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的對不起施遙，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你賭氣這一天，阿川心情也不好�！�</p>
我不想搭理她，手被她捏痛，狠狠用力才甩開。</p>
蘇曼踉蹌了下，淚花瞬間在眼里打轉(zhuǎn)。</p>
「阿川，施遙是不是還在生氣，我去了你們小圈子的聚會�。�</p>
「我給她賠禮道歉行嗎，你們別再因為我鬧別扭了�！�</p>
蘇曼說著，作勢站到我前面要鞠躬。</p>
紀川一下火了，立刻轉(zhuǎn)身攔住蘇曼。</p>
「她自己大小姐脾氣，你跟她道什么歉？</p>
「施遙，你推人干嘛？你該跟蘇曼道個歉吧。</p>
「以后大家都在一所大學，互相還可以有個照應(yīng)�！�</p>
「那么愛照顧人，你們自己互相慢慢照應(yīng)吧�！刮宜ο戮湓捑蜕鷼怆x開。</p>
沒管身后傳來紀川不滿的警告。</p>
「施遙，你鬧過了�！�</p>
好一會兒，紀川和蘇曼才回來。</p>
紀川臉色僵硬，蘇曼倒是沒事了，一臉?gòu)尚叩臉幼印?lt;/p>
除了樂怡外，眾人紛紛打趣他們離開太久有貓膩，玩大冒險時故意給他們制造曖昧機會。</p>
連紀川的發(fā)小也跟著起哄，絲毫不在意我是不是會難堪介意。</p>
也對。</p>
我只是他們眼里紀川的舔狗嘛。</p>
蘇曼抽到跟在場異性貼身熱舞，她第一時間就把求助目光鎖定了紀川。</p>
紀川不著痕跡看了我一眼，挑釁我似的，欣然答應(yīng)了配合她。</p>
要是從前，這種時候我一定會跳出來生氣阻攔。</p>
可現(xiàn)在，我沒任何反應(yīng)。</p>
蘇曼在學校加入過街舞社，身材又很火熱，跳舞很有看點。</p>
我悶頭喝下一罐啤酒。</p>
冷靜看著蘇曼，在一陣性感韓國舞曲伴奏下，圍著紀川貼身跳了起來。</p>
紀川嘴角噙著不輕不重的笑。</p>
起先眼神不住往我這邊打量，似乎在等我隨時喊停。</p>
隨著蘇曼越來越親密的距離，他再顧不上周遭，背脊挺直，目光里只剩蘇曼的身姿。</p>
兩人之間幾乎要擦起火花。</p>
一曲舞盡，蘇曼『不小心』，正好跌坐在紀川懷里。</p>
她今晚穿的包臀裙，正面跌落到紀川懷里，兩人緊密擁抱，坐姿恰好曖昧得不行。</p>
眾人起哄聲震天，險些掀翻屋頂。</p>
蘇曼臉瞬間羞得通紅，似乎想找地方躲起來。</p>
紀川嘴上罵著大家，玩笑別開大了。</p>
手上卻一把將蘇曼的臉按進自己懷里，替她擋著眾人目光。</p>
那種自然的親昵和熟稔，從前是他對我的專屬。</p>
饒是已經(jīng)想好了放棄，但真的看見這些，心還是不受控制揪著疼。</p>
我再看不下去。</p>
喝完最后一口酒，默默離開了包間。</p>
樂怡也受不了，跟著我出來了，陪我在路邊罵了好久。</p>
她忍了一晚上，好幾次想當場翻臉都被我攔住了。</p>
何必掃興呢，今后只是陌路人而已。</p>
不知道他們在里面最后鬧成什么樣了，我只覺得很累，什么都無所謂了。</p>
回到家時，正好晚上 11 點 55 分。</p>
還有五分鐘，就要截止填報志愿了。</p>
我渾身無力，閉上眼睛躺在床上。</p>
心里不是不失望的。</p>
十幾年感情，沒法說放就放。</p>
難過間，電話忽然響了。</p>
陌生號。</p>
接通卻是喝醉了的紀川。</p>
他語氣帶著幾分少見的誘哄：</p>
「施小遙，別賭氣了乖，記得把志愿改了。</p>
「廈門也挺好的，面朝大海，到時候陪你去海邊旅拍。」</p>
許是酒精作用，紀川態(tài)度罕見的溫柔。</p>
以往鬧脾氣，他即便先低頭的時候，也總是半威脅語氣——</p>
「施遙，別鬧了，再鬧別指望我陪你去迪士尼�！�</p>
然后我就乖乖順著臺階下來，原諒他了。</p>
真心喜歡的人，哪能舍得真的鬧崩呢。</p>
可這次。</p>
他越是反常，我心里反而越難受。</p>
「說話啊，施小遙……小遙遙……怎么樣？</p>
「你不是一直鬧著想去海邊度假嗎……聽說那邊新校區(qū)就在海邊，你肯定喜歡。</p>
「其實哈爾濱真的有些太遠了，冬天又冷成那樣，你那么怕冷肯定要哭鼻子的……不然你實在想去，寒假我陪你去冰雪大世界玩也行……」</p>
紀川絮絮叨叨說著，好像在說服自己，也像在說服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