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膝蓋處針刺般的痛,如意一遍遍替我敷著腿上的淤青。</p>
她是我從謝府帶來的。</p>
從那晚罰跪過后,我再未見過蕭容嶼。</p>
但我并未太過介懷,重生言論,本就太過荒謬,只怕他以為這是我邀寵的手段。</p>
便,慢慢來吧。</p>
燈光微漾,我伏在案前,一筆一畫皆傾注了情義,落于宣紙上。</p>
蕭容嶼曾說,見字如見人,他能用字跡來識人,甚至能辯我落筆時的心神。</p>
或愛、或惱、或怒,或思念,我不信,曾試過,皆準(zhǔn)的離譜。</p>
既如此,你可否會認出我?</p>
我讓如意拿著我的信函,去了永安宮。</p>
她是戌時去的,我站在院中等了足足一夜,直到晨光微現(xiàn)。</p>
秋風(fēng)蕭瑟,桂花瓣飄飄灑灑,在院中鋪了薄薄的一層。</p>
蕭容嶼才姍姍來遲。</p>
他漆黑的眸子凍結(jié)了寒冰,臉上卻疲態(tài)盡顯,顯然也是一夜未眠。</p>
如意,如意是被兩個侍衛(wèi)拖進來的,手指上血跡斑斑,紅腫不堪。</p>
她看到我,眼中忽然蓄滿了淚,一句句念著小姐,小姐。</p>
我看向蕭容嶼,想問這是為何?</p>
他卻先一步開口,看向我的眼里是絲毫不加掩飾的厭惡:</p>
「倒是朕小瞧你了,你的婢女已招認了,你在十四歲前寫的一直是簪花小楷,你說,練這一手字,費了多少功夫?」他拿著我的信紙,揚起來甩在我的臉上,眸色深沉似海:</p>
「朕不管你入宮的目的,但我警告你,永遠不要再拿你和朕的妻子相提并論,你不配。」他說,我不配。</p>
我撫上他的手:</p>
「容嶼,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為何不信我?」</p>
他嫌惡甩開我的手,轉(zhuǎn)身冷聲對著侍衛(wèi)吩咐:</p>
「動手�!�</p>
我看到他們把如意壓倒在長凳上。</p>
我慌了,匆忙走到蕭容嶼面前:</p>
「你要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