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蕭晏一人獨(dú)飲，直到宴會(huì)散去，他忍不住去找了太后詢問：“皇祖母，沈明昭是什么時(shí)候嫁去的南詔，不聲不響的，她有沒有留下什么或者說什么？”</p>
“昭昭是小年那天走的，沒留下什么�！碧笕鐚�(shí)說道。</p>
聞言，蕭晏有點(diǎn)失望。</p>
見他失魂落魄，太后疑惑：“你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昭昭來了？先前哀家并未聽聞你們有什么交集�！�</p>
蕭晏不知該如何說起兩人的關(guān)系，只能隨便找了個(gè)借口。</p>
“先前她借了我一支上好的狼毫毛筆，至今還未還我�！�</p>
太后愣了一下，嗔怪：“堂堂世子，你何時(shí)變得如此小氣了？昭昭已被哀家收為義女，就是哀家的親女兒，欠你的東西哀家?guī)退�了�！�</p>
她讓人給他拿了一副頂好的文房四寶。</p>
蕭晏垂首謝過，伴著夜色出了宮門。</p>
站在宮門口，看著稀稀疏疏離去的馬車，他仍舊有些不真實(shí)。</p>
沈明昭就這么走了，毫無征兆的嫁去了南詔。</p>
離開京城，離開丞相府，也離開了他……</p>
“嘭！”</p>
倏地，漆黑的夜空綻放出大片煙花。</p>
接二連三的煙花，勾起了蕭晏和沈明昭的回憶。</p>
那是他們第一次一起過除夕，半夜偷偷跑到護(hù)城河邊上，跟著百姓們一起在岸邊放煙火許愿。</p>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們十指相握迎接新年。</p>
煙花散落，沈明昭雙手合十，虔誠的對(duì)著煙花許愿。</p>
她說：“對(duì)著綻放的煙火許愿，愿望更容易成真�！�</p>
那時(shí)候，蕭晏問她許的什么愿望。</p>
她紅著臉小聲說：“希望嫁給蕭晏�！�</p>
蕭晏不明白，當(dāng)初許愿要嫁給自己的人，怎么不聲不響的就嫁給了別人，還是遠(yuǎn)在千里之外。</p>
蕭晏又一次去了護(hù)城河邊上，一人看了煙花。</p>
河岸上的人很多，和當(dāng)年一樣熱鬧，可他卻感覺很冷清，身邊也空落落的。</p>
人群里每個(gè)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眼睛里亮亮的。</p>
只有他一個(gè)人，面無表情，沿著護(hù)城河從東邊走到了西邊，走到煙花散盡，熱鬧褪去，只�？諝庵袕浡还上跏奈兜�。</p>
走到了丞相府的西北角，沈明昭住的蘭苑位置。</p>
“沈明昭�！彼糁簤傲艘宦�，但這次沒像從前那樣有人應(yīng)聲。</p>
蕭晏皺著眉頭，輕輕一躍就進(jìn)了蘭苑。</p>
這是他第一次來，院子里干干凈凈的，沈明昭的東西都還在，就好像她人也還在一樣。</p>
他趁著月色下推開房門朝里走去，空蕩蕩的，還帶著一股無人居住的氣息，角落里竟還生出了蛛網(wǎng)。</p>
沈明昭才走了幾日而已，就變得這么荒蕪。</p>
電光火石間，蕭晏想起自己從京郊寒山寺回城那天。</p>
霽雪初晴，艷陽高照。</p>
那個(gè)與他擦肩而過的婚禮儀仗隊(du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