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深秋的鎮(zhèn)北王府，梧桐葉正黃。
沈清婉立在窗前，看著院中那株老梧桐，心如死灰。
手中還握著剛從丫鬟手里接過的賬本，上面清清楚楚記錄著蕭景淵這半年來的花銷。什么胭脂水粉，什么綾羅綢緞，什么珍珠首飾，一筆筆都不是給她買的。
王妃，您...綠蘿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臉色。
沈清婉合上賬本，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去把小世子叫來。
蕭景淵養(yǎng)外室的事，她早有察覺。只是沒想到，他竟敢如此明目張膽，連府中開銷都不避諱。那個叫柳如煙的女子，從青樓贖身后，蕭景淵竟在城西給她置辦了一座宅子。
更可笑的是，前日她身子不適，蕭景淵說是去軍營議事，實(shí)則是陪那女子賞月品茶。
沈清婉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她是侯府嫡女，從小受的教養(yǎng)告訴她，正妻應(yīng)該賢良淑德，應(yīng)該容忍夫君的紅顏知己。
可她偏不。
既然蕭景淵不仁，就別怪她不義。
很快，五歲的蕭承軒跑了進(jìn)來，小臉紅撲撲的：母妃，您找我
沈清婉蹲下身，輕撫兒子的小臉：軒兒，想不想去外祖父家住幾日
蕭承軒眨著大眼睛：可以嗎父王不是說...
父王說什么
父王說外祖父家太遠(yuǎn)，讓我少去。
沈清婉心中更是冷笑。蕭景淵這是怕她回娘家告狀，怕她父親沈老侯爺知道他在外面養(yǎng)女人的事。
今日不問父王，咱們先去。沈清婉拉起兒子的手，綠蘿，去收拾行李，咱們今日就走。
綠蘿愣住：王妃，這樣會不會...
會不會怎樣沈清婉冷笑，我?guī)е约旱膬鹤踊啬锛易兹�，還需要看他的臉色
這時，院外傳來腳步聲。蕭景淵回來了。
沈清婉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襟，準(zhǔn)備迎接這場早就該來的對峙。
蕭景淵一身黑色錦袍，劍眉星目，確實(shí)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只可惜，這副好皮囊下面包著一顆薄情的心。
清婉，你在做什么蕭景淵看到綠蘿在收拾行李，眉頭微皺。
沈清婉淡淡一笑：收拾行李，帶軒兒回府小住幾日。
胡鬧！蕭景淵臉色一沉，你是鎮(zhèn)北王府的王妃，怎能說走就走
哦沈清婉將手中賬本扔到他面前，那王妃的錢，是不是也不能說花就花
蕭景淵看到賬本，臉色瞬間變了。
第二章
蕭景淵僵硬地看著賬本，半晌才道：清婉，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么沈清婉冷笑，解釋你如何在城西給柳姑娘置辦宅子還是解釋你如何用王府的銀子給她買胭脂水粉
蕭景淵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沈清婉繼續(xù)道：蕭景淵，我沈清婉雖不是什么絕世美人，但也是侯府嫡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進(jìn)門三年來相夫教子，從未有過任何過失。你憑什么在外面養(yǎng)女人
清婉，如煙她...
住嘴！沈清婉厲聲打斷，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你配嗎
蕭承軒被這氣氛嚇得躲在沈清婉身后，小聲道：母妃，我害怕。
沈清婉立刻蹲下抱住兒子，柔聲安慰：軒兒不怕，母妃在這里。
蕭景淵看著這母子二人，心中竟生出幾分愧疚。可想到柳如煙的柔情似水，想到她的善解人意，這點(diǎn)愧疚又煙消云散。
清婉，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尋常，你何必如此小題大做
沈清婉猛地站起身，眼中滿含怒火：小題大做好，既然王爺覺得我小題大做，那我就做得更大一些。綠蘿，去請府中所有主事的人過來，我有話要說。
清婉，你要做什么蕭景淵臉色大變。
做什么沈清婉冷笑，自然是告訴所有人，我沈清婉從今日起，不再是這鎮(zhèn)北王府的王妃。
你敢！蕭景淵怒吼。
我有何不敢沈清婉毫不示弱，蕭景淵，你以為我還是三年前那個乖乖聽話的小姑娘嗎你在外面養(yǎng)女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有沒有想過軒兒的感受
蕭景淵被她的氣勢所震懾，竟一時語塞。
這時，王府的主事管家、嬤嬤們都匆匆趕來。
沈清婉看著這些人，朗聲道：今日我當(dāng)著大家的面說清楚，蕭景淵在城西給青樓女子柳如煙置辦宅子，用王府銀錢供養(yǎng)外室，我沈清婉絕不容忍此事。從今日起，我?guī)е∈雷踊睾罡幼�，何時蕭景淵處理干凈他的爛攤子，何時我們再回來。
眾人面面相覷，都沒想到一向溫婉的王妃會說出這樣的話。
蕭景淵臉色鐵青：沈清婉，你這是在威脅我
威脅沈清婉哈哈大笑，我只是在為自己爭取應(yīng)有的尊嚴(yán)。蕭景淵，這三年來我對你如何，你心里清楚。可你是如何對我的
她指著賬本繼續(xù)道：這半年來，你給那個女人花的銀子，足夠普通人家生活十年。而我，作為你的正妻，連一件新衣裳都沒有。
第三章
蕭景淵沒想到沈清婉會在這么多人面前撕破臉皮，一時間下不來臺。
清婉，你冷靜一點(diǎn)，有什么話咱們回房間說。
回房間沈清婉冷笑，蕭景淵，你還知道我們有房間這三個月來，你可有一日在我房中過夜
這話一出，在場的奴仆們都低下了頭，不敢直視。
蕭景淵臉色漲紅：你...你怎能在下人面前說這些
我說這些怎么了沈清婉毫不退讓，我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倒是王爺，深夜不歸，宿在何處，想必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
王府的奶娘李嬤嬤小心翼翼地說道：王妃，王爺，這種事情，還是私下商量的好。
沈清婉看向李嬤嬤：李嬤嬤，您在王府多年，可見過哪家正妻需要容忍夫君明目張膽地養(yǎng)外室
李嬤嬤一時語塞。
蕭景淵見狀，冷聲道：夠了！沈清婉，你要鬧到什么時候男人納妾本就正常，你身為正妻，就該有正妻的度量。
度量沈清婉冷笑，好，既然王爺要我有度量，那我今日就讓王爺見識見識什么叫度量。
她轉(zhuǎn)身對綠蘿說道：去把我的嫁妝清單拿來，還有這三年來我陪嫁的田產(chǎn)、鋪?zhàn)�、銀錢的收入明細(xì)，全部拿來。
蕭景淵心中一驚，隱約猜到了她要做什么。
沈清婉繼續(xù)道：既然王爺說男人三妻四妾正常，那我這個正妻自然也該知道，我的嫁妝有多少被王爺拿去養(yǎng)外室了。
綠蘿很快拿來了一摞賬本。沈清婉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翻開，一項(xiàng)項(xiàng)念出來。
嫁妝田產(chǎn)三千畝，每年收入白銀八千兩。綢緞莊三間，每年盈利五千兩。當(dāng)鋪兩家，每年收入三千兩。這些收入，這三年來都進(jìn)了王府的賬上。
她抬起頭看著蕭景淵：王爺，我嫁妝的收入養(yǎng)活了王府上下一百多口人，也養(yǎng)活了你的外室�，F(xiàn)在我要帶著我兒子離開，是不是該把屬于我的那一份拿回來
蕭景淵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沒想到沈清婉會把賬算得這么清楚。
清婉，你這是要與我翻臉
翻臉沈清婉笑了，蕭景淵，你養(yǎng)外室的時候，可曾想過要與我翻臉你用我的嫁妝給別的女人買胭脂水粉的時候，可曾想過要與我翻臉
蕭承軒被這緊張的氣氛嚇哭了，抱著沈清婉的腿：母妃，我們走吧，我不想聽你們吵架。
沈清婉立刻蹲下抱起兒子，輕撫他的后背：好，軒兒，我們這就走。
她站起身，對蕭景淵說道：蕭景淵，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要么處理掉你的外室，我們回來好好過日子。要么，你就當(dāng)從來沒有我們母子。
說完，她抱著蕭承軒，帶著綠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蕭景淵看著她決絕的背影，心中竟生出一絲慌亂。可很快，他就壓下了這種情緒。沈清婉不過是在鬧脾氣，過幾天就會回來的。
第四章
沈侯府。
沈老侯爺看著突然回來的女兒和外孫，眉頭緊皺：婉兒，發(fā)生什么事了
沈清婉將事情經(jīng)過簡單說了一遍，沈老侯爺頓時勃然大怒。
這個蕭景淵！我沈家的女兒，豈是他可以隨意欺辱的
沈清婉道：父親，女兒已經(jīng)給了他最后通牒。三天之內(nèi)，若他不處理掉那個女人，女兒就再也不回去了。
好！沈老侯爺拍案而起，我沈家的女兒，就該有這樣的骨氣。什么鎮(zhèn)北王世子，他蕭家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沈老夫人也趕來了，看到女兒臉色憔悴，心疼得不得了：婉兒，你瘦了。這三年在王府，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沈清婉眼眶一紅，但還是忍住了眼淚：母親，女兒沒事。只是不想再忍下去了。
蕭承軒乖巧地叫了聲：外祖父，外祖母。
沈老夫人立刻抱起外孫，眼淚都掉下來了：我的好軒兒，想外祖母了嗎
這時，府中管家來報：老爺，鎮(zhèn)北王府來人了，說是要接王妃和小世子回去。
沈老侯爺冷哼一聲：讓他們滾回去告訴蕭景淵，想要我女兒回去，先把那個狐貍精處理干凈。
管家應(yīng)聲而去。
不多時，管家又來報：老爺，那人說王爺讓他帶話，說王妃若是不回去，就別怪王爺另娶正妃。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怒了。
沈老侯爺拍案大怒：好個蕭景淵，竟敢威脅我女兒！來人，去告訴他，我沈家的女兒不稀罕他的王妃之位。
沈清婉反而冷靜下來：父親，不必動怒。他蕭景淵若真有膽量另娶，那就讓他娶去。只是不知道皇上會如何看待他休妻另娶的行為。
沈老侯爺一愣，隨即恍然大悟。蕭景淵雖是鎮(zhèn)北王世子，但沈家也不是好惹的。沈老侯爺在朝中多年，門生故吏遍布各部。更何況，沈清婉和蕭景淵的婚姻是皇上親自賜婚，蕭景淵若敢休妻另娶，就是打皇上的臉。
婉兒說得對。沈老侯爺冷笑，他蕭景淵若真敢如此，那就讓他試試看。
這邊蕭景淵聽到沈家的回話，臉色難看至極。他只是想給沈清婉一點(diǎn)壓力，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到沈家如此強(qiáng)硬。
柳如煙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道：王爺，要不然，妾身離開京城吧。
蕭景淵立刻轉(zhuǎn)過頭：如煙，你說什么我怎么能讓你離開
可是王妃她...
她不過是在鬧脾氣。蕭景淵不耐煩地說道，過幾天就會回來的。
柳如煙眼中閃過一絲陰毒，但很快就隱藏起來，柔聲道：王爺，妾身不愿意成為您夫妻不和的原因。
蕭景淵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軟了：如煙，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第五章
三日之期已到，蕭景淵卻沒有任何動作。
沈清婉并不意外，她早就料到蕭景淵不會輕易妥協(xié)。
這日午后，沈清婉正在教蕭承軒讀書，丫鬟來報：小姐，有位貴人來訪，說是太子妃身邊的嬤嬤。
沈清婉心中一動，放下書本：請到花廳奉茶，我這就來。
太子妃身邊的陳嬤嬤正在花廳等候，見沈清婉進(jìn)來，立刻起身見禮：見過沈王妃。
嬤嬤客氣了，不知太子妃有何吩咐
陳嬤嬤四下看了看，確認(rèn)無人，才低聲道：王妃，太子妃聽說了您的事，特意讓老奴來問問，可需要太子妃幫忙
沈清婉心中感動，太子妃素來與她交好，聽說此事后竟主動伸出援手。
多謝太子妃關(guān)心，只是此事...
王妃放心，太子妃說了，您是她的好姐妹，看不得您受委屈。陳嬤嬤壓低聲音道，太子妃已經(jīng)在皇上面前提過此事了。
沈清婉一驚：太子妃怎么對皇上說的
太子妃說，鎮(zhèn)北王世子不思為國分憂，整日沉迷酒色，在外養(yǎng)了青樓女子，還冷落正妻�；噬下犃撕苌鷼猓f要好好管教一下這個侄子。
沈清婉暗自慶幸，有太子妃出面，蕭景淵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王妃，太子妃還說，若是鎮(zhèn)北王世子不知悔改，她愿意為您另尋良配。
這話讓沈清婉心中一震。以太子妃在宮中的地位，若她真要為自己另尋良配，那就意味著...
嬤嬤，太子妃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只是此事還需要從長計(jì)議。
陳嬤嬤點(diǎn)頭：太子妃說了，一切聽王妃的意思。不過，王妃可要想清楚，有些機(jī)會錯過了就沒有了。
送走陳嬤嬤后，沈清婉在花園中走了很久。
太子妃的話很明白，她已經(jīng)為沈清婉鋪好了后路。若是沈清婉愿意，太子妃可以安排她和蕭景淵和離，然后再嫁他人。
以太子妃的能力，她要為沈清婉安排的，定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沈清婉想到這里，心中忽然有了決定。
蕭景淵既然不珍惜她，那她又何必死守著這段婚姻
這時，蕭承軒跑了過來：母妃，您在想什么
沈清婉蹲下身抱住兒子：軒兒，如果母妃帶你離開父王，去一個新的地方生活，你愿意嗎
蕭承軒懵懂地眨眨眼：新的地方會有很多好玩的嗎
會的。沈清婉溫柔地說道，而且那里的人都會很疼愛軒兒。
那我愿意！蕭承軒用力點(diǎn)頭，只要有母妃在，軒兒去哪里都愿意。
沈清婉心中一暖，抱緊了兒子。是啊，只要有軒兒在，她去哪里都不怕。
這時，管家又來報：小姐，鎮(zhèn)北王府的管家來了，說是王爺請您回去，有要事相商。
沈清婉冷笑，三天期限已過，蕭景淵終于坐不住了。
告訴他，就說我已經(jīng)考慮清楚了。明日我會去王府一趟，不過不是回去，而是去取我的東西。
第六章
翌日上午，沈清婉帶著侯府的護(hù)衛(wèi)，浩浩蕩蕩地來到鎮(zhèn)北王府。
蕭景淵早就在府門口等候，看到這陣勢，臉色很不好看。
清婉，你這是做什么
沈清婉下了馬車，冷淡地看著他：我來取我的嫁妝。既然王爺不愿意處理掉外室，那我們就沒有繼續(xù)下去的必要了。
你說什么蕭景淵不敢置信，清婉，你瘋了嗎
我沒瘋，我很清醒。沈清婉拿出一份文書，這是和離書，我已經(jīng)寫好了。蕭景淵，從今往后，我們恩斷義絕。
蕭景淵臉色大變：和離你竟然要與我和離
有什么不可以的沈清婉冷笑，你在外面養(yǎng)女人的時候，可想過我們之間的夫妻情分
這時，府中的下人都聽到動靜圍了過來，連柳如煙也躲在角落里偷看。
蕭景淵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壓低聲音道：清婉，有話進(jìn)府說，別在這里鬧。
鬧沈清婉提高聲音，我沒有鬧。我只是在光明正大地收回屬于我的東西。
她轉(zhuǎn)身對護(hù)衛(wèi)說道：進(jìn)去，把我的嫁妝清單上的東西，一樣不少地搬出來。
護(hù)衛(wèi)們領(lǐng)命而去。
蕭景淵急了：沈清婉，你不能這樣做！
我為什么不能沈清婉冷笑，那些本來就是我的嫁妝，我拿回去有什么問題
這時，王府的管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王妃，這些嫁妝已經(jīng)...已經(jīng)...
已經(jīng)怎么樣
已經(jīng)被王爺用了大半...
沈清婉冷笑：用了用到哪里去了
管家不敢說話。
沈清婉看向蕭景淵：蕭景淵，我的嫁妝被你用到哪里去了
蕭景淵臉色難看：府中開銷大，自然...
自然什么沈清婉打斷他，是自然而然地用來養(yǎng)你的外室
這話一出，圍觀的人群發(fā)出低低的議論聲。
柳如煙躲在角落里，臉色蒼白，她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種地步。
蕭景淵見事情敗露，索性破罐子破摔：沈清婉，你既然要走，那就走吧。不過軒兒是我蕭家的血脈，不能帶走。
什么沈清婉怒極，蕭景淵，你說什么
軒兒是蕭家的世子，必須留在王府。蕭景淵冷聲道，這一點(diǎn)沒有商量的余地。
沈清婉氣得渾身發(fā)抖：蕭景淵，軒兒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你憑什么不讓我?guī)ё?br />
就憑他姓蕭！
沈清婉聞言，竟然笑了：好，很好。蕭景淵，你以為威脅我兒子，我就會妥協(xié)嗎
她拿出另一份文書：這是太子妃親手寫的懿旨，蕭承軒被冊封為太子伴讀，即日起住進(jìn)東宮。蕭景淵，你覺得你的話管用，還是太子妃的懿旨管用
蕭景淵臉色煞白，他沒想到沈清婉竟然搬出了太子妃。
第七章
蕭景淵看著太子妃的懿旨，手都在發(fā)抖。
太子妃出面，意味著什么他很清楚。這不僅僅是在幫沈清婉，更是在警告他蕭家。
清婉，你...你竟然去求了太子妃
求沈清婉冷笑，我為什么要求太子妃是我的好姐妹，看不得我受委屈，主動幫我的。
她看著蕭景淵難看的臉色，繼續(xù)道：蕭景淵，你以為只有你有靠山嗎我沈家在朝中經(jīng)營多年，真要較量起來，你未必占得了便宜。
蕭景淵這才意識到，他小看了沈清婉。三年的夫妻生活，讓他以為沈清婉只是個柔弱的女子，卻忘了她是侯府嫡女，從小就被當(dāng)做繼承人培養(yǎng)。
這時，宮中來了太監(jiān)，宣讀太子妃的懿旨，冊封蕭承軒為太子伴讀。
小太監(jiān)尖著嗓子道：蕭世子，太子妃說了，明日就請小世子進(jìn)宮，太子殿下等著呢。
蕭景淵想要反對，但面對太子妃的懿旨，他一個鎮(zhèn)北王世子哪里敢違抗
沈清婉抱起蕭承軒，對小太監(jiān)道：勞煩公公回話太子妃，清婉明日一早就送軒兒進(jìn)宮。
小太監(jiān)笑著道：王妃客氣了。太子妃還說了，王妃若是愿意，也可以進(jìn)宮陪伴太子妃，宮中正缺個得力的女官呢。
這話的意思很明白，太子妃要給沈清婉安排后路。
沈清婉心中感動：多謝太子妃厚愛，清婉會考慮的。
送走了太監(jiān)，沈清婉看著蕭景淵說道：蕭景淵，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話說
蕭景淵看著她，忽然覺得很陌生。這個冷靜果決、步步為營的女子，真的是那個溫婉如水的妻子嗎
清婉，我們真的沒有回頭路了嗎
沈清婉冷笑：蕭景淵，你現(xiàn)在問回頭路你在城西給柳如煙置辦宅子的時候，可想過回頭路你用我的嫁妝給她買首飾的時候，可想過回頭路你三個月不踏進(jìn)我房門一步的時候，可想過回頭路
蕭景淵被她質(zhì)問得啞口無言。
從你養(yǎng)外室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沒有回頭路了。沈清婉冷冷地說道，蕭景淵，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
蕭景淵急忙追上去：清婉，我可以處理掉如煙，你回來好不好
沈清婉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現(xiàn)在說這些，不覺得太晚了嗎
不晚，一點(diǎn)都不晚。蕭景淵急切地說道，清婉，我知道錯了，你給我一個機(jī)會好不好
沈清婉看著他，眼中滿是諷刺：蕭景淵，你知道錯在哪里嗎
我...我不該在外面養(yǎng)女人。
不，你錯得更徹底。沈清婉搖頭，你錯在從來沒有把我當(dāng)做你的妻子，從來沒有尊重過我。在你心里，我不過是個花瓶，是個生兒育女的工具。
蕭景淵想要反駁，卻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話來。
沈清婉繼續(xù)道：蕭景淵，三年來我對你如何，你心里清楚。我從未給你添過麻煩，從未在你面前哭鬧，甚至連你在外面的事我都裝作不知道。可你呢你把我的容忍當(dāng)做理所當(dāng)然，把我的付出當(dāng)做廉價。
清婉，我...
你什么沈清婉冷笑，蕭景淵，你現(xiàn)在的挽留，不過是因?yàn)槭チ瞬庞X得珍貴。可惜，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也不會回來。
第八章
沈清婉帶著蕭承軒回到侯府，當(dāng)晚就收到了多方的消息。
太子妃那邊傳話，說皇上已經(jīng)知道了此事，對蕭景淵很不滿，準(zhǔn)備將他調(diào)離京城，去邊關(guān)歷練幾年。
沈老侯爺也得到了朝中的消息：婉兒，皇上召見了鎮(zhèn)北王，聽說鎮(zhèn)北王被罵得狗血淋頭。
沈清婉并不意外，蕭景淵這次算是徹底惹怒了皇上。休妻再娶本就是大忌，更何況他娶的還是沈家的女兒。
父親，朝中可有什么風(fēng)聲
有消息說，皇上要給你重新指婚。沈老侯爺小心翼翼地看著女兒的臉色，太子妃已經(jīng)在物色合適的人選了。
沈清婉沉默了一會兒：父親，女兒還沒想好。
不急，你才二十二歲，有的是時間考慮。沈老侯爺安慰道，不過，太子妃看中的人選，應(yīng)該不會差。
當(dāng)晚，沈清婉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重新嫁人，她真的準(zhǔn)備好了嗎
第二日一早，沈清婉送蕭承軒進(jìn)宮。太子看到蕭承軒，很是喜歡，當(dāng)即讓人安排他住進(jìn)東宮。
太子妃拉著沈清婉的手：婉兒，你受苦了。
太子妃，是清婉給您添麻煩了。
說什么傻話。太子妃溫柔地說道，你是我最好的姐妹，看到你受委屈，我比誰都心疼。
太子妃讓人退下，單獨(dú)和沈清婉說話。
婉兒，我給你看幾個人選，你看看有沒有中意的。
太子妃拿出幾份資料，都是朝中青年俊杰的詳細(xì)介紹。
沈清婉隨意翻看著，忽然在一份資料上停下了。
這個人...
怎么了太子妃看過來，哦，這是新任兵部侍郎顧慕言。年二十八，世家出身，人品極佳，只是妻子三年前病逝了，膝下有一女。
沈清婉看著資料上的畫像，這是個清俊的男子，眉眼間有著淡淡的憂郁。
太子妃對他了解多少
很了解。太子妃笑道，他是太子的同窗好友，人品我可以擔(dān)保。而且，他對亡妻情深，這說明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沈清婉點(diǎn)點(diǎn)頭，她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靠譜的人。
太子妃，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jì)議。
自然。太子妃握住她的手，婉兒，你要記住，你值得更好的。蕭景淵那樣的人，不配擁有你。
從宮中出來，沈清婉心情復(fù)雜。她沒想到自己的人生會發(fā)生這樣的轉(zhuǎn)折。
回到侯府，管家來報：小姐，鎮(zhèn)北王世子來了，說是要見您。
沈清婉冷笑：不見。告訴他，我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管家為難地說：世子說，他已在門外跪了兩個時辰了。
沈清婉一愣，蕭景淵竟然跪在她家門外
她走到門口，透過門縫看出去，果然看到蕭景淵跪在那里。
深秋的天氣已經(jīng)很冷了，蕭景淵只穿著單薄的衣衫，臉色有些發(fā)白。
沈清婉看了一會兒，轉(zhuǎn)身回去：讓他跪著，想跪多久就跪多久。
第九章
蕭景淵在沈府門外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第二日清晨，沈清婉出門時，看到他還在那里。一夜的風(fēng)寒讓他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都凍得發(fā)紫。
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指指點(diǎn)點(diǎn)地議論著。
這不是鎮(zhèn)北王世子嗎怎么跪在這里
聽說是為了求沈家小姐原諒。
沈家小姐就是那個王妃
對，聽說王爺在外面養(yǎng)了戲子，王妃一怒之下要和離。
活該！男人有了錢就變壞，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
沈清婉聽著這些議論，心中毫無波瀾。
蕭景淵看到她出現(xiàn)，眼中立刻燃起希望：清婉，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沈清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蕭景淵，你這是做什么
我在向你賠罪。蕭景淵啞著嗓子說道，清婉，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已經(jīng)讓如煙離開京城了，以后再也不會見她。
哦，是嗎沈清婉冷笑，那她現(xiàn)在在哪里
蕭景淵一愣：我...我讓她回老家了。
撒謊。沈清婉毫不留情地戳穿，你不過是把她藏到別處罷了。蕭景淵，到了現(xiàn)在你還要欺騙我
蕭景淵臉色一變，沒想到被她看穿了。確實(shí)，他只是讓柳如煙暫時離開城西的宅子，并沒有真的讓她走。
清婉，我...
夠了。沈清婉打斷他，蕭景淵，你跪在這里除了讓自己難堪，還能說明什么說明你知道錯了還是說明你后悔了
蕭景淵急切地說道：都有！清婉，我真的后悔了。
后悔什么沈清婉冷冷地問道，后悔娶了我，還是后悔被我發(fā)現(xiàn)了
蕭景淵被問得啞口無言。
沈清婉繼續(xù)道：蕭景淵，你現(xiàn)在的行為，不過是因?yàn)槭チ瞬胖勒湎А？墒�，你有沒有想過，當(dāng)初你選擇背叛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
清婉，我...
你什么都不用說了。沈清婉擺擺手，蕭景淵，從你背叛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結(jié)束了。你現(xiàn)在做什么都沒用。
說完，她轉(zhuǎn)身上了馬車，揚(yáng)長而去。
蕭景淵看著遠(yuǎn)去的馬車，眼中滿含絕望。
這時，鎮(zhèn)北王的馬車到了。鎮(zhèn)北王下車看到跪在地上的兒子，臉色鐵青。
逆子！你在這里做什么
蕭景淵看到父王，眼淚忽然掉了下來：父王，我把清婉弄丟了。
鎮(zhèn)北王氣得渾身發(fā)抖：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當(dāng)初你做那些事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父王，您幫幫我，求求您幫幫我。蕭景淵抓住父王的衣角，我不能失去清婉。
你以為我不想幫你鎮(zhèn)北王冷笑，可是現(xiàn)在連皇上都知道了這件事，我拿什么幫你
鎮(zhèn)北王告訴蕭景淵，皇上已經(jīng)下旨，讓他三日后啟程去邊關(guān)，至少要待三年。
父王，我不去！蕭景淵驚恐地說道，我去了邊關(guān)，清婉就真的不會回來了。
你還有選擇嗎鎮(zhèn)北王怒道，君命不可違，你必須去！
蕭景淵徹底絕望了。去了邊關(guān)三年，沈清婉早就嫁給別人了。
第十章
三日后，蕭景淵即將啟程赴邊關(guān)。
沈清婉站在侯府的高樓上，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鎮(zhèn)北王府門口的送行隊(duì)伍。
蕭景淵穿著一身黑色的行裝，看起來憔悴了許多。
綠蘿在一旁小聲說道：小姐，王爺真的要走了。
沈清婉神色平靜：走就走吧，與我何干
可是...綠蘿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奴婢聽說，王爺這幾日都沒有去看那個柳姑娘。
沈清婉冷笑：那又如何蕭景淵現(xiàn)在做什么都晚了。
這時，蕭承軒從宮中回來了。太子對他很好，還專門讓人給他做了新衣裳。
母妃，我在宮中見到父王了。蕭承軒有些困惑地說道，父王抱著我哭了，還說要去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
沈清婉心中一緊，但還是溫柔地說道：軒兒，父王是去為國效力，這是好事。
那父王什么時候回來
要很久很久。
蕭承軒似懂非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母妃，太子妃娘娘說要給你找個新爹爹，是真的嗎
沈清婉一愣，沒想到太子妃連這個都和蕭承軒說了。
軒兒，你希望有個新爹爹嗎
蕭承軒想了想：如果新爹爹對母妃好，軒兒就喜歡。如果新爹爹像現(xiàn)在的爹爹一樣讓母妃哭，軒兒就不喜歡。
沈清婉鼻子一酸，這孩子什么都懂。
軒兒放心，母妃不會再讓自己哭了。
當(dāng)晚，太子妃派人來傳話，說是顧慕言想要見她一面。
沈清婉考慮了很久，最終同意了。
見面安排在太子妃的私人花園里。顧慕言比畫像上更加清俊，但眉宇間確實(shí)有著淡淡的憂郁。
見過沈王妃。顧慕言的聲音很溫和。
顧大人客氣了。沈清婉也行了個禮。
兩人在花園里走著，顧慕言說起了自己的過往。
內(nèi)子三年前因難產(chǎn)而亡，留下了女兒小語。顧慕言的聲音有些低沉，這三年來，我一心撲在工作上，也是為了讓自己忙起來，不去想那些傷心事。
沈清婉理解地點(diǎn)點(diǎn)頭：人生無常，節(jié)哀順變。
太子妃說了王妃的事，我很敬佩王妃的勇氣。顧慕言看著她，能夠在關(guān)鍵時刻為自己爭取尊嚴(yán)，這樣的女子不多見。
沈清婉淡淡一笑：顧大人過獎了。
王妃，我想說的是，如果我們真的結(jié)為夫妻，我承諾會尊重你，保護(hù)你，絕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顧慕言認(rèn)真地說道，我知道你對男人已經(jīng)失望了，但我希望能夠用行動證明，這世上還是有值得托付的人的。
沈清婉看著他誠懇的眼神，心中有些觸動。
顧大人，這件事關(guān)系重大，我需要時間考慮。
自然。顧慕言溫和地笑了笑，不管王妃如何決定，我都尊重。
從太子妃那里回來，沈清婉的心情很復(fù)雜。顧慕言給她的感覺很好，溫和、誠懇、可靠。
也許，她真的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第十一章
一個月后，沈清婉正式接受了顧慕言的求婚。
消息傳出，整個京城都震驚了。沒想到沈清婉真的要改嫁，而且對象還是新任兵部侍郎。
蕭家人聽到消息，都坐不住了。鎮(zhèn)北王妃專門來沈府求見。
婉兒，你真的要嫁給顧慕言鎮(zhèn)北王妃眼圈紅紅的，你就不能再等等景淵嗎
沈清婉淡淡地說道：王妃，景淵已經(jīng)走了，我總不能一輩子守著一個空房子。
可是你們還沒有正式和離...
王妃放心，皇上已經(jīng)下旨，準(zhǔn)許我們和離。沈清婉拿出一份圣旨，從今以后，我和蕭景淵再無瓜葛。
鎮(zhèn)北王妃看著圣旨，徹底絕望了。皇上親自下旨，這件事就徹底定了。
婉兒，你...你就真的一點(diǎn)都不念舊情了嗎
沈清婉冷笑：王妃，蕭景淵在外面養(yǎng)女人的時候，可曾念過舊情
鎮(zhèn)北王妃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王妃，您回去吧。從今以后，我和蕭家再無關(guān)系。
鎮(zhèn)北王妃走后，沈老侯爺進(jìn)來了。
婉兒，你真的想好了
父親，女兒想得很清楚。沈清婉堅(jiān)定地說道，顧慕言是個好人，跟著他，女兒不會吃虧。
沈老侯爺點(diǎn)點(diǎn)頭：既然你決定了，父親支持你。不過，婚期定在什么時候
三個月后。沈清婉說道，太子妃說要給我辦一個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婚禮，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沈清婉嫁得不比任何人差。
與此同時，邊關(guān)的蕭景淵也得到了消息。
送信的是他的心腹侍衛(wèi)，看到信的內(nèi)容，蕭景淵整個人都呆住了。
王爺，您...侍衛(wèi)擔(dān)心地看著他。
蕭景淵手中的信紙掉到地上，上面寫著：沈清婉即將改嫁兵部侍郎顧慕言，婚期定在三個月后。
不可能...蕭景淵喃喃自語，她不會嫁給別人的...不會的...
侍衛(wèi)小心翼翼地說道：王爺，皇上的圣旨也到了，準(zhǔn)許王妃與您和離。
蕭景淵忽然狂笑起來：和離她竟然真的和我和離了
笑著笑著，他就哭了。
這時他才明白，沈清婉是認(rèn)真的。她真的要離開他，真的要嫁給別人。
蕭景淵想要回京城，但邊關(guān)軍務(wù)繁忙，而且皇上的旨意明確說了，三年之內(nèi)不得回京。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人嫁給別人，卻無能為力。
夜深人靜的時候，蕭景淵常常想起沈清婉的好。她的溫柔，她的體貼，她的大度，他以前都當(dāng)做理所當(dāng)然。
現(xiàn)在失去了，才知道有多珍貴。
可是，世上沒有后悔藥。
第十二章
沈清婉的婚期臨近，整個京城都在關(guān)注這場婚禮。
太子妃果然說話算話，為沈清婉準(zhǔn)備了極其隆重的婚禮。皇后甚至親自賜下了嫁妝，表明了皇家的態(tài)度。
顧慕言也很用心，他帶著女兒小語來見沈清婉。
小語今年六歲，長得很可愛，但性子有些內(nèi)向。見到沈清婉，她怯怯地躲在父親身后。
小語，叫嬸嬸。顧慕言溫和地說道。
小語小聲地叫了一聲：嬸嬸好。
沈清婉蹲下身，溫柔地說道：小語真乖。嬸嬸給你帶了禮物。
她拿出一個精美的首飾盒，里面是一套翡翠頭飾，專門為小姑娘做的。
小語眼睛一亮，但還是看向父親，得到同意后才接過來。
謝謝嬸嬸。
沈清婉摸摸她的頭：小語喜歡就好。
顧慕言在一旁看著，眼中滿是溫柔。沈清婉對小語的耐心和溫柔，讓他更加確定自己的選擇沒錯。
小語，你和軒兒哥哥去花園里玩吧。
兩個孩子手拉手跑了出去。
顧慕言看著沈清婉：謝謝你對小語這么好。
孩子都是無辜的。沈清婉溫和地說道，況且小語這么可愛，我很喜歡她。
顧慕言點(diǎn)點(diǎn)頭：清婉，我有個要求，希望你能答應(yīng)。
你說。
婚后，我希望我們能以朋友的身份相處一段時間。顧慕言認(rèn)真地說道，我知道你對男人失望了，我不想強(qiáng)迫你什么。我們慢慢培養(yǎng)感情，等你真正接受我了，我們再...
沈清婉有些意外，沒想到顧慕言會這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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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人，你這樣做，對你公平嗎
感情的事，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顧慕言笑了笑，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不是你的勉強(qiáng)接受。
沈清婉看著他，心中涌起一陣暖流。這樣的男人，確實(shí)值得托付。
婚禮前一晚，沈清婉坐在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明天，她就要嫁給顧慕言了。
綠蘿在一旁收拾嫁衣：小姐，您緊張嗎
有一點(diǎn)。沈清婉說道，畢竟是人生大事。
這時，蕭承軒跑了進(jìn)來：母妃，我不想你嫁給別人。
沈清婉一愣：軒兒，為什么這么說
太子哥哥說，你嫁人了就不是我一個人的母妃了。蕭承軒撲到她懷里，我只想要你一個人的母妃。
沈清婉心疼地抱住兒子：軒兒，不管母妃嫁給誰，都永遠(yuǎn)是你的母妃，這一點(diǎn)永遠(yuǎn)不會變。
真的嗎
真的。沈清婉堅(jiān)定地說道，而且，顧叔叔人很好，他會像疼愛小語一樣疼愛你的。
蕭承軒想了想：那好吧，只要母妃開心就行。
沈清婉抱緊了兒子，心中五味雜陳。
明天，她就要開始新的人生了。
第十三章
婚禮當(dāng)日，京城萬人空巷。
沈清婉身穿大紅嫁衣，鳳冠霞帔，美得不可方物。
顧慕言一身新郎官的裝扮，清俊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太子和太子妃親自到場祝賀，連皇后都派人送了賀禮。這樣的規(guī)格，足以說明皇家對這場婚姻的重視。
拜堂的時候，沈清婉心中平靜如水。沒有初嫁時的緊張興奮，但也沒有勉強(qiáng)和抗拒。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就這樣，沈清婉嫁給了顧慕言。
新房中，顧慕言為沈清婉挑開紅蓋頭。四目相對，兩人都有些不自然。
清婉，今后多多指教。顧慕言溫和地說道。
夫君客氣了。沈清婉回禮。
顧慕言在椅子上坐下：我知道你累了，早些休息吧。我去書房處理些公務(wù)。
沈清婉有些意外：夫君，今日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我說過，不會勉強(qiáng)你的。顧慕言溫和地笑了笑，時間還長，我們慢慢來。
說完，他就出去了。
沈清婉看著關(guān)上的房門，心中五味雜陳。
與此同時，遠(yuǎn)在邊關(guān)的蕭景淵正在軍營中買醉。
今天是沈清婉的大婚之日，他卻只能在這里獨(dú)自飲酒。
王爺，您別喝了。侍衛(wèi)擔(dān)心地勸道。
蕭景淵擺擺手，繼續(xù)灌酒：讓我喝...讓我喝個夠...
他想象著此時此刻，沈清婉正在和別的男人拜堂成親，心如刀絞。
清婉...我對不起你...蕭景淵喃喃自語，如果有來生，我一定好好珍惜你...
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一年后，沈清婉為顧慕言生下一個女兒。顧慕言對她更加疼愛，兩人的感情也越來越深厚。
蕭承軒在顧慕言的照顧下茁壯成長，小語也把沈清婉當(dāng)做親生母親一樣依賴。
沈清婉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
而蕭景淵還在邊關(guān)為自己的錯誤買單，不知何時才能回京。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