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去尋了母親。</p>

    將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說給她聽，見她眉間緊皺，能夾死蚊子。</p>

    才哭求道：「求母親為我做主�！�</p>

    「檀兒，我不能為你殺衛(wèi)棠�！鼓赣H搖頭，「你在吳江待了這些年，有多少人見過你的臉?」</p>

    「難不成每一個到京城的，你都要我殺了不成?你想殺光吳江所有人嗎?」</p>

    母親常說愛我憐我，是回家后待我最好的。</p>

    一時間，我愣住了。</p>

    母親還在接著道，「你不在京中長大，不知衛(wèi)氏門生幾何，你兄長弟弟還要入仕�！�</p>

    「我們?nèi)绾文艿米锼?」</p>

    我抬起頭看她，「母親便要置我于不顧嗎?」</p>

    母親給了我一條出路，「既然衛(wèi)棠這般講，你也不好嫁你表哥了�！�</p>

    「不若絞了頭發(fā)去家廟修行，去替家里祈福�！�</p>

    我收了淚：「母親，我不愿�！�</p>

    「如若今日遇到這事的是旁的姐妹，你也會讓她們?nèi)滔拢瑒袼齻儺敼米訂?」</p>

    「我只是不在你膝下長大，便天然地低旁人一等，便不能爭不能搶，便不能由爹娘出頭?」</p>

    母親怒急，一巴掌扇我臉上。</p>

    「你怎能同你那些姐妹比?你可知為你遮掩出身，我費了多少功夫!」</p>

    「當年你既上了花船，就該死了才好!否則怎會有今日這些破事!!」</p>

    母親說完，似有悔意，又來拉我的手。</p>

    我心中一片涼，「母親，我懂了�！�</p>

    就算回了國公府那又如何?</p>

    我仍舊是當年那個畫舫上孤立無援的酒酒，我沒有依靠，想要什么都得靠自己。</p>

    那九年里，被媽媽打得半死的時候、被人像狗一樣擺弄時，我不曾想過死。</p>

    現(xiàn)在也不會。</p>

    我，不曾做錯什么。</p>

    我合該有很好的一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