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沒被淹死卻被泡壞了腦子嗎?你簡直像個智障!」</p>
「就你這喪良心的人寫的狗屎字,我看一眼都要吐到做噩夢,還許我夜夜好夢,你也不怕口氣太大吹斷了門牙�!�</p>
許臨川面色一寒:</p>
「休要胡攪蠻纏!你嫁進(jìn)許家七年,可曾有過一男半女?你莫要逼我休了你!」</p>
我眉頭一顫,看向許母:</p>
「有沒有,你母親最清楚了。」</p>
許母心虛得連與我對視都不敢。</p>
我與許臨川成婚次年,便有了身子。</p>
是許母臥床不起,大雨傾盆的夜里被痰堵了喉嚨。</p>
彼時許臨川遠(yuǎn)在省城讀書,小叔子與小姑子還是半人高的孩童。</p>
是我披著蓑衣,一扇門一扇門地為她敲著求生路。</p>
當(dāng)許母在施針灌藥里得救時,才看到我滿腿的鮮紅與滿臉的慘白。</p>
唯恐許臨川痛心與擔(dān)憂,我們對那晚的一切閉口不提。</p>
卻不想,在七年后的今天,那晚的驚雷正中我天靈蓋。</p>
許母不僅毫無愧色,甚至惱羞成怒般掃了我一眼:</p>
「你莫不是在怪我?當(dāng)初是我求你去找的大夫嗎?不過堵了一口痰,你若是個有孝心的,為我吸出來便是�!�</p>
「還不是你孝心不足,興師動眾去找大夫在人前賣弄你的孝心,還浪費(fèi)了我二兩銀子,我沒怪你虛偽敗家,你還好意思邀功�!�</p>
這五年里,我一個寡婦兼挑內(nèi)外的不易,旁人不知,許母是最為清楚的。</p>
只如今,登天梯近在眼前,她便迫不及待要將我這踏腳石踢掉了。</p>
甚至不惜踩進(jìn)爛泥里,在新人面前表個忠心不二的態(tài)度。</p>
到底是她對我關(guān)切備至,事事體貼,將一個溫柔良善的老太太演得太逼真,讓我晃了眼。</p>
「便不是子嗣的原因,難道你一個惡名在外的潑婦,也能做秀才的正妻不成?」</p>
許臨川的那個小嬌妻看不透我眸中冷意,晃著耳朵上的珠子,倨傲地看向我:</p>
「十里八鄉(xiāng)誰人不知你惡毒無比,上到六十歲老人,下到幾歲的孩童,都被你欺辱了個遍�!�</p>
「如此惡毒,難怪三年之內(nèi)雙親接二連三病死了,只怕是遭了報應(yīng)。也倒是擔(dān)得起斷子絕孫······」</p>
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