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阿寬,夜里山風大,遠洲哥的手嫩,割不了草,你幫他割吧。”</p>
“阿寬,遠洲哥在讀一本外文書,只是想借你的煤油燈多看一會兒,你何必動氣?”</p>
……</p>
我始終無法理解。</p>
梁遠洲身邊從不缺阿諛奉承之輩,我每次從曬谷場經(jīng)過,都能感受到他那群伙伴投來的挑釁目光;</p>
他家世顯赫,可以輕易請到假回城探親,根本不必像我們一樣苦熬;</p>
可每當我提及這些,沈向晚總認為是我心胸狹窄。</p>
她的態(tài)度,從最初的隨意勸解,到后來的認真說教,最終演變成了對我的失望。</p>
“阿寬,你太自私了,我不只是你的,我是我自己�!�</p>
日復(fù)一日,我甚至開始自我懷疑,是否自己真的太過敏感多疑了。</p>
沈向晚作為知青點的負責人,或許只是出于責任感,去幫助一個不適應(yīng)環(huán)境的同志。</p>
可如今,連我回家與親人團聚的唯一指望,都要為了一個荒謬的理由,拱手“讓”給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