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天，章聽瀾如常地去醫(yī)院上班。
她先去給自己開了止痛藥，胃癌晚期，能治好的很少。
當(dāng)年章母用盡百般手段都只堅持了半年，章聽瀾覺得自己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
剛到辦公室，便看見顧清婉被一群護(hù)士圍著八卦。
“顧醫(yī)生，昨天那個帥哥是你男朋友嗎？他是哪個轄區(qū)的警察？”
顧清婉耐心地一一回道：“那不是我男朋友，只是一個玩得好的朋友而已。”
章聽瀾腳步一頓，嘴里莫名苦澀。
朋友，多光明正大的詞。
自己連責(zé)怪顧清婉都不應(yīng)該，畢竟，她只是被蔣臨川單方面的愛著而已。
章聽瀾不想再聽下去，略過顧清婉離開。
卻聽見顧清婉在身后對小護(hù)士們笑著說：“今晚我男朋友請客，你們都要去啊！”
今天醫(yī)院的事情很多，章聽瀾忙到深夜才回。
坐在出租上時，她隨手看了眼微信，便看見顧清婉一小時前發(fā)了朋友圈。
照片上，顧清婉和一個身穿手工西裝的男人吻在一起。
而這條動態(tài)底下，蔣臨川熟悉的頭像點(diǎn)了個贊。
章聽瀾定定看著蔣臨川點(diǎn)的那個贊，心口忽地浮起難以言說的酸脹，當(dāng)即便摁熄手機(jī)屏幕。
回到家已是二十分鐘后。
打開門，章聽瀾先聞到的卻是滿屋子的酒精味。
家里只開了一盞燈，稀薄的昏黃燈光下，章聽瀾看見蔣臨川癱在沙發(fā)上，身邊還擺著幾個空掉的酒瓶。
章聽瀾心顫了顫。
一個從不喝酒的人喝成這樣。
看見顧清婉的接吻照，他就這么痛嗎？痛到連裝都不想裝了。
這一刻，章聽瀾幾乎失去所有表情。
許久，她才走過去輕聲喊道：“別睡在這里，會頭疼的，回房間睡吧�！�
蔣臨川半睜著眼，看清是章聽瀾后，便喃喃道。
“我愛你�！�
他說著，拉住章聽瀾的手，強(qiáng)硬的吻了上來。
章聽瀾承受著蔣臨川的粗魯，那充斥著酒精和痛苦的吻，仿佛也通過唇齒傳遞到章聽瀾的心里來。
最意亂情迷的時候，章聽瀾和蔣臨川十指緊扣，不分彼此。
她聽見蔣臨川不停地喊著：我愛你……
她不想知道他愛的究竟是誰，但蔣臨川卻在最后一刻時，咬著她的耳朵告訴了她。
“我愛你，清婉�！�
章聽瀾只覺心臟仿佛撕裂般的疼痛，卻又立馬被蔣臨川拉著墜入無盡欲海。
痛苦又沉淪地與他一次次攀上高峰。
第二天早上。
章聽瀾剛從床上坐起，便忍不住嘶了一下。
她身上斑斑點(diǎn)點(diǎn)的紅痕，全是昨晚蔣臨川失控時留下的。
蔣臨川見她醒來，抱著她便開始道歉：“對不起，聽瀾，我昨晚喝多了酒，下手沒輕沒重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章聽瀾被他抱著，聽見這話，便知道他完全記不得昨晚的事了。
那句“我愛你，清婉”仿佛還響在耳邊。
第一次，章聽瀾沒有回答‘沒關(guān)系’，而是逃避般地說：“我先去上班了，今天很忙可能會晚點(diǎn)回家�！�
可她剛下床一步，便被蔣臨川牽住。
“今天我來接你下班。”他壓低了聲音討好似地說道。
章聽瀾心中猛地一酸，卻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唇。
無論蔣臨川是否是因?yàn)樽蛱斓氖露桃鈦碛懞盟?br />
她都得承認(rèn)，她可悲地感到了開心。
“好，我等你�！�
章聽瀾答應(yīng)了。
這天下班，同事經(jīng)過章聽瀾身邊，搭話道：“今天要不要一起拼車回家？”
章聽瀾笑了笑，拒絕道：“不了，我男朋友待會來接我�！�
同事眼睛一亮，心領(lǐng)神會道：“那我就不當(dāng)電燈泡了，我先走了啊。”
章聽瀾笑著點(diǎn)頭，她坐在醫(yī)院邊的花壇上開始等蔣臨川。
可直到來上急診的醫(yī)生都出現(xiàn)了，蔣臨川都還沒來。
路燈一盞盞亮起，照亮一個個步履匆匆的人影。
章聽瀾最終還是給蔣臨川打去電話。
幾秒后，電話通了。
章聽瀾剛要問他什么時候到，卻聽見顧清婉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你好，臨川不在，有事可以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