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收拾好東西，兩人走回家。</p>

    一前一后，沒說半句話。</p>

    回到家，方綽玉才轉(zhuǎn)身看著他，淡淡開口：“以后別去街上賣糕點了�！�</p>

    “工作既然已經(jīng)辭了，就算了，以后好好照方家里，我每月會按時給你錢……”</p>

    剛才事不關(guān)己，現(xiàn)在倒是替他做起決定來了。</p>

    “我不需要�！�</p>

    沈燃直接打斷：“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無關(guān)。”</p>

    方綽玉皺了眉，如墨的眸子緊盯著他，她沒再說半個字，直接轉(zhuǎn)身進(jìn)了書房。</p>

    沈燃沉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p>

    又是這樣。</p>

    他數(shù)不清多少次面對她冷漠的背影。</p>

    曾經(jīng)他為此傷神傷心，肝腸寸斷。</p>

    但以后，他再也不會為她動容了。</p>

    接下來幾天，沈燃照常去街上擺攤。</p>

    直到這天，一位路過的街坊好奇地問：“沈燃，你怎么在這？”</p>

    沈燃一臉疑惑：“怎么了？”</p>

    “你哥沈向恒榮獲單位‘先進(jìn)代表’，你爸在家擺了一桌酒，可熱鬧了，你愛人也去了�！�</p>

    沈燃愣住了。</p>

    直到說話的人走遠(yuǎn)，他才反應(yīng)過來。</p>

    家里這么大的事，他竟然還是從別人口中才知道的。</p>

    沈燃呼出一口氣。</p>

    幸好啊，他早就習(xí)慣了，也早已沒了奢望。</p>

    ……</p>

    日子還是照樣過，只是方綽玉好像終于氣消了，愿意主動跟沈燃說話了。</p>

    方綽玉將裝在紅包里的工資上交給沈燃，然后淡淡開口：“今天晚上不要做飯，去我媽家吃�！�</p>

    沈燃沒將錢存起，只是放在日用花費的柜子里。</p>

    下午，他收了攤才和方綽玉在老宅碰面，一起進(jìn)屋。</p>

    飯桌上，方母嘮叨著家常。</p>

    最后老生常談：“你們兩啊，還是早點生個孩子，趁著我身子還硬朗，可以幫你們帶�！�</p>

    沈燃動作一頓，下意識看了眼方綽玉。</p>

    方綽玉表情沒什么變化。</p>

    沈燃垂下眼簾。</p>

    上輩子，他們有一雙兒女。</p>

    那對兒女也不是愛的結(jié)晶，是方綽玉過了三十后，在方母堅持不懈的催促下才‘施舍’給他的孩子。</p>

    她嫁給他是因為責(zé)任，也是因為責(zé)任，才給他生孩子。</p>

    沈燃閉了閉眼，也沒接話，只低頭扒拉碗里的飯。</p>

    吃完飯，從老屋出來，沒想到遇到了沈向恒。</p>

    “綽玉，阿燃！”</p>

    大老遠(yuǎn)，沈向恒就招手，笑著朝他們跑來了。</p>

    “阿燃……”</p>

    沈向恒圍著一塊灰色的圍巾，春風(fēng)得意的樣子叫沈燃不順眼極了。</p>

    所以沈燃直接冷笑一聲，雙手插兜，越過沈向恒就走了。</p>

    沈向恒臉色一僵。</p>

    沈燃剛走了兩步，就聽到身后傳來方綽玉寬慰的聲音：“他就這樣，你別放在心上。”</p>

    沈向恒‘大度’地說：“他是我弟弟，我當(dāng)然不放在心上，只是綽玉，我打算考稅務(wù)局，你能幫我……”</p>

    沈燃腳步越走越快，將后面的話甩在身后。</p>

    這天晚上，方綽玉回來得很晚。</p>

    她走進(jìn)門時，沈燃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圍了一條灰色的圍巾。</p>

    ——和沈向恒今天脖子上的圍巾一模一樣。</p>

    沈燃移開了視線，什么也沒說。</p>

    洗完澡，沈燃躺在床上。</p>

    一片黑暗中，沈燃睡得好好的，突然，方綽玉就靠了過來，聲音輕柔：“沈燃，我們要個孩子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