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當(dāng)真沒看見,他們是什么人?”墨瑾高深莫測的俊眸劃過戲謔,“你好像挺幸災(zāi)樂禍的?”</p>
她不僅幸災(zāi)樂禍,還想落井下石呢。蘇蘿心里一笑。</p>
“哪里有?臣婦怎會幸災(zāi)樂禍?臣婦是擔(dān)心王爺,覺得王爺受了輕待�!�</p>
“你擔(dān)心本王?”</p>
“自然擔(dān)心的。”</p>
“你這個(gè)女人,滿嘴胡言亂語。”</p>
墨瑾將蘇蘿遞來的利箭放進(jìn)弩箭中,瞄準(zhǔn)正打成一片的周宴,低聲道,“一箭,替你報(bào)騙婚之仇。”</p>
“什么?王爺說什么?”外面打的太厲害,蘇蘿沒聽清。</p>
“說你蠢�!蹦裘�,“聽清了嘛?”</p>
“我、不、需、要、聽、清�!碧K蘿咬碎了后槽牙。</p>
墨瑾呵呵一笑。</p>
周宴本以為他們只是普通打手,卻不想武功之厲害,叫人難以抵抗。</p>
本在一旁暗暗鼓掌的李嬌嬌,也察覺出來不對勁。</p>
周宴開始漸落下風(fēng)。</p>
陳嵩出手狠辣,直接卸了七八個(gè)人的胳膊,猛地抬腿一人踹一腳!</p>
那些侯府護(hù)衛(wèi),被踹飛后七零八落地倒下。</p>
滿地狼藉。</p>
周宴暴汗如雨,頗感吃力。</p>
“咻�!�</p>
利箭襲來。</p>
周宴倏地瞪大眼,對于那精準(zhǔn)的一箭,根本避無可避。</p>
對方好似知道他會朝哪里躲!</p>
“噗嗤�!崩掏讣珉�,強(qiáng)大慣性直接將他釘在墻上!</p>
鮮血汩汩流下!</p>
李嬌嬌尖叫一聲,直接鉆到貨桌下躲著。</p>
對于沒有第一時(shí)間沖來關(guān)心自己傷勢,反而還躲起來的李嬌嬌,周宴有過一瞬的寒心與失望,隨后安慰道,“嬌嬌,不要怕�!�</p>
他跌坐在地,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瞪著墨瑾所在方向。</p>
他是如此狼狽,而那男子卻是如此強(qiáng)大從容。</p>
以一種絕對的上位者姿態(tài),居高臨下的、面不改色的、如視螻蟻般,輕蔑地睥睨他。</p>
貴為世子的周宴,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了。</p>
他顫抖著手,從嗓子眼咳出一口血痰:“去,去將我父親找來�!�</p>
陳嵩嘖了一聲:“別說找你父親,就算找你祖父!來了也要謹(jǐn)小慎微,該跪下還得跪下,該磕頭還得磕頭�!�</p>
“放肆!”周宴叱咤,“爾等知道我父親是誰嗎�。 �</p>
“不管你爹是誰,除非你爹是皇帝,哪怕你爹是皇帝,可能還得看我家主子臉色�!标愥月柭柤�,滿臉無所謂。</p>
“真是惡主出刁奴啊!”周宴罵。</p>
陳嵩接話:“真是蠢貨都湊一塊��!”</p>
周宴:“你!”</p>
察覺李嬌嬌還躲在桌子下面,周宴去將她抱了出來。</p>
李嬌嬌平靜下來后趕忙道:“表哥,你沒事吧?對不起啊……”</p>
“剛才我太怕了,我本想替你擋那一箭的,但是我覺得我擋不過,也是徒增傷亡,還會給你徒增麻煩�!�</p>
“我能做的就是躲起來,讓你在打架的時(shí)候不分心�!�</p>
周宴長長嗯了一聲,面上神色不明:“還是嬌嬌懂事�!�</p>
他嘆了口氣,女人都貪生怕死。哪怕他的嬌嬌也不例外。</p>
“原來是你表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哪個(gè)小妾呢。”陳嵩小嘴跟淬了毒一樣,“當(dāng)街摟摟抱抱、含情脈脈的,不太好吧?”</p>
“關(guān)你屁事�!敝苎鐞汉莺莸鼗氐蛇^去,揮了揮拳頭,“等著吧!我爹來了,有你們哭的!”</p>
話音剛落,本就路過附近的靖安侯夫婦趕來。</p>
看到肩上一片鮮血的周宴,李紫嫣啊地尖叫一聲,痛心道:“哪個(gè)殺千刀的,敢傷我兒?!”</p>
“侯爺!快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抓進(jìn)大牢!”</p>
“最好判個(gè)死刑�。 �</p>
“判個(gè)罪名,讓他們秋后問斬!!”</p>
李紫嫣護(hù)著她心肝兒子,想也沒想地就指著陳嵩罵,總覺得這年輕男子有些面熟。</p>
下刻,就見到本要大發(fā)雷霆的周知章“撲通”一聲,直挺挺跪下磕頭!</p>
“父親!你怎么回事?”周宴想也不想道,“怎么還跪下了?是膝蓋抽筋嗎?”</p>
“混賬,跪下!”周知章轉(zhuǎn)頭訓(xùn)斥。</p>
周宴臉色一白,有些不明所以:“父、父親……兒子犯了何錯(cuò)?為何要跪下?”</p>
他發(fā)怵地看向墨瑾,忽覺不對勁,連父親都朝他參拜,他到底是何人?</p>
墨瑾隨性把玩弩箭,閑來無事地瞄準(zhǔn)周宴,嚇得周知章急忙護(hù)住兒子:“請攝政王恕罪,不知犬子何處冒犯了您?”</p>
“無趣。”墨瑾扣動機(jī)擴(kuò),‘咻’地一聲,利箭精準(zhǔn)無誤地擦過周宴側(cè)臉,射進(jìn)他身后墻壁。</p>
“快跪下!”周知章用力拽著周宴。</p>
周宴額前冒出一層薄薄冷汗,攥著拳頭,膝蓋僵硬地跪下去,梗著脖子生硬行禮:“微臣見過……攝政王�!甭曇舻阶詈蠹�(xì)若蚊叮。</p>
他心有不服,卻不得不臣服于皇權(quán)。</p>
他怎知道這男子,便是青鼎國最殘暴蠻橫的那位,若是早知道,他就不……唉!</p>
李嬌嬌也膝蓋一軟滑跪在地,嚇傻那般吞了吞口水:“民、民民女參見攝、攝政王……”</p>
這是青鼎國最權(quán)柄滔天的王,有且只有一個(gè)的攝政王,怎么那么巧就碰上了呢?</p>
若提前知曉對方身份,李嬌嬌斷不敢耍那些小聰明,真是茅廁提燈找死。</p>
墨瑾懶散地搭上一根利箭,瞄準(zhǔn)李嬌嬌,好似獵殺一只小貓小狗,嘴角勾起危險(xiǎn)的笑:“本王搶了你的鋪?zhàn)樱前�?要不本王,向你道個(gè)歉?”</p>
“不不、不不……”李嬌嬌嚇得跪坐在地,淚水涌上眼眶,“民女不敢!”</p>
“咻——”利箭射去。</p>
李嬌嬌嚇得尖叫:“不要?dú)⑽遥�!�?lt;/p>
利箭擦破她脖間,狠狠嵌進(jìn)地面!</p>
接著,又是幾道利箭射去,嚇得李嬌嬌如過街老鼠四處逃竄,頭發(fā)掛在木頭上,扯亂了發(fā)髻,她只好披頭散發(fā),狼狽地東躲西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