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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許澤拿著衣物匆匆趕到醫(yī)院病房,只見兒子許雷已經(jīng)醒了。
許雷一見到他,立刻哭著撲進他懷里,委屈地叫嚷:
爸爸,我知道錯了,再也不偷偷吃芒果了,我以為自己差點死掉了。
話還沒說完,許澤猛地瞪大雙眼,一把抓住許雷的手臂,冷聲質問道:
你說什么這芒果是你自己吃的
許雷被他的樣子嚇得瑟縮了一下,縮著脖子,輕輕點了點頭:
我看到冰箱里有芒果,沒忍住,就偷偷吃了幾口。
許澤的心瞬間咯噔一下,猶如墜入冰窖。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真的冤枉了蘇念安。
回想起之前狠狠扇她的那一巴掌,還有那些傷人的話,許澤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
還有那份離婚協(xié)議,自己居然在氣頭上簽了。
不過,他很快又安慰自己。
念安一向很好哄。
她那么愛自己,只要自己待會兒好好道歉,再用心哄哄她,她肯定會原諒自己的。
想著,許澤走出病房,撥通助理的電話,吩咐道:
今晚幫我訂豐城最好的西餐廳,我要給蘇念安準備一場最浪漫的燭光晚餐。
剛掛斷電話,手機提示收到一條消息。
看到發(fā)件人是蘇念安,他下意識地唇角上揚。
可當點開看清內(nèi)容后,笑容瞬間凝固,臉色一寸一寸變得慘白——她居然知道了所有的事!
6
醫(yī)院的走廊里,傳來高跟鞋噠噠噠的清脆聲響。
林悠悠扭著腰肢走來,手上拎著一個保溫飯盒。
一看到許澤,她立刻露出明媚的笑容,剛要開口。
許澤卻突然沖上前,將她抵在墻上,手狠狠掐住她的下巴,眼神兇狠,厲聲質問道:
你前兩天是不是去找蘇念安了你跟她說了什么
林悠悠被他這副模樣嚇得臉色慘白,眼神閃躲,心虛得不敢直視他。
許澤見她這副樣子,怒火更旺,手上的力氣又加重幾分。
林悠悠這才帶著哭腔說道:
阿澤,我只是太愛你了。
明明我們才是一家三口,可她卻一直插在中間,不肯離開,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把我做的那些事都告訴她了
沒等林悠悠說完,許澤便冷聲打斷。
此刻他一臉陰沉,恨不得將林悠悠掐死。
之前我說過,既然許雷是我的兒子,而且都這么大了,我就讓他認祖歸宗,把他當成我和念安的孩子好好撫養(yǎng),再給你一筆錢,你徹底退出我們的生活。
可你呢居然背著我偷偷去找她!你以為念安離開了,你就能取代她簡直是做夢!
說完,他不顧林悠悠的哭喊,將她狠狠丟在地上,轉身立刻狂奔出去。
許澤滿腦子都是蘇念安發(fā)的最后那條消息,心里慌得厲害。
當初林悠悠帶著孩子出現(xiàn)在他面前,哭著哀求時,他就不該心軟,不該同意接受這個孩子,更不該做出傷害念安的事。
他越想越后悔,狠狠踩下油門。
等他一路疾馳趕到家,大聲呼喊著蘇念安的名字,回應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墻上,看到桌上空白的相框,整個人一怔。
墻上的婚紗照已經(jīng)被拆得干干凈凈。
他又急忙跑到蘇念安的房間,里面關于她的所有東西都消失不見,就連那些合照也被撕得粉碎,扔在垃圾桶里。
許澤顫抖著雙手掏出手機,撥打蘇念安的電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拉黑。
不僅是電話,所有社交軟件都被拉黑了。
他眼眶猩紅,撥通助理的電話,怒吼道:
把今晚我訂的晚餐取消!馬上動用所有資源,給我查蘇念安的下落!立刻去辦!
掛斷電話,他雙手捂著臉,緩緩癱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喃喃:
念安,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7
這些我全然不知,在飛機上睡了一覺,醒來時已抵達目的地。
剛下飛機,就看到劉院長站在不遠處向我招手,他身旁還站著一個身形高大、面容英俊的男人。
我快步上前,與劉院長熱情擁抱,寒暄幾句后,才將目光轉向他身旁的男人。
只見他眼神溫和,眼中帶著笑意,輕聲說道:
蘇念安,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我瞪大雙眼,滿是驚訝:
你是......顧淮!你也來了
顧淮是我的高中同學,曾幫我補習過功課,只是考上大學后,聯(lián)系漸漸少了。
沒想到時隔多年,居然會在這里看到他,實在是太巧了。
劉院長聽著我們的對話,笑著說:
看來不用我互相介紹了。
隨后,他帶我進入藏區(qū)的科研基地。
原來,顧淮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
劉院長說,以后我就在顧淮手下做事。
當晚,我在基地的住所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正式加入項目組。
顧淮的確是個極為專業(yè)的負責人,他專業(yè)知識扎實,性格沉穩(wěn),還極具創(chuàng)新思維。
時間飛逝,一個月轉瞬而過。
這一個月里,我們每天都起早貪黑,在基地里加班加點地研究。
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們的項目在短短時間內(nèi)取得了重大突破。
大家都興奮不已,當晚在基地舉行了一場小型慶祝會,還喝了點酒。
慶祝結束后,顧淮送我回住所。
走在路上,他突然停下,叫了我一聲:
念安。
我不明所以地停下腳步,轉身,對上他專注深情的目光。
不知為何,我的心突然劇烈跳動起來,下意識地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片刻后,他溫柔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念安,從上大學到現(xiàn)在,這么多年我一直沒談過戀愛,你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
我抬起頭,愣愣地看著他。
他高大帥氣,如今又是國家重用的人才,戀愛對他來說應該不是難事。
見我一臉疑惑,他突然笑了,眼中滿是溫柔:
因為我從高中時就喜歡上了一個女孩,那時她是那么優(yōu)秀耀眼,我不敢表白,只能每天默默幫她補習功課。
后來我們考上了心儀的大學,我剛鼓起勇氣想表白,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和別的男生在一起了。我只能默默退出。
念安,你就是我這么多年來心里唯一喜歡的人。我知道你已經(jīng)離婚了,現(xiàn)在,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追求你
8
我的心跳急劇加速,可眼淚卻毫無預兆流下。
顧淮見我落淚,瞬間慌了神,抬手輕輕拭去我臉上的淚水,滿眼心疼地說:
念安,我這么說不是想給你壓力,更不愿讓你為難。
不管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我都愿意等你。
我不想看到你哭,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勉強笑了笑,有些慌亂地低下頭。
我沒有立刻答應他,只說想給自己一些時間考慮。
畢竟我才結束和許澤那段糟糕的婚姻,還沒做好接納新感情的準備。
好在第二天,顧淮像往常一樣,神色如常地與我相處。
望著他那溫和的眉眼,我心里滿是感動。
顧淮他,真的很好。
時光匆匆,又過了三個月,我們的項目取得了重大突破。
這次的研究成果,不僅在國內(nèi)備受矚目,在國際上也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
國家特意在國內(nèi)為我們召開新聞發(fā)布會,邀請我們上臺講解項目內(nèi)容,我們欣然前往。
發(fā)布會上,顧淮作為項目負責人侃侃而談。
我站在臺下,望著臺上意氣風發(fā)的他,滿心都是驕傲。
發(fā)布會結束后,顧淮溫柔地牽起我的手,說項目結束了,要趁這個機會好好帶我四處逛逛。
我甜蜜地回應著他。
一個月前,我跟顧淮正式交往。
從今以后,我不再是孤單一人。
就在我們準備過馬路時,一個人影突然擋在我面前。
我定睛一看,竟是許澤。
不過才幾個月沒見,他卻像換了個人。
胡子拉碴,眼窩深陷,整個人瘦得不成樣子。
他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欣喜,情緒有些激動:
念安,我終于找到你了,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想你......
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我和顧淮緊緊相牽的手上時,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難看,質問道:
這個男人是誰你們是什么關系
我皺了皺眉,當著他的面,和顧淮十指緊扣,神色冷淡地說:
許澤,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我的事跟你沒有半點關系。
如今我有了新的愛人,希望以后你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嘶吼道:
不可能,你一定是為了跟我賭氣,才找這個人來演戲的!我們五年的感情,我不信你說忘就能忘!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只覺得滿心厭惡:
許澤,收起你那副故作深情的樣子,我現(xiàn)在只覺得惡心。
我已經(jīng)退出,成全你們一家三口,你不是應該高興嗎為什么還要在這里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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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聽我這么說,臉上竟突然浮現(xiàn)出一抹笑容:
念安,我就知道你還在為那件事生氣。
你不喜歡林悠悠和許雷,我已經(jīng)把他們趕出家門了,給了他們一筆撫養(yǎng)費。
以后他們不會再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我們可以去看最好的醫(yī)生,還會有自己的孩子......
說著,他就像從前那樣伸手想來拉我的手。
我迅速后退一步,和他保持距離,剛要開口,一個人影突然撲了過來。
是林悠悠。
她頭發(fā)凌亂,和往日妝容精致的模樣形成了鮮明反差。
她抱著許澤的大腿,聲淚俱下:
阿澤,你怎么這么狠心你不認我就算了,可雷雷是你的親骨肉,你怎么能不管他
閉嘴!
許澤怒吼道,
當初要不是你背著我偷偷留下這個孩子,還瞞了這么多年才告訴我,我和念安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說了會給你們一筆撫養(yǎng)費,以后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說完,他猛地一腳將林悠悠踹到一旁,又立刻轉身,滿臉討好地看向我:
念安,你看,我已經(jīng)和他們徹底劃清界限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只要你原諒我,讓我做什么都行......
我直直地盯著他,一字一句說道:
許澤,從你欺騙我,隱瞞自己有孩子,還對我下藥的那天起,我們就再也回不去了。我的心很小,容不下一個背叛過我的人。
你走吧,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現(xiàn)在顧淮才是我唯一愛的男人。
聽到這話,許澤眼中的光芒瞬間熄滅。
我不愿再看他,轉身拉住顧淮的手,快步離開。
時光匆匆,三個月轉瞬即逝。
在顧淮向我求婚的第二天,我再次聽到了許澤的消息。
這一次,他們的事上了新聞。
原來,從那天起,許澤就開始酗酒,整日喝得醉醺醺的,公司業(yè)務也不管不顧。
一天半夜,他心血來潮前往林悠悠的住所,竟看到她和另一個男人在床上廝混。
他瞬間紅了眼,沖進去和那個男人扭打起來。
男人打不過他,倉皇逃竄,臨走前還扔下一句:
你個冤大頭,替別人養(yǎng)兒子都不知道!
許澤如遭雷擊,第二天便帶著許雷去做親子鑒定,結果顯示他和許雷并無血緣關系。
他當場就失去了理智,拿著刀沖到林悠悠的住處,將她捅傷。
原來,許雷是林悠悠在酒吧和別的男人一夜情懷上的。
后來她見許澤家境優(yōu)渥,便動了歪心思,想蒙混過關。
林悠悠被緊急送往醫(yī)院,由于傷勢過重,子宮被切除,再也無法生育。
而許澤也因故意傷人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六年。
聽到這些消息,我的內(nèi)心十分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因果循環(huán),報應不爽,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我轉頭看向身旁正陪著我試婚紗的顧淮,臉上不自覺地露出溫柔笑意。
我知道,我幸福的人生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