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于是我立馬轉(zhuǎn)換情緒，嗚咽道：夫君日日不肯歸家，妾身......妾身只是想尋一個與夫君面容相似的知心人，陪伴左右，以慰相思之苦罷了。

    八

    謝詔的表情幾經(jīng)變幻，最終還是歸于一聲無奈的嘆息，這世間本就待女子有所不公，你又何必對自己如此苛刻，為了一個男人，不值得。

    他這是在安慰我

    去小倌館找替身，他還覺得我對自己苛刻，他人還怪好的嘞。

    我對他的印象有所改觀，不禁大膽了些，雙手攀上他的胳膊，委屈道：妾身心里苦啊。

    那一刻我只覺他渾身僵硬，卻未曾將我甩開。

    一時之間，我覺得新奇，忍不住開口問：謝大人于我有救命之恩，可否賞臉讓妾身設(shè)宴款待一番。

    看出他要開口拒絕的意思，我連忙看向樓外的護城河，作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直到同謝詔坐在酒樓的雅間內(nèi)時，我還有些恍惚。

    我竟能和活閻王謝詔坐在一起吃飯。

    這細作首領(lǐng)的位置我不坐，誰還能坐

    這么一想，我不禁為我那寬闊而光明的前途開心起來。

    面上卻不敢顯露半分，只得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謝詔在一旁看了直皺眉，卻也未曾阻攔。

    許是酒意上頭，我看著眼前之人逐漸起了歹念。

    臥底多年，因著身份特殊，平日里小心謹慎，連男人的小手都沒摸過。

    我委屈，我不甘，我要把他的小嘴親爛。

    謝詔極力反抗，卻在看到我因著急對他上下其手而急出的眼淚，頓時僵了身體。

    我趁這一間隙，欺身而上，終于吻上了那唇。

    我笨拙地撬開他的齒縫，雙手在他身上不斷摸索。

    喉結(jié)，鎖骨，胸肌，腰腹......

    腦中忽地生出一個想法：這小腰動起來應(yīng)該很帶勁吧。

    不待我細想，頸部傳來一陣刺痛。

    失去意識的瞬間，我觸及到一片滾燙，這小謝詔還怪精神嘞......

    九

    宿醉醒來，我是躺在自己的床上。

    意識到這一點，我驚得出了一身冷汗。

    謝詔竟將我悄無聲息帶回府來，他沒發(fā)現(xiàn)什么吧

    我連忙下床環(huán)顧四周，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這才放心下來。

    還好當(dāng)初謹慎起見，將臥房收拾成正常夫妻的模樣。

    為了體現(xiàn)夫妻恩愛，我還特意尋了幾首情詩掛在臥房。

    我之遠見，可謂之高瞻遠矚！

    心下稍定后，算了算時間，已至月末，我忙叫上幾個丫鬟隨我去商鋪查賬。

    許是近日關(guān)于我的流言頗多，一向與我不對付的蓮春樓老板娘，見我一人前來，立馬開口嘲諷道：真是個下賤胚子，沈老板根本不愛你，你還死纏爛打霸占著沈夫人的位置，不許沈老板納妾，我要是你早就找個繩子吊死了。

    啊流言已經(jīng)演化到這個版本了

    但我可不是個吃虧的性子。

    于是我掐腰，回罵道：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天天惦記別人家的夫君。

    她被戳中心事，臉色漲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我乘勝追擊：真是陰溝里的老鼠，地牢里的蟑螂，見不得光的玩意，下賤。

    時有錦衣衛(wèi)辦案，以謝詔為首的一眾人馬，打馬過長街。

    又是他。

    我啞了嘴，心跳漏掉一拍。

    十

    月朗星稀，夜色融融。

    我正睡地香甜，忽而感到臉上一片冰涼摹過我的眉眼，逐步向下磋磨，最終落在我的唇上，力道還在逐漸加重。

    后背不禁冒出一陣冷汗。

    本想繼續(xù)裝睡，試探一下這人的來意，但唇上的指尖好似急需獲得更多的溫度，竟撬開我的唇齒，將手指探了進來。

    冰涼的觸感使我渾身一個戰(zhàn)栗，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怎得不裝睡了

    來人一身黑色夜行衣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若不是他開口講話，這誰能認得出他是謝詔

    怎么是你

    他卻不知怎得生了氣，不是我，難道是沈九思

    我一臉莫名，不然呢

    那好歹是我名義上的夫君啊。

    他怒急，用一只手將我的雙手摁在頭頂，另一只則鉗住我的下頜狠狠吻了上來。

    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啃咬。

    他發(fā)了瘋般地撕扯著我的唇瓣，疼的我直抽氣。

    似是感受到我的抗拒，他又收斂了戾氣，伸出舌頭舔舐那些他咬破的地方。

    屋內(nèi)的溫度逐漸升溫，我忍不住用舌尖去回應(yīng)他。

    他卻又像被燙到似的將頭埋進了我的頸窩，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下賤，是陰溝里的老鼠，地牢里的蟑螂，見不得光。

    溫?zé)岬谋窍⒋蛟谖业念i間，激起一陣陣酥麻，我本就被他撩撥地不輕。

    此時他又用這‘又嬌又軟’的聲音在我耳邊說話，讓我根本理不清他在說什么。

    現(xiàn)下只有一個想法：做！狠狠地做！

    于是我開口哄他：謝大人為官清廉，光明磊落。

    聞言，他抬起頭來，對上我的視線溫柔繾綣，目光沉淪。

    但說出來的話極為莫名其妙。

    不，是我的錯，我下賤，見不得光。

    我真覺得他有病，但也是真得想跟他做。

    沉默良久，就在我以為今天到此為止了的時候。

    他閉了閉眼，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覆身而上。

    他不甚熟練地在我身上不斷摸索，激地我一陣陣戰(zhàn)栗，嚶嚀聲不斷。

    他復(fù)吻上我的唇，含糊不清道：小聲點，不光彩。

    他玩的還挺花。

    十一

    謝詔這番偷偷摸摸，小心翼翼，使得我玩心大起，開始不斷挑逗他。

    我看著他那緋色眸子旁的一點點濕潤，是止不住的滿足。

    就在我們將要完全契合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丫鬟的聲音，夫人，老爺回來了。

    下一瞬，謝詔忽然后撤，抽身而出。

    我驟然一松，不滿地看向一旁衣衫不整的謝詔。

    回來便回來，管我什么事。

    老爺說有事要同夫人商議。

    宋時清，你膽子肥了

    首領(lǐng)的聲音隔著游廊與門扉傳進我的耳朵，我的腦子頓時一陣清明。

    這才縷清了眼下的狀況，外面是我的夫君，床上是我的奸夫。

    我和外面那個是敵國細作，床上這個是專抓細作的指揮使。

    所以接下來是正夫抓奸夫

    還是指揮使抓細作

    我該讓奸夫快跑

    還是我?guī)�首領(lǐng)一起跑

    我的腦中一頓風(fēng)暴過后，拉起還在穿衣服的謝詔道：我們快跑。

    他的眼中頓時散發(fā)出光亮，扯過一旁的被子將我裹住，將我夾在腋下，下床便要翻窗而去。

    后知后覺自己嘴瓢說錯了話，但為時已晚，謝詔已快步行至窗邊。

    他這一番動作倒是行云流水，我只得在心中無助吶喊。

    就在謝詔掀開窗戶的那一瞬間，首領(lǐng)也一腳踹開了房門。

    ......

    沉默是今晚的主旋律，綠色是今晚的主色調(diào)。

    六目相對間，我忍不住往被子里縮了縮。

    謝詔像是感受到我的害怕，將我放下，一把護在身后。

    心中不禁劃過一陣暖流。

    首領(lǐng)見此一幕，忍不住挑眉道：謝大人這是在偷沈某的家

    夫君，我倆是清白的。我訥訥開口。

    首領(lǐng)并不搭話，只是看向謝詔的腰間。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臉色瞬間爆紅，我的肚兜�。�

    謝詔卻十分淡然，伸手扯下腰間的肚兜，細心將它折好，抬手塞進了自己的衣襟內(nèi)。

    我不理解，但大為震撼。

    此事皆為謝某一人所為，與宋小姐無關(guān)。沈老板若不拿此事為難她，我可以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滿足你的任何要求。只望沈老板不要責(zé)怪她，是我一人之錯，對她糾纏不清罷了。

    我的心中說不清的感動和酸澀，但在看到首領(lǐng)臉上揚起惡劣的笑時，我知曉我完了。

    謝大人倒是一番深情，只是深情錯付又是另一碼事了。

    果不其然，首領(lǐng)歪頭看向我道：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我休書一封，你倆就此離開。二留下繼續(xù)當(dāng)你的沈夫人，與他就此分道揚鑣。

    笑死，居然是二選一

    十二

    謝詔一臉希冀地看向我，仿佛幸福唾手可得。

    隨即又道：休書不妥，改為和離書。

    好。首領(lǐng)應(yīng)地痛快。

    好好好，哪里好

    天可憐見的，你忍心傷害這樣一個良家少男

    首領(lǐng)看懂了我的意思，并回了一個肯定眼神：忍心。

    謝詔看不懂我們之間的暗流涌動，只是默默用力抓緊了我的手。

    沉默須臾，我還是用力掙脫了他的手，扯著身上的被子走到了首領(lǐng)的身后。

    我心虛到不敢看他，只聽到他幾近破碎的聲音：想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謝詔走后，我陷入了無盡的悲傷之中。

    我是真動了心，卻也深知我們之間橫亙的巨大鴻溝。

    我們所處兩個相對的陣營。

    他有他要守護的帝王和百姓。

    我有我要效忠的主上。

    他若是知曉了我的身份，是否還會護在我身前，還是會將我押入詔獄，嚴刑拷打。

    思及至此，我便忍不住心痛大哭。

    蠢材，沒出息。

    你這個罪魁禍?zhǔn)�，還敢在這說風(fēng)涼話

    別忘了你的身份。首領(lǐng)目帶威脅地看了我一眼，隨即又道：上面下命令了，月底的千秋宴，務(wù)必要將軍防圖拿到手。

    怎么拿直接去拿人家能給嗎

    我被首領(lǐng)一腳踹出門外，并接到一個任務(wù)：吸引謝詔的視線，避免他阻擋我們的計劃。

    用首領(lǐng)的原話來說，我也就在勾引謝詔這方面有點用處。

    那他怎么不拿他的大腦拌小腦想想，他都逼我二選一了，我還怎得去接近謝詔。

    十三

    事實也是如此。

    一連幾日我都未曾尋到謝詔的蹤跡。

    我知他是有心躲我。

    于是我不得不另辟蹊徑，準(zhǔn)備半夜摸上他的床。

    誰知剛拉開窗戶，便有一把寒刀架在了我的頸間。

    寒風(fēng)乍起，冰冷的刀尖裹挾著一陣陣寒意傳至我的肌膚，激地我忍不住顫了顫身體，脖頸正巧撞上那鋒利的刀刃，滲出一點點血紅。

    哐當(dāng)一聲，寒刀落地，我被一人一把帶入懷中。

    緊接著便是天旋地轉(zhuǎn)，待我反應(yīng)過來，我已被那人壓在了床上。

    明明我都遠離你了，你偏生又來招惹我

    我......我當(dāng)時是有苦衷的，不是不愿同你走。

    苦衷你以為一聲苦衷，我便要原諒你

    我感覺謝詔此時有些瘋魔，于是我試圖同他講些道理拉回些理智。

    就事實而言，我倆那算是偷情。沈九思終究是我的夫君，但我心中是有你的，所以我也不求你的原諒，只希望你不要不理我。

    聞言，謝詔的眼角卻紅了起來，他發(fā)了狠般地咬上我的肩頭，斷斷續(xù)續(xù)吼道：宋時清你拿我當(dāng)什么了隨時消遣的玩意見不得光的外室

    你以為你是誰敢讓我給你當(dāng)外室你也配

    明明他吼得特大聲，后面卻越吼越委屈，幾近哽咽，沈九思有什么好，值得你那么愛他。

    我原本都做好當(dāng)外室的準(zhǔn)備了，但看到你最后選擇的是他，還是止不住嫉妒。

    言罷，他閉了眼睛，虔誠地吻住了我的唇，唇齒相依，氣息炙熱纏綿，漸漸又發(fā)了狠，用力將我的口脂津液一并吞入腹中。

    少頃，我的臉頰觸及幾滴溫?zé)幔�清��，我好嫉妒�?br />
    一句話崩斷了那根名為理智的弦。

    不知從何生出的力氣，我一把拽過他的手腕，翻身將他壓在身下。

    輕輕攀上他的脖頸，咬上他的耳垂，指尖不斷在他胸前流連，帶起一陣陣灼熱。

    嗯哼......他的喘息克制沙啞。

    我卻不讓分毫，下身一沉，在他耳邊輕哄道：我想要你。

    他終不再克制，再次將我壓在身下。

    我的雙腿順勢勾住那勁瘦的后腰。

    屋外大雨如注。

    漫天喧囂將屋內(nèi)的一切旖旎掩蓋。

    誰也沒有料到，那樣大的雨，竟是下了整整一夜......

    十四

    自那晚過后，謝詔再也沒有同我提過沈九思。

    他好像平靜地接受了自己‘外室’的身份，每天夜里爬上我的床，又趕在天亮之前離開。

    卻又好像沒那么平靜。

    幾天過后，首領(lǐng)氣勢洶洶地找上我，謝詔是不是有病，這幾天幾次三番找我麻煩，我已經(jīng)連續(xù)幾天夜里沒顧得上回府休息了。

    我心虛地撇開眼，沒敢接話。

    好在首領(lǐng)也沒太在意，只是又囑咐了幾句明日計劃的細節(jié)。

    成敗在此一舉，明日切不可莽撞行事。

    臨走之前，他又深深望我一眼，明日不管發(fā)生了什么變故都不要慌張，順其自然便好。

    說罷，他便扭頭離開，明日過后便是晴天了。

    ......竟說胡話，今日也是晴天。

    十五

    千秋宴本是宴請有功之臣的宴會。

    我同首領(lǐng)來夏國行商這段時間，也帶動了夏國商業(yè)的發(fā)展，因而破格受邀至此，只不過位置有些靠后。

    我忍不住向前望了望，謝詔正坐在皇帝右下方的位置。

    奶奶個腿的，離這么遠，我怎么完成任務(wù)。

    謝詔好似察覺到了我的視線，起身同皇帝說了些什么，便朝我這邊走來。

    一旁的首領(lǐng)也察覺到他的動向，伸手將我往懷中一撈，迅速往我口中塞了一枚藥丸，藥丸入口即化。

    急得我滿臉漲紅，想要問清楚他這是給我喂了什么。

    他卻快速俯身在我耳邊道：一會兒，按計劃行事。

    然后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我剛要追上去問個明白，身后卻響起一道森寒的聲音，沈夫人與沈老板感情倒是身后，竟是一刻也不能分開。

    聽他這個這個語氣，我便知他這是又吃醋了。

    只得回頭，想要安撫他一番。

    誰知他剛看到我臉的那一瞬，臉色便又黑了幾分。

    我見他生氣，忍不住去哄他。

    于是向他行了一禮，行至他身旁，借助寬大的衣袖遮掩，偷偷勾住了他的小指。

    謝大人莫氣，都是妾身的錯。

    我見他一副巋然不動的模樣，一抹紅暈卻蔓延至整個耳廓。

    內(nèi)心也止不住雀躍起來。

    我的謝大人害羞了。

    ......

    十六

    這時，變故陡生。

    一句狗皇帝受死響徹整個場地。

    我猛地朝聲音來源那邊望去。

    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我們的計劃不是趁宴會人多眼雜，混進皇宮偷軍防圖

    他這是干什么呀，啊

    他這是干什么呀，啊

    他要干什么呀！

    謝詔顯然也看清了刺客是何許人也。

    想看不清也難，首領(lǐng)去刺殺皇帝連夜行衣都懶得換一件，大剌剌地穿著來時的衣服，直接提劍上去砍人......

    謝詔深深望我一眼，那眸中暗含的情緒太過復(fù)雜，直叫我滿心抽痛。

    而后他迅速飛身向皇帝那邊掠去。

    但他離皇帝的距離太過遙遠，又無防備，終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首領(lǐng)武功不差，以一敵百，很快便殺到了皇帝面前。

    千鈞一發(fā)之際，宸妃從一側(cè)沖了出來，擋在了皇帝面前，為他生生受了這一劍。

    我愣住了。

    宸妃這么愛嗎

    那之前的偷情算什么

    算興趣愛好嗎

    不待我壓下心中的不解，首領(lǐng)見一擊未中，竟轉(zhuǎn)身向我奔來。

    多年的來的相處，讓我一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圖。

    這是想同歸于盡��！

    我轉(zhuǎn)身撒腿就跑，在跑到宮墻邊上時，還是被他追上一把制住。

    他將我拽至身前，帶我躍上宮墻，用長劍抵住我的喉嚨。

    謝詔也帶人圍了上來，捉拿刺客。

    我瞅了瞅腳下一群前來捉拿我們的侍衛(wèi)，又拿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湍急的護城河......

    謝大人，叫你的人退下，你就不怕我這劍一抖傷了你這心愛之人。

    謝詔聞言冷笑道：沈老板莫不是急糊涂了，竟拿同伙的命來威脅我

    他果然還是猜到了。

    周身的空氣好似凝結(jié)住了，我感受到徹骨的冷，卻還是扯出一抹微笑看向他。

    好想永遠記住他的樣子。

    謝大人說的是。

    首領(lǐng)贊同點頭，將長劍一丟，抽出腰側(cè)的匕首用力扎進了我的胸口......

    十七

    我震驚轉(zhuǎn)頭，首領(lǐng)帶著滿臉的喜悅與釋然：下次再見。

    留下這句話，他便仰頭栽進了護城河中......

    我不知該怎樣描述現(xiàn)下的心情，就像將衣物放進柜子需要三個步驟一樣。

    莫名其妙！

    本想開口將首領(lǐng)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但顯然我的身體情況不太允許。

    大股大股的鮮血從我的胸口流出，喉間也涌起陣陣腥甜，我腳步不穩(wěn)地走了兩步，終是穩(wěn)不住身形跌落下去。

    沒有預(yù)想中的劇痛，身體跌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我抬頭微笑看他，躺過這么多男人的懷抱，還是謝大人的懷里最舒坦。

    說著，我的手還不老實的摸向他的鎖骨，脖頸......

    大人！一旁的人皆以為我要傷他，一個個提刀指向我。

    謝詔卻將我摟地更緊了些。

    于是我又向上摸去，下巴，唇角，鼻梁，眉眼......

    都是我愛的模樣。

    死在這人懷里，我也是值了。

    手在觸碰到額頭的時候，我終是沒了力氣，嘔出了喉間那股腥甜，便沒了意識。

    十八

    沒能想到，我還能再次睜眼。

    此時，我正被人抗在肩上于夜色中的樹林穿梭。

    我草！什么情況！

    剛要掙扎，便被一把扔到了地上。

    能動了，就起來自己跑。

    我摸了摸發(fā)漲的腦袋和生疼的屁股，破口大罵：沈九思你是不是有病，我已經(jīng)被你殺死了，我還跑什么跑。

    不等我再次開口，迎面飛來一個大耳刮子，打得我的臉頰生疼。

    頓時氣血上涌便要跟他廝打起來。

    你要是死了，還會感覺到疼蠢材真不是白叫的。

    對哦，我又摸了摸被打腫的臉，嘶~

    真疼！

    你沒死，我當(dāng)時給你喂了假死藥。

    本想著你的尸體會被扔到亂葬崗，到時候拖回來就是了。

    誰知謝詔發(fā)了瘋，非要拉著你的尸體拜堂，拜完堂還一直守著你的尸體不放。

    今日是藥效的最后一天，你再不服解藥就真死了，我這才冒險將你偷出來。

    你不跑，我跑了，再被抓住又是死路一條。

    一聽又要去死，我連忙拔腿就跑，我可不想再死一次了。

    我們一路奔逃。

    我也漸漸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沈九思接下這個任務(wù)前便做好了假死逃離組織，與心上人私奔的準(zhǔn)備。

    令我沒想到的是，心上人居然是宸妃。

    據(jù)說當(dāng)年二人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卻因沈九思家族獲罪，他被送去當(dāng)作細作培養(yǎng)，宸妃也被送到夏國和親。

    好一對苦命鴛鴦，愛而不得的戲碼啊。

    我以為兩人之間是奸情，沒想到居然是愛情。

    當(dāng)初本想讓你當(dāng)個替罪羊去死的，但看你又蠢又蠢的，殺你都臟了我的手。

    ......

    他就算愛而不得，也是活該。

    十九

    我沒有隨他們一起游歷山河，而是在南國選了一處小鎮(zhèn)安置了下來。

    我很喜歡這里的風(fēng)景。

    枕鬢眉山，畫船雨眠。

    而且我想在這里等一個人。

    我不知道他是否會來，但若是他來，我定是要好好哄他的。

    于是我在這個小鎮(zhèn)，等風(fēng)來，等雨去，終于等來了那人......

    長街十里，走馬一程。

    從此我是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