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吳娘子嚇得魂飛魄散,看著下人們將紀(jì)如箋團(tuán)團(tuán)圍住,而自己也被人粗魯?shù)目圩×穗p臂。</p>
變故突如其來,吳娘子腦子里一片空白,直到一盞冰涼的茶水潑到了自己面上,她猛地回神,看見那只猛獸正盤臥在自己對面的高凳上,嚇得她險些失禁,而它的主人,也正冷冷的看著自己。</p>
“那餅不是我做的,是江畔鮮買的�!�</p>
吳娘子自然以為是餅有什么不妥之處,忙不迭的澄清。</p>
她狼狽不堪的抱著桌子腿,想要躲進(jìn)去,哪里還有那日在淮月面前趾高氣揚的樣子。</p>
傅恣皺起眉頭,原來他只是有些氣惱吳娘子多此一舉,分明是加了玫瑰,卻又讓人一下子聞不出來,但到底是不知者無罪,正要放她走。</p>
可沒想到她不打自招,居然是掛羊頭賣狗肉,隨便買了外頭的東西讓紀(jì)如箋吃,膽大包天,竟敢這樣糊弄傅家。</p>
“關(guān)到柴房去。”他厭惡的移開目光,再不想看吳娘子一眼。</p>
傅恣平了平氣,往正屋走去,雖說他幾乎就是在長嫂屋里正大的,但畢竟到了年歲,再不好貿(mào)然入內(nèi),只能在外間等待兄長出來。</p>
門簾一挑,出來個高瘦男子,才是三十出頭的年紀(jì),眉心因多思而生出了兩道豎紋,一雙微斜挑的長眼,眼皮卻總是遮了一半的瞳孔,一張薄薄的唇,倒也俊秀,只是與傅恣并無半點相似。</p>
他實在不像個將軍,更像個書生。</p>
“阿兄,嫂嫂怎么樣了?”傅恣抓起茶盞正要喝,又先放下了。</p>
“喝了安神茶,已經(jīng)睡著了�!�</p>
傅忱輕聲的說,像怕驚醒了屋內(nèi)人的好夢,語氣無限溫柔。</p>
傅恣說了吳娘子李代桃僵的荒唐行徑,傅忱的手指在桌上交替著敲了敲,輕描淡寫的道:</p>
“你看著辦吧。反正你早有換了他的意思。”</p>
傅恣一愣,很快解釋道:</p>
“吳軍頭行事守舊,手下兵士也是整日的混沌度日的,我覺得實在不妥。更可惱的是,去歲平定臨江水匪時,他手下兵士常有動搖軍心之語,他也不加以阻止,此事我當(dāng)時并未發(fā)作,但不意味著要輕縱了他�!�</p>
傅忱看著傅恣,輕笑道:“小弟已經(jīng)長大了,我讓你接手一些軍務(wù),自然也是信得過你,不必同我解釋許多�!�</p>
傅恣并不覺得自己在吳軍頭的事情上有做錯什么,只是有些懊惱自己輕縱了吳娘子。</p>
傅忱像是知道傅恣心中所想,嘆息道:“只是覺得你嫂嫂成日在府中無趣,所以就讓吳娘子遞了東西進(jìn)來,不成想弄成今日這般,都是我的錯處。</p>
“大哥一片好意,有何錯呢?”</p>
他想起吳娘子方才所說,那些吃食都是在一間叫做江畔鮮的食肆里買的,便對墨言道:</p>
“去查查那個江畔鮮,若是底子干凈,日后有什么新鮮吃食,就買一些來,但要記著大娘子的忌諱�!�</p>
墨言還沒應(yīng)下,就聽傅忱說:“這些事情何必讓墨言忙活,喬阿嬤。”</p>
內(nèi)室應(yīng)聲出來了個老婆子,就是一直像個影子一般跟在紀(jì)如箋身邊伺候的老仆。</p>
傅恣不知怎的,瞧她很不順眼。</p>
傅忱又吩咐了一遍,喬婆子低著腦袋福了福,又轉(zhuǎn)身進(jìn)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