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警察局里，警察給媽媽倒了一杯水。</p>
「我知道你有智力問題，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你做的事我們也不好追究，現(xiàn)在你清醒了，以后一定不要亂跑了�！箣寢尶s在角落，一言不發(fā)。</p>
她就像只受驚的刺猬，提防著周圍的一切。</p>
警察嘆了口氣，「我們也在調(diào)查了，一旦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我們一定會還你女兒一個公道，但你現(xiàn)在不要沖動，你這樣除了會給他們把柄之外，什么都做不了，還有可能把自己搭進去�！箣寢屘痤^，眼皮腫得只剩一條縫，眼神卻無比堅定。</p>
「就是因為什么都做不了，才要做。」</p>
我從來沒想過媽媽會為了我如此一根筋。</p>
即使她現(xiàn)在全身是傷，卻一直苦撐著。</p>
這個世界上唯一會用生命愛我的。</p>
是媽媽��！</p>
媽媽從申美那里問到了班主任的住址。</p>
在一條老式街道里，獨門獨院，破敗老舊，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柿子樹。</p>
媽媽順著柿子樹翻進了院墻。</p>
她腿腳不便，跳進院子里的時候，已經(jīng)滿頭大汗了。</p>
讓她沒想到的是，里面不大的客廳，擺滿了班主任的榮譽教師證書和獎杯。</p>
班主任正悠閑地哼著小曲走出臥室去看灶上熬的湯。</p>
一回頭與廚房里躲著的媽媽撞了個正著。</p>
她尖著嗓音質(zhì)問：「你怎么進來的？」</p>
她轉(zhuǎn)身正準(zhǔn)備跑，被媽媽拽著頭發(fā)扯了回來。</p>
媽媽一把拍翻灶上的鍋，熱湯滾了一地。</p>
她死命地將班主任的臉按在了煤氣灶竄起的藍色火苗上。</p>
噼里啪啦的肉焦味飄起，火苗順著老師的鬢角竄到了她的頭頂。</p>
她不顧頭上包著的紗布還滲著血，亂蹦著大力拍打腦門，企圖拍滅火苗。</p>
媽媽自顧自地問：「我女兒被他們霸凌多久了？」</p>
班主任的憤怒到達頂點，邊哭喊邊罵：「你有病��！我怎么知道？她自己惹是生非你來問我？」媽媽眼中最后一絲耐心消失，伸出胳膊死死勾住班主任的腦袋，掏了一把灶臺上的鹽，按在她臉上剛才燒焦的傷口上摩擦。</p>
「�。±咸鞝敯。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