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陳行舟忙摸他的小腦袋,安撫道:“安安乖,媽媽一會兒就回來�!�6陳父這才看清他懷里孩子的模樣,一下就愣住了。他見過陳行舟孩子的照片,但那時孩子才一歲半,眼前的孩子大概有五歲了,長相竟然跟墨澤琛有七八分像!...</p>
氣氛霎時凝結(jié)。面對墨澤琛和陳司令驚愕的注視,阮云瑤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你們好……”態(tài)度生疏,仿佛他們真是第一次見面。陳父率先反應(yīng)過來,逐漸沉下臉:“云瑤,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六年渺無音訊后又突然出現(xiàn),從兒媳婦變成了侄媳婦,簡直荒唐!阮云瑤一噎,緊張的目光投向身旁的陳行舟。陳行舟扶了扶眼鏡,從容不迫:“二叔,這件事一會兒我慢慢你們解釋,先進……”話還沒說完,墨澤琛風(fēng)似的跨了過來,猛地攥住阮云瑤的手。力道之大,疼的她倒吸口涼氣,本能地掙扎:“放開我……”“跟我走!”男人幾乎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駭人的眼神讓人不敢又任何違抗。不等其他人反應(yīng),墨澤琛攥著阮云瑤,大步出了門。兩人身影剛消失,窩在陳行舟懷里打盹的男孩突然醒了,迷迷糊糊叫了聲:“媽媽……”陳行舟忙摸他的小腦袋,安撫道:“安安乖,媽媽一會兒就回來�!�6陳父這才看清他懷里孩子的模樣,一下就愣住了。他見過陳行舟孩子的照片,但那時孩子才一歲半,眼前的孩子大概有五歲了,長相竟然跟墨澤琛有七八分像!就算是陳行舟和墨澤琛是堂兄弟,但這孩子真是……太像墨澤琛了�!靶兄�,這孩子是安安?”陳父走過去,莫名對這孩子強烈的親近。“對,剛滿五歲�!标愋兄壅f著,捏了捏孩子的臉:“安安,叫爺爺�!卑舶舱0椭笱劬聪蜿惛�,靦腆又甜甜叫了聲:“爺爺。”這聲‘爺爺’直接讓陳司令樂開了花,把拐杖和對阮云瑤的疑慮一塊兒扔了,拍了下手就把孩子抱了過來。掂了兩下又親了口安安的臉:“乖孩子!”安安也不認生,乖乖趴在陳父的肩頭。陳行舟轉(zhuǎn)過身,看著敞開的院門擰起眉,眼底滿是擔(dān)憂。冷風(fēng)刮過枯枝,寂靜的道路回蕩著兩道雜亂的腳步聲。阮云瑤終于忍不住,拼命掙開手腕的束縛:“墨澤琛,你弄疼我了!”“你還知道我是誰?”墨澤琛轉(zhuǎn)過身凝著她,鷹爪般銳利的黑眸翻涌著風(fēng)暴。阮云瑤揉著被捏到青紫的手腕,閃爍的眼神無處可放。見她沉默,墨澤琛再想起剛才陳行舟牽著她,親昵的介紹,胸口頓然燒起股無名業(yè)火。他聲音低啞,一步步逼近:“懷著孕不辭而別,消失六年,最后以我堂弟媳的身份回來,阮云瑤,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阮云瑤臉色微白,被逼的連連后退:“我……”剛嚅動了下唇,一只手就扼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直面面前眼底翻騰怒意的男人�!翱粗�!”阮云瑤呼吸漸漸急促,眼眶也開始泛紅,好半天,才勉強擠出句:“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聽到這話,墨澤琛通身的氣勢幾乎是沉到了谷底。想起陳行舟懷里的孩子,他表情更加難看:“陳行舟抱著的,是我兒子?”他竭力控制著情緒,不讓自己被阮云瑤這荒唐的行為刺激到發(fā)瘋。阮云瑤眸光暗了暗,吞咽了下:“不是�!鳖D了頓,又補充了句:“我們的孩子,沒保住�!�</p>
阮云瑤連忙接過話:“別這么說,要不是你……”說著,她看向房間里安安稚嫩天真的笑容,聲音漸低:“我又會失去安安了�!标愋兄圻想說什么,卻聽身后傳來腳步聲。兩人轉(zhuǎn)頭看去,墨澤琛上來了,氣氛一下又陷入微妙的尷尬中。...</p>
墨澤琛臉色一變,無意識地松開了手:“你說什么?”阮云瑤捏緊拳,終于主動迎上那深邃的眸子:“我走后沒多久,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沒了。”短短幾句話,竟然像無數(shù)根針扎進了墨澤琛心口,憤怒、悲痛和無奈一下涌了上來。孩子沒了。他和阮云瑤的孩子沒了……墨澤琛捏緊的拳發(fā)出‘咔咔’的脆響,可當(dāng)看見阮云瑤通紅的雙眼,所有的怒火突然戛然而止。他穩(wěn)著呼吸:“那你跟陳行舟,怎么回事?”阮云瑤只覺自己像個犯人,被墨澤琛審訊著,但她早有心理準(zhǔn)備,只是簡單地回答:“在學(xué)校當(dāng)老師的時候,碰巧和行舟做了同事,然后就在一起了�!薄兄邸@個稱呼讓墨澤琛覺得異常刺耳,可腦子卻還想著那個沒了的孩子。莫名的,空了六年的心好像一下被挖去了一角,有種再也填不滿的悵然。沒等他再問什么,阮云瑤便低下了頭,轉(zhuǎn)身朝陳家走:“我得回去照顧孩子了。”像是怕再被抓住,她步伐很快,有點落荒而逃�?粗钤片幍谋秤埃珴设【o繃著臉,深眸間閃爍著不甘。無論如何,他還是接受不了她成了自己的弟媳。回到陳家,阮云瑤輕車熟路地上了樓�?头坷铮瑐鞒鲫惛负桶舶驳男β�。6透過門隙看去,陳父正抱著安安,安安手里玩著他最引以為傲的功勛章�?吹竭@一幕,她心緒復(fù)雜。“沒事吧?”給安安倒水的陳行舟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哥為難你了?”阮云瑤搖搖頭,有些沒精神。陳行舟嘆了口氣:“對不起啊,因為我的事,讓你在這么為難�!比钤片庍B忙接過話:“別這么說,要不是你……”說著,她看向房間里安安稚嫩天真的笑容,聲音漸低:“我又會失去安安了�!标愋兄圻想說什么,卻聽身后傳來腳步聲。兩人轉(zhuǎn)頭看去,墨澤琛上來了,氣氛一下又陷入微妙的尷尬中。就在阮云瑤試圖尋找話題時,門突然打開,安安撲過去抱住她的腿:“媽媽,安安餓了!”她回過神,溫柔撫摸兒子的小腦袋:“安安乖,一會兒就吃飯了�!卑舶蔡痤^,好奇望著眼前穿軍裝的叔叔。墨澤琛正好看向他,一大一小,幾乎有著相同臉的兩人都盯著對方。看清孩子長相的那一刻,墨澤琛眼底劃過絲詫異。為什么這孩子跟他小時候一模一樣?可一想到這是阮云瑤和陳行舟的孩子,而他的孩子已經(jīng)沒了,臉色驟然一沉。見他拉下臉,安安有些害怕地往阮云瑤身后縮。這叔叔雖然很好看,但是好兇……陳父出來,打破了幾人的僵局:“孩子餓了,下去吃飯吧�!币皇且驗轭櫦砂舶�,他也要好好問問阮云瑤,為什么和陳行舟走到了一起。餐桌上。陳父作為一家之主,坐在了主位,陳行舟和墨澤琛各坐在他的兩邊,而阮云瑤和安安坐在陳行舟身邊。墨澤琛一直盯著阮云瑤,仿佛她才是被端上桌的菜。阮云瑤只當(dāng)沒看見,全心全意喂著安安。陳行舟輕咳兩聲:“怎么沒看見雪琳?”陳父回答:“她結(jié)婚了,估計得過幾天才能回來�!甭犃诉@話,阮云瑤擰起眉。她們兩個可以說是水火不容,等陳雪琳回來看見自己,指不定鬧成什么樣。正這么想,一道清脆的嗓音從外頭傳來。“爸,哥,我回來了。”</p>
再看到曾經(jīng)的眼中釘回來了,又有個兒子,心里更是氣不過。陳父拿出一家之主的威嚴(yán),教訓(xùn)道:“都結(jié)婚的人了,還不知道穩(wěn)重,吵吵鬧鬧像什么樣子?”陳雪琳一臉不服氣,幾步就走到墨澤琛身邊:“哥,是你把她找回來的?”...</p>
阮云瑤心一咯噔,轉(zhuǎn)頭看去,正好撞上陳雪琳錯愕的目光�!叭钤片帲�?”陳雪琳像是看到復(fù)活的死人,聲音也尖利了很多:“你怎么會在這兒?”或許是她表情太過兇狠,安安嚇得直接撲進了阮云瑤懷里:“媽媽……”當(dāng)看見那半丁點大的孩子叫阮云瑤媽媽,陳雪琳眼神獰了瞬。她結(jié)婚四年,肚子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雖說婆家顧忌著陳家的地位,但她也沒少受婆婆和大姑子的氣。再看到曾經(jīng)的眼中釘回來了,又有個兒子,心里更是氣不過。陳父拿出一家之主的威嚴(yán),教訓(xùn)道:“都結(jié)婚的人了,還不知道穩(wěn)重,吵吵鬧鬧像什么樣子?”陳雪琳一臉不服氣,幾步就走到墨澤琛身邊:“哥,是你把她找回來的?”墨澤琛沉著臉,沒有絲毫要說話的意思。今天的一切已經(jīng)足夠讓他頭疼了。陳行舟扶了扶眼鏡:“雪琳,云瑤是我愛人。”陳雪琳這才發(fā)現(xiàn)阮云瑤和他坐在一起,見了鬼似的瞪大了眼:“行舟哥,你是不是瘋了?這女人以前可是……”6陳行舟從容打斷:“我知道,但那只是以前�!薄椤囊宦暎珴设≈刂卦蚁驴曜�,起身冷冰冰丟出句:“我飽了�!闭f完,徑自上了樓。陳父耐著性子:“行了,既然回來了就坐下一塊吃飯吧�!标愌┝漳睦锍缘孟拢瑳_著父親就是一通抱怨:“爸,行舟哥犯傻,難不成你也糊涂了?阮云瑤是什么人,是我哥以前的老婆,是他嫂子!這要是傳出去,我們陳家的臉往哪兒擱?”陳父擰著眉,已然要發(fā)火。陳行舟試圖勸解:“雪琳,我跟云瑤……”“還有你!”陳雪琳直接把炮火對準(zhǔn)阮云瑤,劈頭蓋臉就罵,“你怎么就陰魂不散,六年前走了就走了,還回來干什么?還又成了我堂嫂,陳家到底造了什么孽,讓你這么逮著禍害!”阮云瑤臉色難看,果然,陳雪琳嘴還是這么厲害�!靶辛�!”陳父終于忍不住發(fā)了火,“要么給我坐下安分吃飯,要么滾回去!”陳雪琳嚇得渾身一顫,可又止不住的委屈,氣的直接跑了出去。安安被嚇得哭了起來,一個勁的往阮云瑤懷里鉆。陳行舟揉了揉額角:“二叔,我看我還是先帶云瑤和安安回去吧。”陳父也被今天的事兒鬧得有些疲憊,雖然舍不得安安,但還是點點頭:“行。”末了,又補充了句:“明天帶安安再過來,我挺喜歡這孩子的。”陳行舟點點頭,起身從阮云瑤懷里接過安安。阮云瑤站起身,滿含歉意地看著陳父:“……對不起,陳叔叔�!标惛赋羾@了口氣,朝她擺了擺手,沒有說話。等三人走后,他才起身上樓,敲了敲墨澤琛的房門:“他們都走了�!遍T被拉開,換了身衣服的墨澤琛走出來,又恢復(fù)了一副冷漠的模樣�!半x婚的事兒,你后悔過嗎?”墨澤琛靠著門框,半晌才吐出句:“我做事從不后悔�!标惛膏土艘宦暎骸安缓蠡�,不后悔你剛剛那樣盯著云瑤看?”頓了頓,半無奈半警告道:“現(xiàn)在她是行舟的媳婦,以后你別動不動就把人帶走�!蹦珴设№⒊粒嗉忭斄隧斏项:“她是誰媳婦,等我查清楚再確定。”</p>
她接過,抿了一口又深深嘆了口氣。陳行舟坐了下來,語氣透著絲愧疚:“要是你覺得難受,我就跟他們實說,其實我們不是夫妻,我是讓你來幫忙應(yīng)付我媽的�!比钤片庍B忙搖頭:“不行,我都答應(yīng)幫你忙了,而且這算還你人情,當(dāng)初我懷安安的時候摔了一跤,是你冒著雨把我送去醫(yī)院,還給我獻了血,你是我和安安的恩人……”...</p>
陳行舟家和陳家大院隔了四條街,雖然是個二層小樓,但因為常年沒人住,屋子已經(jīng)積了厚厚的灰。好在陳行舟事先讓人打掃過了,還算干凈整潔。好不容易把安安哄睡著,阮云瑤有些疲憊地靠在沙發(fā)上,緩和著今天的情緒。陳行舟端來杯熱水:“喝點吧�!薄爸x謝�!彼舆^,抿了一口又深深嘆了口氣。陳行舟坐了下來,語氣透著絲愧疚:“要是你覺得難受,我就跟他們實說,其實我們不是夫妻,我是讓你來幫忙應(yīng)付我媽的�!比钤片庍B忙搖頭:“不行,我都答應(yīng)幫你忙了,而且這算還你人情,當(dāng)初我懷安安的時候摔了一跤,是你冒著雨把我送去醫(yī)院,還給我獻了血,你是我和安安的恩人……”說到這兒,她有些擔(dān)憂地垂下眸:“其實我更擔(dān)心的,是你媽媽,這樣做會不會把她氣出病來?”陳行舟哼了一聲,眼里流露出不滿:“氣就氣吧,當(dāng)初她強行分開我跟小初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不在乎了。”阮云瑤看著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陳行舟當(dāng)初有個叫沈初的女朋友,然而他是中學(xué)教師,而沈初是個到城里干活的農(nóng)村丫頭,陳行舟的媽媽李文芬知道后,硬是把兩人拆散了。打從那起,陳行舟再沒回去看過她。前不久李文芬打來電話,以死相逼,讓他跟一個家里開百貨公司的女人結(jié)婚。3陳行舟不肯,又氣不過,干脆讓阮云瑤幫忙,直接斷了母親的念頭。他摘下眼鏡:“時間不早了,快去休息吧�!比钤片幋_實有了困意,叮囑他也早點休息后便上樓了。半晌,陳行舟從口袋拿出一直帶著照片。照片里的女孩扎著個粗亮的麻花辮,五官清秀,笑容溫暖。他輕輕撫著,目光溫柔呢喃:“小初……”這么多年,也許沈初早已經(jīng)嫁人了,或者也有孩子了。想到這些,陳行舟的心一陣陣的抽疼。陳行舟一大早就出去了,剛到新地方的安安吵著要出去玩,一夜都沒睡好的阮云瑤只能帶著他出去。一出門,孩子就撒了歡。她拿著衣服,忍著頭痛一邊追一邊喊:“把衣服穿上,小心著涼!”街上人并不多,但對因為從小身體不好,經(jīng)常待在家的安安來說,一切都很新奇。他仰著頭,四處看著,沒想到腳下突然一滑,整個身體往前摔了下去。阮云瑤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安安!”“��!”伴著安安短促的驚叫,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領(lǐng),讓他免于摔倒。身體突然拔高,一張過分好看又冷毅的臉占據(jù)了安安整個視線。他眨了眨眼,是昨天那個叔叔!墨澤琛皺起眉,雖然這孩子已經(jīng)五歲了,但看起來小的跟三歲似的,似乎身體不是太好。阮云瑤慌得上前,把被拎起來的孩子抱進懷里,一臉緊張地給他套上衣服:“沒事吧?”安安搖搖頭,紅著臉躲進她懷里�!爸x謝同志……”阮云瑤道著謝,可抬頭看見是墨澤琛,一下僵住了。墨澤琛穿著軍裝,外罩著件軍綠大衣,渾身散發(fā)著凌冽的氣勢。沒等她找到適合打招呼的字眼,便聽對方冷不丁地問了句:“你就是這么照顧孩子的?”</p>
這女人真是病糊涂了,且不說他是軍人,不會傷害人民群眾,再不濟他是安安的長輩,還能傷害他不成?“他在我爸那兒。”阮云瑤臉上閃過絲不滿。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墨澤琛言語間多了絲嘲弄:“你選的那個男人,到現(xiàn)在也沒回家,把孩子送回去干什么?”...</p>
阮云瑤眸色微沉,想起上輩子他對安安的不聞不問,也冷下了臉:“與你無關(guān)。”說著,牽著安安就要走。誰知道剛轉(zhuǎn)身,暈眩感像浪潮一樣襲來,她踉蹌了一步,整個人癱軟了下去�!皨寢�!”伴著安安害怕的呼喚,墨澤琛手疾眼快地將人接住,緊擰的眉含著不易察覺的急切:“阮云瑤!”懷里的女人閉著雙眼,原本白皙的臉頰紅通通的。他摸了摸她的額頭,臉色更難看了。這女人,自己發(fā)燒都不知道嗎��?墨澤琛將人打橫抱起,朝安安扔去個眼神:“跟著我�!闭f完,朝停在路邊的吉普走去。他步子太大,安安只能小跑跟上。被警衛(wèi)員抱上車坐穩(wěn),他緊緊盯著身邊一直把阮云瑤抱在懷里的墨澤琛。他好擔(dān)心媽媽,但更怕這個比冬天還冷的叔叔……刺鼻的藥水味讓阮云瑤悠悠轉(zhuǎn)醒。睜開眼,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還有滴著藥水的膠管。6這是……醫(yī)院?她眨了眨干澀的雙眼,回想著失去意識的事。似乎是遇到墨澤琛了,后來自己就暈倒……安安?安安呢��?想到安安,阮云瑤四處張望,狹窄的病房只有她自己,掙扎起身,針頭從手她背上脫落。她連鞋都來不及穿,步伐沉重地往外走。剛碰到門把手,門就被推開�?匆娙钤片幑庵_站在地上,墨澤琛眉頭一擰:“躺回去。”阮云瑤看也不看他:“安安呢?他去哪兒了?”說著,她推開眼前的的人就準(zhǔn)備出去找孩子,才邁出一步,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給抱了起來。阮云瑤愣了瞬,慌得蹬腿掙扎:“放我下來!”墨澤琛絲毫不在乎她小貓似的力氣,把人放在床上后,雙手撐在她兩側(cè),壓迫感如山:“給我安分點!”阮云瑤哪里肯聽,甚至想起六年前他那句‘打掉’,恨不得離他離得遠遠的�!澳惆盐业陌舶苍趺戳�?”面對她的質(zhì)問,墨澤琛只覺好笑。這女人真是病糊涂了,且不說他是軍人,不會傷害人民群眾,再不濟他是安安的長輩,還能傷害他不成?“他在我爸那兒�!比钤片幠樕祥W過絲不滿。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墨澤琛言語間多了絲嘲弄:“你選的那個男人,到現(xiàn)在也沒回家,把孩子送回去干什么?”聽了這話,阮云瑤怔住,又后知后覺兩人的姿勢有多么曖昧。她面頰煩熱,忙推搡著面前山一般的男人:“你離我遠……”話還沒說完,護士端著醫(yī)療盤走了進來。一見里頭兩人的架勢,護士愣了:“那個……病人該吃藥了�!比钤片幱謵烙中�,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墨澤琛,氣惱地側(cè)過身。簡直丟人!看著她緋紅的耳尖,墨澤琛眼底劃過抹微不可察的愉悅,但很快又恢復(fù)以往冷漠的模樣,朝護士道:“針掉了,幫她重新扎。”護士遲鈍地應(yīng)了聲,幫阮云瑤重新扎上了針。阮云瑤根本不想去看他,盡管能感受到他如炬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護士正要把藥給她,墨澤琛突然把藥接了過去。迎上阮云瑤錯愕的視線,他深沉的冷眸浮起抹試探:“我來喂她�!�</p>
墨澤琛看著她愕然的眼神,試圖在里面找到答案。阮云瑤心一咯噔:“……當(dāng)然,而且我們孩子都五歲了�!薄澳且簿褪钦f,你跟我離婚后沒多久后就跟他在一起了,甚至在懷著我的孩子的時候,就跟了他?”聽到男人懷疑質(zhì)問的話,她下意識反駁:“不是的!”...</p>
阮云瑤怔住,先不說他這話有多曖昧,自己還有種俎上之魚的任人宰割感覺。護士呆呆啊了一聲,想起不久前墨澤琛抱著人著急沖進來,一臉緊張的模樣,覺得兩人大概是夫妻,便離開了。阮云瑤臉色難看,說話也有些結(jié)巴:“你,你要干什么?”墨澤琛慢條斯理地倒了杯熱水:“怕你吐藥。”聞言,阮云瑤一怔。她六歲的時候生了場大病,吃藥時不慎被藥丸卡住喉嚨差點窒息,打從那起,她就很少吃藥丸。就算吃,也會被刺激到吐出來,所以后來生病不是掛藥水就是喝中藥。她這毛病,陳家人都知道……阮云瑤剛想說自己來,墨澤琛便把半片藥塞進了她嘴里。有些粗糙的指腹略顯刻意地擦過她柔軟的紅唇,讓她眼睫顫了顫�!巴滔氯��!蹦珴设∮职驯販惖剿竭�,口吻像是在發(fā)號施令。阮云瑤看著他,猶如提線木偶般遵循著。本來就小的藥丸被掰成了三小塊,她很輕易地咽了下去,只是到喉嚨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舒服。明明知道兩人這樣太過親密,可她就是沒辦法挪開眼。直到現(xiàn)在,她才看清這個六年不見的男人。他還是留著短寸頭,臉龐依舊剛毅冷峻,但比起六年前,他氣勢更甚,一個眼神幾乎就能讓人臣服。在阮云瑤打量他的同時,墨澤琛也在用目光描摹著她。六年不見,她還是那么漂亮,但眉眼間多了分為人母的沉靜和溫柔……還剩最后一顆甘草片,阮云瑤終于回過神,窘迫地要接過藥:“謝謝,我自己來……”話落,伸出去的手猛的被攥住�!澳愀艺f實話,你跟陳行舟真的結(jié)婚了?”墨澤琛看著她愕然的眼神,試圖在里面找到答案。阮云瑤心一咯噔:“……當(dāng)然,而且我們孩子都五歲了�!薄澳且簿褪钦f,你跟我離婚后沒多久后就跟他在一起了,甚至在懷著我的孩子的時候,就跟了他?”聽到男人懷疑質(zhì)問的話,她下意識反駁:“不是的!”墨澤琛狹眸一瞇,壓迫感十足。阮云瑤閃躲著他的目光,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離婚六年,孩子卻已經(jīng)五歲了,其中的時間差任誰都會懷疑她玩了個‘無縫銜接’。她穩(wěn)著呼吸,一再堅持:“我和行舟的確結(jié)婚了,也請你……”掙了掙,手還是被抓的緊緊的,阮云瑤只好放棄,繼續(xù)說:“也請你放尊重,我是你的弟媳�!痹拕偮湟�,她便被輕輕一扯,墨澤琛的俊臉驟然放大,距離近到已經(jīng)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叭绻晃抑滥阍隍_我……你知道我什么脾氣�!蹦腥硕⒅總字都含著警告一般。阮云瑤呼吸都不覺放輕了,嚅動著唇卻發(fā)不出聲。墨澤琛微微收緊手,話鋒一轉(zhuǎn):“而且你還欠我一個孩子。”阮云瑤愣了:“什么意思?”“你懷著孕一走了之,回來又告訴我孩子沒了,你覺得我不會生氣?”話語間的責(zé)備就像刺,深深扎在阮云瑤心口�?粗矍案约杭m纏了兩輩子的男人,忍了不知道多久的心酸和委屈一下全涌了上來。正當(dāng)墨澤琛以為阮云瑤會吹胡子瞪眼的還嘴時,卻見她低下了頭�!畤}!噠!’晶瑩的淚水滴在潔白的被子上,綻開朵朵灰色的花。他心驟然一緊。阮云瑤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