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半醉半醒在線免費閱讀

    <h3>大宋無敵狀元郎第四章 半醉半醒在線免費閱讀</h3>

    <!-- S 正文 -->

    腰纏十萬貫，騎鶴下?lián)P州。

    揚州自古就是繁華的代名詞，在大宋尤其如此，熙熙攘攘的城門口，來往的客商絡(luò)繹不絕。

    很快兩排府兵列隊，將城門控制起來，并且高聲宣布今日揚州北門不開，過往行人請繞道而行。

    亂哄哄的人群，一邊低聲咒罵著，一邊轉(zhuǎn)道而行。

    不一會，一輛馬車在兵馬護送下來到城門，在城郊停下后，車簾被掀開。等到蔡京出來之后，楊霖緊隨其后，兩個人輕笑著交談，來到城郊的岸邊。

    揚州是漕運重地，水陸四通八達，遠(yuǎn)處一艘小船駛來，船頭立著一個大漢。

    蔡京輕笑道：“此必是童貫。”

    船頭的漢子身高七尺，魁梧雄壯，竟然是宦官童貫？楊霖不是很相信，蔡京見他的表情，笑的更開心了，低聲道：“怎么樣，沒想到吧？”

    楊霖不好拿他開玩笑，畢竟童貫的身份在那擺著，只是笑道：“童供奉相貌堂堂，儀表不凡。”

    童貫在宋史中記載著三大特點，其一便“頤下生須十?dāng)?shù)”，當(dāng)太監(jiān)當(dāng)?shù)接泻�子這么個性，千年以來也不多見；

    第二就是“狀魁梧，偉觀視”，說明這位童公公不但英俊，而且很魁梧，看上去還很偉岸；

    第三是“皮骨勁如鐵”，雙目炯炯有神，面色黢黑，一眼望去，陽剛之氣十足，不像是閹割后的宦官。

    小船劃得很快，不一會童貫就到了岸邊，身邊也只有幾個小內(nèi)侍跟著。和他以后鋪天蓋地的排場，不可同日而語。

    這時候的蔡京和童貫，還不是大宋的“公相”和“媼相”，這兩個未來大宋王朝實際的掌舵人，此時還是一個知府一個供奉，大宋比他們位高權(quán)重的，不下幾百人。

    蔡京帶著楊霖迎了上去，語氣神色都十分謙卑，絲毫沒有因為童貫宦官的身份對他有所不敬。

    “童供奉，遠(yuǎn)道而來辛苦了�！�

    童貫爽朗地一笑，比蔡京更像個爺們，甚至蓋過了楊霖：“哈哈，童貫區(qū)區(qū)一個閹宦，何敢勞煩蔡知府親自出迎�！�

    楊霖做出一副驚異的神色，訝然道：“這便是童供奉么？適才不是府尊介紹，學(xué)生還以為來者是昂藏武夫、提馬控弦的將軍呢�！�

    這句話不甚禮貌，但是聽在童貫耳中，卻分外悅耳。這個太監(jiān)是宦官中的異類，甚至可以裝作毫不在意地自稱閹宦，但是他的心中最喜歡的就是別人夸贊他的雄偉的身軀和氣魄。

    楊霖知道歷史上童貫幫助蔡京拜相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求他舉薦自己為西北監(jiān)軍，領(lǐng)樞密院事，掌兵權(quán)二十年。

    這一席話果然撓到了童貫的癢處，笑著問道：“這位公子面生的緊，莫不是蔡知府的麒麟兒？”

    “好教童供奉得知，此乃新科揚州府試第一的楊霖，表字文淵�！�

    “原來是楊解元，那某便托大，叫你一聲文淵�！�

    楊霖趕緊湊趣道：“固所愿，不敢請爾�！�

    三個人談笑晏晏，從封了路的城門進入揚州，楊通早就在自家的別院內(nèi)備好了酒菜。

    一行人來到楊府別院，這里是楊通買來不久的宅子，還沒有入住。

    楊通請來了揚州城最好的花魁行首，在四周的亭子里彈奏歌舞助興，并把揚州鎏金酒樓的大廚請來，烹制了一席精美的菜品。各種時令果蔬、佳釀美酒、點心蜜餞更是應(yīng)有盡有。

    落座之后，童貫由衷地贊嘆道：“好一處宅子，既有北方雄壯，又有江南雅趣，沒想到蔡大人在揚州的住所竟然這般講究。”童貫語帶艷羨，他還以為這里是蔡京的宅子，沒有想到蔡京當(dāng)了這么幾年知府積攢的財富如此雄厚，不愧是揚州繁華地。

    蔡京呵呵一笑，擺著手說道：“文淵，還是你來說吧�！�

    楊霖拍了拍手，示意侍女們上菜，笑著說道：“實不相瞞，學(xué)生出身商賈之家，雖然卑微卻頗有余財。這處宅子經(jīng)年無人打理，得知今日童供奉前來，實在是蓬蓽生輝。家尊聽得此事，更是一定要留童供奉暫住于此，好讓我們沾一點貴氣�！�

    童貫一聽這個很會說話的新科解元是商賈出身，也不甚在意，他自己的出身也屬實一般。

    “英雄不問出處，商賈之子怎么了，朝堂上那么多相公都是詩書之家，還不是靠我們這些人為官家排憂解難�！�

    楊霖見他并不拒絕，就知道這廝已經(jīng)默認(rèn)了，這處宅子說是給他暫住，實則已經(jīng)改好了地契房產(chǎn)，成為了他童貫名下的產(chǎn)業(yè)。

    這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并不需要點明出來，有了這一層關(guān)系三個人的親密度直線上升。

    現(xiàn)在童貫是皇帝身邊的人，經(jīng)�？梢钥吹交实�，而且說話頗有分量。大家的前程系于此人之手，蔡京和楊霖在酒席上便不停地勸酒。

    觥籌交錯之間，兩個未來的權(quán)臣的嘴臉，逐漸地暴露出來。

    童貫喝醉之后，扯著嗓子一口一個“入娘”，蔡京則諂笑著附和。他們一個起于微末，一個宦海沉浮，都沒有端著架子。

    楊霖冷眼看著這一幕，不時地插嘴逗趣，讓氣氛更加輕松。

    眼前的兩個人無疑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把北宋滅亡全部歸咎于他們身上，也太高估他們了。

    若是宋徽宗是朱元璋，這兩個人早就死了一萬次了，女真也不至于南下汴梁，把好好的東京殺得血流成河，宗室的太后、妃子、帝姬（宋朝對公主的稱呼）、和官宦家的千金全部淪為女真人的性1奴。

    說到底還是趙佶的事，他是皇帝，他的喜好決定了蔡京和童貫的作為。

    就算沒有蔡京，他也會拔擢一個范京、湯京。

    楊霖要是憑借著個人好惡，寫幾句酸詩把這兩個未來權(quán)奸罵個狗血淋頭，歷史上或許會留下美名，贊嘆揚州一個才子的先見之明和不懼權(quán)貴的氣節(jié)。但是對于即將到來的靖康浩劫，自己就成了一個毫無用處的憤青。

    要知道，做一個憤青是永遠(yuǎn)沒有機會救國的，想要在接下來的亂世有所作為，就必須掌握足夠大的權(quán)力。

    作為一個兩世為人的先知，楊霖知道眼前的兩個人即將以最快的速度，權(quán)傾天下。

    鳥隨鸞鳳飛騰遠(yuǎn)，依附在他們身上，可以最快地成為權(quán)力中樞的一份子，才能在未來有那么一絲機會改寫歷史。

    酒宴還在繼續(xù)，楊霖逐漸融入到他們的話題中，臉上紅撲撲的，誰也分不清他此時是醒還是醉。

    “霖兒他最恨貪官，卻為了我們楊家不得不和蔡京虛于應(yīng)酬，我這當(dāng)?shù)�的心里不好受���！?br />
    楊通在院中長吁短嘆，旁邊的楊三深以為然，苦著臉不停地點頭：“委屈少爺了�！�

    此時的楊霖可沒有半點委屈的神色，別院內(nèi)三個人喝的醉醺醺的，童貫是滿口臟話斯文掃地，剩下的楊霖、蔡京好歹還是讀書人，也有些輕佻放蕩。

    大宋是個名士窩子，士大夫無不以風(fēng)流自詡，以狎妓為榮，有宋一朝詩詞，半數(shù)是描寫攜美飲樂的。

    遠(yuǎn)處亭子里，幾個樂理大家素手撥弄，便有那琴音淙淙，仿佛高山流水，時而柔緩，時而激越，絲絲入耳，鶯聲婉轉(zhuǎn)。

    這些當(dāng)紅的姑娘，是揚州挺有人脈的行首，一般人輕易請不到，她們和娼不同。這第一流的名妓，雖是以色娛人，卻并不侍奉枕席，反倒是權(quán)貴富紳們的宴聚，必有這樣的女子應(yīng)邀攜樂器而往。

    她們接待的人，大多是非富即貴的人物，談?wù)摯笫碌臅r候，需要這些落落大方、談吐不凡的美人兒活躍場面，把客人們照應(yīng)的面面俱到。

    不過楊霖是前途無量的解元，家中又是豪富，相貌也算是英俊，若是被他看重贖了身，自然是最好的歸宿。所以眾美人一雙妙目都盯著新科的解元，反倒有些冷落真正的兩個大佬。童貫雖然是個太監(jiān)，但是對美人竟也十分熱衷，倒是讓楊霖嘖嘖稱奇，這太監(jiān)當(dāng)?shù)锰�有個性了...

    席上三人各選中兩個美人兒，在他們身邊坐了，其他人怏怏退出，蔡京吃味地說道：“文淵太招美人青睞，我們都成了那礙路的石頭了，這些佳人恨不得把我們一腳踢開�！�

    被他摟在懷里的姑娘巧笑嫣嫣，輕嗔薄怨地向他撒嬌：“府尊就會說笑，我們姐妹兩雙眸子可沒離開您吶。”

    楊霖也笑道：“這滿苑的姑娘，就你們兩個最有眼光�！�

    畢竟兩世為人，都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陣仗，心中暗叫一聲厲害，有機會一定要領(lǐng)教一番這些狐媚子的手段，切磋一番。穩(wěn)了穩(wěn)心神楊霖見時機成熟，這才說道：“不知道這次童供奉在揚州待多少天？”

    童貫聞言停下了揩油的咸豬手，說道：“官家那邊等的心焦，某家七日之內(nèi)就要趕回汴梁，說來時間蠻是緊急。今日承蒙款待，散席之后某便要前去辦公了�！�

    他所謂的辦公，不過是為了給皇帝搜尋一些奇技淫巧的玩意和名貴字畫，楊霖笑道：“此地的物華天寶，供奉未必有我們這些揚州人熟悉，若是信得過府尊和學(xué)生，不如就交給我們來辦，供奉只需游覽一番揚州的山水，管教您七日之后滿載而歸�！�

    蔡京也附和道：“真是如此，供奉有所不知，楊家生意遍布江南，漫說是揚州的珍寶，整個江南都可以幫供奉檢索一遍�！�

    楊霖花起錢來毫不肉痛，完全可以做得了主，財大氣粗的楊通對于兒子花錢并沒有半點設(shè)限。

    童貫最在意的，還是能不能完成任務(wù)，討得皇帝的歡心。聽到這話不禁大喜，又詳盡地講述了一遍趙佶的喜好，楊霖一字不差地牢牢記在心里。

    這些都是趙佶內(nèi)侍身邊人才知道的情報，等閑多少錢都買不來，楊霖當(dāng)然不肯放過。

    賓主盡歡之后，楊霖和蔡京走出院門，童貫將兩人送出大門又往前送了百十步，這才登車離去。

    “今日答應(yīng)之事，文淵務(wù)必盡心，此乃為官家謀事，半點倦怠也來不得�！彪m然這幾天的相處，讓蔡京覺得楊霖之前的名聲都是值得商榷的，但是還是忍不住出言提醒。萬一這小子書生氣犯了，可就全壞了。

    “學(xué)生省的，府尊盡管放心，我們父子別的不行，搜羅奇珍異寶還不難�！�

    楊霖信誓旦旦應(yīng)承下來，馬車到了蔡京府上，他還在喋喋不休地出謀劃策。楊霖聽得實在不耐煩，托口要去書院，便不進去了。

    蔡京又讓府上的車夫送他，楊霖本不想去書院，要是蔡府車夫相送，難免露餡不好看，便說想要走一走解酒，將車夫打發(fā)了。兩家相隔不遠(yuǎn)，楊霖干脆就要走回家。

    唐代揚州在蜀岡下筑起了南北十五里、東西七里的“羅城”，把蜀岡下面沿古運河的東南一大片居民區(qū)和工商業(yè)者居住地包進城內(nèi)，形成市井相連的“十里長街”。

    楊霖獨自往家中走去，十里長街上十分熱鬧，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道路兩旁的運河中，百舸爭游，船帆如云。江南各地的風(fēng)物，從此地出發(fā)，大部分運往東京汴梁。

    再往前走，畫風(fēng)一變，一排排古色古香的建筑群參差錯落，雕欄畫棟古雅宜人，小窗珠簾暗斂清幽，像是一片富有人家的別墅區(qū)，顯得幽靜了許多。那些樓閣亭院臨水而建，門戶開在街道一邊，臨水一邊的多是后院門窗。秋景蕭瑟，秋風(fēng)凄然，陰沉的天空似乎隨時都可以飄下雨來。

    夾雜著濕氣的秋風(fēng)拂面，讓楊霖一身的酒意稍微清醒，加快了腳步。

    因為害怕下雨，楊霖走的是捷徑，江南小巷有些狹窄，突然一個急促促的身影，躲閃不及撞到了他的懷中。

    這一下著實不輕，楊霖剛想發(fā)火，就看到眼前瘦削的身影，摸著小腦袋不住疼的呲牙咧嘴，嘴上還不停地道歉：“哎呀，下雨路滑急著趕路，對不住，對不住了這位公子爺�！�

    楊霖見他蓬頭垢面，衣衫襤褸，一看就是個小叫花，大度地說道：“無妨，下次走路小心些�！�

    小叫花千恩萬謝，讒笑著跑開了，走過了彎道之后從懷里拿出一快玉佩，手里晃了晃嘀咕道：“真么好的質(zhì)地，這下發(fā)財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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