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和祁言是自由戀愛,相識于月滿樓。</p>
那時,他是月滿樓的常客,而我是月滿樓的小老板。</p>
他喬裝成紈绔富二代的小跟班,我喬裝成月滿樓的服務(wù)員,我們就這么談起了戀愛。</p>
后來,他的身份被揭穿,紅著眼求我原諒。</p>
他說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想找一個不貪圖他家世財產(chǎn)的女人,安安生生過一輩子。</p>
可他跟我在一起這么久,也慢慢了解了我不是貪財騙他之人,可那時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三年,他怕我生氣,便一直找不到機(jī)會坦白身份。</p>
沉浸在幸福中的我只覺甜蜜,當(dāng)場應(yīng)下了他的求婚,想著在領(lǐng)證之后就和他說我是月滿樓老板的事。</p>
可我正想與祁言坦白身份,兩家相認(rèn)時,沈家出事了。</p>
爸媽被陷害,沈家一日之內(nèi)身負(fù)巨債。</p>
如果還不上錢,爸媽的余生可能都要在監(jiān)獄里度過。</p>
祁言瞇著笑顏問我,“露露,你說的驚喜,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嗎?”</p>
我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半晌,開口問他,“祁言,你可以借我一千萬嗎?”</p>
那晚,祁言發(fā)了好大的脾氣,將自己的行李都搬出了新房。</p>
我在他眼里,成了心機(jī)頗深,用盡手段嫁給他,只為了給父母還債的女人。</p>
他恨我。</p>
可我為了解燃眉之急,在公公婆婆準(zhǔn)許之后,還是挪用了祁家的錢救了爸媽的命。</p>
祁言將離婚協(xié)議書第一次丟在我臉上的時候,我想也不想就撕了。</p>
“祁言,你相信我,欠你的錢我一定會還,我們那么多年的感情,我不想就這么斷了,你再給我個機(jī)會好不好?”</p>
后來,祁言如論我說什么都不再相信我。</p>
再后來,我像個狗皮膏藥一樣攆也攆不走,祁言換了手段,想方設(shè)法打我罵我侮辱我,以此取樂。</p>
我賣了月滿樓,將錢還給了公公婆婆。</p>
可祁言不信,他認(rèn)為是公公婆婆在幫著包庇我,連帶著回家的次數(shù)都少了。</p>
直到最后,我倦了這樣卑微的生活,也明白祁言是真的不再愛我,想要徹底放手之時,祁言卻不信。</p>
他認(rèn)為這是我的計謀,想要瓜分他財產(chǎn)的計謀。</p>
可我又做錯了什么呢?</p>
這么多年的家暴和羞辱,我所欠下的債,早該還了。</p>
他不過是發(fā)現(xiàn)了用這個借口,便可以肆無忌憚的把我踩在腳下,明目張膽的出軌,將一切的責(zé)任全都怪在我的身上而已。</p>
我被道德綁架了那么多年,曾一度深刻的認(rèn)為全部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害得我和祁言走到了今天,害得祁家人心散漫。</p>
收拾行李的時候,我在祁言的房間里找到了我的流水賬單。</p>
他早就查過我的流水,早就知道我靠賣月滿樓還了祁家的錢,只多不少。</p>
他明明知道,卻假裝不信,甚至還因此清楚月滿樓是我的傷心之地,我不會再踏足,便在背后悄悄入股,把月滿樓的股份送給送婉婉,讓月滿樓成為他們調(diào)情的一環(huán),只為了他們的惡趣味。</p>
可祁言忘了,月滿樓是我和他的定情之地,里面都是我跟他的回憶,又怎么可能不會再踏足。</p>
每次我被祁言羞辱或者是毆打過后,我總是會偷偷跑到月滿樓里坐一會,想象著一切都沒有發(fā)生,我還是那個小服務(wù)員,祁言也還是那個小跟班。</p>
可回憶到一半,我總會被熟悉的笑聲打斷。</p>
那是祁言帶著宋婉婉相談甚歡的笑聲。</p>
我明白,我們都回不到過去了。</p>
青春的愛意,終將埋葬在路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