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5
他慌亂地將手機從地上撿起來，盯著那條消息看了一遍又一遍。
可無論他再看多少遍，離婚兩個字依舊是分外刺眼。
顧時衍強壓下心中的不安，顫抖著手撥打我的號碼，心里不斷乞求：
阿黎，求你......接電話......
只要你接電話，這一切我都可以解釋的！
長長的尾音一下下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男人的眼圈開始不自覺泛紅。
他再也忍不住要去尋找我，剛走兩步卻突然感受到腳下踩到了什么硬物，隔著皮鞋隔得他生疼。
顧時衍低頭看到項鏈的瞬間，瞳孔震顫一下。
那條他親自挑選的寶石項鏈，如今已經(jīng)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而那枚閃耀的鉆戒，正靜靜地躺在一遍。
這是......阿黎來過了......
那剛剛......她是不是都看到了呢......
想到這，顧時衍無力地跪在地上，將被我遺棄的戒指緊緊攥在掌心。
黎雨柔踩著細高跟停在顧時衍身邊：
阿衍，怎么了
看到地上碎裂的項鏈后，她的臉上勾起一絲笑意。
直到顧時衍從地上起身，她又重新?lián)Q做驚訝懵懂的表情：
這項鏈好眼熟......這是姐姐的項鏈
難不成剛剛......姐姐來過了
黎雨柔每說出一句，顧時衍的臉色就黑上一分。
男人居高臨下垂眼看著面前的女人，聲音冰冷：
是你告訴她的
對上男人冷漠的眸子，黎雨柔的身體不自覺抖了抖。
越來越近的危險氣息讓她下意識低頭，眼中迅速積聚淚水。
抬頭的瞬間，恢復了以往雙眼含淚的無辜模樣，雙手攀上顧時衍的胳膊，輕輕搖晃：
阿衍，黎讓是我的姐姐，更何況她懷了孩子，我沒有理由傷害她。
以前，只要黎雨柔露出這幅無辜的撒嬌表情，顧時衍就會心疼到不行。
不管她說什么，都無條件相信。
可現(xiàn)在......顧時衍淡淡掃過女人的臉，語氣疏離冷淡：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
要是被我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我一定把他抽筋扒皮！
女人垂眸點頭，極力掩飾自己的心虛。
說完，顧時衍拿出手機給我打電話，腳步飛快離開。
黎雨柔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指甲深深刺進掌心。
臉上再也不壓制憤恨的表情：
黎讓，你不過是我的替身而已，竟敢搶走我的東西！
我一定要把你和你肚子的賤種一起趕出去！
6
酒店里，顧時衍匆匆跑進會場，到處尋找我的身影。
甚至連路過的同一個服務生都被抓著問了三遍。
他緊緊攥著一直提示忙音的手機，不斷撥打我的號碼，消息也不要命地發(fā)：
【阿黎你在哪】
【阿黎你怎么了為什么要提離婚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阿黎，你別嚇我，你接電話啊，有什么事你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
【老婆，我錯了，你別嚇我，我找你都快找瘋了......】
車上，老師看著我憔悴的神情眼神微暗，最后問了一句：
確定不告訴他你準備離開的消息不會后悔嗎
我搖搖頭：
本就是一場錯誤的婚姻，離開，不過是修正當初的錯誤而已。
老師了然，沒有再追問下去。
車子直奔機場，我搖下車窗，側(cè)頭吹著冷風，不敢讓他看到我淚濕的雙眼。
當初我拒絕老師邀請，轉(zhuǎn)頭結婚生子，他感到既惋惜又無奈。
他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
輕易變心的男人不會長情。
我不信，非要用時間證明一切。
婚后三年，我在顧家如履薄冰。
公婆惱怒妹妹逃婚，更看不上我這個被黎家臨時塞進來的不受寵的拖油瓶。
可他們卻不得不憑借聯(lián)姻挽救岌岌可危的顧氏。
我始終安慰自己，只要顧時衍對我好，多少委屈我也能受著。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只是妹妹的替身。
無論我對他多好，也終究無法讓他感動。
酒店里，顧時衍匆忙拿著外套正準備離開，卻被黎雨柔攔住。
她指了指身邊的服務生：
阿衍，他說他見過黎讓。
服務生很懂眼色上前一步，輕聲開口：
我看見顧太太在酒店門口上了一個男人的車。
男人看著眼生，以前沒見過，應該不是酒店的貴客。
難道是姐姐的朋友可姐姐性格孤僻......好像沒聽說有什么朋友呢......
兩人一唱一和，讓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顧時衍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雙眼猩紅的像是隨時處在暴走邊緣。
結婚三年，他從沒見過我和任何人主動聯(lián)絡，關系網(wǎng)干凈的十個手指都能數(shù)過來。
可如今，卻聽別人說我在他眼皮子底下跟別的男人跑了。
阿衍......
住嘴！男人爆喝的聲音隨著他揮拳砸桌的動作，將全場目光吸引了過來。
顧時衍臉色陰沉盯著黎雨柔，似乎要在她身上盯出個洞來。
黎雨柔臉色煞白站在原地，腦子里鋪墊好的誣陷瞬間忘得一干二凈。
半晌后，顧時衍起身，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走出去。
讓手下的人動起來，所有機場車站全部派人守著，還有太太的手機定位、消費記錄，全部調(diào)出來！
一個小時，我要掌握全部信息。
半小時后，顧時衍一腳剎車停在了別墅樓下。
看著主臥窗戶上透出柔和光暈，顧時衍松了口氣。
管家在聽到車聲的時候已經(jīng)站在門口迎接。
太太睡了嗎
聽到顧時衍詢問，管家臉上透出幾分古怪：
先生，太太不是跟您去參加酒會了嗎沒回來呀！
男人猛地沖向二樓主臥。
卻發(fā)現(xiàn)屬于我的東西一切都在。
他送我的禮物被整齊碼放在墻角。
他送我的高定被整齊套回了包裝袋。
連我們的結婚照都被裝回包裝盒里。
他坐在床上，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我收到禮物時的畫面，驚訝、感動、開心。
這些曾經(jīng)他用來表達愛意的的禮物，如今全被我原封不動退了回來。
顧時衍躺在床上，懊惱和后悔不斷蠶食他的神經(jīng)。
他將頭埋在被子里用力呼吸，試圖用這種方式減緩失去我的恐懼感。
一小時后，手下的回信將他的心再次高高提起：
顧總，對不起，我們查遍了所有相關信息，沒有太太的任何消費信息。
甚至連那輛接走太太的車，我們都沒有查到任何注冊信息。
7
顧時衍將自己鎖在主臥三天，
這三天，他每天靠著借酒澆愁，努力回到那個有我的夢里。
夢里，他站在婚禮現(xiàn)場，悲傷地看著黎雨柔穿著婚紗頭也不回逃離。
臺下，賓客的議論聲像魔咒一樣源源不斷傳進他的耳朵里：
顧時衍想靠聯(lián)姻改變破產(chǎn)的命運，卻沒想到人家新娘子根本看不上他，寧可逃婚都不嫁。
當初顧家多風光啊，現(xiàn)在還不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還不是連地位最低的黎家都得罪不起。
你看黎家女兒逃婚了，顧家父母還得陪著笑，多憋屈！
被點名的父母突然出現(xiàn)，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表情笑的有些扭曲：
快想想辦法��！不然我們的老臉都要被你丟盡了！沒用的東西！
他站在舞臺中央，手足無措，目光絕望，直到看到我
——那雙在眾多復雜目光中唯一一雙澄澈的眼睛，忽然動了心。
他舉著手捧花出現(xiàn)在我面前，看著我緊張臉紅的樣子，忽然下定決心：
你愿意......嫁給我嗎我發(fā)誓我一定會一輩子好好待你。
我驚訝地瞪大眼睛，正準備開口拒絕，劃到嘴邊卻始終無法說出口。
我知道顧家聯(lián)姻的目的，也知道自己并不是兩家父母預定的人選。
可看著面前顧時衍仿佛一碰就要碎掉的模樣，我心軟了。
鬼使神差點了頭。
隨后他強忍著眼淚，牽著我的手走過紅毯，許下誓言，戴上戒指。
將所有的感激、欣喜、激動化作溫柔一吻，落在我的額頭。
也許在那天，他就對我動了心。
但黎雨柔終究是他的意難平，所以在她示弱后，他再沒能控制住自己。
顧時衍摩搓著被我丟掉的婚戒，再也忍不住壓抑地低聲哭出來。
......
臥室的門被推開，黎雨柔躡手躡腳走進來。
顧時衍揉了揉發(fā)痛的額頭，下意識脫口而出：
阿黎
黎雨柔臉色僵了一瞬，不滿開口：
她都已經(jīng)跟著野男人跑了，有什么好惦記的
上學時她就為了錢故意勾引有婦之夫，后來又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要不是她從中作祟，我根本不會逃婚！
既然黎讓已經(jīng)怕事情敗露提前跑了，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
阿衍，你知道在國外的這些年，我有多想你嗎......
顧時衍看著那張和我相似的臉，恢復了幾絲清明。
阿衍，你和她離婚，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黎雨柔緩緩撫上他的臉，指尖依次劃過他的額頭，鼻梁，薄唇，喉結......
正準備繼續(xù)向下，手卻被人突然抓住。
女人驚訝抬頭，正對上男人淡漠的眼神：
你也配和阿黎相提并論
顧時衍用力一拽，黎雨柔毫無防備跌倒在地上。
男人居高臨下整理著自己的著裝，語氣冰冷：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國外的生活，你和外面的野雞沒什么兩樣。
想讓我為你離婚，別做夢了！
黎雨柔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似乎沒想到他會用那樣污穢的字眼形容自己。
手里鈴聲響起，電話里傳來手下激動地聲音：
顧總，我們根據(jù)酒店監(jiān)控一路查到了那輛車的行車蹤跡，太太在我們封鎖前就已經(jīng)進了機場。
最后落地的城市是德國！
立刻準備私人飛機！
說完，顧時衍頭也不回走出家門。
黎雨柔第三次被丟下，眼中的恨意再也掩藏不住。
8
我在國外安定下來，老師為我找了一棟獨棟小別墅。
風景宜人，非常適合養(yǎng)胎。
搬入的第二天，老師鄭重地將一個文件袋交給我：
你讓我調(diào)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做好心理準備。
我有些疑惑，但還是忍不住好奇。
厚厚一沓照片，外加1個T的視頻，全是黎雨柔這些年在國外的經(jīng)歷。
她出國后立馬談了一個國外男友，身上的錢被騙的一干二凈后，又被那男的拋棄了。
紋身燙頭痞里痞氣，和顧時衍想必，差了十萬八千里。
見我沒有太大反應，老師才繼續(xù)和我講她的經(jīng)歷：
后來她憑借樣貌和身材很快成為了某些上位者的寵物，但我沒想到你妹的眼光這么差。
她選了一個七十多的老人，成為了他專屬的金絲雀。
后面的話他沒有繼續(xù)，我卻已經(jīng)從照片里知道大概。
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xiāng)，身上沒錢，語言不通，很快就會成為受欺負的對象。
可她不敢回國，生怕回去就要被安排嫁入顧家，那個隨時會破產(chǎn)的家庭。
所以她寧可成為上位者的玩物，她被轉(zhuǎn)送了好幾次，最后落到了一個七十多歲的男人手里。
男人變態(tài)，玩的也花。
每過幾天，她就會被送進醫(yī)院住一段時間。
有時不等她恢復，就又被接回去......
她第一次鼓起勇氣聯(lián)系繼母，得知顧時衍一直偷偷向繼母打探她的消息，她后悔了。
就這樣，黎雨柔趁著住院的時候，背著金主偷偷跑了。
至于回國后的事情......
想起顧時衍寧可冒著染病的風險都要和黎雨柔云雨，胃里冒出一陣說不出的惡心。
老師的聲音將我從回憶中喚醒，我將手中捏皺的相片重新塞回袋子，臉色有些難看。
黎讓，你還好嗎
我沒事，老師，今天謝謝您。
送別老師后，我再也忍不住翻騰的惡心，沖到衛(wèi)生間吐到昏天暗地。
我沒想到顧時衍會這么快找到我。
畢竟按照兩人的感情，現(xiàn)在本應該粘的如膠似漆才對。
直到男人走到面前，粗中的呼吸帶著熱氣在我的耳邊響起，我終于相信，這不是夢。
阿黎，我找了你好久......
他的聲音像是被粗糙的砂紙磨過，沙啞的再也找不出半點溫潤：
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你可以打我罵我，就是別不要我，好嗎
說著，顧時衍伸手想拉我入懷，我卻下一步后退半步躲開。
顧時衍，我不會跟你回去。
早在你決定背叛的時候，我們就回不去了。
男人緊緊握拳，似乎在極力隱忍。
阿黎，你不為自己也要為我們的孩子想想，難道你想讓孩子一出生就活在單親家庭嗎
就算你愿意，可我是孩子的父親，我不允許。
顧時衍的強勢讓我感到惱火：
顧時衍，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不會和你回去。
比起單親家庭，我更怕孩子有一個背叛家庭的父親。
黎讓！男人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身后的人一悶棍敲暈過去。
兩個高大的男人從我的身后出現(xiàn)：
黎讓小姐，有人想和你見一面。
9
漆黑的庫房泛出一股陳年腐爛的味道。
燈光亮起的瞬間，晃得我有些睜不開眼。
黎讓，我們又見面了。
黎雨柔猙獰的笑著，臉上是略帶病態(tài)的恨意：
想不到顧時衍竟然真的為你追到了國外，不過也多虧了他，我才終于找到你！
我不禁苦笑：
你都已經(jīng)得手了，還擔心留不住他的心嗎
我的話像是重新喚醒她的某些回憶，她狠狠咬牙，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賤人，你真是和你短命的媽一樣牙尖嘴利！
短命
當年繼母帶她找上黎家，逼我母親給個說法，要么離婚，要么離家。
母親被逼到絕路時，曾給我打過一通電話，哭訴自己的境遇。
等我回家的時候，母親已經(jīng)離開，父親也將繼母迎娶進門。
要說這里面沒有她們母女的手筆，任誰都不會信。
可偏偏我的父親，一錘定音說我母親是跟別人私奔，并警告所有人以后不許再提我的母親。
現(xiàn)在聽到她的那句短命鬼，更讓我懷疑母親離開的真相。
見我一臉思索的模樣，黎雨柔笑的更加得意：
原來你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媽已經(jīng)死了啊那我就看在你馬上要死的份上，告訴你件事。
你媽其實根本沒離開你們家，她早就死在那了！
我們第一次去你家那天，你爸媽吵架吵了整整一天。
本來離個婚就能解決的事，你媽卻死活不肯簽字。
后來，那個瘋女人竟然還敢對我們母子倆動手，活該她被推下樓梯，活活摔死了。
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殺你媽的人是你爸......不是我......
最后一句，像一記重錘狠狠敲在我的心里，驚得我感到一陣陣眩暈。
怎么會......
黎雨柔欣賞著我的崩潰，緩緩開口：
其實你媽剛摔下樓梯的時候還沒死透，可惜，我們就是要她死！
不......不可能......怎么會......我父母很相愛......
相愛笑話！你媽的尸體還是他親自處理的呢！你知道把人大卸八塊需要多大的狠心和力氣嗎......
后面的話我再也聽不進去，原來我那寵妻如命的父親，虛偽的可怕。
顧時衍怒喝的聲音響起，看向我的眼中滿是濃濃的心疼和歉意：
黎雨柔！我說過你要是敢傷害阿黎，我絕不饒你！
停了顧時衍的話，林雨柔徹底被嫉妒沖昏頭腦。
她從包里沖出早已準備好的刀，直直地朝我的肚子捅去。
顧時衍突然沖到我身前，將我用力一拉緊緊護在懷里。
刀鋒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血線，顧時衍的側(cè)臉已是血紅一片。
你有沒有傷到哪
顧時衍抱著我左看右看，可我卻只是死死皺緊眉頭。
黎雨柔握著刀重新沖過來，我躲閃不及，被顧時衍用力推開。
腹部一陣劇痛襲來，腿上開始流出鮮紅血跡。
眼前的場景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我看到顧時衍死死抱住發(fā)狂的黎雨柔，刀子在他的身上進進出出，帶出猩紅一片。
幾分鐘后，顧時衍再也撐不住，先一步倒地。
黎雨柔拿著刀向我重新走來：
黎讓，現(xiàn)在......我要把你肚子里的孽種剖出來！
黎雨柔手中的刀高高舉起，我絕望地閉上眼睛。
8
倉庫門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嚇得黎雨柔一抖，手中的刀險些掉在地上。
走在前面的老人我見過，正是最后一位包養(yǎng)黎雨柔的老富豪。
在看到來人的一瞬間，黎雨柔扔下手中的刀，下意識想要逃跑。
可惜剛跑沒兩步，就被保鏢捉回去。
我是黎氏千金，你要是不放我離開，我保證明天你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富豪預期不屑地掃了一眼：
在我身邊這些年，也算是長了點脾氣。
可你別忘了，你就是我養(yǎng)的一條狗，主人不在家就敢逃跑，看來只有打斷你的腿才能治好你的臭毛��！
男人的話讓黎雨柔的臉白了又白。
她惶恐地跪在地上，親吻老人鑲金的鞋面。
不，先生，我不敢跑了，求您放過我這一次！求您！
黎雨柔最后被帶走，而我和顧時衍也被隨后趕到的老師送去了醫(yī)院。
生產(chǎn)過程異常兇險，12小時后，我終于平安生下了我的孩子。
醒來時，顧時夜正坐在床邊給孩子喂奶瓶，身上仍穿著昨天的血衣。
血漬已經(jīng)干涸，越發(fā)襯得他的臉色呈現(xiàn)出一種死人般的白。
阿黎，謝謝你，生下了我們的孩子。
等你修養(yǎng)好，我們就回國，相比這次回去爸媽應該也會很高興！
你放心，以后黎雨柔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對你......
我扯了扯嘴角，最后所有情緒提煉成一個字：
滾！
住院的日子，顧時衍鞍前馬后伺候，但我卻絲毫不理。
他的殷勤，絲毫動搖不了我離婚的決心。
終于在第25天，我選擇和顧時衍談談。
如果你以后還想見到孩子，那就把這份離婚協(xié)議簽了。
我將協(xié)議甩到桌上，抱著手臂：
顧時衍，我們已經(jīng)不可能了，都是成年人，體面點分開對誰都好！
顧時衍看著我反復確定：
阿黎，你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堅決搖頭：
不能，一次不中終身不用！
顧時衍最后還是同意了離婚，只不過簽的時候許是太過激動，好幾次都握不住筆。
再次聽到黎雨柔的事情是在暗網(wǎng)直播。
她被綁在刑凳上，屈辱地接受著一切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憑借著她的三言兩語，我在老師的人脈下很快找到了刑偵專家。
黎家老宅里，一塊塊嵌進墻體的水泥被挖出來。
黎父和繼母面如死灰被帶走。
三月后......
剛為母親安置好風景宜人的墓地，就收到了律師發(fā)來的消息：
黎小姐恭喜您離婚成功。順便顧先生托我將一份文件轉(zhuǎn)交給您。
一份加密文件被打開，里面的贈與協(xié)議漏了出來。
顧氏集團的所有財產(chǎn)，都由顧時衍贈與了我的兒子黎星星。
五年后，我完成了西歐的項目，正準備開啟新的人生規(guī)劃時，門被敲響了。
顧時衍站在門外，手里還拿著一捧玫瑰花：
阿黎，恭喜你項目結束，現(xiàn)在你有時間了，可不可以給我個機會，讓我正式追你
我默默伸出了左手，上面一枚大小合適的鴿子蛋再次閃紅了他的眼：
下周我婚禮，到時候別忘記隨禮。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