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蕭山突然就有點能理解之前丁鴻對譚舟的態(tài)度，比如換做他也根本沒辦法接受，花費了十年心血才培養(yǎng)出的對任何誘惑都不為所動的最優(yōu)偶像，怎么就一夜之間，突然要被一只小鴨子拐走了。

    完全不知道林雪旻用了什么手段，只知道事情在朝著更不受控的方向惡化：“絕對不行，這太離譜了，他是你弟弟，你怎么可能下得去手的�！�

    “你還記得他和那個男朋友交往的時候，怎么跟我說的？你說你弟弟年齡太小，不能談戀愛，你還記得你之前拒絕小祁，也是說他年齡太小？”

    什么叫做世事難料，他攢了這么多年的公關(guān)費，就是一直怕丁鴻和祁風(fēng)臨哪天突然在一起出柜，擔(dān)驚受怕了這些年，結(jié)果還不如他倆是真的。

    “小祁才差你幾歲就不行，你弟弟呢，比小祁還小幾歲，怎么就又行了，我沒記錯的話，他二十歲都沒有吧？高中沒畢業(yè)，你還有點原則嗎！”

    “的確還沒有二十，”顧慮到年齡的問題，一直以來都對林雪旻的出生年月爛熟于心，丁鴻無可辯駁，終于開口承認道：“是有點太小了�！�

    蕭山剛剛?cè)计鸬南Ｍ�，被一盆涼水徹底澆滅�?br />
    丁鴻笑道：“那等高考結(jié)束后再答應(yīng)他吧。”

    周末快樂寶寶魚們??????

    周一前不知道還能不能來一章

    在龜速碼字中（指時速500－????真的慢）

    給等我更新的寶寶魚每人一個親親??

    36.操場

    已經(jīng)做了多年偶像，對甜言蜜語的閾值遠高于常人的丁鴻，從沒想過自己會陷入被一句撩撥擾亂心弦的境地，就像一切理智因素都明明指向著拒絕，標準答案呼之欲出，卻在一瞬被一舉擊潰。

    無法忽視的不僅是弟弟累積已久的情感，更是聽到他告白時覆滅的欣喜，是作為年長者不知該如何直面卻又真切發(fā)生的動搖，那是一種可恥而甜蜜的罪惡感，讓他忍不住逃避，又忍不住靠近。

    這種心情存在了多久，從什么開始，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但就像林雪旻說的一樣，他也在縱容。

    但效果卻顯而易見，之前所有的耐心，都沒有這一個吻來得好用。僅僅分開才幾個小時，丁鴻凌晨再拿到手機，滿屏彈出的信息便目不暇接，隔幾分鐘就有一條，熱熱鬧鬧擠滿了手機屏幕。

    被表情包、顏文字和emoji占領(lǐng)的對話框生機盎然，五顏六色地跳躍著，隔著屏幕也能感受到藏不住的雀躍，也許是一直沒有等到回復(fù)，屏幕的最下面，是一只百無聊賴正在原地翻滾的小狗。

    不僅如此，一個晚上的時間，家里所有攝像頭都被林雪旻提著工具箱陸續(xù)接了回去，像游戲攻略解鎖場景，甚至沒有意識到開掛，已經(jīng)體驗到什么是一秒通關(guān)。明明已經(jīng)很晚，打開監(jiān)控攝像頭時，被丁鴻懷疑盜號的林雪旻卻還醒著，抱著充電的手機在等電話，一打過去，立馬就被接通。

    “結(jié)束了嗎？哥哥�！彼�說：“是不是很累？”

    不同于面對面，視頻里的林雪旻甚至可以用拘謹來形容，但丁鴻被冷落的問題徹底迎刃而解，甚至能感覺到林雪旻掛電話時，會明顯有點不舍。

    丁鴻哪怕已經(jīng)很困，也會多陪他說兩句，聽林雪旻困到偷偷打起呵欠，才會找個借口催促他去睡覺，等翌日晚上再找到空閑聯(lián)絡(luò)時，未讀信息又堆積成山，會等一條條看完，再給他回撥過去。

    余額直線逼近于零，想一次性還上最后一筆債，再加上肖蕊的藥費，是以往幾個月款項的總和。

    “只是借用……能先借給我嗎？”林雪旻自己也解釋不清楚，為什么他的自尊心好像就只限定于丁鴻面前，可能是因為他不習(xí)慣白拿，尤其對方還是好不容易才考慮他，肯讓他追追看的丁鴻。

    “我想一次性還清，這樣以后不用每個月支出，也方便記下來，”解釋著大額支出的緣由，卻是得到款項已經(jīng)還清，甚至連給肖蕊的那部分也早就考慮到，林雪旻臉色微紅，像還有其他事說。

    “哥，”他說：“我能不能搬去你房間睡？”

    只要稍微反應(yīng)過來，就會發(fā)現(xiàn)追丁鴻簡直是一項舉步維艱的功課，連一步都不知道該怎么做。暫時不提自己缺乏基本的戀愛常識，搜索引擎搜來的攻略也全然無法照搬照抄。沒有送得出手的禮物，公眾場合的約會更是從計劃起就會被杜絕。

    林雪旻細想才察覺，他們一直以來相處的場景都少得可憐，基本都是在丁鴻家里，小時候是，現(xiàn)在也是，迫不得已接受了在家里約會的方案，又發(fā)現(xiàn)可發(fā)揮的空間實在小到可憐，他的廚藝甚至不如丁鴻精湛，想來想去，又計劃到了床上去。

    床下那箱原以為只是換個地方落灰的避孕套也被他提上日程，成為計劃的一環(huán)。揣摩不清丁鴻能接受的尺度，想直接問他喜歡什么，學(xué)習(xí)之余，都在描摹一些火柴人示意圖，專門用紅色畫的，用來寄予他順利實現(xiàn)天雷勾地火的美好愿望。

    丁鴻再打視頻過來時，就看到林雪旻正趴在自己床上認真摹畫，被框在豎屏里的弟弟身上是同款睡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最上面的扣子漏了兩顆，低頭犯困的樣子很招人憐，一聽到丁鴻的聲音就清醒不少，趴在床上支著腦袋和他聊天。

    手機被卡在枕頭和床頭夾縫里，燈開了一盞，林雪旻怕丁鴻看不清，伸手去一旁調(diào)亮度時，敞開的領(lǐng)口在某個片刻恍過視野。丁鴻愣了一下，看林雪旻調(diào)好燈又趴回來，聽丁鴻問他在做什么。

    “在計劃怎么追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卻還是說：“我看別人說追人都是要約會的。”

    “如果約不了會怎么辦，還有其他的計劃嗎？”

    沒想過他會問自己這種問題，林雪旻分不清他是在鼓勵還是在勸退，把圖默默塞到了枕頭下面。

    “沒有了，好難，”他說：“我再想想吧�！�

    睫毛處的陰影讓他看起來更加柔和，眼角有淺淺的倦意，讓他敏感又柔軟的特質(zhì)顯露無余，連臉上細小的絨毛都看得清晰，仿佛伸手就能觸碰。

    但也只在自己面前才會如此，跳脫出哥哥的視角，不得不承認林雪旻身上獨有的生命力很吸引人，那是種被成長逆境促就的，純粹又直白的吸引力。

    不知道丁鴻最近總是在盯著他看，連他元宵節(jié)蓋著絨被在沙發(fā)上吃一碗元宵都能看很久，那時候的林雪旻正開了電視，掐著時間在看丁鴻晚會直播的演出，像是形成了某種奇異的閉環(huán)，他們在習(xí)慣以一種對視以外的方式注視著彼此的身影。

    一連數(shù)日沒怎么出過門，再到學(xué)校去上課的前一天晚上，林雪旻還特意問了丁鴻能不能上完晚自習(xí)再回家。已經(jīng)記不得有多久沒上過晚自習(xí)，打鈴后下樓，因為還不是很想回去，又去了操場。

    這座學(xué)校的操場很大，差不多是以前學(xué)校的兩倍，從丁鴻公司的頂樓正好可以俯瞰得到，對應(yīng)也就能從這里望到那座矗立的地標建筑，看得到樓頂巨大的流光標志。想象著丁鴻就在那里的某處，光芒泄過了指縫，似乎又離他更近了一些。

    操場不乏夜跑的住校生，林雪旻的運動神經(jīng)其實不錯，初中時有好幾次放學(xué)直接跑去找丁鴻，享受著風(fēng)疾馳略過耳畔的感覺，就像是現(xiàn)在一樣。

    早春的風(fēng)仍是冷的，卻已經(jīng)有故枝結(jié)了新苞，亟待轉(zhuǎn)暖時盛開，操場里不僅有三五成群的朋友，也有成雙的人影，林雪旻想起自己以前高中時的夜晚，也是類似的風(fēng)景，只是換了一批人而已。

    跑到第七圈時開始減速，再次走到靠近大樓邊時便徹底慢了下來。鏡頭對準建筑頂端，因為太亮出現(xiàn)曝光，舉高調(diào)整角度，想拍下來發(fā)給丁鴻。

    定格瞬間，卻是鏡頭晃了一下，拍到一團模糊的光斑。摁快門那側(cè)手背傳來溫度，林雪旻定定看著那只覆在自己右手上的手，背后傳來的熟悉氣息，讓他一句話哽在喉嚨，等回過頭，就看到許久未見的人微笑著，一切都顯得那么不真實。

    他們身在暗處，因為有人路過，丁鴻沖他比了個噓的手勢，等這里只剩他們兩個人時，邊聽他俯下身，鼻尖蹭過林雪旻的臉頰，是在輕聲耳語。

    “是像這樣嗎？在這里？”把林雪旻微涼的右手包裹在手心，他說：“要不要和我一起走走？”

    操場上的人很少會把注意力放在別人身上，尤其是僅有幾盞的燈，足以為他們制造足夠的空間。

    他們之前沒有像這樣牽過手，也許是還在介意上一次林雪旻回握住譚舟的事，丁鴻牽著他的手微微卸力，感覺到林雪旻在短暫地不知所措后，怕他松開似的握得更緊，終于換到了丁鴻的回應(yīng)。

    兩個人的手指就這么曖昧的纏在一起，丁鴻的拇指不時摩挲過林雪旻的指節(jié)，只是這樣的撫摸就能讓他紅了臉，手心焐到出汗都舍不得松開。

    等見縫插針抽出來擦了擦想再牽時，卻是已經(jīng)到了無光的角落。晚風(fēng)突然變得寂靜，像是在海底，遠處的燈火是微光的水母，他們在夜的隱蔽下接吻，圍網(wǎng)的方格陰影，像是將他網(wǎng)在其中。

    林雪旻能感覺到丁鴻比上次更主動了，吻得他有點熏熏然，被他身上的香味攪得理智不清，乖乖張開嘴給他親，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到丁鴻的手伸到了外套下面，隔著校服襯衫在一寸寸摸他的腰，林雪旻屏住了呼吸，感覺到那只手把衣服下擺從褲腰抽了出來，已經(jīng)滑向了布料邊緣。

    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兩個人都頓了一下。不奇怪是誰會在這種時候打電話，林雪旻沒聽清楚對面說什么，只知道丁鴻今晚大概也不能回去，一直到出了校門都悻悻的。蕭山甚至沒下車，只隔著車窗看到林雪旻微微泛紅的嘴唇和沒有好好裝在褲子里的襯衫時，氣到飆出今年第一句臟話。

    眼看林雪旻打到車消失在路口，丁鴻才終于上了車。這里離公司太近，車程短到甚至不夠蕭山發(fā)作，白天才剛接到祁風(fēng)臨愿意考慮續(xù)約的大好消息，沒高興幾個小時，轉(zhuǎn)頭就感覺要塌個大的。

    “你上次怎么跟我說的，說他以前是逼不得已，你不能不管他，還說他青春期迷茫，對你有些超出的感情也很正常，答應(yīng)我會好好解決的。”蕭山咬牙切齒道：“你就是這么好好解決的？！”

    蕭山突然就有點能理解之前丁鴻對譚舟的態(tài)度，比如換做他也根本沒辦法接受，花費了十年心血才培養(yǎng)出的對任何誘惑都不為所動的最優(yōu)偶像，怎么就一夜之間，突然要被一只小鴨子拐走了。

    完全不知道林雪旻用了什么手段，只知道事情在朝著更不受控的方向惡化：“絕對不行，這太離譜了，他是你弟弟，你怎么可能下得去手的�！�

    “你還記得他和那個男朋友交往的時候，怎么跟我說的？你說你弟弟年齡太小，不能談戀愛，你還記得你之前拒絕小祁，也是說他年齡太�。俊眮�。七齡久四留叁七三羚

    什么叫做世事難料，他攢了這么多年的公關(guān)費，就是一直怕丁鴻和祁風(fēng)臨哪天突然在一起出柜，擔(dān)驚受怕了這些年，結(jié)果還不如他倆是真的。

    “小祁才差你幾歲就不行，你弟弟呢，比小祁還小幾歲，怎么就又行了，我沒記錯的話，他二十歲都沒有吧？高中沒畢業(yè)，你還有點原則嗎！”

    “的確還沒有二十，”顧慮到年齡的問題，一直以來都對林雪旻的出生年月爛熟于心，丁鴻無可辯駁，終于開口承認道：“是有點太小了�！�

    蕭山剛剛?cè)计鸬南Ｍ�，被一盆涼水徹底澆滅�?br />
    丁鴻笑道：“那等高考結(jié)束后再答應(yīng)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