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侍衛(wèi)上前,太醫(yī)趕忙跪在地上叩頭大喊。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柳司卿神色陰郁的看著他:“那你說,王妃得的到底是什么�。克秊楹螘兂涩F(xiàn)在這樣?”
太醫(yī)咽了口口水,大氣都不敢喘。
“回稟王爺,王妃此乃……此乃木儡,因突發(fā)心疾導致陷入沉睡�!�
“那王妃何時能醒?”
頓時,太醫(yī)大汗淋漓。
柳司卿鳳眸微瞇,聲音也帶著壓迫:“王妃何時能醒?”
太醫(yī)顧不得額頭的汗,匍匐的跪倒在地。
“王爺,此病乃百年罕見,具體情況需要根據不同情況因人而異,至于王妃何時能醒,是……是無法預測的�!�
“可能半月,也可能半年,更有可能……五年、十年。”
太醫(yī)汗如雨下,心里的緊張更甚。
柳司卿冷冷地盯著他,像是要將他看穿一般。
太醫(yī)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只是伏在地上聽候發(fā)落,心臟猛烈地跳動。
就在他覺得自己要死時,柳司卿冷冷吐出一句。
“滾出去!”
“謝王爺�!�
太醫(yī)連忙行了一禮,連滾帶爬的退出門外。
柳司卿怔怔的站了一會兒,又將地上的佛珠一顆一顆撿起來,才叫來管家吩咐。
“把夫人和黑棺一同抬去祠堂守著,再派人去馮府通知一下,就說……王妃去世了�!�
管家一驚,但面上不顯分毫。
“是!”
饒是剛剛在門外各種猜測,他也沒想到王妃竟然突然沒了。
但他不敢多想,立馬派人將黑棺抬去后院祠堂,又派人去馮府傳話。
柳司卿沐浴更衣?lián)Q了一身僧服海青,他在祠堂前點燈誦經,為馮昭月祈愿一整晚。
大夏有令,家中逝去之人不得久放,避免有心之人制造巫蠱之術。
安王妃去世的事,皇帝也得了消息。
他踏著寒露來了。
皇帝和柳司卿算是兄弟,兩人年少同在白馬寺修行。
那時候,皇帝體弱多病在白馬寺修養(yǎng),柳司卿作為最年輕的法師常常為他祈福。
看著祠堂前的柳司卿,皇帝忍不住勸說:“司卿,人死不能復生,既然人已經不在了,就好好為其準備后事�!�
“生前沒讓她如愿,死后也該讓她安息,她若留下什么遺言便按她說的去辦,也算彌補一二�!�
他雖然能理解柳司卿的悲痛,但是逝者也要盡早處理了才行。
昨夜他聽了太醫(yī)的話,柳司卿竟想將人一直留在府里,這按照律法是絕對不行的。
柳司卿沒說話。
他像是一座雕塑,就那么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皇帝嘆了口氣,給馮昭月上了炷香,又陪著柳司卿坐了一會兒才離開。
剩下的選擇,就要交給柳司卿自己了。
情字難關,唯有自破。
皇帝走后,柳司卿的表情出現(xiàn)幾分松動。
他悲傷的看向黑棺,一字一句像是承諾,又像是誓言。
“月月,你既然不愿入祖墳我們往后便一起葬在北陵山洞吧,從前是我對不起你,以后我都聽你的話。”
“我們往后一起做一對地下鴛鴦好不好?”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馮昭月對他的懲罰。
他要贖罪……
沒多久,馮家的人也到了。
他去前廳招待,但馮父馮母的態(tài)度都很平淡。
彷佛死的人不是他們的女兒,他們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只是客套的問了幾句。
“王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月月的事情您看著辦就行,我們沒什么意見�!�
轉頭對著馮婠月卻是噓寒問暖。
白月光的光環(huán)褪去,柳司卿才發(fā)現(xiàn)馮家人對待馮昭月和馮婠月的兩種態(tài)度。
明顯,他們全都偏愛馮婠月。
猛地,心頭刺痛,他想起自己曾讓馮昭月讓一讓馮婠月。
那時候,馮昭月肯定很失望吧。
等送走馮家父母后,馮婠月卻并未離開,而是走到柳司卿身邊。
“王爺,往后姐姐不在了,我會常來看你的,你也不用再替我擔心姐姐會妨礙我的幸福了�!�
想到之前種種誤會,柳司卿不想理她。
正準備下逐客令的時候,,一個丫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王爺,大事不好,祠堂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