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贏玉下顎緊繃，剛想說些什么。
突然嘭——地一聲
白煙彌散，
我怎么變回貓了�。�！
什么破系統(tǒng)�。。�！
白煙散去，我與贏玉大眼瞪小眼，
他抿唇片刻，終是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輕落我額頭一吻，
好吧好吧，
勉強(qiáng)原諒你了。
8.
寒來暑往，在這打打鬧鬧的日子里，
淮南王進(jìn)京了。
「皇叔，你看這牡丹是不是極襯阿紜」
少女嬌俏的聲音傳來，
給往日寂靜的御花園增添了不少生機(jī)。
她是淮南王獨(dú)女邢紜，
傳聞中邊塞最美的花。
「這郡主也太過分了，成日纏著攝政王便罷了，還說什么貓毛過敏不許咱們帶公主過去�！�
「可不是，以往公主哪兒離過攝政王這么久，你看現(xiàn)下委屈的�！�
我懶洋洋窩在床榻里，
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門口侍女低語。
害，
其實(shí)也不委屈啦，
上次化形勾搭贏玉，現(xiàn)在修為還成。
我高興翻過身，幻出一只青蝶撲著玩。
「要是攝政王真的和她成親了，公主怎么辦」
成......親
「啊，郡主存著這個心思嗎！」
「那你以為淮南王大老遠(yuǎn)進(jìn)京做什么，都是為了他女兒。」
我一個走神直接撲到了地上，
聲響一下驚動了守在外間的小蓮。
「公主沒事吧，您別嚇奴婢�！�
她揉著我的腿，又是一陣絮叨。
我卻沒由來地想到，贏玉是好久沒來了。
9.
皇兄剛繼位時總端著架子，惹得皇嫂以為離了心，一個人在鳳儀殿落淚。
贏玉就捏著我爪開導(dǎo)：
「若愛人，最重要的是說明心意。不要誤會，亦不要猜忌」
彼時他并不威嚴(yán)，一張臉掩在狐裘之中格外昳麗，說話極溫柔。
皇兄那時也是囂張，似笑非笑看著贏玉：
「皇叔先顧好自己吧，小心老了沒人要�！苟筮�摸摸我試圖拉幫結(jié)派：
「是不是盈盈」
但我只會喵嗚喵嗚蹭個不停。
所以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呢。
如今帝后琴瑟和鳴，贏玉也有了邢紜。
可能只有盈盈，不敢付真心。
10.
我躲開小蓮，獨(dú)自蹲在贏玉下朝的路上。
沒等來贏玉，只等來了邢紜。
「京城真有意思，貓也能做公主」
邢紜捏起我的頸脖將我提起，
絲毫沒有所謂貓毛過敏的樣子。
「怪就怪，你要跟我搶皇叔。」
邢紜高舉起我的那一瞬間，
我敏銳覺察到了危險，
扭頭狠狠咬在了她手腕上。
后者吃痛將我摔開，
強(qiáng)烈的求生意志讓我忽略了疼痛，
著地立刻弓身彈起，
哈氣死盯著邢紜。
對峙之時，邢紜突然身軀一晃。
「皇叔，紜兒怕�！�
方才還一臉兇狠的臉此時泫然欲泣，
匆匆趕來地侍女立馬跪地：
「三公主欺人太甚，求攝政王為郡主做主��！」
我轉(zhuǎn)頭，贏玉站在我身后五米開外。
逆著光我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
小蓮趕來抱起我，眼淚汪汪：
「公主別再丟下奴婢，方才奴婢都快急死了�！�
我安撫地舔舔她手，
贏玉緩步走來，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厲色：
「帶公主回去。倘若下次再看不住公主，就不必留在公主身側(cè)了�！�
小蓮喏喏應(yīng)聲，抱著我迅速離開。
我扒著她肩喵喵地叫喚，
贏玉始終不曾回頭。
遠(yuǎn)遠(yuǎn)的，不知他說了什么，
邢紜拉著他衣袖笑得開懷。
11.
被邢紜摔在地上的疼回到殿內(nèi)格外明顯，
我喵喵的嗷著，
小蓮便守了一夜。
月亮高高掛起時，我已經(jīng)不疼了。
我想起從前，
贏玉睡不著時總會來我殿里，
或是折一只花放在桌上，
或是將薄毯搭在我身上，
我們貓咪聽覺很強(qiáng)的，我都知道。
但自邢紜進(jìn)京之后，
他再沒來過。
12.
第二日我眼皮耷拉地隨時能睡著，
小蓮以為我疼的沒睡，心疼不已：
「那郡主也太歹毒了，怎么就下得去手。」
她一如往常絮絮叨叨，
我卻模糊覺得有些東西變了。
贏玉要娶妻了嗎
不知怎的，我突然覺得委屈得緊。
淚珠啪嗒啪嗒就往下掉，
腳上的毛混著淚水濕成一團(tuán)。
原來侍女們說的郡主成婚了我會委屈，
是這個意思啊。
心皺巴巴都揉在一團(tuán)了，
難受得緊。
「哎公主，別哭啊公主，奴婢會永遠(yuǎn)陪著您的�！�
小蓮緊緊將我抱在懷里，
卻止不住我的淚水，
我可能是從前太沒心沒肺，
這一遭好像把所有難過全哭了出來。
哭的快暈過去時，
我渾渾噩噩地想：
我不要再喜歡贏玉了。
不喜歡就不會難過了。
13.
【妖難道不應(yīng)該及時行樂嗎】
系統(tǒng)聲音響起時，我正施法寫著請求賜婚的折子，
隨便跟誰都行，就是不要再見到贏玉了。
【宿主若是嫁人，自此可和攝政王就沒什么關(guān)系了，一輩子做貓是小，修為耗盡可就沒命了】
但是，他太難追了。
我失落在紙上戳了一個又一個洞。
想起邢紜在他身側(cè)言笑晏晏地模樣，心里酸得很。
【追什么追，硬上��！】
啊......不好吧。
我大腦宕機(jī)。
【妖族生存第一條是什么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祖宗，你離了贏玉沒了修為會死的！！】
無論出于所謂的妖訓(xùn)還是私心，
我承認(rèn)我動搖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我要上了贏玉！
14.
要上贏玉，第一步得化形。
要么引他情緒大起伏，要么親密接觸。
親密接觸是靠不上了，
我要讓贏玉感激我！
原本的世界軌跡里，
贏玉是因?yàn)榕c皇帝反目才黑化。
我去阻止我的便宜皇兄！
我開始日日趴在御書房，
皇兄真是好皇帝，
日日天蒙蒙亮就起床工作，
下了朝還有一堆老臣進(jìn)諫，
啊，好辛苦，
我指陪讀的我自己。
我有氣無力趴在軟榻上，
皇帝摸摸我的腦袋，隨即命人端來一碗魚羹。
要不說御膳房勢利眼呢！
我那兒的魚羹就沒有過這么大份的！
我吭哧吭哧炫飯時，
皇兄在一旁笑得極溫柔。
與我們格格不入的，
便是剛進(jìn)門的贏玉與邢紜。
邢紜在贏玉身側(cè)羞澀不已：
「皇叔，你說予陛下吧�！�
我吃飽了懶懶鉆進(jìn)皇兄懷中，后者低頭拂去我嘴邊魚糜。
殿內(nèi)沉默半響，贏玉的聲音中略帶沙�。�
「求陛下為我與郡主賜婚�！�
這么喜歡嗎，這么快就要賜婚了。
我悶悶貼上皇兄手掌，心中滿是委屈。
「既如此，下月中秋宴上，我為你二人賜婚吧�！�
皇兄溫潤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皇叔早該想開的，差輩也不是什么大事�！�
皇兄笑得燦爛，襯托著贏玉臉更陰沉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贏玉在看我，
是錯覺吧，
未婚妻在側(cè)，干嘛要看我。
15.
與皇兄相伴的這些時日。
我委實(shí)沒看出他對贏玉有何不滿，
他總將我抱于膝上，告訴我有贏玉是王朝之幸。
每每贏玉來御書房時我都不敢看他，
腦袋里總是閃過我化形之后要把他壓在身下的黃色廢料，
羞愧地我直往皇兄衣服里鉆，
然后總會被拎出來對上贏玉黝黑的眸子，
造孽哦！
小貓咪就不看亂看書。
這些日子我的修為也在增長，
雖然時多時少，但一定是贏玉被我兢兢業(yè)業(yè)地付出感動了！
他情緒波動了所以我修為才漲的這么快！
16.
隨著中秋漸進(jìn)，我愈發(fā)著急。
化形迫在眉睫，又始終差了一毫。
【或許再加一把火】
怎么說
【色誘】
系統(tǒng)一句一頓，我被驚得說不出話。
我一個小貓咪怎么色誘
勾尾巴嗎
【這是我按照宿主化形繪制的畫像，絕對勾人！】
一卷畫卷徐徐展開。
媽耶！
這無辜的眼神漂亮的臉兒，感覺自己在犯罪！
【沒問題的信我，贏玉今晚飲了酒，那么久不見的白月光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絕對情感大波動！】
我暈頭轉(zhuǎn)向被系統(tǒng)一路指引到了贏玉房內(nèi)。
畫卷憑空出現(xiàn)在了桌上。
不多時，贏玉入內(nèi)，有些疑惑地打開卷軸。
那一瞬間，他眼里是我看不懂的復(fù)雜。
我體內(nèi)修為隱隱有松動之勢，
他看著畫卷喃喃：
「你要離開我了嗎」
【宿主，喂他吃下與你修煉，往后修為再不受他影響�！�
系統(tǒng)聲消失，桌上多了一枚丸藥。
「喵~」我跳上桌，將丸藥掃入茶杯，丸藥迅速融化與水混合。
「盈盈」
白光一閃，我直愣愣坐在桌上，眼神懵懂一如畫中人。
贏玉呆呆看向我，我心一橫，雪白的手指覆住他的視線
「閉眼。」
贏玉輕顫地睫毛掃過掌心，我飲下茶水輕巧渡入他口，呼吸之間也沾染上幾分醉意。
贏玉胸口不停起伏，緊握的手掌不斷壓抑著什么。
我霸道扒開他僅剩的中衣，嘴唇一寸寸掠過眉眼鼻尖，手不安分的四處點(diǎn)火。
他抓住我的手腕聲音啞地厲害：
「盈盈，別鬧了�！�
我斂眉，視線低垂顯得失落萬分：
「得不到你盈盈會死的，就像你南巡那次一樣�！�
身下的人一顫，顯然記起了他當(dāng)日的失態(tài)。
我感覺到體內(nèi)修為隱隱變化。
趁機(jī)擠出幾滴淚，像從前是貓時蹭入他懷：
「皇叔，救我�！�
贏玉呼吸穆然沉重，熾熱溫度自臀下傳來，即刻天旋地轉(zhuǎn)。
「盈盈，是你求我的�！�
那一夜，我才知曉原來鈴鐺還可以系在腕上足踝，和著人動作叮鈴作響。
紗帳縛手，宛如雨夜蝴蝶，翅膀越掙越濕，
最終折了腰，混沌在雨水里，隨潮水一浪蓋過一浪，直至天色初晴。
體內(nèi)修為勢如放閘之水奔涌，至此修為大成。
17.
醒時白皙的腕上淤青一片，
我留下賜婚的信箋給皇兄，領(lǐng)著小蓮火速離宮。
我們一路向東，到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地界。
皇兄在此為我準(zhǔn)備了宅子和一眾仆人，
生活極有滋味。
我本以為我與贏玉就是各取所需，
這輩子再無瓜葛，
沒曾想一日落雪，小蓮聲音哀重：
「淮南王叛變，邢紜刺殺皇帝時攝政王以身相救，重傷身亡�！�
那一瞬，風(fēng)雪停滯。
我抬起頭，無端想起那夜他附在我耳邊呼吸急促。
18.
我在院里給他立了個衣冠冢，
刻下贏玉二字，還埋了酒。
小蓮見我日漸瘦削，帶我去見了紅袖樓的小倌兒。
那相貌與贏玉八分相似。
自此我成了紅袖樓常客，點(diǎn)著小倌兒作陪卻從不逾矩。
他的眼神，與贏玉一點(diǎn)不像。
每每借著酒醉勾上他頸側(cè)時，我總想起那清冷又隱忍的雙眸。
「公主還是忘不了故人嗎」
小倌兒見我神情恍惚失落低頭。
沒了那雙眼，是十成十的相似。
我笑得沁出淚還不忘擺手：
「前夫嘛，吃過就行了�！�
這一遭興致全無，剛要起身離開時，
只聽嘭——地一聲，門被重重踹開。
贏玉一身墨袍大步入內(nèi)，留下一眾高手將房間圍了個水泄不通。
小倌兒早被嚇地跑出房間，偌大的暖閣中只我二人。
我早該想到的，
贏玉這種人，肯定是禍害遺千年。
他走上前抬起我的下巴，輕巧撬開齒關(guān)送入一粒丸藥：
「盈盈，本王可不給人做小。」
我暗道不好，身上如同被火焚燒滾燙不已。滾燙的手掌撫上我剛被倌兒揉過的腿根，咫尺之遙，撩人欲罷不能。
17.
云雨之后，暖閣暗香。
我軟的手都抬不起，閉上眼腦子有些昏：
「怎么，郡主反了就想起我了」
聞言，腰上的手收緊，耳側(cè)聲音喑啞：
「沒良心的，用完就丟，慣會傷人心�！�
是誰傷人心��！
想起那一夜月色無眠，他和邢紜在一起的一幕幕，瞬間淚水盈了滿眼，憤憤轉(zhuǎn)身狠狠咬在他肩頭。
贏玉吃痛，卻在觸及我淚眼的瞬間失了神。
反應(yīng)過來立即摟著我柔聲哄著：
「我的錯，是我讓你誤會，還沒好好解釋�！�
「別哭盈盈，別哭」
他環(huán)抱我的手臂愈發(fā)用力，
像是一種要把我揉進(jìn)身體的窒息，
我聽到他聲音悶悶：
「我贏玉對天起誓，此生唯愛過盈盈�！�
18.
他原本清亮的眼里充滿苦澀，娓娓道來這一段我所不知的事。
「淮南王有謀逆之心，邢紜亦是。他們知曉我背后京城高手眾多，便想與我聯(lián)手�！�
「他們手中有多少籌碼是未知的，賜婚是計，不過是想借此將淮安王一黨連根拔起�！�
我聽他緩緩開口，神色變了又變。
「那你被邢紜重傷......」
我皺眉掀開錦被，焦急想查看他身上傷口，被贏玉一把摟緊
「我身體好不好，方才盈盈不是驗(yàn)過了嗎」
說著，屈身在我腰側(cè)不重不輕地咬了一口。
鸞帳重重落下，幾經(jīng)力竭，我腦中僅有一個念頭
「惹他做什么！」
19.
贏玉自此纏上了我，與我在宅子里一同住下。
白日他是人人皆懼的攝政王，夜里便爬上我榻抵死纏綿。
我一連幾日被折騰地困倦不已，在小花園休憩時直接睡了過去。醒時贏玉就蹲在貴妃榻旁，夕陽余暉映照他眼眸盡是霞彩。
我玩笑：
「慘無人道的攝政王最近轉(zhuǎn)性了」
贏玉笑著撐起頭，將我懸在空中的小臂捏在手里，細(xì)細(xì)摩挲著腕骨。
「現(xiàn)下就極想將這指骨洗凈打磨，恨不能隨葬墓中�！�
眼見他說得嚇人，我連忙打斷：
「哎哎，那可不成，我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
后者噗嗤一笑，低頭輕吻指節(jié)，眉間盡是柔色：
「放心罷，舍不得，還是活的最好看�！�
不知是不是他縱欲過度，我總覺得這人越發(fā)瘦削。
但其實(shí)除去前幾日，后來他只是單純黏人，總一刻不停尋我，跟剛出生的貓崽似的。
又是數(shù)日，距贏玉來此已經(jīng)整整一月了。
那夜他喂我喝完牛乳，輕輕揉了揉我腦袋：
「我要回去了，照顧好自己」那眼神一如當(dāng)時見到畫卷那般復(fù)雜，猶豫半響又添道：「自由過一生便好�！�
「我同你一道啊。」
我急急開口，總覺得贏玉有些不對勁。
「這次路急，你追不上�！�
「怎會......」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化形，可厲害了。
余下的我沒說出口，
只覺困意襲來眼皮愈發(fā)沉重，
失去意識前只覺唇上溫軟、臉頰微涼。
20.
第二日醒時已是黃昏，
我急急喚來小蓮
「收拾行李我們回京！死贏玉不等我，我倒看看我們誰先到京城�！�
看我一頓收拾行李，站在門口的小蓮欲言又止。
「別愣著呀，我們肯定比贏玉快！」
我笑得極張揚(yáng)，直至腦海中出現(xiàn)久違聲音：
【恭喜宿主，成功阻止目標(biāo)黑化，可即刻位列仙班。】
哈我不去我不去，我還要找贏玉去呢。
我吭哧吭哧打包零碎，小蓮低頭聲音哽咽：
「邢紜劍上是淮南劇毒，攝政王來時已病入膏肓，回京的路上便去了�！�
我呆呆抬頭，想要辯駁
【目標(biāo)已失去生命特征，宿主達(dá)成目標(biāo)，是否即刻升仙�！�
「我不要！」
冰冷的系統(tǒng)音響起，我屈身跪地崩潰大哭。
「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什么目標(biāo)!」
小蓮從身后緊緊抱住我，亦是淚水不斷：
「人死不能復(fù)生啊公主！」
人死復(fù)生
人死復(fù)生!
我緊閉雙目，心中是從未有過的強(qiáng)烈祈求：
我不要位列仙班了！我要換他活著！
贏玉為江山社稷做了那么多事，他比誰都愛這個王朝。
他不應(yīng)該就這樣死去！
【檢測到宿主較大情緒波動，正在傳送宿主意愿�！�
【贏玉作為最大黑化可能，死亡是最穩(wěn)妥世界線之一�！�
「他不會黑化的！」
我瘋狂搖頭，恨不能將心剖出來給這系統(tǒng)看。
「你讀我的記憶，你看看他的過往！僅一次的預(yù)測，就能代表未來所有可能嗎！」
【訴求合理，世界線重新計算中】
如同洗牌的計算聲不停，我煎熬等待最后的宣判。
贏玉自攝政起就知這不是一件易事。
君王強(qiáng)大他會被猜忌，君王無能他便有誤導(dǎo)嫌疑。他是王朝最鋒利的刀，替陛下蕩平路上所有魑魅魍魎。
他本以為自己的一生就如一把刀，血腥而冷冽。
直至有了一只送進(jìn)宮非他不可的小貓，冰凍的心自此出現(xiàn)裂痕。
陽光下蹦跳的小貓撲死了皇后珍稀花苗，他賠禮道歉。
吃得太多晚上撐地嗷嗷叫，他抱了一路送到太醫(yī)院。
打翻的墨碟、琉璃盞，欺負(fù)貴人鳥雀，
贏玉一邊氣得牙癢癢，一邊又放不下整日對他露著肚皮喵喵叫的小貓，只得一件件收拾爛攤子替她解決。
后來贏玉想，若能無憂無慮過一輩子該多好，就叫她「盈盈」吧，盈盈一笑的盈盈。
名字是最短的咒。
他的世界線，從盈盈出現(xiàn)的那一刻便有了轉(zhuǎn)折。
一個柔軟而純粹的生命寄托所有愛意，換取反派轉(zhuǎn)圜的可能。
所幸成功了。
【重新計算結(jié)果：贏玉無黑化可能，準(zhǔn)予換取獎勵�！�
21.
我坐在御花園與皇兄聊天，贏玉還有些虛弱。
「皇叔總覺得你們差著輩，真在一起不合規(guī)矩。我都不嫌皇妹升輩，他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皇兄一邊飲茶一邊極促狹地看了贏玉一眼，
「要我說，與其擔(dān)心輩分還不如擔(dān)心物種�？伤f，不化形也沒關(guān)系，就是喜歡你�！�
我轉(zhuǎn)頭，看見贏玉輕咳掩面，清亮的眸子宛若散星。
我羞紅了臉，好似那天邊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