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3 月 18 日，趙翠女士因情緒激動引發(fā)身體不適，叫了一次救護車。費用未付。備注：此次事件由趙翠女士及顧成先生自行處理，本人未參與�！�</p>

    看著那條記錄，我內(nèi)心毫無波瀾。</p>

    是你說的，要算明白。</p>

    那我就陪你算到�？菔癄�。</p>

    晚上，顧成回來了，滿臉的疲憊與怒火。</p>

    他將一疊檢查單狠狠摔在我面前的桌上。</p>

    「醫(yī)生說，媽是高血壓引發(fā)的短暫性心肌缺血。全是你！都是被你氣的！」</p>

    我拿起檢查單，一張張仔細看著。</p>

    「醫(yī)生診斷是高血壓，但沒寫誘因是我�！�</p>

    我把單子放回去：「她本來就有高血壓病史，自己不注意控制情緒，能怪誰？」</p>

    「凌晚！」</p>

    他一拳砸在桌上，桌上的水杯震了一下。</p>

    「你鬧夠了沒有！這個家都被你折騰成什么樣了！你就非要分個勝負嗎？」</p>

    我望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想分勝負�！�</p>

    「我只是想讓你們明白，用規(guī)矩約束別人的時候，自己最好也能遵守�！�</p>

    他頹喪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插進頭發(fā)里。</p>

    「醫(yī)藥費、掛號費、檢查費，一共三千多。我沒帶夠現(xiàn)金，刷的信用卡�！�</p>

    我點點頭：「賬單出來后，發(fā)到群里，我把我該出的那份轉給你�！�</p>

    他猛地抬頭看我，眼神里滿是深深的失望。</p>

    「你……真的要算這么清楚？」</p>

    我反問：「不然呢？」</p>

    「難道要像以前那樣，我默默付出，你們心安理得地接受，最后還要落個亂花錢的名聲嗎？」</p>

    社區(qū)醫(yī)院的檢查只是個開端。</p>

    醫(yī)生建議趙翠去市里最好的心血管醫(yī)院做一次全面檢查。</p>

    拿到轉診單那天，顧成的臉色就沒好看過。</p>

    趙翠出院回家后，安分了不少。</p>

    不再大聲吵鬧，也不再對我指手畫腳。</p>

    她只是默默地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眼神空洞。</p>

    顧成下班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身上的煙味也越來越濃。</p>

    他試圖跟我談談。</p>

    「小晚，媽的病……醫(yī)生說可能很嚴重。你看，我們能不能……」</p>

    「能什么？」</p>

    我打斷他：「暫停 AA 制？還是讓我像以前一樣，辛辛苦苦做事，還要被你媽挑毛��？」</p>

    他說不出話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