。第一,祁氏將與陳氏集團達成戰(zhàn)略合作;第二,關于近期一些謠言的澄清。
他示意蘇婉上臺。臺下立刻響起竊竊私語,閃光燈密集地亮起。
蘇婉緩步走上講臺,手指緊緊攥著講稿。她看了一眼祁湛,他冷漠地別過臉;再看許芊芊,對方正用勝利者的眼神看著她。
我...蘇婉...她的聲音微微發(fā)抖,在此公開道歉...
就在這時,蘇婉注意到許芊芊悄悄將手機對準了她,似乎在錄像。一個念頭突然閃過——許芊芊想記錄她認罪的全過程,作為日后要挾的籌碼。
...為我散布的不實言論向許芊芊小姐道歉...蘇婉機械地念著稿子,卻在結尾時突然抬頭,直視鏡頭,但我堅持認為,祁母中毒事件另有隱情,我會繼續(xù)調查真相。
臺下嘩然。祁湛猛地站起身,臉色鐵青。許芊芊則假裝虛弱地靠在椅背上,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蘇婉!祁湛壓低聲音警告,別玩花樣!
我說完了。蘇婉放下話筒,轉身就要離開。
記者們一擁而上,七嘴八舌地提問:祁太太,您是說有人下毒害祁老夫人傳言您和陸氏公子有染,是真的嗎您和祁總的婚姻是否已經(jīng)破裂
保安迅速組成人墻,護送蘇婉離開。她剛走到后臺,就被祁湛一把拽進休息室。
你什么意思他狠狠將她按在墻上,我們明明說好了!
說好什么讓我替你心愛的白月光背黑鍋蘇婉終于忍不住反擊,祁湛,你睜大眼睛看看!許芊芊根本沒病,她和陳銳密謀要搞垮祁氏!我有證據(jù)!
證據(jù)祁湛冷笑,又是你和陸明遠偽造的東西
蘇婉從包里掏出手機,播放那段錄音。祁湛起初一臉不屑,但隨著錄音內容展開,他的表情逐漸凝重。
這能證明什么錄音結束后,祁湛仍嘴硬,聲音可以合成,誰知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你寧愿相信一個消失五年又突然回來的女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妻子蘇婉聲音哽咽,祁湛,我們的婚姻在你眼里就這么一文不值嗎
祁湛沉默片刻:...我需要核實這段錄音。
隨你便。蘇婉疲憊地說,我已經(jīng)讓律師準備了離婚協(xié)議。既然你選擇了許芊芊,我成全你們。
離婚祁湛瞇起眼睛,你以為這么簡單
不然呢蘇婉直視他的眼睛,繼續(xù)做你囚禁的金絲雀,看著你和許芊芊雙宿雙飛
祁湛正要回答,休息室門被推開。許芊芊跌跌撞撞地沖進來,臉色煞白:祁湛!不好了!伯母...伯母心跳驟停,醫(yī)生在搶救!
祁湛臉色大變,立刻沖出門去。許芊芊落在后面,對蘇婉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游戲結束,蘇婉。祁家很快就會是我的了。
蘇婉想追去醫(yī)院,卻被保安攔住——祁湛下了命令,不準她接近祁母。無奈之下,她只能回到小旅館,聯(lián)系律師加快離婚程序。
傍晚時分,電視新聞播報了祁母病情穩(wěn)定的消息,蘇婉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她打開新手機,發(fā)現(xiàn)陸明遠發(fā)來幾條信息:
查到許芊芊和陳銳的資金往來
她收受巨額賄賂,幫陳氏竊取祁氏商業(yè)機密
明天上午十點,咖啡廳見,有重要發(fā)現(xiàn)
蘇婉回復確認后,開始整理手頭的證據(jù)。錄音、照片、藥物分析報告...雖然每一項都不足以徹底揭露許芊芊,但拼在一起已經(jīng)能看出端倪。
夜深人靜時,蘇婉忍不住想起祁湛。她恨他的盲目和冷酷,卻又無法完全割舍那段真摯的感情。如果...如果他能看到這些證據(jù),會不會回心轉意
帶著這個微弱的希望,蘇婉沉入夢鄉(xiāng)。夢里,她回到了婚禮那天,祁湛溫柔地為她戴上戒指,許下一生一世的承諾...
第二天一早,蘇婉被手機鈴聲驚醒。是陸明遠。
計劃有變。他的聲音異常緊張,許芊芊發(fā)現(xiàn)我們在調查她。今天別去咖啡廳,直接到城東倉庫區(qū)17號庫房,我找到了決定性證據(jù)!
什么證據(jù)蘇婉立刻清醒過來。
許芊芊和陳銳簽的合同原件,還有她偽造診斷書的證明。陸明遠語速很快,我擔心她隨時會銷毀這些,必須馬上行動。你離那里更近,先去等我,我半小時后到。
蘇婉不疑有他,立刻動身前往倉庫區(qū)。這片區(qū)域廢棄已久,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風吹過鐵皮屋頂?shù)膯柩事暋?br />
17號庫房大門虛掩著。蘇婉推門進去,里面堆滿雜物,光線昏暗。
陸明遠她輕聲呼喚。
沒有回應。蘇婉打開手機照明,小心地向里走去。突然,她踢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地上躺著個人!
��!蘇婉驚叫一聲,手機差點掉落。仔細一看,竟然是昏迷不醒的陸明遠!他額頭有血跡,呼吸微弱。
蘇婉立刻蹲下檢查他的傷勢,同時撥打急救電話。就在這時,倉庫大門突然關閉,鎖死的聲音在空蕩的庫房內格外刺耳。
陸明遠!醒醒!蘇婉輕拍他的臉,沒有反應。
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從陰影處傳來。許芊芊緩緩走出,手里把玩著一把小巧的手槍。
真感人啊,她譏諷地說,落難夫妻情深義重。
你對他做了什么蘇婉護在陸明遠身前。
一點點鎮(zhèn)靜劑而已。許芊芊聳聳肩,不過接下來...就不止這么溫柔了。
蘇婉這才意識到自己中了圈套:那條短信...是你發(fā)的
聰明。許芊芊假惺惺地鼓掌,我猜到你會為了決定性證據(jù)冒險。至于陸明遠...他太愛管閑事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蘇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很簡單。許芊芊用槍指著她,簽了這份文件,承認你下毒害祁母,承認你和陸明遠有染,然后永遠離開這座城市。
我絕不會簽!蘇婉堅定地說。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許芊芊冷笑,你以為祁湛會相信誰一個即將畏罪自殺的妻子,還是我這個將死之人
蘇婉這才明白許芊芊的全盤計劃——不僅要趕走她,還要徹底毀掉她的名譽!
為什么這么恨我蘇婉問道,試圖拖延時間,就因為我和祁湛結婚
婚姻許芊芊突然大笑,你以為我在乎那個我要的是祁氏的核心技術,是陳銳承諾的五千萬酬金!至于祁湛...不過是個好用的棋子罷了。
她的話印證了錄音中的內容。蘇婉悄悄將手伸向口袋,按下手機錄音鍵:所以你偽造絕癥,就為了博取同情
診斷書花了我五千塊呢。許芊芊得意地說,效果不錯吧祁湛那傻子差點哭了。
媽對你那么好,你怎么忍心對她下毒蘇婉繼續(xù)引導她說話。
老東西一直討厭我。許芊芊臉色陰沉,當年要不是她阻撓,我早就嫁給祁湛了。這次回來發(fā)現(xiàn)她還活著,還那么喜歡你...只好送她一程了。
蘇婉胃部一陣絞痛。許芊芊親口承認了下毒!如果這段錄音能傳出去...
好了,閑聊結束。許芊芊突然警覺起來,簽字,或者我現(xiàn)在就開槍。選一個。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倉庫大門突然被撞開!刺眼的陽光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沖了進來——是祁湛!
住手!他厲聲喝道。
許芊芊臉色大變,立刻調轉槍口對準蘇婉:別過來!否則我殺了她!
祁湛停下腳步,眼中滿是震驚和憤怒:芊芊...我剛才都聽到了...那些都是真的
祁湛,聽我解釋...許芊芊瞬間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是蘇婉逼我說的...她威脅我...
夠了!祁湛怒吼,我親耳聽到你承認下毒害我媽!
趁許芊芊分神,蘇婉猛地撲向一旁。許芊芊下意識扣動扳機,槍聲在倉庫內回蕩!
蘇婉!祁湛驚恐地大喊。
子彈擦著蘇婉的手臂飛過,留下一道血痕。祁湛趁機沖上前,與許芊芊扭打在一起。混亂中,又一聲槍響,許芊芊慘叫一聲,捂著肩膀倒地。
警察和救護車的警笛聲由遠及近。蘇婉爬到陸明遠身邊,檢查他的呼吸——還好,還算平穩(wěn)。
祁湛奪過槍,神情復雜地看著蘇婉:...對不起。
這句簡單的道歉包含了太多。蘇婉別過臉,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太多的傷害,太深的背叛,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抹平的。
警察沖進來控制了現(xiàn)場。許芊芊被抬上救護車時還在尖叫:祁湛!你會后悔的!
醫(yī)護人員檢查了陸明遠的傷勢,確認無生命危險后也送醫(yī)觀察。倉庫里只剩下祁湛和蘇婉,以及那段無法忽視的過去。
錄音...你聽到了多少蘇婉輕聲問。
從她承認偽造診斷書開始。祁湛痛苦地閉上眼,天啊,我竟然相信她,懷疑你...
不重要了。蘇婉疲憊地站起身,離婚協(xié)議我已經(jīng)簽好了,明天律師會聯(lián)系你。
不!祁湛抓住她的手,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太晚了,祁湛。蘇婉抽回手,有些傷害,無法彌補。
走出倉庫,陽光刺痛了她的眼睛。蘇婉知道,這場噩夢終于結束了。但傷痕,將永遠留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