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死不見，是對你最后的懲罰
第2章
生死不見，是對你最后的懲罰
07
啊——！
病房內(nèi)跟著爆出韓婷婷的凄慘痛叫，她捂著冒血的腹部，在地上來回翻滾。
疼、好疼！陸姐，你、你為什么要害我......
婷婷！
見韓婷婷流血，晏衡撞開我飛奔而去，小心翼翼將她抱起。
衡哥哥，我、我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韓婷婷拽著他痛哭。
你別怕，沒事的，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晏衡一邊猛按呼叫鈴，一邊瞪著我怒吼：陸清妍你好狠的心！居然假借吐血傷人！婷婷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她出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我......沒有......我嘔——
胸腔翻涌的鮮血堵死了我的喉嚨，我歪在地上，大口嘔著鮮血。
阿衡......救我......痛......我好痛......
晏衡望著倒在血泊上的我，卻無動于衷。
陸清妍你是戲精嗎都這種時候了，你能不能別再添亂了，把你的血包收一收，識相的就自己爬起來，到警察局自首！
男人的話像長著倒刺的鐵劍，捅得我千瘡百孔，體無完膚。
我沒有......騙你......我、我好難受......
�。『飧绺纾思乙埠秒y受，人家要不行了，我的肚子好痛，好痛！
韓婷婷的叫聲覆蓋過我的聲音。
阿衡......
我努力朝他伸手。
夠了！
晏衡臉色鐵青：地上的血包我已經(jīng)看到了！我不想聽你任何解釋！在我心里，你陸清妍如今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望著韓婷婷得逞的臉，和嘴里偷偷吐掉的血包，我泣不成聲。
我......沒有騙人......
嗚嗚嗚衡哥哥，我不想看到這個害人兇手，我好怕，你帶我走，帶我走好不好......韓婷婷拉著他哀求。
好好好，你別怕，衡哥哥這就帶你走，我?guī)闳プo(hù)士站！
晏衡說著飛速抱起韓婷婷。
不要......
我佝僂著身體，顫巍巍去抓晏衡的褲腿。
阿衡，別丟下我......我痛......
回答我的，是他毫不留情的飛踢，我跟著重重撞向身后的鐵架，動彈不得。
望著對面男人決然離去的背影，我忽然就笑了，我歪在地上，不顧口中冒出的鮮血，痛聲大笑。
阿衡，阿衡......這就是你的報復(fù)么，好，很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08
事后我進(jìn)了搶救室，項(xiàng)云廷陪我等檢查結(jié)果，而晏衡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
等待期間，我望著雪白的天花板發(fā)呆。
項(xiàng)云廷問我在想什么。
我說：我在想，晏衡究竟是什么時候出軌的。
這個問題，我也曾問了自己無數(shù)次。
也許，是他和韓婷婷久別重逢的那一天。
那日韓婷婷被晏氏高管挖來辦理入職，恰巧撞上我和晏衡冷戰(zhàn)。
因?yàn)樯覜]有按時回復(fù)消息的氣，晏衡瞞著我，帶韓婷婷去吃了法餐，還徹夜未歸。
隔日回來時，我在他領(lǐng)結(jié)上發(fā)現(xiàn)了口紅印。
又或者，是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晏衡帶韓婷婷開黑玩情侶號。再不然，就是曾經(jīng)有段時間，晏衡的信用卡總是頻頻被刷爆。
也可能......是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真心愛過我。
他只是在努力制造愛我的假象，讓我心動、讓我死心塌地，再厭惡我、拋棄我，將我貶得一無是處，遍體鱗傷！
如果這就是晏衡的報復(fù)，那么，他成功了，徹底成功了。
夫人，這次就算您生氣我也要說，先生他已經(jīng)變心了，你又何苦為他在晏家受氣。
項(xiàng)云廷拿到結(jié)果回來時候，臉色很不自在，所以聽到他說這話時，我敏銳地覺察到了什么，于是趁他不注意，偷看了診斷書。
【經(jīng)診斷，肝右葉占位，考慮患者既往病史，系復(fù)發(fā)性腦癌晚期】
許是晏衡對我的打擊已經(jīng)令我五感麻木，所以望著診斷書，我心中毫無畏懼，甚至還有些解脫的坦然。
這是我拿錯的，夫人您和她剛好同名。
項(xiàng)云廷奪過我手中的診斷書，沉靜的臉上難得多了幾分慌張。
我輕笑：不怕......
比起頂著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茍且多活，我寧愿現(xiàn)在就死。
可是我怕。
項(xiàng)云廷看著我，聲音哽咽說：
陸清妍，第一次在晏家遇到你的時候，我就對你一見鐘情了......
我說這些話，并不是為了得到你，也沒想過破壞你的婚姻。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并非外人口中說的那樣冷漠無情。你只是不善言談，你很善良、很細(xì)心，會不計回報地幫助大家，平常還送我們很貴重的禮物，你甚至記得家里每一個傭人的名字和生日......
項(xiàng)云廷說著說著，跪在我床前失聲痛哭。
你是很好很好的人，老天爺不該這樣對你，不該這樣的......
看著青年淚濕的臉，我說出了一個大膽而瘋狂的想法。
項(xiàng)云廷，你愿意娶我嗎
09
當(dāng)天傍晚，晏衡和受傷的韓婷婷，帶著警察敲響了房門。
看門的是項(xiàng)云廷。
看見他，晏衡怒氣沖沖對警察說：警察同志，他勾引我老婆，我嚴(yán)重懷疑他接近我老婆，是為了借機(jī)謀取我家的財產(chǎn)！
這話把我聽笑了。
別看晏衡如今過了三十，可置起氣來，還是和毛頭小子一樣幼稚。
警察同志，你別聽人亂說。項(xiàng)云廷代我發(fā)聲：陸清妍女士已經(jīng)找律所起訴了他和小三。
項(xiàng)云廷說著，掏出我已經(jīng)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和自己的辭職證明。
晏衡瞧見，面色鐵青，而韓婷婷更是氣到面紅耳赤。
韓婷婷尖叫：你罵誰是小三呢！
她聲音頗大，很快便引來屋外湊熱鬧的人群。
晏衡在眾人小聲議論中暴怒：陸清妍你居然為了他要和我離婚——！
是。我冷淡回答。
你！晏衡氣到抓頭發(fā)，瞪著我惡狠狠說：我他媽當(dāng)初為了你差點(diǎn)把命都賠進(jìn)去，你想甩了我另結(jié)新歡哈！我告訴你，你做夢！你就算死，也是我晏家的人！
離婚不歸我們管，晏先生你說有人持刀傷人，兇犯呢，是他嗎警察指向項(xiàng)云廷。
晏衡看著他瞇了瞇眼，跟著點(diǎn)了下頭。
病房里沒有監(jiān)控，事發(fā)時又只有三個人，所以只要晏衡和韓婷婷咬死了項(xiàng)云廷就是真兇，那我再怎么辯解也沒用。
晏衡想李代桃僵干掉情敵，而我也不會這么眼睜睜看項(xiàng)云廷蒙受不白之冤。
不是他，是我。晏先生......誤會我和他......發(fā)生關(guān)系......有血......
大概是我說話含糊，嗓音又啞，所以被警察誤會：你好好說話，說清楚。
項(xiàng)云廷代我開口：她被高溫燙壞了聲帶，說不好。
這話說得晏衡一頓，望向我的眼神變得有些迷茫。
項(xiàng)云廷跟著和警察復(fù)述了，之前晏衡因?yàn)槠捻n婷婷，而將我關(guān)入熱療室的事。
陸女士因此重度燒傷，多器官出現(xiàn)衰竭的癥狀，醫(yī)生最初判斷她可能活不過當(dāng)晚，是她自己費(fèi)了很大的努力才轉(zhuǎn)醒的。
項(xiàng)云廷的話，令現(xiàn)場陷入一片沉寂。
不......不可能的吧......
晏衡望著我不住搖頭，眼眶發(fā)紅。
韓婷婷也害怕地?fù)u頭：她、她肯定是為了挽回丈夫的心，試圖博同情糊弄人，警察同志你們千萬不要相信她說的話啊，她就是個持刀傷人的魔鬼！
閉嘴吧你！
項(xiàng)云廷怒吼，跟著掀開我腿上的被子，當(dāng)眾解開我腿上纏繞的繃帶。
我潰爛流膿的皮膚，展露在眾人眼前。
10
不可能......不可能啊......
晏衡瞳孔驟縮，神情恍惚。
我不是故意要處罰妍妍的，我只是想她長點(diǎn)記性，讓她記住我的話，而且怕妍妍熱，溫度我設(shè)定在二十六...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
因?yàn)槟銈児狙兄频腁I系統(tǒng)失控了！
項(xiàng)云廷怒吼著沖到晏衡面前，捏拳痛揍。
警察控制住他。
項(xiàng)云廷只能歇斯底里狂叫：溫度飆升九十，她就這樣被活生生關(guān)在里面，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皮膚被燙紅、被熔化！你知道她有多痛嗎！你知道她有多絕望么！你知道嗎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晏衡抱著腦袋，面露崩潰。
是啊......你是不知道，因?yàn)槟忝χ阈∪洗�！陸清妍怕自己堅持不下去，打電話給你，你那時候說了什么你他媽說你還沒用勁兒！你他媽說不想看她繼續(xù)演戲，你讓她去死......你讓她去死！！
不......我、我以為是妍妍吃醋，她故意撒謊博我關(guān)心，我、我......我也沒有和韓婷婷發(fā)生關(guān)系，是她腳踝扭到了，我?guī)退茨Α?br />
晏衡話語未落，被掙脫警察控制的項(xiàng)云廷一拳揍倒地上。
你他媽真該死！你該死�。�
晏衡沒有還手，任他揍掉了牙齒，打腫了眼眶，他爬到我床邊，望著我潰爛的雙腿落淚哀號。
妍妍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愛你啊，為了你我可以去死......我沒想過要害你的，從來沒有......
我掏出存在口袋里的，爸爸當(dāng)年和科研室同事的合照，晏衡的父親也在其中。
真的......沒有過嗎......
晏衡看著我手指的方向，表情瞬間凝滯。
11
晏衡和韓婷婷最終因?yàn)楣室鈧俗铮痪齑丁?br />
陸家欠晏家，所以我不會讓晏家僅剩的獨(dú)苗出事，于是出院后我手寫了諒解書，請求法院輕判。
法院看在晏衡為我的過往付出上，允許保釋。
妍妍，我們一定要走到今天這一步么......
在拘留室住了五天，晏衡熬白了鬢角，人也老了不少，他跪在我面前，不顧大庭廣眾的嘲笑，抱著我扭曲變形的殘軀不住哀求。
我愿意拿我余生償還對你犯下的罪，我會彌補(bǔ)一切的！妍妍，求你原諒我，求你別離開我好不好哪怕只是無名無分跟著你，我也心甘情愿。
不好呢老板。
項(xiàng)云廷故意當(dāng)著他的面，親吻我瘢痕累累的臉。
老板娘說了，今后只愛我一個。
......
晏衡瞪著他，盡管脖子上已經(jīng)爆出了青筋，卻沒有如往常那般發(fā)脾氣。
因?yàn)槲腋嬖V過他，我不喜歡。
晏衡收回視線，望著我深情道：妍妍，你瞧，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脾氣了，以后你說什么，我做什么好不好。
我問：晏衡，我給了你八年時間，你都沒有改......你覺得，我現(xiàn)在還會相信你嗎
晏衡唇角頓了頓，跟著輕笑。
你會的，我相信你。
我垂眸：可是我不想再相信你了，晏衡，你從一開始就沒有真誠對待過我。
晏衡臉上露出委屈：事出有因，妍妍，你知道的。
是啊，所以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晏衡聞言眼露激動。
我跟著平靜：晏衡，我從不怪你，包括你和韓婷婷搞曖昧，我也不怪你。這都是我欠你，是我們陸家欠你的。但是我已經(jīng)用自己的身體和時間賠償給你了，所以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今后我們不要再糾纏了。
晏衡唇角垂下，死死盯著我，委屈得像被人拋棄的金毛。
我不要，我要纏著你一輩子，妍妍，好姐姐，我真的已經(jīng)知錯了，我可以和你發(fā)毒誓，往后余生我只會陪在你身邊，寸步不離！等明天，我就把公司賣了，我陪你全球旅行好不好。
..。不用了。我主動握上項(xiàng)云廷的手：我不喜歡渣男，我喜歡舔狗。
項(xiàng)云廷無語地笑了一下，跟著推走輪椅。
晏衡想追，卻被我一個眼神嚇退。
項(xiàng)云廷，我突然發(fā)現(xiàn)......晏衡真的挺賤的。
而我自己，更賤。
12
我還是放不下晏衡。
卻也不想原諒他，甚至還很享受他甘心伏低姿態(tài)的狀態(tài)。
項(xiàng)云廷說我是被虐久了，心理變態(tài)。
我笑了：沒幾天能活了，讓我快樂一下怎么了。
這話讓項(xiàng)云廷陷入沉默，隔了好久才說：真的不打算告訴晏衡么。
我堅定地?fù)u頭。
晏衡騙了我一輩子，我也要騙他，我要讓他愧疚，要他到死都不得安生。
沒幾天，晏衡又上門騷擾。
這次，他帶了我最愛的鮮花和蛋糕。
花是我親手從玫瑰園摘的，特別香，你一定喜歡
腦癌末期讓我的記性時好時壞，判斷力也大不如前，見晏衡將花湊到我面前，我本能地指著鼻子說：
早就聞不到啦，被燙壞了。
花掉了，晏衡哭了。
小王，他為什么哭了又為什么走了
他出軌，還騙人，所以他老婆不要他了，人正傷心呢。項(xiàng)云廷替我戴好草帽：還有，我姓項(xiàng)，不姓王，妍妍你不要再記錯了哦，如果再記錯，那就錯一次，親一次。
我咯咯笑了起來。
阿衡你都三十了，怎么還這么幼稚啊。
...
項(xiàng)云廷頓了頓，跟著俯身刮了下我凹凸不平的鼻梁。
男人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都幼稚。
13
我近來不止記憶不大好，還總是昏昏欲睡。
有幾次睡覺沒關(guān)窗，差點(diǎn)遭小偷光顧。
晏衡知道后化身門衛(wèi)，整宿整宿地在樓下守，我看他辛苦，于是每天都給他帶飯。
但我已經(jīng)失去了味覺，嘗不出菜的咸淡，于是去投喂了鄰居一口，結(jié)果對方生氣地找上晏衡怒問：
姓項(xiàng)的，你老婆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本來沒有的，現(xiàn)在有了。
我老公明明姓宴。
事后為了緩和鄰里關(guān)系，我細(xì)心請教鄰居做菜技巧，并詳細(xì)記錄了菜譜和日常注意事項(xiàng)，以防自己再忘。
【1.阿衡當(dāng)初為我跑五份工，有胃病，一定要提醒他按時吃飯】
【2.阿衡很小孩子氣，嘴也毒舌，但他不是真的在罵我，他關(guān)心我，愛護(hù)我，愿意為了我付出生命】
【3.阿衡喜歡和我冷戰(zhàn)，一冷戰(zhàn)就要去找那個小青梅，我很不喜歡，但是我不能和他說，因?yàn)樗麜鷼狻?br />
【4.不知道為什么阿衡最近總是背著我偷偷哭，我一問他就笑，說是沙子迷眼睛，哈，我又不是傻瓜，同樣一個理由，怎么可能次次會相信！切記，要問阿衡為什么哭】
下一條......
我手中的筆落了下去，打著哈欠睡進(jìn)晏衡懷里。
閉上眼，我望見了漫天花海，看到爸爸媽媽在前面向我招手。
阿衡，我看到爸爸媽媽了......我好久好久都沒有夢到過他們了，我先睡一會兒，順便告訴他們和你爸爸，我們已經(jīng)冰釋前嫌啦。
好。
晏衡抱著我，輕輕哼起歌謠。
14
剩下的，你自己拿回去看吧。
火葬場外，項(xiàng)云廷將我的日記交給晏衡。
男人失魂落魄，對他的聲音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跪在焚尸爐前，死死盯著我的那捧骨灰，一動不動。
為什么......
晏衡看著項(xiàng)云廷，不住搖頭。
妍妍的日記......她、她明明還愛我啊，為什么......為什么不告訴我她腦癌復(fù)發(fā)！為什么你們要瞞著我離開為什么為什么��！
晏衡爬起來，拽著項(xiàng)云廷手臂聲嘶力竭。
我一直為她儲備全球最頂尖的醫(yī)療技術(shù)，我、我可以救她的啊！項(xiàng)云廷你渾蛋！為什么要害我的妍妍！你把妍妍還給我！還給我——�。�
因?yàn)殄f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原諒你！
項(xiàng)云廷跟著怒吼。
她愛你不假，恨你也是真，妍妍說要報復(fù)你......她要你這輩子都忘不了她......
項(xiàng)云廷唇齒打戰(zhàn)，雙目通紅。
可是晏衡你知道嗎，她和我相處的每一天，喊得都是你的名字，甚至直到死前，都還在惦記著你......她哪里是報復(fù)你，分明是在折磨我......我恨她！我、我應(yīng)該恨她的......
可是我做不到......她是那樣好的一個女孩，她那樣好......我怎么忍心恨她。項(xiàng)云廷捂著臉，放聲痛哭。
是啊，妍妍很好的......所以明知道她是爸爸仇人的女兒，我還是忍不住愛上了她......
晏衡抬頭，望著幽幽的火苗露出呆滯笑容。
妍妍你不乖，怎么能一個人去那么危險的地方呢......不過你別怕，老公這就來找你......以后，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了。
晏衡你瘋了——！
項(xiàng)云廷發(fā)現(xiàn)的時候，晏衡已經(jīng)飛速沖進(jìn)了焚尸爐。
周圍跟著響起陣陣尖叫，有人想去救人，可是晏衡的身影早就化進(jìn)了火里。
妍妍......當(dāng)初你也是這樣痛的嗎......對不起......對不起......我抱著你，我保護(hù)你，以后你都不會再痛了，不會了......
晏衡的話語化作火苗，升成霧氣，緩緩沒入了云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