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你…你不是暈過去了嗎】我扶著床沿，莫名有些心虛。
【朕并非人族，而是龍族，從未和女子交歡過，你倒是不矜持�！�
說完他化作金龍，盤旋在我的床上，冷冷吩咐我：【若你將此事說出去，朕定會將你燉熟了吃掉，朕要清修，沒空理會你們后宮女人的爭斗，你也最好別再近朕的身�！�
還是個純情龍啊，可聽到后半句我又不淡定了。
我忍不住哀嚎：【可這是我的床啊。】
【要么睡外面地板，要么在殿里打地鋪你選一個，這個月房事考核的太監(jiān)已經(jīng)煩朕很多次了，你又不像其他女人總纏著朕生孩子，所以朕以后就在你這邊修煉，圖個清靜�！�
我終于理解姐姐前世每日以淚洗面的原因了，因為這條龍忙著一心搞事業(yè)，無心談情說愛。
我毫無怨言的在大殿上打了一晚上的地鋪，比起蛇族太子的血腥殘暴，裴之景已經(jīng)有很多人性了。
按照狐族規(guī)矩，成婚一個月后，需回家省親，去祠堂拜見列祖列宗。
狐族皇室之中，我和姐姐都是最先嫁出去的公主，所以統(tǒng)一安排在姐姐大婚的一個月后，也就是五日后回狐族。
晚上，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我盯著床上那個一心修煉的龍，忍不住開口：【那個，理理我唄。】
裴之景沒睬我，高高翹起他的龍尾巴，以示高傲。
我走到他面前，笑得諂媚：【皇上，理理臣妾吧�！�
【有話就說，別耽誤朕清修�！颗嶂皹O不情愿的睜開一只眼。
【五日后，狐族辦了宴席，求陛下賞光，和臣妾一同回去�！�
【不去�！颗嶂盎卮鸬暮芸�。
我笑瞇瞇的繼續(xù)說：【如若陛下不和臣妾一起回去，臣妾必然會成為整個狐族的笑柄，到那時，臣妾心情不好，勢必要和陛下傾訴一番，陛下便沒法繼續(xù)清修了�！�
【臣妾記得陛下這個月房事還差三次，陛下若不答應(yīng)，臣妾從此刻開始就得煩陛下了�！�
裴之景厭惡的看了我一眼，細(xì)想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我想也不用想也知道，對于他而言，辦事效率最重要。
多虧上一世在蛇族學(xué)到了不少制藥的秘方。
蛇性淫蕩，往往喜新厭舊，為懷蛇胎，我專門學(xué)了些調(diào)情香。
這幾日，裴之景來修煉時，我每日在房內(nèi)熏香，除了調(diào)情的作用，還加了些可以陽氣大增的補(bǔ)品進(jìn)去。
畢竟一次滋養(yǎng)龍的精氣比我睡幾個男人還有效果，等這條龍愿意讓我觸碰之后，我便可以物享其用。
我還為我的好姐姐專門準(zhǔn)備了一盒藥膏。
昭若華懷孕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獸界。
她生怕人族消息不通，專門請了鴿族傳信，第一時間讓我知曉。
我望著玻璃罐里晶瑩剔透的膏藥，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姐姐啊，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期盼我那小侄子出生了。
6.
狐族大宴上，姐姐得意的挽著蛇族太子冥時的手，仿佛他們才是主人一般的到處招呼著。
她的身上穿滿了珠寶玉石，似乎是榮耀一般，肚子高高聳起。
看見我和我身后的裴之景時頓時臉色一變，但還是虛情假意的挽住我的手：【妹妹，你怎么才來，這位是…】
我剛想介紹，裴之景冷冷的從我旁邊走開，懶得應(yīng)付一句。
姐姐臉上立刻浮起諷刺的笑容：【哎呀，怎么妹妹在皇宮里過的不好嗎，我看妹夫如此冷淡�！�
我淡笑解釋：【他不愛湊熱鬧。】
姐姐一副我懂的表情，卻笑得更開懷了，顯然裴之景的反應(yīng)取悅到了她。
可無論她怎么想，裴之景能過來就說明我的地位不會低。
畢竟前世無論姐姐怎么哀求，裴之景連面都沒露，害姐姐丟了面子，被獸界恥笑。
去完祠堂，祭拜過祖先后。
獸族紛紛給懷孕的姐姐送上賀禮。
等宴會結(jié)束后，我去姐姐的后廂房也送上了我精心調(diào)制的藥膏。
【這是什么】姐姐警惕的看著我。
我悄悄在姐姐耳邊說了一句話。
姐姐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喜色，卻還是狐疑。
【若水，你喝一點給我看看�！�
她吩咐侍女取了些，兌水，放在我面前。
我毫不猶豫地一口氣喝下，誠懇的說：【妹妹不敢欺瞞姐姐，姐姐嫁給蛇族，是狐族的幸事，未來妹妹還需要姐姐提拔�！�
說完我故意露出胳膊上畫的傷痕：【求姐姐垂憐妹妹�！�
姐姐詫異的看著我，嘴角卻帶著笑：【妹妹怎么在人族被欺辱成這樣，放心，等我生下蛇胎，成了蛇后，姐姐定然為你做主，委屈妹妹繼續(xù)在人族住一段時間了�！�
我淚流滿面的點點頭，走出來房門。
余光中瞥見姐姐如若珍寶的拿著我的那個藥膏。
我勾了勾嘴角。
狐族宴席大辦了半個月，裴之景暫時不回皇宮，也樂的自在，每天依然雷打不動的修行。
而在我調(diào)制的催情香的作用下，修行結(jié)束愿意讓我摸摸他的龍尾。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送去姐姐房里的奇珍異寶更多了，蛇族對這個蛇胎充滿了希冀，安排了好些人去服侍姐姐。
聽幾個坐在一起相互八卦的小蛇女說姐姐孕吐的更加厲害了，每天甚至疼的滿地打滾。
【一定是個身強(qiáng)力壯的小公子�！�
【是啊是啊，我聽說娘娘被折磨的臉上都沒什么血氣了�！�
我聽著只是笑。
姐姐很快又把我喊了過去。
這一次，我再見到她時，差點嚇一跳。
因為懷有蛇胎，而蛇性血脈又橫行霸道，姐姐的營養(yǎng)很快被吸干了，此時面容枯槁，老了快有幾十歲。
但她看起來心情卻很不錯，又找我要了幾瓶藥膏。
我當(dāng)然求之不得。
按照往常一樣，姐姐又讓我試喝，看我喝了沒什么不良反應(yīng)后，才安心收下。
當(dāng)然不會有反應(yīng)了，我專門調(diào)的是孕婦專用，我又沒懷孕，自然不會對我有副作用。
而對姐姐就不一樣了，這個藥膏只會不斷刺激姐姐肚子里的蛇胎，讓它行徑更暴力，吸食母體營養(yǎng)更甚。
姐姐卻以為是孩子活躍，真是天真可笑。
7.
我回房間時，卻沒見到裴之景。
直到傍晚才看見他回來。
【去哪了】
【回了一趟龍宮，幾個月后就是獸族競技賽了，龍族能不能繼續(xù)成為第一獸族就看那場大賽了�！�
獸族競技
似乎略有耳聞，獸族里以龍族為首，其次便是蛇族、鷹族、狼族、豹族四獸并列。
聽聞蛇族生性狡詐殘忍，已經(jīng)慢慢越到了四獸之首，僅次于龍族。
【可有幾層把握】我擔(dān)憂的握住他的手。
裴之景的耳根悄悄紅了，他不自然的拿開我的手：【九層，眼下只差最后一層突破了，你坐在房間里，陪我修煉可好】
他第一次用我而不是朕，我欣喜的坐在他旁邊，他卻化成人形，將我抱在他腿上。
我慢慢往手心加大催情藥量。
【明天陪我去摘桃子可好】我試探的問。
裴之景從不愿在這些事情上浪費(fèi)時間，他本來說不去，但眼睛眨了眨，還是點了點頭。
我抱住了他的脖子。
假以時日，我一定可以吸取到他的精氣，我慢慢笑了。
晚上，聽聞姐姐那邊鬧得天翻地覆。
蛇族太子冥時先前寵幸了幾個宮女，一個宮女還懷孕了，被冥時偷偷養(yǎng)在偏殿。
姐姐知道后，氣的砸了一屋子的寶石玉器。
我只是嘆氣，這就沉不住氣了，可以后這樣的事情會更多。
況且宮女靈力低微，根本抵擋不住蛇胎的劣性和暴力，不用姐姐出手就會一尸兩命，這有什么可生氣的
我悄悄溜過去想看個熱鬧，繼續(xù)趴在房頂上，一個拎著藥箱的蛇醫(yī)慢慢走進(jìn)去。
【娘娘可勿動怒，孩子要緊�！�
這聲音…
和我當(dāng)初在房頂上聽見的男人動情聲音一模一樣。
姐姐可真是耐不住寂寞，居然找了個每日看診的蛇醫(yī)。
【你幫我看看，這藥可有問題，本宮覺得最近孩子折騰的厲害，肚子也更痛了�！�
姐姐拿起我的藥罐遞給蛇醫(yī)，我只是笑。
這個藥膏我專門處理過了，絕對是極好的補(bǔ)品，只是某些藥量嘛就不一定了，單看藥膏是定然看不出來的，還是得日日服用才有效果。
【均是對胎兒大好的補(bǔ)品，娘娘放心食用�！�
【那胎兒...】
【說明咱們的孩子身強(qiáng)體壯�！�
我聽的心跳如雷，姐姐膽子可真大，不怕害了我們?nèi)鍐?br />
此時我已經(jīng)能預(yù)料到姐姐的下場。
8.
獸族競技迫在眉睫。
一向沉迷女色，不務(wù)正業(yè)的蛇族太子冥時也開始日日修煉。
我窩在裴之景懷里休息，裴之景把玩著我的頭發(fā)。
【若這次陛下贏了，該給臣妾什么好處呢】
裴之景愣了:【理由】
【臣妾在陛下修行時陪了陛下這么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
【你想要什么】
【想要陛下在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可以保全臣妾�！�
裴之景聽完，忍不住皺起眉頭，卻還是答應(yīng)了。
他沒再問，我也沒再說。
只是他看我的眼神終于不再是如看陌生人一般，而是多了些憐惜。
獸族競技那天，姐姐作為蛇族唯一的側(cè)妃也來了，她瘦的如皮包骨似的，臉上皺紋橫生，蛇族太子冥時嫌惡的別開眼，連碰都不愿意碰她。
姐姐雖然在笑，卻笑的很牽強(qiáng)。
我跟在裴之景身后。
姐姐看見我忍不住出言嘲諷:【若水你身為人族妻，其實今天本不必來，這是獸族競技，怎么你想代替狐族本妃勸你不如回皇宮好好待著。】
裴之景詫異的看著她，扭頭認(rèn)真的詢問我:【這個嬤嬤是】
我噗嗤一笑。
不怪裴之景認(rèn)不識，眼下就算是姐姐的親爹媽都不一定能認(rèn)識。
姐姐則臉陰沉的不行:【你在說誰】
裴之景從我香包里翻出一個鏡子。
鏡子里立馬映襯出姐姐老成千年老妖怪的模樣。
姐姐【啊】的不停地尖叫，不斷的喊著這不是我。
聲音之大，引來獸族人群旁觀。
臺上，蛇族太子冥時正在和鷹族搏斗，此時也不免亂了心神，連連中招吐血。
臺下，姐姐如瘋魔了一般，大哭又大笑。
【是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微微笑著，并不回答。
我當(dāng)然知道懷蛇胎后女子的容貌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姐姐以為蛇胎是那么好生的嗎
前世我懷有蛇胎幾個月都不曾見過人，用了多少玉粉，涂了多少藥膏，才堪堪恢復(fù)從前的模樣。
這才哪到哪，等生產(chǎn)之日，可比這痛苦多了。
想來姐姐的脾氣蛇女有目共睹。
所以造了一個鏡靈來欺騙姐姐，鏡由心生，姐姐心里認(rèn)為自己是最好看的，所以鏡子也是按照她的喜好，做成她喜歡的樣子。
姐姐難道沒發(fā)現(xiàn)她的夫君已經(jīng)連她房門進(jìn)都不進(jìn)了么。
這就是蛇族的冷血之處，只把女子當(dāng)生育工具。
他們只在意自己的血脈，卻不會在意工具的心情。
蛇族太子冥時費(fèi)盡最后一點靈力才打敗鷹族，成為四族之首。
不過也因此受了重傷，他滿臉陰鷙的看著姐姐，眼里隱隱有了殺氣。
【龍族怎么還沒來】
【是啊，龍族今年怎么姍姍來遲怕是不要這百獸之王的地位了嗎】
蛇族太子冥時這才露出了今天廝殺得勝的第一個笑容。
【既然龍族沒來，那么我蛇族就勉為其難登上這五年的榜首吧�！�
【且慢，誰說龍族沒來】
9.
在眾目睽睽之下，裴之景顯露出他的真身，翱翔至競技場中央。
姐姐驚愕地凝視著我：【他，怎么可能】
我輕聲回應(yīng)：【若水也是剛剛得知，我的夫君竟屬于龍族。難道姐姐你一直不知道嗎】
姐姐神色慌亂，連連搖頭：【不......這不可能......】
競技場上，裴之景尚未施展全力，冥時便已被他一腳踹翻在地，口吐鮮血。
按照規(guī)定，每年僅有四獸之主才有資格向獸王發(fā)起競技挑戰(zhàn)。
顯然，蛇族今年再次臣服于龍族的威嚴(yán)之下。
裴之景從容不迫走下競技臺，牽起我的手，無視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帶我悠然離去。
【龍族被譽(yù)為百獸之王，其實力自然不可小覷�！�
【早就聽聞龍?zhí)訉嵙Ψ欠�，即便在凡間渡劫，也抵擋不住他的強(qiáng)大�！�
【狐族真的好福氣啊，一個百獸之王，一個四族之首】
...
狐族族長笑的合不攏嘴。
對于狐族來說，能夠與龍族和四族之首的家族聯(lián)姻，無疑是極大的榮幸。
獸族競技結(jié)束后，裴之景帶我返回皇宮。
路上，聽鴿族說姐姐的日子越發(fā)艱難，冥時在競技場上慘敗而歸后，怒火中燒，回到宮中對姐姐大發(fā)雷霆，將她打得跪地求饒。
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并不意外。
因為這就是蛇族女子的地位，卑賤且任人凌虐，一點點差錯都會被隨意放大。
這就是姐姐選的路，一條通往黃泉的路。
10.
回到皇宮后，裴之景對我越發(fā)縱容和憐惜。
不但會陪我去凡間瞎逛，還會親手為我種桃樹。
漸漸的，我不再對他用催情藥。
因為對我而言，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
我并不奢求成為龍后，一手遮天，只是希望在后宮平安度日。
可這條純情龍卻對我越來越依賴。
我想到了小時候母親和我說的話。
龍一旦動情，便此生認(rèn)定，非你不娶。
我和他抵死纏綿過幾個日日夜夜，身體靈力大增。
裴之景不再一心磕事業(yè)，發(fā)現(xiàn)和我歲月靜好也相當(dāng)美好。
【若水，還有幾年，渡劫便結(jié)束了，我便帶你回龍宮，十里紅妝求娶你可好】
【那不是凡間的習(xí)俗】我在他心口畫圈圈。
【覺得很熱鬧也很隆重，想來我還沒給心愛的女子一個重要的婚禮�！�
裴之景看我的目光灼灼，燙的我心口發(fā)熱，我情不自禁的吻上他的唇，一夜好眠。
姐姐要生產(chǎn)的消息傳遍整個獸屆，臨生產(chǎn)前，她派人將我喊了過去。
如今，她已變得像一具骷髏一樣恐怖。
面容枯黃，頭發(fā)稀疏。
完全不像是妙齡少女，更像是快要死了的老婦人。
【只要把肚子里的這個孩子生下來，再找人好好為我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我還能回到當(dāng)初！太子也會重新喜歡上我！有兒子就有了一切！】
【若水，可惜了這輩子你都比不上我，夫君是龍又怎么樣，還不是躲不過后宮的明爭暗斗，你就等著老死宮中吧。】
看著她越來越瘋魔的樣子，我搖了搖頭。
她肚子這么大，恐怕生出來的孩子體型不會小。
蛇族原本就身體纖細(xì)，強(qiáng)行生下大體型孩子。
跟從鬼門關(guān)走回來一趟，沒有任何區(qū)別。
可惜不知道，她拼了半條命，生出來的孩子沒有像她期望的那樣。
她會不會發(fā)瘋
11.
姐姐生產(chǎn)那天，產(chǎn)房被圍的水泄不通。
隱居的蛇王，蛇后，蛇族長老，巫女都來了。
蛇醫(yī)早早就預(yù)料姐姐這一胎為男胎，蛇族眾人皆對即將出生的小公子充滿期待。
畢竟這可是蛇族的第一個小金孫啊，蛇族皇室血脈后繼有人了。
太子更是在殿外不停打轉(zhuǎn)，恨不得自己沖進(jìn)去親自生。
眾人翹首以盼，等待著龍子的降臨。
姐姐的叫聲越來越尖銳，最終漸漸消失。
她身體本就虛弱，誕下孩子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前世，我?guī)锥然柝剩沤K于生下孩子，而姐姐的房間內(nèi)的聲音持續(xù)了整整一天。
直到日落時分，嬰兒的啼哭聲才劃破長空。
太子冥時的臉上露出一絲欣喜。
接生婆抱著襁褓中的孩子慢慢走出來，手卻不由自主的顫抖。
【好好好！我蛇族后繼有人了，太子妃有功了。】太子高興的立刻封妃。
等接過來看了一眼后，卻忍不住臉色大變：【怎么回事我兒子怎么是黑色的】
現(xiàn)場的氣氛瞬間沉默下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說話。
蛇族王室子孫無論男女出生時額頭胎記均為金色。
這是千年流傳下來亙古不變的定律，而蛇族內(nèi)雖然也有其他顏色的蛇。
可那都是平民，根本無法跟王室相提并論。
這明顯說明，眾目睽睽下，姐姐給太子帶了綠帽子。
白讓蛇族上下歡喜那么多天。
而那個懷有身孕的宮女也早已被姐姐暗中毒死，蛇族暫且無后了。
眼下，恐怕是姐姐的死期。
裴之景握著我的手，眼中閃過鄙夷。
【沒用的廢物，連個女人都管不住。】蛇王怒氣沖沖的冷哼一聲，直接甩袖走了。
太子再也忍不下去，直接提劍把孽種殺了，又沖進(jìn)了產(chǎn)房。
我急忙跟上前去，心里盤算著如果姐姐企圖逃脫，我得立刻制止她。
產(chǎn)房內(nèi)部充斥著濃重的血腥氣息，床榻上那副羸弱的身軀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痛苦。
姐姐曾經(jīng)的風(fēng)采早已蕩然無存，此刻的她看起來就如同一具剛從土壤中掘出的尸體那般可怖。
下體依然在不斷地涌出鮮血，而最讓人毛骨悚然的，莫過于她腹部那道碗口大小的創(chuàng)口。
簡直難以想象，那個嬰兒竟然是從這樣可怕的傷口中硬生生地鉆出來的。
【夫君，我...】姐姐剛想撒嬌。
冥時沖過去一把砍斷她的下體。
【賤人，給我戴綠帽子，看我不殺了你�！�
姐姐疼的尖叫，但忍不住反駁:【什么綠帽子，你在胡說什么，那是我們的孩子啊。】
【賤人，蛇族皇室無論男女出生都有金色胎記，你生出來的孩子是黑色的，不是孽種是什么】
姐姐本想狡辯的話就這么硬生生斷在了喉嚨里，她絕望的閉上眼睛，沒想過還有這么一個變故。
【來人，給我把她抓進(jìn)地牢里，用鞭刑�！口r嫌惡的命令著，連都看她一眼都嫌臟。
【若水，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我平靜的和她對視:【我知道什么一切都是姐姐的選擇不是么我就算有通天的本領(lǐng)也沒辦法篡改姐姐肚子里孩子的血統(tǒng)�！�
冥時罕見的看了我一眼:【你是誰你是她妹妹我怎么見你有種熟悉的感覺】
我渾身忍不住冒冷汗，上一世的經(jīng)歷歷歷在目。
姐姐猖狂的大笑:【不認(rèn)識么，太子殿下，這可是...】
【自然是我的妻�！�
裴之景皺著眉慢慢走進(jìn)來，輕輕握著我的手。
我靠在他的懷里，胸口不斷起伏著。
冥時雖十分不悅，但看著比他強(qiáng)大的龍族，還是甩袖走了。
姐姐被抓走前，眼睛還死死瞪著我:【若水，你這個賤人，你害我如此，你不得好死。】
裴之景怒的揮出驚雷，劈了她的嘴巴。
姐姐此刻再也說不出話來，疼的淚流滿面。
【沒事，別怕，我護(hù)著你�！颗嶂拜p輕摸了摸我的頭。
姐姐事發(fā)之后，自然狐族被牽連了。
狐族直接被拉入了獸族的黑名單。
獸界紛紛傳言:狐族生性淫蕩，有違風(fēng)化。
比我小的一眾公主，即使原先已經(jīng)挑好了夫婿也被退了婚。
但我卻是個例外。
裴之景確實把我照顧的很好。
一點沒理會外界諷刺的眼光。
四年后，裴之景在人間歷劫結(jié)束。
十里紅妝，迎我入宮門。
坐在轎子里的那一瞬間，我還恍然如夢。
仿佛前世里那些痛苦磨難都離我遠(yuǎn)去。
裴之景婚后對我很好，我們還有了一個龍子。
裴之景給他取名為裴許若。
裴之景許昭若水一生一世。
12.
后來，我去蛇族的地牢里又看了一次姐姐。
她已經(jīng)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鎖鏈緊緊將姐姐束縛在室內(nèi)，她裸露的肌膚上布滿了可怕的疤痕。
瘦骨嶙峋的身軀俯臥于地，幾乎難以辨認(rèn)姐姐姐望見我身著太子妃的華美服飾時，眼中充滿了不屈與怨恨:
【為什么!重來一世為什么還是這樣的結(jié)果!我處處比你強(qiáng)，為什么每次都輸給你!我不甘心，明明只差一步!】
我淡笑著:【姐姐，凡事只求因果循環(huán)，前世你殺了我，這一世不用我動手，你也惡人自有惡人磨，往后我不會再來看你，愿你好自為之�！�
走出蛇宮，陽光異常溫暖。
我回眸，櫻花樹下，裴之景正抱著龍子等我，一世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