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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p>
陸氏公司樓下一片寂靜。</p>
眾人都段君言這瘋狂的舉動(dòng)驚住了,我也不例外。</p>
所以,我的尸體最后被他帶走了?</p>
陸季初接過趙燁手中的濕紙巾,神色冷厲的看著段君言。</p>
段君言卻掙扎著朝他吼:“陸季初,你不是很愛她嗎?為什么她死了你一點(diǎn)都不難過?”</p>
或許是哪個(gè)字眼刺痛了陸季初,他神色愈冷。</p>
“報(bào)警,讓他去警局好好清醒清醒!”</p>
陸季初沒再給段君言說話的機(jī)會(huì),徑直轉(zhuǎn)身離開。</p>
一路上,他臉色陰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來。</p>
回了辦公室,他將外套脫下,對(duì)趙燁吩咐:“送去鑒定�!�</p>
等趙燁離開,陸季初點(diǎn)了支煙。</p>
藍(lán)霧升騰時(shí),我聽見他說:“以為這樣就能騙到我么,愚蠢�!�</p>
他依舊不信我死了,我覺得有些可悲。</p>
我在陸季初心里是要壞到什么程度,才會(huì)讓他覺得我聯(lián)合所有人以生死做局騙他。</p>
可陸季初,我真的死了,在離開你不到一年,我就死了。</p>
我閉上眼,胸腔的痛意蔓延不休。</p>
等到下午,趙燁回來了。</p>
他將報(bào)告放在陸季初桌上:“陸總,鑒定結(jié)果出來了,那不屬于人類的骨灰�!�</p>
我的心猛地一跳,又落下。</p>
我低聲咒了聲段君言:“真是個(gè)瘋子!”</p>
陸季初像是早有預(yù)料,將那份報(bào)告推開,只說:“加快收購段氏的進(jìn)度�!�9</p>
趙燁頓了兩秒,又說:“不過,我們確實(shí)找到了沈小姐的墓地�!�</p>
陸季初手指在鍵盤上停了下來,他看向趙燁,黑眸里波光晃動(dòng):“在哪?”</p>
五分鐘后,陸季初匆匆走出辦公室,一向沉穩(wěn)的腳步竟有些錯(cuò)亂。</p>
他按下向下的電梯,抬頭看著緩緩上升的數(shù)字,眼底充斥著我看不懂的情緒。</p>
我扯了扯嘴角,陸季初,你終于要得償所愿了。</p>
四十分鐘后,車子停在西郊墓園。</p>
這是北島市最貴的墓地,沒有之一。</p>
我嘲諷的扯扯嘴角,生前段君言對(duì)我棄如敝履,死后,倒舍得為我花錢了。</p>
陸季初下車時(shí),在墓園門口站著沒動(dòng),一張冷臉上讓人看不出情緒。</p>
此刻,天上竟淅淅瀝瀝下起了雨。</p>
趙燁想給他撐傘,卻見陸季初大步朝里走,片刻便甩開了他。</p>
他穿梭在一座座墓碑中,終于停下。</p>
灰色的石碑上,是我笑意盈盈的黑白照,下面只有簡單的五個(gè)字——沈嬌嬌之墓。</p>
雷聲轟轟在墓園上空滾過,雨,更急了。</p>
我看著陸季初沒有任何動(dòng)作的背影,喃喃開口。</p>
“恭喜你啊陸季初,終于親眼看見我死了……”</p>
可我說完這句話,淚卻倏然而下。</p>
跟陸季初在一起的第二年,我跟他提起過生死之事。</p>
我說等我死了,想要葬在洱海邊,被陽光照,被海風(fēng)吹。</p>
那時(shí)他很認(rèn)真的告訴我:“如果你死在我前面,我會(huì)活不下去的�!�</p>
“嬌嬌,好好活著,你一定要好好活著。”</p>
我被他眼中的認(rèn)真嚇住,趕緊抱住他:“好,我一定會(huì)好好活著的!”</p>
可陸季初,我又騙了你。</p>
我活的很不好。</p>
我得了治不好的病,死的時(shí)候很疼。</p>
雨未停,風(fēng)也起,吹的陸季初的衣服濕漉漉的黏在身上。</p>
趙燁上前一步,低聲道:“陸總,回去吧�!�</p>
陸季初仿佛終于回了神,他狠狠回眸,眼白像染了血:“調(diào)人過來�!�</p>
“什么?”趙燁愣住。</p>
“給我挖開這座墓!”</p>
他站在那里,身上的寒意比落下的雨滴更重。</p>
我慘然笑開:“陸季初,你還真是讓我死后都不安生。”</p>
沒多久,趙燁帶著五個(gè)拿著工具的工人來了。</p>
他指著我的墓碑:“我們老板需要你們挖開這座墓�!�</p>
工人們一愣,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先動(dòng)手。</p>
陸季初站在一邊,聲線凌然:“挖,一人十萬!”</p>
那些人頓時(shí)激動(dòng)起來。</p>
雨穿透我的身體,落的我心里一片寒涼。</p>
沒多久,一口已經(jīng)開始腐朽的棺木就暴露在空氣里。</p>
而陸季初緩步上前,咬牙一把掀開了我的棺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