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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

    第2章

    2

    4

    吉普車的轟鳴碾過山梁,男人躍下車,鉗住張安國手腕。

    張安國愣了一下,叫了聲宇哥。

    男人面無表情,看不清心思。

    一旁的小助理一臉著急。

    張安國還以為是自己剛從省城回來沒去拜訪,立刻道歉。

    宇哥我剛回家,這不家里有點事耽誤了,還沒來得及去找你。

    小助理等不及了,立刻打斷他。

    劉向晚同志呢

    以前總是每天都收到留在家里照看劉向晚的人傳來的消息。

    說說吃了什么,劉向晚心情怎么樣。

    但今天一直沒動靜。

    等去找人的時候才知道,那個人被趕走了。

    劉向晚同志不在家,張安國娘也不在。

    陸廠長擔心劉向晚同志和孩子,立刻就趕過來。

    張安國卻是臉色一變。

    沒想到壞事傳千里,陸大哥這么快就知道張家的丑聞。

    果然,劉向晚就是個禍害!

    張安國放低了身段一臉諂媚地回話:

    宇哥放心吧,事情我都解決了,我們的合作不會有影響的!

    說完,他死死地盯著男人的表情,不敢錯開。

    小助理卻是臉色變了又變。

    周圍詭異地安靜下來。

    張安國賠著笑臉:宇哥有什么指教

    您放心,我肯定不會偏袒劉向晚舍不得處罰的。

    陸景宇身邊的溫度越來越低,小助理急得不行。

    哪來的傻子。

    沒看見廠長都要氣炸了嗎!

    滾!

    男人聲音冰冷,打斷了張安國的思緒。

    張安國眉頭一皺,這才發(fā)現事情好像跟他想象的出了偏差。

    但還沒等他開口,李艷梅就整整衣袖,翩然走到陸景宇身邊。

    陸廠長,是劉向晚趁著安國哥不在,耐不住寂寞偷人,懷了野種,這才誤了事。

    要是陸廠長要怪罪,那就都沖著我來吧!

    別說了。

    張安國語氣訓斥,可面上卻帶著明晃晃的心疼。

    他一臉感動,深情地盯著李艷梅。

    李艷梅一臉堅定和羞澀:

    安國哥!既然我們說好了在一起,那我們就是彼此最堅定的后盾!

    張安國感動得眼眶通紅,一時沖動,對著陸景宇說:

    宇哥我家門不幸出了劉向晚這么個不要臉的賤人,她不配再待在張家!

    我和雪喬從小一起長大,也已經互相表明了心意,過些日子請你賞臉來喝杯喜酒!

    一片死寂。

    陸景宇掀了掀眼睫,面上沒有什么表情。

    小助理心急如焚,直接就開口幫陸景宇問到:

    張安國,我們廠長現在只想知道劉向晚同志在哪里!

    張安國越來越困惑,但還是閃開擋住陸景宇視線的身子。

    狼狽的我就這樣猝不及防地闖進陸景宇的視線。

    劉向晚在那兒呢。

    張安國抬手虛虛點了一下我。

    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道身影就迅速沖向我。

    他顧不上我一身狼狽臟污,向我伸出的手都在顫抖。

    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眼里全是震怒和心疼。

    晚晚......

    我的委屈,害怕,都在看見陸景宇的一瞬間被釋放。

    血還在順著褲管往下淌,他無措地想為我止血。

    可我的傷口太多,他一時間竟然無從下手。

    我抓住他的衣服下擺:孩子......

    別怕。他匆忙扯下棉衣裹住我。

    快叫大夫!

    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傻站在一旁的張安國和李艷梅。

    要是我妻子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張安國和李艷梅一下子就懵了。

    妻子

    劉向晚

    劉向晚跟陸景宇是夫妻

    劉赤腳挎著他的醫(yī)藥箱飛速趕來。

    在看到我那一身血與臟污的時候,忍不住抖了一下。

    一番簡單處理之后,陸景宇急吼吼地問:

    怎么樣了

    劉赤腳仔仔細細給我檢查了一遍,終于松了口氣。

    沒事了,還好她這幾個月養(yǎng)得好營養(yǎng)足,要不然就這么折騰,都等不到你來。

    陸景宇聞言又是心里一疼。

    那,孩子呢

    劉赤腳頓了頓,半天也沒說話。

    陸景宇有些慌了,不敢置信道:孩子呢

    她能保住命,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劉赤腳搖了搖頭,語氣沉重。

    她被折騰得不輕,保住孩子基本上不可能。

    陸景宇頓時覺得眼前一黑,顫抖著將我摟進懷里,眼淚滾燙。

    小助理紅著眼眶站在一旁。

    張安國和李艷梅已經徹底傻了。

    他們怎么也想不到,我懷的,竟然是陸景宇的孩子。

    劉赤腳再次開口:陸廠長,現在這個情況,還是趕快往醫(yī)院送吧。

    陸景宇深吸口氣調整好心態(tài):醫(yī)院。

    他面色沉冷,直接略過了還傻站在原地的張安國。

    張安國的心里七上八下。

    他摳破頭也想不到,他口里的那個野男人,竟然是背景深不可測的陸景宇。

    一邊的李艷梅見我被這么精心呵護,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見陸景宇抬腿就走,她一臉無辜:

    陸廠長,這事情說到底還不是都怪劉向晚!

    要不是我們都被她騙了,怎么可能動你的孩子!

    下一秒,陸景宇停住腳步。

    李艷梅心里還沒來得及竊喜,就被打斷。

    陸景宇直接抬腿狠狠向她踢去。

    她瞬間跌倒在地,抱著肚子尖叫起來。

    陸景宇連一個眼神也沒給,徑直抱著我上了車。

    他扔給小助理一句話:報警。

    小助理連忙答應下來,轉身就要騎著自行車走。

    張安國急紅了眼。

    宇哥,我們好歹在省城那也是兄弟,你別把事情做絕!

    小助理直接打斷他:張安國你夠了!

    你害死了我們廠長唯一的孩子,還私自動手把劉向晚同志打成這樣!

    殘害人命心狠手辣!哪一條不夠!

    張安國面色一僵一時間竟然無言反駁。

    李艷梅卻不甘心了。

    她絕不接受這樣的結局!

    眼看那邊的婚事被攪黃,馬上就能嫁給張安國衣食無憂。

    她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功虧一簣!

    5

    縣醫(yī)院走廊貼滿大字報,消毒水混著血腥味往鼻子里鉆。

    剛進醫(yī)院時,醫(yī)生都被我的慘狀嚇了一跳。

    處理臟污和肚子里的死胎,足足用了三個小時。

    陸景宇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

    醫(yī)生打開門走出來,一臉的不悅:

    病人的情況很嚴重!要不是運氣好,估計人都沒了!

    現在好不容易救過來了,要好好靜養(yǎng)一番。

    他又轉頭質問道:

    你們怎么回事,讓一個孕婦被傷成這樣!

    小助理憋得臉通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有個員工小跑過來,對著陸景宇匯報。

    廠長,張安國同志和李艷梅同志都想見您,說他們也是受害者。

    陸景宇死死擰著眉毛,冷笑一聲:

    受害者呵!希望他們在警察面前也能死鴨子嘴硬!

    陳玉!

    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小跑過來,給陸景宇遞上一封信。

    上面寫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

    陸景宇越看越憤怒,信紙也變得皺巴巴一團。

    好半天,他狠狠將信紙扔在地上,聲音里全是冷漠:

    好一個張安國!

    好一個李艷梅!

    劉向晚都已經說了孩子是我的,他們居然還想隱瞞事實惡人先告狀!

    兩個畜生��!

    當我掙扎著醒過來的時候,迷糊間全是消毒水混著血腥味。

    我努力睜開眼睛,一旁的護士正在為我檢查藥液。

    見我醒過來,她沖我笑笑:醒了

    別急,我現在就去通知你丈夫。

    陸景宇一聽我醒了,飛快地趕了過來。

    他把搪瓷缸擱在床頭:紅糖水,趁熱喝。

    然后一臉溫柔與心疼: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啊

    一看到這樣的陸景宇,我就忍不住鼻子一酸。

    滿腔委屈也終于爆發(fā)。

    景宇......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陸景宇聞言更是心疼得不行,眼里的柔情都快化成一汪水。

    別怕。

    他抬手輕輕撫上我的額頭。

    別怕,晚晚,我會處理好的。

    我垂眸看看自己已經平坦的小腹,更是心如刀割。

    明明是張安國負我在先!

    明明是他的錯,他怎么好意思將一切罪責都推到我身上!

    他怎么敢對我的孩子動手!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

    景宇,我只是想有個家......

    我只想和你,和孩子就這樣幸福平淡地過一輩子。

    可張安國把一切都毀了。

    陸景宇已經把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查了個徹底。

    一想到那個都快降生的孩子,就那樣冰冷地躺在他面前。

    他怒氣升騰。

    他那么多年,就有了這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本該平平安安長大,然后繼承陸家的一切!

    可張安國卻毀了一切!

    陸景宇壓著火氣,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手,為我拭去淚痕。

    別擔心晚晚,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他們犯下的錯事天理難容,警察一定會處理好的。

    當晚,我們就回了大隊。

    我一定要找出張安國干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的證據!

    悄悄摸回家,我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舉報信,按上手印。

    你要舉報張安國

    陸景宇推門進來。

    我想去糧倉找證據。

    果不其然,就在我蹲在草垛后面腳都發(fā)麻的時候。

    我聽見了他的聲音。

    明晚八點老槐樹見。

    張安國的聲音扭曲:把賬本塞進劉向晚枕頭底下!

    要不是你蠢得留證據,我早回城當播音員了!

    北風卷著雪粒子往領口鉆,我蹲在草垛后攥緊手電筒。

    張安國把布包塞給李艷梅:拖拉機在村口,天亮前必須......

    探照燈驟然亮如白晝。

    十斤糧票嘩啦啦散落,陸修聿碾住張安國的手腕:貪污嫁禍,毆打孕婦,夠判二十年。

    李艷梅突然指著我尖叫:她是狐貍精!那收音機是四舊!

    我按下開關,男女交纏的喘息混著密謀響徹全場。

    正是昨夜偷錄的對話。

    老支書的煙桿咔嚓折斷:送去勞改農場!

    我沉默半晌:我想見見他,有些事,我必須弄清楚。

    6

    張安國狼狽地被反手綁住,而我在攙扶下,坐在陸景宇已經準備好的椅子上。

    高高在上地俯視他。

    就像他以前對我一樣。

    說實話,這個場景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我身體還沒恢復,但張安國卻看上去比我更狼狽。

    他已經沒了剛剛從省城回來的時候那么眼高于天。

    他以往打理得整整齊齊的頭發(fā)已經亂作一團。

    下巴上長出胡茬,臉上也臟兮兮的。

    隔得老遠我似乎都能聞到他身上有一股怪味。

    你來了。

    一見到我,他的眼神就變得陰暗,裝滿了怨懟。

    我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卻并不解氣。

    腦海中不斷浮現他那天的嘴臉。

    氣得渾身發(fā)抖。

    呵。

    如果那天你聽勸,又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冷笑一聲:是我小瞧了你,誰能想到你劉向晚,竟然爬上他陸景宇的床。

    我死死攥著拳頭,指甲嵌進肉里也無知無覺。

    他總是這樣。

    永遠不會瞧見我的艱辛。

    我一個地主家的后代,甚至還是獨生女。

    要不是被逼急了,怎么會找上陸景宇。

    所有人都知道,他張安國一心都是李艷梅。

    要不是時代變局,我們的婚事,張安國這輩子都不可能夠得上。

    而李艷梅也看不上汲汲鉆營,有錢無權的張安國。

    寧愿找個老實人嫁了也不愿意委身給張安國。

    而我們兩家則是指腹為婚。

    我爹念著情面,不愿意背上狗眼看人低的罵名,逼著我嫁給了張安國。

    但一直到結婚前我才知道,原本該嫁人的,是我那個所謂的堂妹。

    堂妹和她媽熬上那么一碗粘稠的藥汁我就成了替死鬼。

    而我娘早就忍不了折磨,寧愿背著無數異樣的眼光也咬著牙跟我爹離了婚。

    但就在結婚前不久,局勢突變,我爹變成了黑五類,被抓著批斗。

    那娘倆撒腿就跑,飛快登報斷絕關系。

    生怕將她們牽連。

    要不然,我也不會因為一句承諾,就帶著僅剩的一切,決然地嫁給了張安國。

    就因為他說,能保我爹一條命。

    可他就這么消失了三年。

    無論我寫了多少信件,都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我爹走的那天,也是我和張安國結婚的第二年。

    那天我娘也悄悄來了。

    我這才知道,當年他也留了點東西給我娘。

    但被那母子倆知道后,就惦記上了。

    今天窗戶破個洞,明天家里進了賊。

    出門買菜被指著鼻子罵不要臉。

    就連鄰居路過也對著門檻指指點點。

    沒辦法,我只能帶著她回張家。

    但婆婆心里還記著張安國,嫌棄我娘名聲不好。

    隨便找了個小院兒就把我娘打發(fā)走了。

    才搬過去沒多久,我娘就跳井死了。

    我從此變成了無父無母的浮萍。

    心灰意冷,我每天往山里跑,靠設陷阱抓點小動物活下去。

    每天渾渾噩噩,不知所謂。

    就在那個時候,我遇見了張安國攀上的大腿。

    陸景宇。

    他正在執(zhí)行任務受了傷。

    我?guī)退藗诘鹊搅司仍?br />
    但他卻一直盯著我。

    他說,我可以提一個要求。

    他衣服領口露出一截紅繩,拴著半塊玉佩。

    竟和我娘留給我的那半塊嚴絲合縫。

    我猶豫半晌:那你能娶我嗎

    他一臉訝異:你跟張安國......

    我直接開口堵住了他的疑問。

    我們沒扯證,沒辦席。

    張安國對李艷梅的感情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也為了李艷梅扭頭去了省城再無音訊。

    我爹成分不好,娘也死了。

    在張家,我可謂是任人宰割。

    我只能賭一把。

    陸景宇背景深厚,我們這種小地方觸不可及。

    就算我們之間沒有感情,他也能保我平安。

    更何況,他看起來并不是對我毫無感情。

    于是他點頭,算是同意了我的要求。

    也好在當初張安國為了給李艷梅留余地,我們沒有扯證,也沒辦酒席。

    所以我跟陸景宇很順利地領了結婚證,成為了真正的夫妻。

    但身份懸殊太大,他也沒有把我迎進門。

    我也依舊住在張家,代價就是他給張安國行個方便,穩(wěn)固地位。

    我很快就懷孕了。

    據說他一直不愿意有什么感情糾紛,這么多年,一個女人也沒有。

    家里一度放棄他的婚事。

    但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我來。

    我這才體會到,有錢有權在這個年代的好處。

    我爹的墳被保住,我娘也成功下了葬。

    那兩個欺辱我們的娘倆也被報復了。

    這些都是我自己爭來的。

    要說有什么助力,那也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讓我搖身一變,從一個身份不光彩的黑五類。

    搖身一變飛上紙條,做了回鳳凰。

    陸家也是聽說我懷了孕,才決定接受我。

    但張安國卻突然回來了。

    一回來,就把我的的一切都毀了。

    我下意識想摸摸肚子,卻只摸到一片平坦。

    我什么都沒有了。

    張安國,你會后悔嗎

    張安國唇角勾起不屑的笑意。

    后悔我后悔什么

    我忍著火氣:后悔你當年為了李艷梅將我扔下。

    后悔你一回來就要跟別人結婚,甚至害我流產。

    張安國,你沒有心嗎

    我字字泣血:你一點愧疚都沒有嗎

    你插入我和雪喬之間的感情,我為什么要后悔

    我突然就來了興趣。

    7

    我落座到李艷梅對面。

    她一臉陰郁。

    一見到我,陰郁就釀成了怒火。

    劉向晚!你這個賤女人!

    你憑什么!你這么敢這么對我!

    我笑得不以為意:就憑我嫁的是陸景宇,而你,是殺了他骨肉的幫兇。

    李艷梅冷笑一聲:呸!

    你一個二手貨,不過是他陸景宇無聊時的床伴!

    還真以為陸家會把你放在眼里嗎!

    我饒有興致地盯著她因為憤怒而變形的臉龐。

    我有手段,去爭我想要的東西。

    床伴又怎么樣,你還不是夠不上

    更何況,我也不止是床伴,我跟陸景宇,領了結婚證。

    正兒八經的夫妻。

    李艷梅突然就有些破防了。

    劉向晚,你還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滿口謊言!

    你曾經心心念念的張安國被我當猴子一樣耍。

    你想知道他平常是怎么小心翼翼地伺候我的嗎

    別說張安國,就是陸景宇,我用點手段也會巴巴地貼上來。

    男人都是一路貨色,一個都別想跑。

    她語氣越發(fā)輕蔑: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還得意洋洋什么呢

    話音剛落,門口的拐角處傳來淺淺的抽氣聲。

    我繼續(xù)火上澆油。

    你有了張安國全心全意的愛,就算是這樣,你還不知足

    李艷梅眼神鄙夷:劉向晚,你現在攀上高枝了,當然能說出這么蠢的話。

    張安國說好聽點,叫有前途。

    但其實就是個踩了狗屎運的男人,要不是抱上陸景宇的大腿,他還不知道在哪兒喝西北風呢!

    要是我條件夠好家里重視,別說他張安國,就是陸景宇我也不會放在眼里!

    我突然笑出了聲。

    李艷梅突然心里一慌,這才后知后覺發(fā)現事情不對。

    劉向晚,你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張安國呢!他被你弄哪去了!

    像是后知后覺的驚恐襲來,李艷梅臉色發(fā)白,慌里慌張地開口。

    你孩子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我什么都沒干,是張安國動的手!糧票也是他逼我的!

    你要報復就找他,跟我沒關系!

    我開口,問出那個我心底藏了好久的問題。

    這幾年,張安國有沒有跟你提過我

    李艷梅不情不愿地點了點頭。

    他寫過信嗎

    沒有。

    我將手里的搪瓷缸狠狠摔在地上。

    李艷梅被巨大的動靜嚇了一跳。

    你當我是傻子嗎李艷梅

    他是不喜歡我,但是他媽還在呢。

    他都能提起我,就沒提起過他媽

    不會往家里寄封信讓他媽放心

    李艷梅終于裝不下去了:他每個月都寫。

    那為什么我從未收到過

    都被我悄悄扔了。

    我拍拍手:張安國,聽見了

    李艷梅臉色瞬間白了:你說什么!

    張安國從角落里走了出來,一臉痛苦。

    李艷梅頓時想解釋:你聽我說安國哥!我騙她的!

    我剛剛說的都是騙她的!

    我心里只有你啊你相信我!

    張安國眼眶通紅,追悔莫及。

    當年我全心全意對你,你說在蘇家過得不好。

    我拼了命努力到處求人,好不容易攢下家底把你接出來,甚至還貪墨大隊的糧票。

    既然你那么看不上我,那為什么招惹我

    李艷梅小臉上全是淚水,身子搖搖欲墜。

    張安國目眥欲裂,恨不得用眼神將李艷梅千刀萬剮。

    李艷梅,你真是個畜生!

    我怎么瞎了眼看上了你!

    李艷梅聽著曾經親密之人的字字攻擊,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張安國情緒激動,很快就被壓走了。

    李艷梅滿臉灰敗地癱坐在地。

    我看著他們恩斷義絕,心里是說不出來的暢快。

    沒多久李艷梅又平靜了下了。

    我被幾個小助理簇擁著,李艷梅不敢動我。

    她只能惡狠狠地盯著我,說著毫無威脅的狠話。

    你別得意太早,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毫不在意地轉身就走。

    你所謂的安國哥把你罵得狗血淋頭,我當然要好好得意得意。

    看著她扭曲的臉色,我心底一陣暢快。

    他們要被送走那天全大隊的人都去了。

    剛送上牛車,張安國他媽來了。

    張安國看著老太太的身影,露出一抹自得的笑意。

    我媽會救我的。

    劉向晚,就算是我讓你流產,但我媽悉心照顧你那么久,你可不能翻臉不認人!

    婆婆穿得板正,慢慢地走了進來。

    但仔細一看,已經是滿臉滄桑。

    婆婆沒管一臉興奮的張安國,徑直走向我。

    晚晚,媽來了。

    我想扶著她先坐下,卻被她揮揮手拒絕了。

    是我對不起你。

    您有什么事

    張安國在一旁大喊:媽!救我啊媽!

    婆婆死死拉著我的手:今天,我就求你一件事。

    我也收起笑意。

    我知道,當年的婚約肯定還有內情。

    如果婆婆硬要保住張安國我也無能為力。

    張安國無法無天,把你傷成這樣。

    希望你別念舊情,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媽!

    張安國幾乎要崩潰,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母親,居然放棄了他。

    我也很意外。

    但看清婆婆眼底的心灰意冷后,也理解了。

    要不是失望透頂,婆婆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我回握住她:放心吧。

    張安國突然瘋了一樣掙扎起來。

    媽!我可是你親兒子!你不能就這么不管我了!

    婆婆一臉冷漠:我沒你這樣的兒子!

    說完,她轉身就走了。

    背影孤寂又滄桑。

    張安國忽然就安靜下來,面如死灰。

    8

    八年后,我抱著兒子給爹娘掃墓。

    那次小產后,陸景宇四處找醫(yī)生給我補身子。

    我很快就恢復了健康。

    收音機里播著恢復高考的消息,山桃花開得潑辣。

    媽媽!小家伙舉著撥浪鼓往山道上跑,爸爸說帶咱們去北京!

    屯口老槐樹新發(fā)了芽,蓬頭垢面的張安國正在掃糞。

    李艷梅去年就瘋了,見人就扯衣裳:我是省廣播臺的!我有糧票!

    陸修聿把軍大衣披在我肩頭。

    他眼里映著漫山桃花:

    劉向晚同志,組織上批準我們打結婚報告了。

    山風掠過墓碑前的野菊花,我輕輕點頭。

    爹娘的遺照在晨光里泛著柔光,仿佛在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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