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沒多久就陷入了沉睡。</p>

    只是很快，香甜的夢境變了個模樣。</p>

    我又夢到上一輩子的事。</p>

    只不過這一次的視角，是我剛死不久的。</p>

    我如同一個看客。</p>

    看著她將孩子帶到破廟中，扯動慘白的嘴角安慰幾句，又機敏的抬頭。</p>

    似乎有叛軍不小心到這里了。</p>

    她呼吸沉重了幾分，將孩子小心的藏起來，獨自跑了出去，引開來人。</p>

    男人很快發(fā)現(xiàn)動靜窮追不舍。</p>

    她身形敏捷，穿梭在巷子中。</p>

    眼看著就要甩掉叛軍，卻被面前的死胡同止住了腳步。</p>

    男人很快追了上來，一臉邪笑。</p>

    女人沉默的撿起地上的石頭，走了上去。</p>

    她有一身怪力，但帶著兩個孩子躲藏三天，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p>

    盡管如此，他拖住了面前的男人，砸破了他的頭。</p>

    叛軍倒在血泊中，他踉蹌的走了幾步，也隨后歪倒在墻。</p>

    小巷外隱隱傳來呼喚。</p>

    “江言……”</p>

    “江言，你在哪？”</p>

    我下意識的呼喊，“在這……”</p>

    卻意識到我的聲音沒有人能聽見。</p>

    女人虛弱的扯動唇角，“孩子，在……”</p>

    沒有來得及說完，手便軟了下去，再也沒了動靜。</p>

    與此同時，一個黑影踏入小巷。</p>

    “江言？”</p>

    他干澀的聲音喊到。</p>

    無人回應(yīng)。</p>

    他才過青苔和破碎的瓦，顫抖的走到墻角。</p>

    許久，才敢抬手，撩開地上人的碎發(fā)。</p>

    “江……言……”</p>

    聲音像是從胸膛發(fā)出的氣音，很是沉悶。</p>

    漆黑雜亂的小巷中。</p>

    男人摟住面前癱軟的身形，背脊在黑暗中不住的顫抖。</p>

    冷風(fēng)凄凄，枯木婆娑。</p>

    像是風(fēng)穿過小巷，發(fā)出一陣嘶啞的怪聲，不住回旋。</p>

    周圍的一切像是靜止了。</p>

    我默然的想，原來那天，我離被救就差那么一點點。</p>

    夢境的時間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p>

    我沒想到，能有一天親眼看見自己的葬禮。</p>

    也沒想到。</p>

    在靈堂前不斷叩首的人會是楚寧菱。</p>

    她的額頭已經(jīng)滲出了血跡，去目露害怕，一刻也不敢停。</p>

    “對不起，是我騙了他，說你們早走了……”</p>

    “是我故意泄露了你們的位置……”</p>

    “我該死，我贖罪！”</p>

    沈濯面色陰郁，頭發(fā)散亂的披下來，他蹲下來，黑沉的眸子直視楚寧菱。</p>

    “你不是說，你有心病，是阿言害的嗎？為什么這么久，都沒有發(fā)作過呢……”</p>

    楚寧菱身形不住顫抖，“我……我……”</p>

    “你……你放過我吧……”</p>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p>

    楚寧菱哆嗦著從地上爬起，掙扎著跑開，下一刻卻又被家丁抓住，壓到靈堂前。</p>

    沈濯站起來，語氣平靜，“少爺小姐呢？”</p>

    “大夫說這幾天孩子受了驚，要不就暫時別來……”管家顫抖著回答。</p>

    我掃過周圍混亂的一切，沒忍住飄下來，直視沈濯。</p>

    “害死我的，不是你嗎？”</p>

    “如果不是因為你的離開，泄露了我和孩子的消息，楚寧菱怎么會有可乘之機？”</p>

    “沈濯，你為什么有資格怪別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