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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李忠道:“罷了,有大寶這敗家子兒就夠我受了,小寶這小兔崽子將來未必比他哥少折騰,再來一個我怕是養(yǎng)不起�!�

    吳氏有些奇,只道:“你不想要兒子了?”

    李忠嘆道:“我都該當爺爺?shù)娜肆�,花那么多錢給兒子娶媳婦兒干什么用的?我折騰了半輩子,給老李家傳宗接待的事兒也該輪到力李大寶那小畜生了……”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吳氏果真生了一個女孩兒。李忠只似當初得了荷花一般歡喜,直說等了這半輩子,這荷花、杏花、桃花、梅花才算湊齊,這一回算是圓滿了。

    兩個月后,兒媳婦兒胖丫兒有驚無險地為李忠添了一對孫子。李忠樂得嘴角沒裂到后腦勺兒去,因胖丫兒生時難產(chǎn)差點兒送了命,李忠給兩個孫子取名的時候便放棄了之前想好的“來財”“守富”之類的名字,一個取作李家平,一個取作李家安,盼著一家老小全都平平安安的。

    李忠覺得了閨女,又添了孫子孫子,只覺再如意不過了。他自己動手做了一輛小木車,沒事兒的時候就把閨女和孫子放在車上推出去,四處招搖,還總會有意無意地轉到村東的姑娘姑爺家,報復似的在傻姑爺長生面前顯擺:你有倆,我有仨,比你多一個。

    只在李忠過得逍遙愜意,一家和美的時候,陳寡婦又找上門了,這一回是跟開口跟他借錢。其實說“借”有些不妥,因她明擺著說了,這錢借走,大概一輩子也還不會來——她要離了這村子,追個男人去。

    大概是兒孫滿堂過得舒心,李忠也沒了從前那么沖的脾氣。對于陳寡婦這個人,他迷過、戀過、氣過、厭過,到如今卻是一切歸于平靜,什么心思都沒了。陳寡婦對他的心思大抵也是如此,兩人似熟識多年的老友一般聊天兒,慢慢把那些過往全都說開了。

    李忠到底還是把心里的話問了出來,問年少之時,她除了他是不是還有別的男人。陳寡婦很坦然的說有,說當時除了他,自己還和別人好著,就是后來她的相公。

    雖說時過境遷,但是想起當年青澀的自己,李忠仍覺憤憤不平。陳寡婦說你別覺得吃虧了,當初我是先認識我那死鬼男人的,可和他還是成親之后才睡的。除了我當年被人糟踐那檔子事兒,你正經(jīng)是我第一個男人,真要算來,是你把人家媳婦兒給睡了,我相公還吃了虧了。

    李忠不置可否,也沒多言語,只覺得如今再計較這些沒什么大意思。他最終還是念在多年的情份上給了陳寡婦一筆錢,又與陳寡婦說讓她別輕信了男人,免得將來人財兩空。陳寡婦笑說你能說出這話也算是有良心了,說我今日拿了你的錢,往后咱們各走各路再不相干,回去疼疼你媳婦兒,別瞎折騰了,女人都命苦……

    陳寡婦走了,帶走了李忠年少時的一個夢,李忠只覺系在心里的一個疙瘩也隨之解開了,輕松暢快得很。

    然而事情并沒有風平浪靜,沒多久李忠給陳寡婦錢的事讓吳氏知道了,吳氏氣說那是給小寶存著娶媳婦兒的錢,你怎么全給了那個小娼婦,自己兒子都沒那女人重要了?

    對于吳氏的怨責李忠沒太上心,只隨說小寶才多大點兒啊,離娶媳婦兒還早著呢……

    李忠以為吳氏會像從前那樣哭哭啼啼地委屈,可是他想錯了。這件事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吳氏積在心底半輩子的委屈,到這一回徹底存不住,爆發(fā)了。這么多年她第一次跟他面前摔了東西,瞪著眼沖他嚷嚷,一點兒素日的溫順模樣兒都看不到了。李忠嚇了一跳,只見媳婦兒沖自己瞪眼,便下意識地發(fā)狠喊回去,甚至作勢要動手打人。吳氏不再嚷嚷了,卻并不是因為被他嚇住,只是默默地望著他掉了眼淚,轉身出屋了。

    自此之后吳氏對李忠的態(tài)度似是變了一個人,雖依舊想從前那般照顧伺候得周到,可對他再沒一句話了。他跟她說話,她也只是簡單的應一聲,臉上不悲不喜,有點兒看破紅塵死了心的意思。

    李忠慌了,卻又拉不下來臉說半句軟話,也同樣回以冷臉,嘴里時不時地發(fā)幾句牢騷。就這么過了一個多月,吳氏突然病倒了,躺了兩天不見好便請周夫子來診脈,周夫子沒立時說出個緣故,只把李忠喚出去單獨說話,說吳氏得了重病,要命的病,怕是時日不多了……

    李忠有些懵,愣愣地站了半晌,忽然覺得有些腿軟。

    李忠沒把這話告訴家里人,他怕吳氏聽了受不住立時有個三長兩短的,又怕兒女們聽了著急咋呼。他從柜子里把自己收藏了多年的一壇好酒拿出來,一個人悶聲喝了一個晚上。他回憶起自己這半生和吳氏過的日子,回憶起她初嫁自己時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小姑娘,跟著自己吃苦受累,侍奉老娘,照顧幼弟,伺候他吃喝做臥,為他生兒育女……

    他一連幾個晚上睡不著覺,只歪頭看著身邊熟睡的媳婦兒,他想象著如果有一天她去了,旁邊空蕩蕩的光景……

    只幾天的功夫,李忠的兩鬢便增了一片白發(fā),額頭的皺紋也加深了。多少日子不跟他說話的吳氏見了他這反常的模樣,終于受不住開口問他怎么回事兒,擔心他的身子。

    李忠擺擺手,什么也沒說,只翻箱倒柜地把家里的錢全都拿了出來,數(shù)了數(shù)揣進口袋里出門了。他去找了周夫子,把錢放在他桌子上,問他要看病的話還要多少錢才夠,他現(xiàn)有這么多,不夠的話他再去借。

    周夫子把錢推還給他,說有錢能治病,但是換不來命。

    李忠又固執(zhí)地把錢推過去,紅著眼道:“你老家不是有能看病的神醫(yī)嗎,她四奶奶的病不是都看好了嗎,咱們還是親家,你不能只管你自己媳婦兒!”

    周夫子臉上一赧,訕訕地露了難色,沒言語。

    李忠望了周夫子半晌,見他不說話,心下越來越沉,“她還有多少日子”這句話他如何也不敢問出口……

    見李忠這副模樣,周夫子實在是受不住,到底跟他說了實話。

    從周夫子那兒回來,李忠發(fā)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場火兒,李大寶則受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頓毒打,若非吳氏、胖丫兒和小寶哭著喊著給攔著,李忠真能干出手刃親子的事兒來。

    當晚,吳氏像往常那樣給李忠端了熱水洗腳,被怒氣未消的李忠一腳把水盆踹翻了,水濺了吳氏一身。吳氏沒言語,收拾收拾,又回灶房燒熱水,重新端來了一盆。這一回李忠沒有再踢,只瞪著吳氏怒道:“你跟那兔崽子商量好的是不是!什么沒治的絕癥,什么沒幾天活頭兒了!你們合著伙兒的逗我玩兒呢!咋地!嫌我命太長了,想把我氣死是不是!”

    吳氏抿著嘴笑道:“好端端的我自己咒自己做什么?我若是知道大寶那小子能憋出這壞來,不等你動手,我一早就罵他了�!闭f完便蹲下伺候李忠洗腳。

    李忠罵咧咧的嘟囔了半天,無非是罵大寶這不孝子編出這謊話詛咒親娘,嚇唬老子,又罵周夫子沒個長輩的尊重,盡跟著小輩兒干這不著調的混事。

    吳氏就一直靜靜地聽著,時不時應上一聲附和。

    李忠低頭看著給自己洗腳的吳氏,漸漸靜了下來:幸虧是假的……真好……真好……

    水盆里的水已經(jīng)涼了許久了,兩人卻誰也沒有說話。許久,仍李忠輕嘆一聲打破沉默,只凝著吳氏道:“將來,讓我先死吧。”

    沒有了往日命令般的語氣,商量的口吻中甚還帶了幾分懇求。

    吳氏滯了片刻,靜靜地點頭:“嗯�!闭f完低著頭端了水盆出去。

    吳氏走后,李忠揚眉瞪眼,把眼眶兒里的水珠子憋了回去,長長地嘆了口氣:又欠了媳婦兒一筆,這輩子還不完,就攢到下輩子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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