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楚安華剎那煞白了臉。</p>
可看著草堆中快沒有呼吸的父王……她沒有拒絕的余地。</p>
裴影這個人,認定的事從來不會改變。</p>
他千里迢迢親自來嶺南,要解氣,不就是看她被折辱嗎?</p>
楚安華一點點擦干淚,也抹殺掉心頭最后一點自尊,再次俯首叩頭,滿眼死寂,一字一句——</p>
“罪女楚安華,求統(tǒng)領(lǐng)恩賜我去慰問將士。”</p>
“呵,楚安華,我還當你能有多高潔�!�</p>
男人一把扯起人,將她按在院中的木柱上,粗糲的拇指蹭著楚安華的紅唇。</p>
帶著蠱惑的意味兒:“愣著做什么?不是要伺候人?就在這兒,讓我好好瞧瞧你都有哪些本事。”</p>
“在……這兒?”</p>
楚安華難堪到站不穩(wěn),整個人都在顫抖。</p>
就聽裴影輕浮的笑了一聲:“都下賤到自請入軍營了,還在乎在哪兒伺候人?”</p>
“你貌若無鹽,若是連些伺候人的手段也入不得眼,本官怕是給不了你這個恩賜�!�</p>
指尖掐進肉里,楚安華臉仿若被人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p>
裴影耐心告罄,蹭著她紅唇的手挪到嘴角,用了些力道摁下去:“你父王的罪行罄竹難書,死了也是活該,你既然無法代為受過,那便………”</p>
“不!我….我能伺候……”</p>
楚安華面色蒼白的近乎透明。</p>
那是生她養(yǎng)她的父王,她怎能不救?</p>
她橫下心,顫抖伸手摟住男人,冰涼的雪松香竄入鼻翼,曾經(jīng)她最喜歡的味道,如今毒如砒霜。</p>
她明明動作生澀,裴影卻被擾亂呼吸,眼眸一暗,他一把扯過她的手舉過頭頂,霸道撕咬般吻下。</p>
男人沒有一絲溫情,呼吸都疼得支離破碎,楚安華愣是咬著唇?jīng)]發(fā)出聲音。</p>
裴影卻強硬的掰過她的臉,頤指氣使的命令。</p>
“沒人會喜歡一條沒有反應的死魚!”</p>
心頭一顫,楚安華強忍著難堪,仰頭在他的下巴落下一吻。</p>
裴影卻不滿足,在她即將撤離的間隙,一手掌住楚安華的后腦,加深了這個令人窒息的吻……</p>
荒唐了很久。</p>
這之后,楚安華的尊嚴再也撿不起來。</p>
而裴影也確實說到做到,沒再折磨康王。</p>
入夜,罪人房內(nèi)。</p>
楚安華給康王喂完藥,看著床榻毫無起色的父王,心頭悔意萬千。</p>
她靠在床邊,像小時候那樣貼著老人溫熱的手,淚卻不住滾落:“父王,您快點好起來吧,等您醒了,我再給您好好賠罪….…”</p>
“癡人說夢,你們這輩子都好不了!”</p>
花心語穿著艷麗婚服從門外走來:“你們父女只要有口氣,就得像狗一樣,在大祁生不如死的討活�!�</p>
楚安華看著對方身上的婚服,心倏地一緊。</p>
她不會記錯,花心語身上的衣服,是她三年前大婚時穿的那一件!</p>
心又是一寒,楚安華凝著對方眼中的恨意,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p>
“花心語,我從前待你不薄,憐惜你在花樓受折磨,花錢為你贖身,視你如姐妹,你為什么要落井下石?”</p>
“視你如姐妹?”</p>
花心語忽然哈哈笑起來,可眼底的妒火恨不能將楚安華燒穿。</p>
“用不著你施舍,我原本也該是郡主!是你的好父王嫌棄我母親出身花樓,不肯承認我這個女兒!”</p>
“同樣的血脈,我甚至和你長得有七分像!憑什么你就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我卻給你做丫鬟還要感恩戴德?”</p>
狠狠扯過楚安華的手,花心語指著床上的男人:“他會變成這般,那都是報應,至于你……”</p>
“楚安華,你在我面前風光了十年,現(xiàn)在該輪到我了�!�</p>
說著,她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低聲說:“其實我是故意殺得蠻族太子,我能害你一次,也能害你第二次……”</p>
不安驟升,但楚安華還來不及抽回手,花心語忽然猛地倒向一旁,驚恐哭喊——</p>
“救命,別害我的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