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甚至產(chǎn)生了錯覺,覺得他們從未結(jié)束過,峰回路轉(zhuǎn),柳暗花明,終有一日還會走到一起。
于是傅煬說好。
司念走了。
走的從容又有計劃。
沒有任何人挽留的了她。
四年?
沒什么。
她等了他十幾年。
自己不過四年而已,沒什么。
可為什么,他的眼皮那么重。
好累啊,忽然覺得好累,傅煬的的眸光漸漸黯淡,神色卻愈發(fā)溫柔。
他看見一縷陽光透過樹木,折射到打鬧的少男少女身上。熱鬧的嬉笑聲,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他偷拉著司念翻墻離開學(xué)校,她站在墻上,朝著他張開雙手,信任地語氣:“我不怕,因為你一定會抱住我的�!�
不能睡,他還要等她呢。
他一定會等她回來的。
回到以前青梅竹馬的日子里。
那時候他不挑剔,沒有那么多壞毛病,一心的喜歡她,只要她做自己未來的對象。司念也只有他,滿心滿眼都是他。
他那會兒沒有多大的愿望,只希望她開開心心一輩子。
可是他先變了,他對她越來越挑剔,是他要求她依賴自己,也是他最先煩她粘人。
傅煬睜開眼睛,
外面的太陽沉下去了,西北的夜晚空氣里帶著冷,風(fēng)在耳邊刮,破舊的帳篷被吹得呼呼作響。
大夢初醒。
原來,他的手沒曾握住過她。
(傅煬司念篇章完)
番外新婚夜1(補(bǔ))
周越深下了樓去洗澡。
二樓雖然有洗澡的地方,但是需要自己燒水提上去。
周家家里雖然有錢,但畢竟在農(nóng)村,還是沒有城里那么方便,設(shè)施確實是供不上。
司念平時都是自己燒了水一點點的提上來洗澡的。
但周越深沒那么精致,直接去樓下用涼水沖兩下。
他頭發(fā)短,隨便擦一下就干了。
很快滿身濕氣的上了樓。
打開房門,周越深就瞧見斜坐在桌前椅子上翻著書籍的司念。
她換了睡裙,衫子薄,月光下,一頭黑絲披散在肩頭,眉眼微垂,沒有了白日美艷驚人的沖擊力,但卻別有一番柔弱誘人的味道。
此刻的屋內(nèi),充滿了少女特有的馨香和甜膩,呼吸之間,全是她的味道。
周越深如深潭般平靜的眸底熾熱起來,喉結(jié)滑動。
他上前,坐到了她的身側(cè),大手一勾,就輕松的將少女帶入自己的懷中,嗓音有些低:“看什么?”
司念多少有點緊張,捏著書,其實什么都沒看進(jìn)去。
“隨便看看�!�
周越深伸手拿過她的書本,撩眼瞥了一眼,是一本外語書。
他收回目光,隨手將書丟到桌上,突地低頭湊近,吻住她的唇。
司念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后縮。
周越深摁住她的腰,大手陷在兩邊,直截了當(dāng)?shù)膲褐恰?br />
在親近上,這個男人永遠(yuǎn)都手握主導(dǎo)權(quán),讓司念防不勝防。
唇舌交纏,一旁的書本被她不小心打在了地上。
司念下意識歪頭,想伸手去撿。
然而剛戳開男人的唇,就感覺身前一松。
周越深的指尖不知何時摸到了她的蝴蝶結(jié)處。
輕輕一拉。
她忙伸手捂住,眼里帶著幾分水汽和羞澀,看著他。
燈沒關(guān),兩人的眉眼都很清晰。
司念飽滿的唇抖了抖,先錯開了男人侵略性極強(qiáng)的目光,嗓音如若蚊鳴:“關(guān)燈�!�
周越深靜看她一會兒,忽地起身。
單手還摟著她的腰,連帶著她整個人也被抱了起來。
司念下意識的伸手環(huán)住男人的脖頸,臉貼到了他的胸膛。
他裸露的胸膛冰涼堅硬,此刻的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竟是如此滾燙。
周越深掂了掂她的重量,眉梢微挑。
一只手往上移動,劃過少女的脊溝,落到她纖細(xì)柔軟的脖頸,稍稍一用力,逼得她再次仰頭,他低頭覆上。
就著這個姿勢,走到了開關(guān)處。
她勾著他的脖頸。
“啪嗒”一聲。
屋內(nèi)陷入了寂靜和黑暗當(dāng)中。
只剩下男人粗喘的呼吸和細(xì)碎。
司念的眼睛還沒適應(yīng)黑暗。
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周越深已經(jīng)把她帶著坐到了床上。
她的手下意識地?fù)沃募绨�,手臂微顫�?br />
絲滑的薄衫睡裙,早已滑落,垂在肩頭。
雙眼習(xí)慣了黑暗,她隱約能從黑暗中看到男人五官黑影黑明亮的黑眸,他炙熱的大手,低頭就能輕易的堵住她的唇。
唇舌相抵。
看著少女如水一般癱軟在自己懷中,仿佛自己稍不注意,就會從他指腹間流失,周越深大手一緊。
這個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槍林彈雨的戰(zhàn)場,踏過九死一生的男人。
他途經(jīng)太多生死離別,利益權(quán)勢的虛偽。
最終選擇了歸于平淡。
本以為這輩子便是如此,他的任務(wù)只要將三個孩子拉扯長大,便已知足。
更未想過,有朝一日會有一女人同他同床共枕。
陰差陽錯之下,卻叫自己遇到了她。
他們本因各自目的結(jié)緣,卻在平凡的生活中,走到了一起。
沒有轟轟烈烈,更沒有挫折起伏。
就那樣簡簡單單的接觸,可他卻像是被奪走了心,像是一個初心萌動的毛頭小子,想將所有一切展現(xiàn)給她。
好似她應(yīng)該就是他的,他們本應(yīng)該就是如此,會一起度過接下來的歲月與年華。
昏暗的房間中,就著月光,隱約可見起起伏伏的人影以及細(xì)碎的聲音。
桌前的奶瓶不小心打翻,司念叫了一聲。
是晚上給瑤瑤泡好的奶粉,小丫頭今天吃的多,沒喝完。
她立即起身道:“等下,我去換身衣服�!�
兩人的身上都被弄臟了,一身奶味。
周越深深吸口氣,將她放下。
他打開窗,深吸口氣。
空氣涌進(jìn)房間,吹散了些許灼熱。
昏暗的房間中,就著月光,隱約可見起起伏伏的人影以及細(xì)碎的聲音。
桌前的奶瓶不小心打翻了,打斷了兩人。
晚上給瑤瑤泡好的奶粉,小丫頭今天吃的多,沒喝完。
兩人之間曖昧被打斷,司念立即道:“等下,我去換身衣服�!�
兩人的身上都被弄臟了,一身奶味。
周越深深吸口氣,將她放下。
司念忙翻出睡衣進(jìn)了浴室。
他打開窗,深吸口氣。清理撒了一地的牛奶。
空氣涌進(jìn)房間,吹散了些許灼熱。
“周越深,救命!”
司念拉著還沒穿好的衣服從浴室沖了出來,一下撞在男人的身上,手腳并用,猶如八爪魚一樣的抱緊他。
幸得是周越深足夠強(qiáng)壯,身體硬朗,換做普通人怕是要被撞飛出去。被她嚇到提起來的一顆心,在見她沒什么事后,松了下來,有些好笑,“怎么?”
司念剛換下睡衣,一條手指長的蜈蚣就爬上了她的腳,嚇得她連蹦帶跳以一百八十米的速度從房間沖出來。
司念還在處于驚嚇當(dāng)中,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密集恐懼癥的她最是害怕這玩意,險些暈厥過去。
說話都不利索了,跟小老二一樣用手比劃:“辣、辣么大一只……”她吞了吞口水,一臉驚悚的表情:“蜈蚣……”
周越深還是頭回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實在是可愛的緊,他沒忍住,嘴角揚起幾分弧度:“蜈蚣?很大?”
司念用力點頭:“超級大!”
她從沒見過那么大的蜈蚣,她今晚上要做噩夢了。
為什么家里會有蜈蚣啊,為什么之前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
“天潮,農(nóng)村確實是會有這些東西,我去看看�!敝茉缴钆牧伺乃募绨�,抱著她朝著浴室走去。
司念立即收回腦袋,低頭埋進(jìn)他的懷里。
剛剛兩人親昵,周越深還裸著上身。
精壯的身子將她包裹其中,無聲的安全感。
司念穿衣纖瘦,但實則該有的地方都有,甚至比平常人還要豐腴很多,沉甸甸的,讓人很難忽視。
然而這會兒她還余驚未了,壓根沒意識到兩人過于親近的動作。
周越深倒是感覺到了,剛剛壓下去的火氣一下就從上往下沖,他呼吸停滯兩秒,胸口也不自覺起伏。
見周越深真的要進(jìn)去了,司念忙掙扎著要下去。
她穿的是睡裙,本來就滑,這一動,周越深差點沒抱住她。
“啊……”
她的叫聲中帶著幾分驚訝,也有嬌媚。
然后,兩人都愣住了。
司念心臟跳的越發(fā)快速,臉也不經(jīng)意間紅了。
這會兒沒關(guān)燈,她才發(fā)現(xiàn)兩人之間的姿勢是有多曖昧:“周……周越深……”
周越深本來還能忍的,她這么一叫,頓時叫他倒吸一口涼氣。
冷硬的臉上,表情十分微妙。
兩人貼的極近。
一股沖動涌上頭,周越深頭皮發(fā)麻,身體也跟著微微顫動起來。
司念臉通紅著,頭埋在男人脖頸處。
周越深看她這副模樣,心潮翻涌,眼神暗沉。
他接連深吸兩口氣,壓下火氣,壓著嗓子道:“害怕?去床上等我?”
她的鞋都不知道被踢哪里去了,周越深干脆轉(zhuǎn)身。
司念哼哼兩聲。
周越深讓她坐到了床上。
番外補(bǔ)新婚(2
司念雙手撐在背后,身體帶著不自然的紅色,垂著眸,露出纖細(xì)的脖頸。
周越深喉結(jié)上下滑動,眼神艱難的移開,但還是不可避免的看見那抹春色。
不免頭皮一麻,只感覺一股熱氣往上翻涌。
“你快去把那只蜈蚣弄走……”司念輕聲催促,還惦記著浴室的蜈蚣,生怕不弄走晚上睡覺鉆自己被窩。
周越深垂眸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還在往浴室看的司念。
下顎繃著,轉(zhuǎn)身去處理浴室的罪魁禍?zhǔn)住?br />
等他洗手回來,司念捏著被褥扭著身子,臉色潮紅,似乎不太舒服。
周越深垂眼看她,見她表情別扭,心想著,
難道是她不愿意讓自己碰她?
連續(xù)兩次被叫停,男人也是一身火氣。
雖然答應(yīng)過她新婚之前不會碰她。
可是,每天這樣看著吃不著,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周越深不想為難她,也擔(dān)心她害怕自己,于是沉默了一會兒主動道。
“你沒準(zhǔn)備好的話,我去小東房間睡�!�
“好好休息�!�
周越深說完就要離開,卻又被司念叫住了,卻見她抓著被褥,垂著頭,臉色窘迫,小聲說:“我,我感覺我有點不舒服�!�
周越深怔了一下,回頭望著她。
香肩半露的司念坐在床上,粉嫩白皙的手臂和細(xì)腿都裸露在外,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司念沒敢跟他對視,所以沒看到周越深眼中翻滾的復(fù)雜情緒。
周越深收回目光,沉聲道:“我去拿藥�!�
他之前就擔(dān)心不小心傷到司念,畢竟女孩子嬌嫩。
自己又不太懂怎么取悅她,所以事先有所準(zhǔn)備。
只是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始,藥就派上用場了。
“麻,麻煩了�!�
周越深很快回了房間,手上拿著一小瓶藥膏,“藥膏去城里買的,應(yīng)該能用�!�
司念連連點頭,伸手就要去接。
卻被周越深拒絕了,他收回手,眼神沉沉地說:“我?guī)湍惆�。�?br />
司念頓了頓,臉又紅了起來。
他們都結(jié)婚了,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吧?
也不是不喜歡和男人親密,只是他兇起來的時候讓她有些害怕。
周越深扭開蓋子,邊盯著她看。
司念本身就穿著單薄的睡衣,雖然還算保守,但單薄的布料貼在她的身體上,身體優(yōu)越的曲線更叫人難以移開目光。
在男人緊盯的目光中,司念磨磨蹭蹭的褪下衣物。
周越深低頭看一眼,便快速移開目光,喉結(jié)重重地滾動,低沉著說:“很快就好了�!�
司念紅著臉點了點頭。
周越深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臟狂跳聲,像是要破胸而出,一下一下的砸在心頭,整個人都頭暈?zāi)垦F饋怼?br />
他接連深呼吸幾下,才找回了理智。
“還疼嗎?”結(jié)束后,周越深問。
司念搖了搖頭。
“不難受,那就是舒服了?”周越深的嘴角噙著笑。
司念瞪他。
周越深看她這副模樣,心中柔軟,酥酥麻麻的,恨不得多說一些,可到了嘴邊,還是沒說出來,只是道:“我們是夫妻,沒什么大不了的。”
司念被他說的沒臉見人了,一腳踹了過去。
誰料男人速度更快,伸手一扯,順勢壓了上去。
……
這場盛宴持續(xù)到了天邊泛起白光。
司念是個很會隱忍的人,因為知道房子不隔音,家里還躺著不少人。
眼見男人沒完沒了,最后,帶著哭腔說了聲不要。手打在男人胸膛,這才叫他停下。
她累極,渾身無力,兩人都如同汗蒸房中走出。
周越深將她攔腰抱起,走進(jìn)用來洗漱的房間。
房間有個梳妝鏡,上面擺放著不少小玩意,精致的很,有她洗頭的、洗澡的、擦拭身體、抹頭發(fā)的。
各式各樣的香味撲鼻,卻并不叫人反感。
中間有個澡盆子,不大。
平時司念用來自己和給瑤瑤洗澡的。
廚房的灶火還冒著絲絲熱氣。
大鍋里的熱水已經(jīng)好了。
熱水聲嘩啦啦地響著,司念被放了進(jìn)去。
一瞬間,酸脹感的放松籠罩全身。
即便是睜不開眼,她也舒服的喟嘆了一聲。
男人好笑的看著一臉昏昏欲睡卻享受自己伺候的女人。
粗糲的手指撩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輕吻。
不知過去了多久,門被打開。
熱氣和洗浴過的香氣撲面涌入房間。
司念被男人用衣服裹著,小臉埋在他的胸膛,臉頰泛著紅暈,飽滿的紅唇微張,呼吸平緩。
細(xì)長白嫩的雙腿自然的垂著,洗浴過的她皮膚滑膩,連指甲蓋都泛著紅暈。
周越深將她放上床,結(jié)婚特意打的被子,柔軟親膚。
少女陷入其中,紅色的被褥更襯得她皮膚如雪。
他眼眸落到司念身上。
她嘴唇微張,身子微微發(fā)顫。
周越深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隨手擦了擦身上的水汽,拉開被子靠近。
床太軟了,他睡不習(xí)慣。
一把將她摟緊。
隨意間,滿手滑膩。
他喉頭一緊,身子緊繃。
司念困倦的睜開眸子,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動作,水霧彌漫的眸子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周越深輕嘆口氣,將她攬入懷中,指腹輕柔的按撫著她的脊背,柔聲安撫:“別怕,我就是想抱抱你�!�
這一夜,他睡的卻并不安穩(wěn),不知道是不是溫香如玉卻不能觸碰,還是因為什么,做了個很是奇怪的夢。
夢里的司念總是歇斯底里,看他的眼神帶著嫌棄和憎惡。
連帶著幾個她疼愛的孩子,也十分厭惡。
太過真實,導(dǎo)致周越深都要覺得,那些美好只是自己的一場夢。
分明昨夜,他們才那樣的恩愛過。
噩夢驚醒,看著懷里的女人,周越深感到一陣心悸。
司念被他突然摟緊,嚇了一跳,揉著眼睛問他:“怎么了?”
“沒事�!敝茉缴盥犞郎剀浀纳ひ�,好笑,自己怎會做那樣的夢,還把她夢的那樣壞?
以前自己對她的偏見太大了?
他歉意的低頭在女人額間留下一吻,說:“司念,你會一直這樣的對嗎?”
司念愣了一下,“怎么會這樣問�!�
“總覺得,你好像是另一個人。”
明明就在懷里,卻又總覺得離他很遠(yuǎn)。
司念心里一咯噔。
她眼神閃爍著說:“胡說,我就是我�!�
然而周越深并沒有錯過她眼底閃過的光芒,他垂下眸,道:“你當(dāng)然是你。”他喜歡的也是她,而不是夢里的那個女人。
周越深無比確信著。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他寧愿一輩子不愿醒來。
番外周澤寒新年篇
2000年初。
周越寒徹底和養(yǎng)父斷絕關(guān)系。
他的大哥被遣送入獄,妹妹因為小黃毛侮辱自殺而死。
在這舉家團(tuán)圓的日子,他所有的親人離他而去。以至于被手下出賣的時候,周越寒甚至不覺得有一絲奇怪了,等他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二哥,快把你給我的壓歲錢給我看看,快點,大哥可是早就把紅包先給我了�!�
一個不到他肩膀高的小胖墩突然跳起來抱住了他的脖子,差點把他勒死。
二哥?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弟弟,他只有一個妹妹和哥哥,但妹妹去年已經(jīng)自殺去世了,大哥也鋃鐺入獄,失去了消息。
常年的闖蕩,讓周越寒對周圍的一切充滿了疑惑和警惕。
他的目光打量周圍,寬敞的房間,書桌,書架,電腦,書架上還放著各種各樣的獎杯,什么短跑冠軍,什么游泳第一……
里面的他穿著運動服,跟一群陌生人合照。
周越寒皺了皺眉,只記得自己被手下的人背叛,一群仇家將他和幾個兄弟圍住,不出意外的話,他應(yīng)該是死了的,而且死的很慘。
怎么醒來就到了個陌生的地方。
“二哥,你干嘛不理我�!迸侄詹粯芬獾泥饺轮钦l說過以后要賺很多錢給弟弟花的,都是騙他的,嚶嚶嚶。
小老四眼巴巴的跟在周越寒身后,周越寒走出幾步,從墻上的鏡中看見自己的時候,腳步一下僵住了。
這人是他?
他的紅色爆炸頭呢?他臉上男人象征的傷疤呢?他脖子上的左青龍右白虎呢?
怎么什么都沒了?
鏡子中的人皮膚雖然黝黑,但是精神的板寸頭,干凈剛毅帥氣的臉,臉是他的沒錯,可他皮膚從沒這么好,頭發(fā)也從沒這么短過,更別說他引以為傲的紋身和傷疤也不見了,眼底常帶著的戾氣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開朗和精神。
周越寒側(cè)頭去看小尾巴似的跟著喊自己二哥的小家伙,聲音帶著別樣的古怪,“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誰介紹來的?”
小老四歪頭,走近二哥,努力的踮著腳想要把手放到二哥的額頭,被周越寒皺眉躲了開:“二哥,你腦子燒糊涂了,什么小子,我是小老四,你最最最最親愛的弟弟啊�!�
弟弟?
他哪有什么弟弟,這小家伙認(rèn)錯人了不是,連自己親哥哥是誰都不認(rèn)識了。
還是說,這只是他的夢?
就算是夢,他應(yīng)該也是夢自己的妹妹和大哥,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夢一個弟弟?
周越寒覺得周遭的一切都太奇怪了,起身走下樓。
“小寒起來了,怎么了,還難受嗎?過來媽媽看看。”
沙發(fā)上坐著的女人溫聲細(xì)語。
看清女人面容的瞬間,他臉色一變,“怎么是你!”
他那個養(yǎng)母,不是早就死了?
她怎么活著,想著這個女人,周越寒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因為她嫁給養(yǎng)父之后,不斷的鬧事,作死,連帶著他們的日子也變得難過。
周越寒討厭極了她總是用那種不屑厭惡的目光看他們的日子,好像是自己是一坨狗屎,看一眼都嫌惡心,他起先,也是期待過這個養(yǎng)母的,可是她的到來,讓他們的生活變得越發(fā)水深火熱。
大哥也是因為她的死,才會被抓去坐牢。
如果沒有她,之后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他的聲音帶著冰冷和驚愕,連帶著旁邊看報紙的男人也看了過來,皺了皺眉看自己的弟弟,從他剛剛的語氣中,周澤東聽到了冒犯和對媽媽的不禮貌。
幾乎是同時,他立即望向弟弟,眉頭蹙著。
弟弟向來對媽媽討好,從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媽媽。
小老四打破了幾人之前古怪的氣氛,他蹬蹬蹬跑過去拽著大哥的手嘰嘰喳喳說,“大哥,媽媽,你們聽我說,二哥問我是誰,你們說他腦子是不是壞掉了?連自己的親弟弟都忘了!”
周澤寒游泳比賽結(jié)束之后,雖然拿到了第一,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溫差太大,感冒了好幾天了。
周越寒看清沙發(fā)上少年的樣子后瞳孔驟縮,竟是他那被抓去坐牢失聯(lián)的大哥,現(xiàn)在的大哥和之前的陰郁不一樣,他比自己記憶中要高很多,皮膚很白,面容仍是俊美不已,不同于記憶中的陰冷,反倒是多了幾分從容深沉,和對他剛剛態(tài)度的不認(rèn)同。
大哥是最厭惡那女人的人,他怎么可能因為自己對那女人不客氣,而甩臉色?
周越寒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二樓一個長相精致的女孩子一蹦一跳的跑下來,“二哥醒啦,你醒了正好,咱一家都等著你吃飯呢�!�
“去叫爸爸吃飯。”司念笑著對嘰嘰喳喳的小老四說。
“石頭他們應(yīng)該也來了�!�
周越寒還沒回過神來,就看見那早就該跟自己斷絕關(guān)系的養(yǎng)父從外走了進(jìn)來,他穿著白色寸衫,面容冷峻嚴(yán)肅,比以前更加成熟了,但卻沒了以前的冷漠,多了幾分溫柔。
周越寒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從沒想過,溫柔這個詞有一天竟然可以用來形容這個生人勿近的養(yǎng)父。
剛剛叫他二哥的家伙牽著他的手,以前周越寒對這個爸爸有畏懼,從不敢這樣和他親近。
這會兒那男孩卻拉著他的手搖晃,叫著他爸爸,這會兒周越寒才發(fā)現(xiàn),這家伙居然跟養(yǎng)父長得十分相似。
他竟然真的是養(yǎng)父的兒子?
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隨后又聽見外面一陣熱鬧聲,“二哥,你好了嗎?我來看你了!”
是一個陌生的少年沖了進(jìn)來,他穿著球服,皮膚很白,人長得有些瘦弱,但十分清秀帥氣,這會兒盯著他的眼神熠熠生輝。他過來,就熱情的伸手搭住了他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模樣。
自從周越寒闖蕩創(chuàng)立了自己的幫派之后,就沒人再敢這樣跟他勾肩搭背了。
這比他矮半個頭長得跟姑娘一樣的男生是誰?
接著,一臉陽光憨厚的石頭也走了進(jìn)來,同樣穿著球服,“二哥,你醒了,雖然今天你沒在,但是球賽我們也打贏了了,我看以后那群臭小子還敢不敢跟我們搶場地�!�
自從妹妹去世之后,就變得不愛說話的陰郁石頭,如今卻十分陽光燦爛,笑的時候一口白牙,分外刺眼。
他的身后站著一個戴著眼鏡,十分斯文,跟他大哥有幾分相似的男人走了進(jìn)來,他看了周越寒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就朝著他大哥走了過去,然后尊敬的喊了聲:“大哥,我來了�!�
周澤東的目光從弟弟身上收回,微微頷首。
周越寒看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蝗喝�,就算是見過各種大世面的他,也是滿臉驚悚。
他怎么會做這么奇怪的夢?
還多了那么多兄弟?
這些人都是哪里來的?
“好了,都別鬧了,快去洗手吃飯,慶祝小老二游泳比賽拿到冠軍,還接到了國家少年隊的邀請�!�
司念站了起來,她一開口,所有人都安靜了,聽話的排著隊去洗手,連帶著大黃都跟在大家屁股后面,搖著尾巴。
周越寒記得,大黃是被人下毒毒死的。
在妹妹去世的那段時間,他們家四分五裂。
家里沒了人,有人給大黃投了毒。
養(yǎng)父工作忙碌,回來的時候,大黃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