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高考前夕

    我被勒得呼吸不暢，使勁掰著他的手，大聲叫喊。

    “你想干什么，快放開我！”

    “老子本不想搭理你，你卻把老子的話當(dāng)成了耳旁風(fēng)�？煺f，昨晚干什么去了？”

    秦少虎咬牙切齒地逼近質(zhì)問，口水都噴在了我的臉上。

    昨晚我去了夜美KTV，還喝醉了酒，跟付曉雅一起住在小旅館里。

    我當(dāng)然不會說。

    尤其跟付曉雅同住這件事，打死都不能說。

    “關(guān)你……什么事？”

    我梗著脖子，使勁瞪著秦少虎。

    “少他媽裝蒜！”

    秦少虎抽了我一記耳光，怒沖沖道：“曼曼一夜未歸，家里聯(lián)系不上她。早上又去你家，你媽說你也一晚上沒回來！快說，曼曼在哪里？”

    “我沒見過她，我不知道。”

    我大喊大叫，想引起門口保安的注意。

    可是窗口的兩名保安，裝得比我還像看不見，他們也惹不起派出所所長的兒子。

    “兄弟們，過來把他按住，老子要給他放血，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時候�！�

    秦少虎兇相畢露，居然從兜里掏出一柄彈簧刀。

    幾人立刻圍攏過來，將我給使勁摁在地上。

    我奮力掙扎叫喊，卻無濟(jì)于事，只是沾了一身土。

    看到雪亮的刀尖逼近脖頸，我心生巨大的絕望，干脆閉上了眼睛。

    突然，

    一陣轎車的鳴笛聲傳來。

    秦少虎回頭看了眼，便急忙讓他們放開了我，老老實實地站成一排。

    秦少虎還背著手，把彈簧刀藏在了身后。

    我顫巍巍地站起來，看見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近。

    車窗落下，露出一張中年男人的臉，是我們學(xué)校的李校長。

    李校長打量著我們，冷著臉問道：“都幾點了！怎么一個個地還杵在這兒？”

    秦少虎呲牙一笑，撒謊道：“校長，馬上高考了，我們正在把握最后的同學(xué)相處時光，跟周巖鬧著玩呢！”

    “對，對，練習(xí)，摔跤！”

    “周巖學(xué)得還挺好！”

    “學(xué)生要以學(xué)業(yè)為重，都回去上課吧�！�

    李校長裝腔作勢地訓(xùn)斥一句，也不詳細(xì)詢問，便開著轎車進(jìn)入了校園。

    我拍打著身上的土，也趁機(jī)跟了進(jìn)去，躲過一次危機(jī)。

    李校長救了我。

    我并不感激他，秦少虎能在校園里橫行霸道，離不開他的縱容和偏袒，從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回到班級，我裝作無事地繼續(xù)學(xué)習(xí)，內(nèi)心的屈辱感揮之不去。

    我暗自咬牙發(fā)誓，一定要出人頭地！

    到那時，誰踏馬也別想再欺負(fù)我！

    于晴曼來了。

    她妝容精致，顯得更漂亮了。

    她一改往日的形象，直發(fā)盤起在腦后，穿著套頭的黑色薄毛衣，勾勒出完美的體型。

    胸前的項鏈閃亮醒目，下方垂著心形的閃亮寶石。

    這樣的打扮，不是去參加重大場合，就是去約會了。

    我看到了都覺得心里不太舒服。

    于晴曼經(jīng)過我身邊，腳步停滯了。

    我立刻低下頭，胡亂地紙上寫著習(xí)題，不想再跟她有任何接觸。

    耳邊傳來于晴曼的輕輕嘆息，隨后就走開了。

    一整天，秦少虎沒再找我別扭，可能跟于晴曼問清了狀況。

    放學(xué)后，我順利回到了家中。

    徐麗竟然也沒問我，昨晚去了哪里，為何夜不歸宿。

    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我的房間。

    沒有紛紛擾擾，只有到處可見的學(xué)習(xí)資料，那時青春奮發(fā)的痕跡。

    我躺在床上，又想起了付曉雅。

    昨晚她竟然躺在我的身邊，那張俏臉讓我難忘，直到此刻，我似乎還能嗅到她身上的香氣。

    “什么都別想，準(zhǔn)備高考！”

    我想起付曉雅臨別前的叮囑，不由笑了起來。

    對！

    什么都不能影響高考。

    我要把握住自己的未來人生。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早出晚歸，瘋狂地復(fù)習(xí)功課，渾然忘我。

    最后一次模擬考，我得到了全年組第一的驕人成績。

    連班主任都公開表揚我，周巖同學(xué)，提前預(yù)定了985高校，前途遠(yuǎn)大。

    沒人知道，這段時間，我活得多么辛苦。

    我爸整天忙著外出跑生意，在家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徐麗對我發(fā)起的各種干擾，已經(jīng)到了肆無忌憚的程度。

    衛(wèi)生間里，總是能見到她換下的內(nèi)衣。

    她洗澡時，總是會留著一條門縫。

    嘩啦啦的水聲清晰可聞，還有偶爾閃動的雪白，誘惑著青春沖動的我，總是紅著臉迅速逃開。

    最讓我難以忍受的，是她開始替我洗內(nèi)褲。

    無論我塞在什么地方，總會被她翻出來，洗凈后，滿不在乎地跟她的內(nèi)衣，并排掛在陽臺上。

    我無可奈何，只能養(yǎng)成良好的衛(wèi)生習(xí)慣。

    換下內(nèi)褲，立刻自己去洗干凈。

    徐麗在家的穿著更是隨意，不是露出一個肩膀的寬大睡衣，就是緊身勾勒曲線的瑜伽服，偶爾還穿黑網(wǎng)的絲襪。

    她就是想引誘我沖動犯錯，我卻絕對不能跨過雷池半步。

    除了吃飯，我?guī)缀趺刻於级阍诜块g里。

    還自己動手，安裝了門鎖。

    煎熬的日子總會過去，我非常期盼的高考，終于到來了！

    非常難得。

    身在外地的我爸打來電話，讓我好好考試，還用到了光宗耀祖這個詞。

    我媽也來了電話，鼓勵我認(rèn)真參加考試，她會支持我上大學(xué)。

    我還跟小妹通了話。

    她九歲了，還帶著稚嫩的童音，在電話里高喊，祝哥哥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我邊笑邊哽咽答應(yīng)，等哥考上大學(xué)，就去遠(yuǎn)方看望她。

    我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幸福包圍著，幾次都差點落下眼淚。

    徐麗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神情復(fù)雜地看著我一次次地接起電話。

    她終于忍無可忍，將電話線給拔了！

    我也不跟她計較，因為我即將擺脫她，擺脫這個家庭，開啟我的新生活。

    我甚至打算，等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到了，就提前去往那個城市。

    找份工作，勤工儉學(xué)，也是快樂。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徐麗過去開了門，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

    門外站著的，正是她的女兒付曉雅。

    “曉雅，你回來了！”

    徐麗激動的帶著哭腔，卻換來付曉雅不冷不淡的一句話。

    “我就是來找周巖，讓他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