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濃煙熏的葉萬山睜不開眼，喉嚨也出現(xiàn)被火燒的灼熱感。
‘砰砰砰！’
“有沒有人��！救命��！”
他拍著門，被嗆紅的雙眼本能地翻騰著淚水。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被熏死在這兒時(shí)，門‘唰’的從外面被拽開，楚曉清高挑清麗的身影立在門口。
葉萬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下沖到了她面前，將她緊緊摟在了懷里，靠著她的肩膀大口呼吸。
還沒緩過神，耳畔傳來女人冷硬的聲音：“慌什么？火已經(jīng)被撲滅了�！�
“我……”
“整個(gè)大院的家屬，大家都逃到了樓下，就你遇事一點(diǎn)自救能力都沒有�！睖�?zé)岬氖终凭蛿�住他的肩膀，往外一推，楚曉清滿眼不耐。
“這么多年，你資本家公子哥的嬌氣一點(diǎn)都沒變。”
葉萬山愕然抬頭，喉間澀痛，接不上話。
他早聽?wèi)T了別人叫他‘資本家公子哥’，可在楚曉清嘴里聽到，比任何時(shí)候都要刺心。
見他沉默，女人眸光更嘲諷：“現(xiàn)在后悔住進(jìn)來了？明天一早你就走，不要繼續(xù)給我添麻煩�！�
葉萬山顫了顫，嗓子的疼蔓延到心口。
“在你沒簽離婚報(bào)告前，我是不會(huì)走的�！�
他低落又倔強(qiáng)，抬頭凝著楚曉清的美眸，又補(bǔ)充了句：“之后，我保證不給你添麻煩�！�
夜色下，走廊的鎢絲燈光照在楚曉清臉上，投落下的陰影恰到好處勾勒著她漂亮流暢的輪廓。
她審視了一會(huì)，轉(zhuǎn)身離開。
“你最好說到做到�！�
葉萬山追著她的背影：“這么晚了，你去哪兒？”
“值班�！�
淡淡地不像回答，更像是敷衍。
葉萬山頓在原地，說要放棄她，可目光黏在她的背影上卻撕不開。
孤寂又難過。
回屋后，葉萬山怎么也睡不著，他一遍遍告訴自己，他留下來只是為了安安，其他的都不要在乎……
就這樣一直到天微微亮，他才又有了睡意。
不料，剛合眼，門就被‘砰砰’敲響。
葉萬山忙起身開門，外頭是個(gè)五十來歲的大娘。
“楚旅長家的，昨天戰(zhàn)士們救火辛苦了，咱們軍屬正給他們做餃子呢，一塊去吧！”
葉萬山怔了瞬，有些拘謹(jǐn)?shù)匚罩郑骸拔摇铱梢匀�？�?br />
畢竟自己昨天才在家屬房鬧了一場，又是他們唾棄的資本家公子哥……
大娘咧嘴一笑：“有啥不可以的，咱們正缺幫手呢，你洗把臉就下來吧�！�
“誒，好！”
十分鐘后。
葉萬山來到樓下操場，軍屬們正忙的熱火朝天，之前的大娘笑著給他讓了位置，他幫著盛餃子，遞給一個(gè)滿臉黑灰的小戰(zhàn)士。
“辛苦了，多吃點(diǎn)�！�
小戰(zhàn)士靦腆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謝謝姐夫�！�
他笑了笑，剛收回手，就抬頭看見不遠(yuǎn)處，楚曉清和方曉海并肩走過來。
接著就見方曉海抬手撫了撫楚曉清的肩頭，楚曉清毫不避嫌，兩人還相視而笑，親密極了。
葉萬山臉色一僵，任由他們這樣發(fā)展下去，楚曉清肯定不會(huì)再愿意碰他。
那他的安安怎么生下來？
他緊了緊手，咬牙走到楚曉清面前，聲音清晰：“抱歉方同志，我想跟我媳婦單獨(dú)說幾句話�！�
氣氛一下僵凝，方曉海眼底閃過絲不情愿。
葉萬山也沒慣著他，直接握住楚曉清的手就往不遠(yuǎn)處的樹下去。
“葉萬山，你又鬧什么？”
女人的手從掌心滑走，葉萬山轉(zhuǎn)過身，撞上楚曉清質(zhì)問的眼神，心頭莫名委屈。
他忍不住牽她的手，討好哀求：“今晚回屋好嗎？”
可手剛碰到她，楚曉清就退后一大步。
還冷臉低斥：“拉拉扯扯像什么樣子？”
葉萬山喉間一哽，下意識(shí)反駁：“那方曉海一個(gè)下屬，他剛剛沖你拍來拍去，就像樣子了嗎？”
女人眸光驟冷。
葉萬山回過神來，也懊惱，自己并不是想跟她吵架。
他試圖挽救氣氛：“曉清，我……”
話沒說完，便被幾聲尖叫打斷，他轉(zhuǎn)頭望去，只見一個(gè)滿臉黑灰的小戰(zhàn)士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方曉海幾個(gè)箭步邁到他面前，劈頭蓋臉斥問：“葉大少爺，餃子大家吃了都好好的，偏偏小戰(zhàn)士吃了你端去的就出事，你是不是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