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關(guān)于布加拉提
阿姨問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
你不知道。
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好像是天生就有，但是大人都不喜歡精明的小孩。
大人喜歡天真無邪的。
可是天真無邪，在社會上會吃虧的呀。
你茫然地望著布加拉提的媽媽，捋不清自己的思緒，道不出口。
布加拉提的媽媽沒說什么，只說這樣也好，少吃虧。她只是希望你能享受無憂無慮的童年，不要太早接觸那些長大的憂慮。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長大～”你唱出來，牽你手的阿姨和在阿姨一側(cè)的布加拉提都看你，你順嘴，“長大后就會沒有頭發(fā)～”
阿姨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腦后。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長大～長大后我就會沒有家～”
“這誰教你唱的？”
阿姨掐斷你唱的歌，你閉上嘴，搖搖頭，你也不知道。
布加拉提的媽媽只當(dāng)你童言無忌，你還沒精明到隨口說出一句都是算計。
終歸是小孩子呀，阿姨感嘆。
你想，本來就是小學(xué)生。
放假啦，回到家，你和媽媽例行通電話，掛了電話，家門鈴就被按響。
是布加拉提，他把晚飯帶過來，和你一起吃。
“你最近怎么不玩了？”
正吃著，布加拉提忽然問。
“玩什么？”
“扣扣炫舞�！�
……
��？
這游戲他們還玩著呢？
你瞪著眼，這游戲早膩了。布加拉提不顧你的默默反抗，吃完飯就催著你開電腦，回歸他們的舞動小隊。
屏幕上的隊友金光閃閃，背后大翅膀、身著炫彩時裝、各種爆炸頭與彩色斜劉海，唯有自己一身窮酸，被氪金大佬與肝帝們包圍在其中。
他們頭頂七彩炫光“～熱忄靑の吙～xxxx”頭銜，你捂上自己的胸口，頗有心肌堵塞之感。
莫名想吐血。
據(jù)布加拉提這位新晉隊長所言，他們于幾個月前加入一個名為熱情的炫舞家族，族長是位叫狄阿波羅的神秘又牛逼的男人，掌管大大小小十幾支不同地區(qū)的小分隊。
如今他們正在參加本季賽事，布加拉提小隊已經(jīng)打入前八強。
布加拉提準(zhǔn)備回他家開游戲，走之前叮囑你，一定必須要參加，你退出他就過來找你麻煩。
你：……
不是，他從哪學(xué)來的混混一樣威脅人的口氣？
你暗戳戳地想，布加拉提要是來找你麻煩，你就向阿姨打小報告。但你的手卻并未點擊退出。
～熱忄靑の吙～naran：寶寶寶寶寶，尼終于回來辣！
～熱忄靑の吙～leo：沒想到啊，我以為你不喜歡玩這類游戲。
～熱忄靑の吙～guido：米的王妃肥來辣！
～熱忄靑の吙～panna：怎么不說話？
～熱忄靑の吙～gio：死機了？
忠于躺平の咸魚：……
起名平平無奇裝扮也平平無奇的你在一堆炫酷彩虹人里打出一串省略號，實在無槽可吐。
這群人怎么這么癲吶，他們癲也就罷了，扯上你做什么。
～熱忄靑の吙～bubu：不許下線！
忠于躺平の咸魚：=
=。。。
布加拉提預(yù)判了你的下一步操作，提前威脅你，并立馬開啟炫舞，你在耳熟能詳?shù)目劭劭臻g三巨頭的bg中↑↑←←↓↓→→，為自己這可怕的肌肉記憶深感絕望。
自己什么時候竟然也是這群奇葩的一員了。
～熱忄靑の吙～bubu：很好，技術(shù)一點不落嘛，比賽要開始了！進隊！
～熱忄靑の吙～忠于躺平の咸魚：？？？
等一下！怎么頭銜自動給你扣上來了��？！
布加拉提一點也不給你時間，在他瘋狂的扣扣催促下，你不得不點同意，進入賽場。
對手是名為暗殺小隊的暗黑風(fēng)格九人組，他們的發(fā)型使他們加起來湊不齊五只眼睛。
畢竟這是正式比賽，不是可以開玩笑的，你手忙腳亂，總算沒給他們拖后腿，擊敗敵方小隊里的小伊，成功獲勝。
你剛擦下手汗，被你擊敗的小伊就發(fā)來游戲內(nèi)私聊。
～熱忄靑の吙～小伊：你是gg還是？
你想回復(fù)，可看到自己巨長無比的名字，以及火星文前綴，滿面猙獰，最終還是為友誼屈服，對自己的名刪刪減減。
～熱忄靑の吙～咸魚：。
～熱忄靑の吙～小伊：哇～終于在一堆臭汗子里找到了～加我扣扣～12223778。
你忍住發(fā)麻的頭皮，在扣扣搜索中找到這個人，果然，全是火星文……
為什么你全能看懂�。∵@個能力移給英語行不行！這樣你就不用背單詞了！
另一邊，布加拉提他們歡呼自己的勝利，并把你拉入【～熱忄靑の吙～】扣扣群聊，有上百人，其中你看到與你剛打過的暗殺小隊。
╭⌒尐伊ル：呼呼，多大啦？
小伊發(fā)來扣扣消息，炫舞那邊沒什么事，你就關(guān)掉網(wǎng)頁，專心與新認(rèn)識的網(wǎng)友聊天。
仰望星空派：今年9歲。
╭⌒尐伊ル：還是個小寶寶！
小伊說她是一名高中生，看地址，與你上的小學(xué)也就隔了兩條街，說遠(yuǎn)不遠(yuǎn)，說近也不算近。
因為你實在不擅長聊天，也不知道有什么可聊的，隨便一個話題都能被你聊死，小伊說她要去寫作業(yè)，就不聊了。
你關(guān)了與她的私聊，結(jié)果打開群聊，她正和群里的人聊得熱火朝天呢。
不至于沒眼色到直接在群里問她“你不是說要去寫作業(yè)嗎？”，傻傻的。那不過是小伊不想與你聊，隨便找的借口罷了。
心里有點不舒服，但也沒法說什么，因為確實聊不下去。
你關(guān)閉群聊，開始寫暑假作業(yè)。錯別字的情況比去年少了許多，班主任說再堅持下去，你就能考上全省最好的初中。
寫了幾頁，抬起頭，時鐘過去兩個小時。你趴到書桌上，指面摸著略有粗糙的紙質(zhì)頁，心覺熟悉，又感陌生。
相比使用筆，你更擅長用鍵盤打字，或是用手機的數(shù)字鍵。又寫兩頁，你丟下筆，撲到床上來回打滾。
假期沒有安排，你仍是跟著布加拉提家，若是大人不在，就由布加拉提陪你。作業(yè)不想寫，覺得特別簡單，想抄布加拉提的，但布加拉提就不給你抄。
“我成績沒你好，你要是抄我的，老師以為你退步了怎么辦？”
“對哦……”
你扁扁嘴，只好自己寫。
阿帕基和福葛都出去旅游了，剩下的米斯達、吉爾卡、喬巴拿，會和你們相互串門。喬巴拿成績也很好，聽說他的家長是一名小學(xué)老師與一名考古學(xué)教授，還有位住在他家里的親戚是法學(xué)博士，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抄喬巴拿的作業(yè)。
你偷偷瞞著布加拉提抄的，趁布加拉提中途上廁所，你把喬巴拿拉去一個密不透陽光黑漆漆的臥室，悄咪咪同他商量讓你抄他的作業(yè)。
喬巴拿說抄作業(yè)不好，你說自己都會，寫這個就是在浪費你時間，你只想快點結(jié)束，反正你都會。喬巴拿還是不同意，他堅持這是不好的。你急了，拽著他手臂搖他，又是撒嬌又是許諾給他買五十塊錢以內(nèi)的禮物，軟磨硬泡，終于在布加拉提出來前軟化喬巴拿的態(tài)度，他說行。
布加拉提路過這個房間，問你們兩個在干什么，你搖搖頭，說沒干什么。
原本布加拉提沒什么反應(yīng)，然而你這一搖頭一“沒干什么”，他瞬間懷疑起來。
“你是不是想抄喬魯諾的作業(yè)？”布加拉提銳利的嘴銳利的眼，“喬魯諾，不可以借她抄�！�
你的心態(tài)有億點炸裂。
“沒有�！睕]想到的是，喬巴拿居然也搖頭，替你隱瞞，“她很好奇這個房間，我就帶她過來看，然后我們聊了會天�！�
你沒想到喬巴拿會幫你撒謊。
布加拉提思考了一下，“唔，那好，我相信你�！�
喬巴拿可是從來不說謊的，至少你沒見過。
布加拉提不會檢查你作業(yè)，他寫得認(rèn)真，喬巴拿見他低頭寫，就把作業(yè)本豎起來讓你看，你用手指比頁碼，這樣里應(yīng)外合，不到半小時，你就抄完十幾頁。
之后的幾天，布加拉提去找米斯達或是吉爾卡，你就去找喬巴拿，順順利利將數(shù)學(xué)作業(yè)搞定。
語文和英語只抄了選擇題，其它就只能自己寫。不得不說，相比那些幾乎能被你預(yù)言的影視劇動畫片與游戲，寫作業(yè)反而更讓你有新鮮感……因為不會。
暑假剛到一半，你就把書面作業(yè)搞完，只剩下要和布加拉提同進度的聽寫作業(yè)與背誦。
“你怎么不和我一起寫作業(yè)了？”
就當(dāng)阿姨給你批改完、夸完你錯字減少、你喜滋滋準(zhǔn)備回去，剛到布加拉提家門口，布加拉提站在你身后，脫口而出。
“我寫完啦�！蹦隳槻患t心不跳地說。
“嗯？”他的聲音在你背后愈來愈近，“這么快？”
“對啊，很簡單嘛。”你略有汗流浹背。
“語文和英語也寫完了？”
沒寫完，但是不能讓他看見你把選擇題都填了。
“快寫完了�！�
“哼？”
“……”
你汗流浹背。
布加拉提一只手搭你肩上，你頭皮發(fā)麻，不知道為什么有種摸魚被領(lǐng)導(dǎo)抓包的感覺，等等，領(lǐng)導(dǎo)是什么。
“你是不是抄喬魯諾作業(yè)了？”他在你耳邊輕聲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天專門跑去找喬魯諾�！�
你流汗流汗。
“這次就算了，不要有下次。”布加拉提放開你，“抄作業(yè)不好，你不要和壞孩子學(xué)。”
你松口氣，趕緊離開布加拉提家。
隔一天，你去找喬巴拿，問他有沒有把這件事告知布加拉提。
“沒有�！睂懽魑闹械膯贪湍锰鹧�，“被他發(fā)現(xiàn)了？”
“對啊�！蹦惚獗庾臁�
喬巴拿卻仿佛一點不意外，聳聳肩，“我就猜到了�！�
“��？”
“因為布加拉提很關(guān)注你，雖然你媽媽是和我們媽媽交代了多照顧你，但是布加拉提有點太過分了�！�
“�。�？”
“他每次都要提起你，實話講我有點煩。”喬巴拿放下筆，“我并不想經(jīng)常聽有關(guān)你的事，他總是做一些多余的無意義的關(guān)心。”
“呃……”你有點不舒服，“我的存在真是抱歉啊�！�
“沒有，我只是耳朵要聽出繭子了。”喬巴拿嘆口氣，“布加拉提要變成啰嗦老太婆了�！�
喬巴拿是不是偷偷瞞著大家看《哈巴巴小魔仙》，這魔仙王子一樣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由此可見，布加拉提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有多折磨人。
寫完作文，你們兩個交換一下，互相批改，不得不提，喬巴拿和布加拉提的字跡同樣秀美，你寫的就像個幼稚鬼。
“進步了哦，錯字變少了�！�
“好耶～”
你伸個懶腰，寫作文就是編故事大會，不同人編出來的故事就不一樣。喬巴拿編出來的和布加拉提有點像，老干部風(fēng)格。
咦，老干部是什么……？
“你能不能寫得有意思點��？”
“可是這樣寫得分高�！�
“好叭……”
你無聊得趴桌子上。
喬巴拿說冰箱下面第二層放的是雪糕，上面有酸奶飲料什么的，你自己看著拿。又把電視遙控器給你，他就去書房開啟炫舞，他們今天有比賽。
他還沒給你批改完，所以你等他們打完比賽。假期好多臺播《西游傳》相關(guān)，真人版、動畫版、魔改版，你隨便看看。
可能因為《西游傳》大家都看過，所以就算是不同版本，也不會因為知道劇情而覺得無聊，因為有不同的表現(xiàn)形式。
電影臺在播《大說西游》，你對這里面的情情愛愛沒興趣，甚至沒怎么看懂，穿越來穿越去的，只為主角一直拿不到月光寶盒而焦急。
“為什么恨一個人，可以五年、十年、五十年，甚至五百年這樣地恨下去？”
前面你都心無波瀾，直到至尊寶被春十三娘殺掉，靈魂望著這場人世間的鬧劇，說出這段話，你忽然哭了。
你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哭，只是非常悲傷，發(fā)自內(nèi)心地，從某個極為深刻、如同黑洞一般的地方，那情緒仿佛積累了幾月、幾年、數(shù)十年，以至于在此刻的一瞬間，轟然倒塌。
“曾經(jīng)有一份真誠的愛情擺在我面前，但是我沒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時候才后悔莫及，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如果上天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再來一次的話……”
“嗚嗚嗚嗚嗚……”
“你怎么了��？”
喬巴拿從書房過來，看看你又看看電視機，“哦”一聲，撥過來桌子上的紙讓你擦擦。
至尊寶一旦產(chǎn)生凡人的感情，就會帶來痛苦，他舍不得人世間的情愛，又因為忍受不了過度的痛苦，而放棄。
主角通過月光寶盒來到新的平行世界，這里的人都活著，過去愛的人有了歸宿，平行時空的自己，也和自己愛的人，達成宿命。
“從前、現(xiàn)在、過去了再不來……”
“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nèi)……開始終結(jié)總是……沒變改……”
“苦�！饜酆蕖谑篱g難逃避命運……相親竟不可接近……或許我應(yīng)該相信……是緣分……”
“我這輩子都不會走，我愛你！”
“嗚哇啊啊啊啊啊……”
你手拿零食，嚎得忘乎所以，喬巴拿站在一旁，對著桌子發(fā)呆。
影片結(jié)束，廣告時間，你瘋狂擤鼻子擦眼淚，喬巴拿坐下，繼續(xù)給你改作文。改完，你就拿著作文和零食走了。
回去的路上，心情仍然難復(fù)平靜，你感覺自己好久沒這樣，幾十年都沒這樣。
可自己明明才不到十歲。
你斷斷續(xù)續(xù)吸鼻子，一個轉(zhuǎn)彎撞上正要回家的布加拉提。
布加拉提蹲下?lián)炷闶掷镒驳舻淖魑募埮c零食袋，抬頭，瞬間慌了。
“你哭什么？”
難以言喻的沖動。
不知它來自于哪，源于自己，還是源于另一個世界，你半跪下去，捧起他的臉，對準(zhǔn)他的嘴，親下去。
這是你的第一個吻。
你從來不在意什么叫做初吻、什么叫做第一次，這些對你而言沒有意義，你對這些不在乎。
你不在乎。
心中的淚卻流不停。
搶過布加拉提還沒整理完的紙和袋子，你收進懷里，擦一擦眼淚，拋下蹲在地上表情呆呆的布加拉提，開門回家。
好幾聲門鈴響、敲門聲，你裝作沒聽見，打開電視繼續(xù)看各種《西游傳》。
過了好一會，外面沒聲音，你的情緒才過去。
很快就忘了。
小伊?xí)r不時扣扣戳你，這名高中生好似很閑得無聊，刻意逗你。你分不清她到底怎么想的，有時在群聊里你，但那些話題你又不懂，笨拙地回應(yīng)幾句，得來小伊和其他網(wǎng)友的哈哈笑。
你莫名感覺，她是在嘲笑你。
這讓你很不舒服，你和她無冤無仇，為什么要笑話你。如果你說得哪里不對，指出來便是，為什么要笑你。
難道是因為你贏了她一次，她就心里不爽嗎？
怎么想怎么難受，身下的坐墊跟藏了針?biāo)频模忝蚱鹱�，關(guān)閉群聊，并在列表里找出她的賬號，刪了。
扣扣立即蹦出來新通知，是好友申請，小伊配文：你怎么把我刪了？！
你有點搞不懂她的想法。
把小伊加回來，再次打開群聊，發(fā)現(xiàn)布加拉提他們和那幾個嘲笑你的吵了起來。
一邊和他們對罵，一邊你，叫你別在意。但是屏幕里烏煙瘴氣的，你看著礙眼，最終還是把群聊關(guān)了。
你覺得自己和他們不是一類人。
心里不舒服，刺撓得慌，干脆也把群聊退了。
不只小伊發(fā)給你一串問號，布加拉提也發(fā)來一串問號。
你回個心情煩，就下線。
沒隔幾分鐘，布加拉提就來敲門，你猜到了，自從喬巴拿與你說他過度關(guān)心，你就發(fā)現(xiàn)布加拉提真就處處關(guān)注你。
布加拉提特別聽他家長的話，是個特別乖的孩子。他媽媽也在你面前特意囑咐過布加拉提照顧你，可你一想到布加拉提只是因為家里人的話才處處關(guān)心，心里就不舒服。
你站在客廳，盯著不斷響的門，就是不開門。結(jié)果停了一陣，居然有門鎖聲，進來的不僅有布加拉提，還有布加拉提的媽媽。
“寶寶，怎么不開門啊？”阿姨進來就靠近你，彎腰蹲在你面前，“是不是被人說了，不高興了？別管他們，那群破孩兒不學(xué)好，一天天就會隔應(yīng)人�！�
“沒事……”
沒想到布加拉提會搬出阿姨，你有點不知所措。
“你一直不開門，嚇得你哥哥都不知道怎么辦了，阿姨也擔(dān)心，以后有什么事情就說出來，不要這樣悶著，好不好？”
“嗯……”
你看了眼不說話只跟在阿姨后面的布加拉提，點了下頭。
“哎呦，瞧給我家乖寶氣得�！卑⒁堂愕哪槪靶∽於季锏教焐先チ�，這小眉頭啊，熨斗都熨不開。”
你想起《圓珠格格》里關(guān)于熨斗的經(jīng)典臺詞，笑了。
“這才好嘛，笑笑，多可愛。”阿姨笑著吧唧一口你的小臉蛋，站起身，“布魯諾，你在這里陪陪妹妹啊，我出去買點東西�！�
“好的媽媽�！�
布加拉提點頭，阿姨出去，留下你和布加拉提面面相覷。
“你怎么告家長�。俊�
“你家門鑰匙在我媽媽那里啊�！�
“……”
他堵得你沒話說。
你是不可能改變布加拉提的想法的，你也不懂他是怎么想。你們兩個尷尬地（只有你一個人尷尬）站在客廳，布加拉提看著你，問你，放暑假的那次為什么親他。
你摳摳褲子，實際上你也不知道，找了借口，說是看電影看得，很好奇親親是什么感覺。
布加拉提皺了下表情，“那你親喬魯諾了嗎？”
你搖搖頭，“沒有�！�
他霎時放松，“那就好�！�
這有什么好在意的嗎？
有點疑惑，但你并不想回憶當(dāng)時的情形，趕緊忘掉。
維持著與媽媽還有爸爸通話、每天上學(xué)放學(xué)寫作業(yè)吃飯睡覺的日常，很快就要備戰(zhàn)小升初。米斯達和吉爾卡早就去上補習(xí)班，布加拉提與阿帕基也是，導(dǎo)致只有你和福葛以及喬巴拿很閑，周末做完作業(yè)，就沒事。
因考學(xué)緊張，炫舞比賽自然而然就不參加，你陪他們打一年，心想終于不用陪了。小伊還是會時不時敲你私聊，給你看高中的習(xí)題。
你每次看，都覺得那些題目眼熟，屬實恐怖如斯。
╭⌒尐伊ル：唉，不會算啊。
仰望星空派：選d。
╭⌒尐伊ル：哈哈～你瞎說的吧～
╭⌒尐伊ル：�。�？？真選d？？？
╭⌒尐伊ル：你哪來的小學(xué)生？騙我的吧！你高中生裝的吧！
仰望星空派：沒有啊，我現(xiàn)在剛上六年級。
╭⌒尐伊ル：我不信，除非你發(fā)照片給我。
仰望星空派：不行，萬一你是個騙子怎么辦？
╭⌒尐伊ル：哼，借口！你就是高中生偽裝的！
小伊不理你了。
不理就不理，這人可真難伺候。你收拾東西，準(zhǔn)備去參加福葛辦的學(xué)習(xí)小組——實際上只有你和福葛和喬巴拿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