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第2章
2
2.
人啊,就是不能作。
可有的人,就是想不明白這一點。
沈鈺書,我不還手不是怕了你,為什么你就是不聽呢。
我說了,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當我和傀儡被一起封到棺木里時,我甚至聽到了沈鈺書歡喜的笑聲。
很快我感到棺木晃晃蕩蕩的,應該是要抬出去下葬。
可沒一會,棺木咚的一聲落在地上,我聽到了不真切的吵鬧聲。
旁邊躺著的傀儡突然有了呼吸,大口喘著粗氣。
這是哪我怎么會在這里!
沈鈺書,你知不知道傀儡用久了會取代真人
我涼薄的聲音回蕩在棺木里,旁邊的人瑟瑟發(fā)抖,很快空氣中都充滿了尿騷味。
緊接著,我的眼前一亮,‘沈鈺書’慌張的把我從棺木里撈出來,緊緊抱著我。
而真正的沈鈺書眼神恐懼的望著我。
說起來還要感謝他們的狠心,要不是他們將傀儡五馬分尸了,此刻的沈鈺書也不會在棺材里一動不能動。
‘沈鈺書’害怕到顫抖著聲音:還好,我沒來晚。
來人啊,把棺材封起來,把這個頂替我的家伙埋進亂葬崗!
等一下!我從‘沈鈺書’懷里出來,走到棺材旁,欣賞著沈鈺書恐懼又憤怒的臉色。
你的傀儡是在我這買的。
從此以后,他便是你。
其實,我也想問你,非要從南疆回來干什么跟我好好呆著那里不好嗎
沈鈺書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不甘卻無可奈何。
我沖他調(diào)皮一笑,裝作害怕的樣子躲進了‘沈鈺書’懷里。
恰好,這個時候虞昭也來了,她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沈鈺書抱著假裝昏迷的我。
她跋扈的走上前,厲聲呵到:沈郎!你這是做什么
沈鈺書對她沒了以往的好臉色,徑直略過她就要走。
可她不甘心的追上來,拉扯著沈鈺書。
你不會是跟這個賤人朝夕相處生出感情了吧
我告訴你,你可是駙馬!沒有我你算個什么東西!
我要你現(xiàn)在把她殺了!要不然,我進宮讓父皇治你的罪!
沈鈺書停下了腳步,虞昭以為自己的威脅起作用了。
剛揚起了高傲的笑容,卻聽得沈鈺書開口。
我要娶阿蕪為平妻。
你若是不同意,我們就和離。
虞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氣得直跺腳。
她陰毒的看著沈鈺書的背影,吩咐身邊的侍女迎春。
給父皇遞帖子!我要見父皇!
沈鈺書把我?guī)Щ胤块g,立馬給宮里圣手的葉太醫(yī)遞了帖子。
一個時辰后,太醫(yī)人到了,沈鈺書立馬迎上去,預期懇切的求太醫(yī)一定要治好我的身子。
虞昭在門外被暗衛(wèi)擋著,怎么說都不放她進來。
正好此時迎春跑過來說皇上召見她,她怨毒的看了屋內(nèi)一眼,立馬進了宮。
而我本來是裝暈,可這幾日的折磨與勞累讓我最后真的沉沉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我一睜眼就看到了靠在床榻邊的沈鈺書。
他面色憔悴眼下烏青,我忍不住伸出手拉上他的衣角。
他立馬驚醒,看到我醒來竟是直接哭出聲來。
你睡了好久,我好怕你就這樣醒不過來了。
我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想告訴他我沒事,卻發(fā)不出聲音。
他看出了我的窘迫,連忙拿起桌子上晾好的茶水給我。
一杯茶下去我的嗓子才好多了,勉強發(fā)出難聽的聲音。
夫君,以后你我再也不分離了。
沈鈺書重重的點了點頭,正欲說點什么,房門卻被大力的踹開了。
給我把這對奸夫淫婦綁起來送進宮里,讓父皇問罪!
虞昭滿臉的猙獰惡毒,看向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公主府的侍衛(wèi)很快把我們綁起來,送進宮去。
而虞昭高高在上的站在門前,臉上陰毒的笑容似乎篤定了我們一定會受到懲罰。
可是傍晚我跟沈鈺書卻帶著賜婚的圣旨和無數(shù)賞賜回了府。
虞昭幸災樂禍的臉色在看到我們安然無恙的時候轟然崩塌。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滿街的御賜之物,尤其是看到那道明黃色的圣旨時竟是直接氣暈了過去。
在迎春手忙腳亂的把她抬進府里的時候,我與沈鈺書攜手走進府里。
面對府里所有探究的目光,沈鈺書擲地有聲的開了口。
陛下圣明,感念我沈家征戰(zhàn)有功,特賜圣旨許阿蕪為我的平妻。三日后大婚,要盡快準備。
沈鈺書將我安置在了一個滿是玉蘭花的院子,寸步不離的陪著我。
迎春哭著來求了好幾次,他都冷臉拒絕了去看虞昭。
而公主的人更是不能近這個院子半步,他每日跟我一起選下人選過來的大婚物品。
大婚前一天,虞昭拖著虛弱的身子來到了我的院子。
面對沈鈺書提防的神色,她泫然欲泣的拿出了一個鎏金銀翠鳳冠。
這是我出嫁時的冠子,乃皇后所賜,我特意拿過來讓姐姐明日大婚時戴上。
你會有這么好心沈鈺書直白的問出口。
虞昭聽了捂住胸口,凄凄切切的張了口:你我好歹是夫妻,我在你心里就這這般惡毒之人
是,之前的我確實是多有為難姐姐,可那也是因為我在乎你愛你。
可如今這婚是父皇所賜,我自然是愿意與姐姐在這院子里好好相處的。
沈鈺書雖然遲疑,但還是接下了這冠子。
而虞昭換上了副溫柔模樣,像模像樣的對我說了幾句貼己話便走了。
她看起來的確很低聲下氣,可她離開時眼里帶著惡毒。
這中間,肯定有貓膩。
大婚當日,我戴上了那頂冠子,被沈鈺書接著繞了京城走了一圈。
本應是直接拜天地的,可是沈鈺書說這樣不夠隆重,硬是騎著馬帶著我繞城一周。
說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娶了我。
我害羞的坐在他懷里,看著城里是如此的熱鬧,心里莫名很澎湃。
最后到公主府的時候,我剛落了地要走進去,卻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虞昭繃了一早上的端莊大方在此刻徹底崩盤,臉色難看得緊。
可一想到待會兒會發(fā)生什么事,她強迫自己收了難看的臉色,重新刮起了笑容走了進去。
我和沈鈺書拜了天地,正準備回房,虞昭卻開口攔下了。
等等。
沈鈺書眉頭一皺擋在我身前,生怕虞昭為難我。
我聽說姐姐婚前得了頂稀奇的冠子,不知我們是否有幸可以一觀。
蓋頭應是我洞房花燭之時掀開才對,怎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掀沈鈺書沒有一絲猶豫的拒絕了。
可我知道今天這戲不唱出來,她是不會罷休的。
我坦坦蕩蕩的從沈鈺書身后走出來,不卑不亢的開口:既然公主想看,那我掀了蓋頭就是。
蓋頭一掀,坐在高堂之上的皇上臉色一滯,瞬間愣在那里。
虞昭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看似為我擔心實則是道。
姐姐怎么會得了這頂冠子
這可是我死去的生母親手所制,是父皇心愛之物。雖是賜給我做了嫁妝,可連我都沒資格戴上這頂冠子。
沒想到姐姐你不僅偷了這頂冠子,更是堂而皇之的戴上了!
你胡說什么!這冠子明明是......沈鈺書忍不住走上前去欲爭辯一番,可皇上突然開了口。
放肆!
一句話成功的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跪下了,齊聲喊皇上息怒。
皇上面色沉重的走到我的面前,沉下嗓音問我:是這樣嗎
我還未回答,虞昭直起身子哽咽著求情。
父皇,都是兒臣的錯,是兒臣沒有看好東西,才讓這等珍貴之物被盜。
父皇若是生氣就請責怪兒臣吧,姐姐什么都不知道啊。
說著她勢在必得的看了我一眼。
眾人看著皇上慍怒的臉色,以為我該被問罪了。
虞昭更是揚起嘴角等著看好戲,可是下一刻,皇上的手卻扇在了她的臉上。
混賬東西!竟敢做局做到了朕的身上!
父皇!
虞昭震驚的捂著自己的臉,不敢相信皇上會打她。
滿嘴謊言!還有公主的樣子嗎
既然護不好東西,那就把管家權給了沈?qū)④姷男聥D吧。
以后再讓朕發(fā)現(xiàn)你滿腹算計的市井模樣,朕看你這公主就不必做了!
看著皇上盛怒的樣子,虞昭一句話不敢多說,只是磕頭認錯。
而我面色平靜的看著她,眼底的幸災樂禍溢于言表。
虞昭額頭已經(jīng)磕出了血,皇上還是沒有罷休的意思。
而我往前福了福身,行了禮恭順的對皇上說。
皇上,今日是民女和沈?qū)④姷拇蠡橹眨衽纺懴嗲�,就饒了公主吧�?br />
皇上臉上的怒氣消散了幾分,語氣軟了些:今日如此喜慶,理應如此,那便聽了你的吧。
只是今日之事要給她個教訓,昭公主即日起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三個月。
虞昭一聽趕緊跪謝皇上的恩典,可站起身后投向我的眼神卻像毒針。
我絲毫不畏懼的迎上她的目光,眉毛一挑,挑釁的看著她。
第二日,我本應給公主這個正妻敬茶的,可她被皇上禁了足,我便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來。
剛起來,下面人就來報,說我那大婚之日陰沉著臉的公婆來了。
我只說知道了,可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沒有加快,不緊不慢的描著眉毛。
等到我那公婆著急的摔了杯子,我才姍姍來遲。
婆母何故如此生氣啊
沈母鼻子里哼出一口氣,偏過頭去不看我。
沈夫臉色陰沉的能滴水,不悅的瞪著我。
你這女子剛進門就敢怠慢公婆竟讓長輩在這等如此之久,果然是鄉(xiāng)野村婦,一點不懂規(guī)矩!
然后使了個眼色給沈母,沈母不情不愿的施舍了個眼神給我。
你既入我家門,就得尊我家的規(guī)矩。
以后要晨昏定省,早晚聽訓,侍奉公婆,輔佐丈夫。
最重要的得是生兒育女,若是一年內(nèi)沒生出孩子,可別怪我們沈家門風森嚴。
我聽完笑笑不應不答,自顧自的坐下吃茶。
沈母生氣的朝沈夫抱怨。
你看看這!哪有進門做媳婦的樣子
來人�。“堰@不尊長輩不孝父母的,壓到祠堂里跪著,我就不信了,你這硬骨頭我老婆子吃不下!
只是那婆子還沒近我的身就被匆匆趕來的沈鈺書攔下來。
我看誰敢!
他走進來完全忽略了沈夫沈母,直接把我護到懷里。
沈夫沈母看到這一幕臉色更是難看,尤其是沈夫一拍桌子怒吼著。
你個不孝子!眼里還有我跟你娘嗎
阿蕪是我珍重之人,誰也不能為難于她,就算是爹娘也不可。
說完攬著我腰直接走了出去,根本不顧身后沈夫沈母的咆哮聲。
經(jīng)此一事,沈鈺書更是把我看的跟眼珠子一樣,將我的院子里三層外三層的護了起來。
三個月后,虞昭禁足解除了,恰逢中秋宮宴,她提前三天被放了出來。
一放出來就要來我的院子找我算賬,只是連走近都沒有就被攔下了。
堂堂一朝公主,竟然在我院子外破口大罵了半日。
直至晚上要更衣去宮里才罷休,我在院子里吃茶賞花,全當是看戲本子了。
晚上我們?nèi)艘惠v馬車進宮,虞昭眼神灼灼的落在我和沈鈺書相攜的手上。
我察覺到,抬起頭嘲諷一笑,她立馬急了,抬手就要打我。
卻被沈鈺書攔住了。
你做什么!
虞昭氣沖沖的瞪了我一眼,卻也只能在沈鈺書的眼神下憤憤不平的放下了手。
她看著我,用口型挑釁我:你等著。
我微微一笑不爭這一兩句,只是柔弱的靠進沈鈺書的懷里,成功的氣的虞昭臉色青一塊紫一塊。
進宮之后,沈鈺書被同僚拉去觥籌,而我跟著虞昭在貴女和夫人堆里穿梭。
我本就身份特殊,站在那里就跟進了狼窩一般,無人敢近身。
虞昭笑的陰暗,今日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其他的人都跟在她的身邊眼神不善的看向我,一個個對我虎視眈眈。
這就是沈?qū)④娡饷婺莻騷狐貍
看著也沒什么特別的,竟然能讓沈?qū)④娗罅嘶噬系亩鞯洹?br />
哎呦,這有些本事可不是我們看能看出來的,這恐怕只有在床上沈?qū)④娭懒恕?br />
說完大家都哄笑一片,那些未出閣的貴女都紅了臉。
虞昭從人群里出來,她身邊那些狗腿子立馬上前壓著我。
她涂了蔻丹的手指如同我剛進京那日一般,劃過我的臉蛋,下一刻一巴掌落在我的臉上。
手指捏著我的下巴,惡狠狠道:給我扒了她的衣服丟進那臭閹人的院里,玩死了算我的。
說完,立馬有人響應來撕我身上的衣服,我拼命地掙扎,卻抵不過這么多人。
不多時我的外衫已經(jīng)被撕的稀碎。
眼看里衣也難逃被撕碎的命運,突然一聲尖細之聲傳來。
皇上駕到!
眾人趕快跪地接駕,獨留我狼狽的在地上蜷縮著。
而跟在皇上后面的沈鈺書看到我這個樣子,趕忙上前來用大氅裹住我。
你們在鬧什么
不知是誰家的貴女迎上前去,先入為主的告狀。
啟稟皇上,是沈?qū)④娦氯⒌钠狡蕹鲅圆贿d辱罵公主,我們氣不過才教訓了她一下。
哦是嗎朕竟不知如今的宮里是太師家做主了,嗯
剛說話的女子正是太師嫁的嫡女。
皇上一句話嚇得太師一家立馬跪地表忠心,頭死死磕在地上不敢起來。
而其他準備出頭的人看到這一幕,都不敢說一句話,場面瞬間安靜的可怕。
我哭的梨花帶雨突然出聲:啟稟皇上!臣婦要揭發(fā)虞昭公主實為冒名頂替,真正的公主另有其人��!
說完我虛弱的爬到了皇上的腳邊,聲淚俱下。
十年前,我與娘親在認親的路上遇到一個小縣丞受苦瀕死的庶女。
娘親良善,救其一命,卻不曾想此人知曉我爹的真實身份,竟是一把火燒了我與娘親的住所。
半年后,拿走了我的信物,女子搖身一變,成為了當今圣上的女兒。
可那日的火并未燒死我,娘親用沾了水的棉被把我死死護在懷里,這才得以存活。
話已至此,在場之人都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紛紛面面相覷,探究的目光落在了虞昭的身上。
虞昭早就在我說出假冒兩個字時,就已經(jīng)臉色發(fā)白,冷汗直流。
愣怔在那里,大氣不敢出。
皇上瞇著眼看向虞昭,輕聲詢問:是這樣嗎
說是輕聲詢問,可語氣里充滿了壓迫感。
虞昭只猶豫了一瞬,就撲到了皇上腳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父皇,你不能聽這賤人的只言片語,就輕信于她啊。
虞昭就是您的女兒��!小時候您最疼愛的就是虞昭了不是嗎
父皇!母親分明是在找您的路上染病去世的,您可別聽外人胡說��!
何況,她說是您的女兒就是了嗎沒有證據(jù)的事,她不過是嫉妒我與沈郎的曾經(jīng),故意為之啊。
我有證據(jù)!我微弱但堅定地聲音傳出。
虞昭卻徹底繃不住了,直接推了我。
你就是嫉妒我有父皇和沈郎的寵愛,你個賤人給我閉嘴!
皇上看到虞昭這個樣子,不耐煩的讓身邊的太監(jiān)攔住了她。
這么多年宮里學的規(guī)矩都學到哪去了簡直胡鬧!
說完看著我,語氣都放緩了。
此事關乎皇家血脈,不容出錯,你既說有證據(jù)便呈上來讓朕看看。
我從懷里掏出一個木頭刻的鳳簪,遞給皇上。
這是皇上親手給我娘做的定情信物。
當時那庶女只知有個玉佩,卻不知最重要的是這個簪子。
皇上看到我手里的簪子,恍惚了一瞬,顫抖著手拿走了那簪子。
玉榮死的時候痛苦的嗎
他聲音顫抖,還沒等我我回答就自顧自的繼續(xù)說。
怎么會不痛苦呢娘親最是怕熱,卻死在了火里。
那之后,皇上找我聊了很久。
最后擦著眼淚離去。
第二日,京城街頭巷尾都在議論兩件事。
第一件是曾經(jīng)受盡寵愛的虞昭公主竟是冒名頂替的,被打入了天牢,不日即將問斬。
第二件是沈小將軍三月前抬回家的平妻被封為虞蕪公主。
曾經(jīng)只能穿粗布衣服的我,如今滿頭珠翠,華服在身,銅鏡里看著竟真有幾分公主的樣子。
我淡然一笑輕撫上剛抹上的蔻丹,眼底是無限的欲望。
而昨晚為難過我的人,一個個都帶著賀禮上門拜訪致歉。
我全都拒之門外,一律不見。
更是有些想與我攀關系的,我更是不見。
從小我就清靜慣了,學不會虛與委蛇這一套,索性都不見了。
而我那之前對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公婆也高興地出現(xiàn)在了我的院子里。
哎呦,我就說我兒子眼光好,怎么會隨意娶個人當平妻,與公主平起平坐。
沈母熱絡絡親熱熱的過來拉我的手,卻被我不動聲色的躲了過去。
她察覺到了卻也不鬧,讓身邊的婢女拿來了一箱箱的珠寶衣服給我。
之前是為娘的不是,以后我們一家人好好的。
我淡然一笑,轉(zhuǎn)頭吩咐侍衛(wèi)將東西和公婆都丟了出去。
沈母不可置信的看向我,罵罵咧咧的被清了出去。
而我換了身更為華貴的衣服進了宮,一入宮我直奔天牢。
看著地上滿身泥污的虞昭,我冷笑出了聲。
她聽到了,緩緩抬起頭,怨毒的看著我。
別來無恙啊,虞昭。
啊,不不,是吳阿妹。
冒名頂替了這么久,過了這么久的好日子,如今恢復了小時候的境遇,一時間恐怕接受不了吧
吳阿妹張開黑洞洞的大嘴,卻說不出一句話,只能發(fā)出難聽嘶啞的叫聲。
她的舌頭被拔了,身上沒有一寸好皮,頭發(fā)也被絞的如同鳥窩一般。
我伸出涂有蔻丹的手指,嫌棄的捂住鼻子。
上一次,還是她這樣去看我。
可今日我跟她調(diào)換了位置,才知道原來上位者心里如此的痛快!
怨不得你那么小卻有那么深的心思,為了榮華富貴竟是殺人放火之事都做的出來。
這碩大的寶石簪子戴著,金錢密織的衣裳穿著是不一樣。
如今這些都是我的了。
說著我還摸了摸頭上的簪子,表情里滿是饜足姿態(tài)。
望向吳阿妹咬牙切齒的臉,滔天的恨意從她的眼睛里迸發(fā)出來。
我彎下腰貼近她的耳朵,輕聲吐露。
其實根本沒有什么皇帝流落民間的女兒,我是那個救了你的母親。
那女孩也不是我的女兒,是我三十文買下,承載我的下一個肉體。
我們南疆世代學習傀儡術,不是為了賣給別人賺錢,是為了給自己續(xù)命。
而救下你,是為了給她續(xù)命。
你亂了我的計劃,導致我失了那么可愛天真的小姑娘。
好在那個沈鈺書是個傻的,不費吹灰之力就助我回了京。
我蹲下去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眼神毫無感情,甚至全是狠戾。
若不是我到了二八年華才能覺醒傀儡術,怎么也不會讓你猖狂到現(xiàn)在。
你該感謝我才是,讓你享受了這么多年的榮華富貴。
說完吳阿妹眼神里的怨毒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害怕的看著我,眼睛里的情緒被恐懼替代。
她顫抖著身子往后爬去,想離我遠一點。
可我怎么會讓她有逃跑的機會,我拿出銀針,一針扎在了她的太陽穴。
吳阿妹瞬間眼睛充血,沒了呼吸。
我看著她宛如螻蟻的樣子,心里只嘆可惜。
若不是她的身上傷成這個樣子,還能留下皮囊當容器。
出了天牢,我看著頭頂?shù)牧胰�,只覺得熱得很。
眼睛還未適應這光亮,耳邊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
公主,皇上有請。
我跟著這個小太監(jiān)進了養(yǎng)心殿,看著前面這道明黃色的身影,我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禮。
余光撇到皇上轉(zhuǎn)了身,卻沒讓我起來,只是對身邊的人吩咐。
全都出去!
當屋里的人都清空了,我立馬換了副嘴臉,一臉冷漠的站起來坐在龍椅上。
而剛剛還威嚴的皇上,站在我的身邊無比小心。
你這幅皮囊可用不了多久了,下一任皇帝想好是誰了嗎
我拿起御案上的毛筆,在一封奏折上亂涂亂畫。
皇帝看到小心地提醒我,這折子回復完還要遞下去,姑奶奶您就別畫了,要不然我沒法交差啊。
我不滿的睨了他一眼。
出息。
當了皇帝還這么窩囊。
皇帝可憐兮兮的看著我抱怨道:本以為做了九五之尊就能無拘無束,全天下都任我捏搓。
可誰知道這政務處理起來竟是比寨子里的繁瑣多了,更是受制頗多。
我依舊拿著毛筆寫寫畫畫,頭都不曾抬起,漫不經(jīng)心的問:那你還想做皇帝嗎
皇帝立馬換了臉色,有些心虛的笑著:那自然是還想得。
我撂了筆,神色不滿的逗著鳥。
認錯了人還想求我辦事,美得你。
皇帝立馬惶恐的跪下了,顫顫巍巍的解釋道:那不是那女的拿了玉佩過來,我以為是您的新皮囊。
那傀儡術不到一定年紀不會覺醒,所以我才什么都滿足她不敢輕舉妄動啊。
我嘆了口氣,閉目養(yǎng)神了半天,皇帝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
許久,我緩緩睜開雙眼,輕輕開口道:這么久了,我也該嘗嘗做皇帝的滋味了。
一句話,讓對面的皇帝大驚失色,跪地求饒。
我睨他一眼,示意他起來。
沒想要你的命,我對政務也不感興趣,我只是想嘗嘗當皇帝呼風喚雨,三宮六院的滋味。
一聽我的話,皇帝立馬起來諂媚的給我揉著肩。
好說好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看我滿意的舒展了眉頭,乘勝追擊的試探。
我看三皇子就不錯,是個可堪重任的,若是......
話說一半,我打手一揮:準了。
皇帝高興地揉的更加起勁兒。
三日后,沈鈺書突然身患怪病,暴斃身亡。
當今圣上無比寵愛虞蕪公主,為了給她選個好夫婿,竟是舉辦了選秀。
同皇帝一般,有了三宮六院。
并成為了史書上少有的荒淫無道,沉迷玩樂,卻被兩任皇帝極盡寵愛的公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