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院子里有安裝監(jiān)控,等我調(diào)出來,是誰犯罪,一目了然。”</p>
眼看沈玉珠走向監(jiān)控,許芷柔終于慌亂起來,一把拽住她,“你給我站住,你要把我害死嗎?!”</p>
沈玉珠揮開她的手,“是你自己欺人太甚!”</p>
她徑直走向監(jiān)控屏幕,拿起遙控器打開回放,一點點倒退回古樹被毀的時間點。</p>
屏幕里,許芷柔礙于身高不夠,拿著電鋸在古樹下胡亂揮舞,硬生生砍下了好幾個枝干,砍完像是不解氣,將角落里的幾個盆栽也踹翻了。</p>
沈玉珠都快心疼壞了,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悉心澆灌的。</p>
在場的人都十分生氣,警察終于找到由頭可以把人押走。</p>
他們轉(zhuǎn)向許芷柔,“非法采伐古樹名木可是重罪,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p>
許芷柔終于知道害怕,“不是我做的,這個監(jiān)控是偽造的!”</p>
陳曉紅呸了聲,“人證物證都在,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p>
許芷柔氣得跳腳,拒不配合。</p>
“不就是一棵破樹,你居然敢報警抓我,我今天一定要你好看!”</p>
她惱羞成怒,拿起地上的油漆桶就要朝沈玉珠身上潑去。</p>
一名警察眼疾手快,矯健的踢向她的手腕。</p>
紅色油漆就這么水靈靈的倒灌向許芷柔。</p>
“啊啊啊�。�!”</p>
畫面太驚悚,簡直像個紅艷艷的厲鬼。</p>
沈玉珠一顆心被吼叫的七上八下。</p>
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警察趕緊把鬼哭狼嚎的許芷柔帶走。</p>
沈玉珠對兒子兒媳向來一呼百應(yīng),還是第一次這么硬氣,勇敢捍衛(wèi)自己的權(quán)利。</p>
陳曉紅把吃瓜看戲的街坊鄰居驅(qū)散,關(guān)上門。</p>
見她臉色蒼白,趕緊把人扶到沙發(fā)上。</p>
“真是造孽,要不是今天親眼所見,我真不敢相信你兒媳居然敢對你做出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p>
家里該拆的都被拆了,七零八落。</p>
油漆潑的到處都是,甲醛味十分刺鼻。</p>
沈玉珠忍不住干嘔起來。</p>
這可把陳曉紅嚇壞了。</p>
“玉珠,你怎么樣?要不要緊?”</p>
沈玉珠忽然反應(yīng)過來甲醛對胎兒有害,連忙擺擺手,“我沒事,曉紅,快點扶我離開這里�!�</p>
陳曉紅把門鎖上,扶著她回到了自己家,倒了杯熱水。</p>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許芷柔被警察帶走,你要怎么跟你兒子交代?他會不會把這事都怪到你頭上?”</p>
他們母子的關(guān)系只怕會越來越僵。</p>
陳曉紅很替她感到不值。</p>
沈玉珠搖搖頭,“許家有錢有勢,她估計不會被關(guān)太久。”</p>
她撫摸著肚子,今天會這么硬氣,完全是肚子里的孩子給她的勇氣。</p>
她必須支棱起來,以后才能保護(hù)孩子。</p>
陳曉紅很擔(dān)憂:“正因為許家有錢有勢,她女兒被關(guān)進(jìn)拘留所,這么丟臉的事傳出去,他們會放過你嗎?”</p>
沈玉珠深吸一口氣。</p>
剛剛在警察面前很淡定,其實她心里是沒底的。</p>
何家爍娶了媳婦忘了娘,他肯定不會放過她,而許家高不可攀,更加不好惹。</p>
得罪許芷柔,就等于得罪了許家。</p>
“如果他們真的要對付我,我就算再有理,也抵抗不了強(qiáng)權(quán)�!�</p>
沈玉珠有自知之明,何家爍現(xiàn)在有許家撐腰,她一個沒權(quán)沒勢的保潔,很可能護(hù)不住房子。</p>
沒有了房子,難道要她挺著肚子在外奔波勞碌?</p>
難道孩子一生下來就要變成乞丐嗎?</p>
憑她眼下的情況,連給孩子一個家都做不到。</p>
沈玉珠腦海里忽然閃現(xiàn)出一個可怕的想法。</p>
要不要把孩子打掉呢?</p>
她猛的搖頭,愧疚的摸了摸肚子。</p>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這個老來子,不可能打掉!</p>
陳曉紅見她神情恍惚,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p>
“玉珠,你在想什么?”</p>
沈玉珠回過神,搖搖頭:“我沒事�!�</p>
陳曉紅嘆氣,“你已經(jīng)很堅強(qiáng)了,任誰碰上這種事,都不可能這么淡定�!�</p>
沈玉珠默然,她不是堅強(qiáng),是麻木了。</p>
“玉珠,你看你孤家寡人的,要是身邊有個男人保護(hù)你就好了,也不至于被人糟蹋成這樣!”</p>
陳曉紅很憐惜她,此刻真的恨不得自己變成男人!</p>
沈玉珠被點醒,“男人?”</p>
陳曉紅:“對啊,早知道你當(dāng)初就該把那個逆子扔了,趁著青春年華找個好男人!”</p>
沈玉珠想的卻是,顧淮川。</p>
她之前隱瞞,是怕他一怒之下要求自己把孩子打掉。</p>
可如今她沒辦法給孩子一個穩(wěn)定的生活環(huán)境。</p>
如果要打掉,他作為孩子父親,也應(yīng)該有知情權(quán)才對。</p>
……</p>
沈玉珠在陳曉紅家待了一晚上,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覺。</p>
天還沒亮就起床煮粥,留了張紙條就出門了。</p>
她決定求助顧淮川,可沒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只能回到之前的酒店。</p>
沈玉珠左等右等,眼前的豪車一輛接一輛開進(jìn)來。</p>
怕破壞酒店形象,她自覺坐到花壇邊緣。</p>
好不容易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牌,沈玉珠站起身。</p>
顧淮川已經(jīng)被層層疊疊的商務(wù)人士包圍住了。</p>
用眾星捧月形容也不為過。</p>
顧淮川心有所感,側(cè)臉掃了她一眼,沒有作停頓,迅速移開,被簇?fù)碇M(jìn)入酒店。</p>
沈玉珠張了張嘴,垂眸,不自覺摳著衣角。</p>
她跟顧淮川是云泥之別,如果不是那天晚上錯誤的相遇,她連見他一面的資格都沒有。</p>
前兩次見面,她早就看出他眼底的戒備。</p>
以懷孕的理由靠近他,會不會更讓他認(rèn)為,她就是一個貪圖榮華富貴的女人?</p>
沈玉珠在酒店前徘徊張望,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進(jìn)去找人,卻被門童攔了下來。</p>
今天酒店被顧氏集團(tuán)包下來舉辦新品發(fā)布會,沒有邀請函,根本進(jìn)不去。</p>
沈玉珠無奈,只好返回花壇邊緣坐著。</p>
正午太陽熱烈,沈玉珠開始頭昏眼花,根本站不起來。</p>
一雙名貴的皮鞋停留在她面前。</p>
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在這里做什么?”</p>
沈玉珠猛地抬頭。</p>
顧淮川一臉不悅,皺眉看著她。</p>
剪裁得體的褲腿突然被抓住。</p>
顧淮川沉下臉,想扯開她的手,就見她閉著眼往后栽去。</p>
顧淮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