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郗墨儒看著她有些猶豫：“姆媽為何如此著急�！�</p>
“你就不怕他們收到風(fēng)聲把糧食運(yùn)送出去，到時候你去買可就是高價糧了�！绷滞裰粗�</p>
“我們算不算強(qiáng)取豪奪�！臂蹇粗�。</p>
“墨儒，你是督軍，該殺伐決斷的時候，你就不能優(yōu)柔寡斷，你背后除了家人，還有云城的百姓。”</p>
“以前我不讓你去剿匪，倒是把你性子養(yǎng)得有些軟弱了，以后該去剿匪還是得去�！�</p>
“這每年的軍費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以前我不善營生，都是靠你阿爸留下來的錢財�！�</p>
“今年我們這錢用完了，明年都還不知道要怎么度過�！绷滞裰熏F(xiàn)在督軍府的情況和他說了一遍。</p>
郗墨儒眉頭皺了起來，督軍府之前的錢財都是她管著，從來都不和他們說這些。</p>
這還是第一次從她嘴里聽說督軍府的狀況。</p>
“姆媽，我們要是去了沈家，可就徹底和他們家撕破了臉，以后可再也沒有緩和的機(jī)會了�！�</p>
“怎么？”</p>
“你還想娶沈潔柔？”</p>
林婉之有些玩味地看著自家這個儒雅俊逸的大兒子。</p>
“姆媽說的是什么話，你平日里與沈家交好，我只是怕我這一去……”郗墨儒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p>
“我不只要和沈家撕破臉，還要讓你派人盯著沈家的所有人�！绷滞裰粗抗夂苷J(rèn)真。</p>
郗墨儒眉頭緊鎖：“是沈家有什么問題？”</p>
“有沒有問題先不說，防著一點總歸是沒有錯的�！�</p>
“明日，你去的時候叫上我，正好我也有一些賬要和沈潔柔算一算。”</p>
林婉之可沒有當(dāng)冤大頭的打算。</p>
“好，明日我出發(fā)會來叫姆媽�！臂妩c點頭。</p>
“墨儒，你派人到各個出城口盯著點，沈家要是確定了大旱的消息，多半會把多余的糧食運(yùn)送到?jīng)]受災(zāi)的城鎮(zhèn)�！�</p>
“到時候，你找人假扮土匪，把他們的糧食都劫了，等到了大旱的時候平價賣給百姓�！�</p>
林婉之看著他吩咐了幾句。</p>
郗墨儒現(xiàn)在倒是不驚訝她說的話了：“姆媽，不是贈送嗎？”</p>
“墨儒，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升米恩斗米仇。”</p>
“督軍府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我們只能保證不賣高價，能讓百姓能買到平價糧�！�</p>
林婉之雖然有改變，卻也不是善人。</p>
“兒子受教了�！臂迤鹕硇卸Y。</p>
“叩叩叩。”書房的房門被敲響。</p>
“進(jìn)來吧！”林婉之隨意地說了一句。</p>
白管家拿著一沓票據(jù)走了進(jìn)來：“老夫人，票據(jù)都拿回來了�！�</p>
林婉之伸手拿過票據(jù)，一張張細(xì)細(xì)地翻看。</p>
沈潔柔的賬單就占了三分之二。</p>
一件刺繡緞面旗袍，價值五十銀元。</p>
一盒蘇記的糕點，價值十銀元。</p>
銀月樓的首飾，金釵，鐲子，耳環(huán)，手串……價值五條大黃魚。</p>
越看她面色越沉，有些東西她記得，有些東西她可不記得有給她買。</p>
看來這沈潔柔平日里沒少占著她的勢去白拿東西。</p>
白管家看著林婉之的臉色不太好：“老夫人，那些店家說了，之前還有些賬單找不到了，也就不算了�！�</p>
“我知道了，辛苦了�！绷滞裰堰@些賬單疊起來放在了一旁。</p>
“老夫人，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離開了�！卑坠芗页鴥扇艘欢Y就離開了。</p>
“等等�！绷滞裰凶�(zhǔn)備離開的白管家。</p>
“老夫人，還有什么吩咐�！卑坠芗夜Ь吹貑�。</p>
“督軍，有你的電話�！甭槠抛诱驹陂T口說道。</p>
郗墨儒看向林婉之：“姆媽，我先去忙了�！�</p>
林婉之點點頭，轉(zhuǎn)頭看向白管家：“你去幫我找些會拳腳功夫的小丫頭，還有一個厲害的武師傅�！�</p>
“找到了，帶回來我看看。”</p>
白管家點點頭，就出去找人。</p>
下午吃晚飯的時候依舊是郗墨儒夫妻兩人和她。</p>
家里的其他人都還沒有回來。</p>
顧蘭心時不時地偷瞄看向林婉之。</p>
林婉之察覺到她的視線，眼皮都沒抬一下：“蘭心，有什么話可以直說�！�</p>
“��！”</p>
“沒，沒有。”顧蘭心連忙低頭吃飯。</p>
麻婆子還單獨給她燉了補(bǔ)品：“大少夫人，一會吃完飯把這個吃了�！�</p>
“你現(xiàn)在太瘦了，還是得好好補(bǔ)補(bǔ)�！�</p>
顧蘭心連忙點點頭：“麻婆婆，我吃這些已經(jīng)夠了。”</p>
“讓你吃就吃，可別餓到我的乖孫�！绷滞裰研⊥胫淹频搅怂拿媲�。</p>
“姆媽，我吃不下�！鳖櫶m心大著膽子說道。</p>
“現(xiàn)在要是吃不下就放到鍋里溫著，等餓的時候再吃�！绷滞裰矝]有勉強(qiáng)她現(xiàn)在一定要吃。</p>
吃完飯她起身去了一趟廚房，看到廚房里沒有人，拿了幾個碗出來，從空間里倒了靈泉水。</p>
把靈泉水端到了桌子上，給郗墨儒和顧蘭心面前都放了一碗。</p>
“把這碗糖水喝了�！�</p>
她說完看向一旁站著的麻婆子等人：“我也給你們準(zhǔn)備了一份，去廚房喝吧！”</p>
督軍府這些傭人前世忠心耿耿，陪著督軍府到了最后。</p>
能幫他們改善身體，她也不會吝嗇。</p>
郗墨儒喝著碗里的“糖水”讓他身體暖洋洋的。</p>
顧蘭心喝著碗里的水，感覺身體都暖了，這種感覺很是舒服。</p>
“姆媽，剛剛閆副官打電話來說了云城的存糧，支撐一年未必夠，要是大旱持續(xù)時間長，怕是都得挨餓�！�</p>
郗墨儒說完不免有些擔(dān)憂。</p>
“能熬過一年是一年，等明天看看能從沈家拿出多少糧食�！绷滞裰郎蚣业拇婕Z不少。</p>
要是能掏空他們的家底，應(yīng)該能再撐一段時間。</p>
剩下的時間才是最難的，到時候糧價飛漲，就算去再遠(yuǎn)的地方購買，價格也都高到離譜。</p>
更何況運(yùn)送過來的價格，怕是掏空所有家底都未必能挨過大旱。</p>
郗墨儒沒多說，扶著顧蘭心去院子里消食。</p>
家里的電話這個時候響了。</p>
白管家接了電話就走了過來：“老夫人，是小姐�！�</p>
林婉之起身接了電話：“都什么時候了，還不回來�！�</p>
“姆媽，我今天晚上要住在月齡家……”郗曼云話還沒說就被打斷了。</p>
“你給我閉嘴，立馬回家，我讓司機(jī)現(xiàn)在去接你回來�！绷滞裰畤�(yán)厲地說道。</p>
“姆媽，月齡你又不是不認(rèn)識�！臂普Z氣里都是不樂意。</p>
“你要是還認(rèn)我這個姆媽，就立馬給我回來。”林婉語氣帶著點怒氣。</p>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