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04
最后我確實把宋沐送進了我們學(xué)校。
只不過我騙姑姑說是尖子生班。
實際上是全�；熳幼疃嗟陌唷�
不出一年，宋沐的成績就直線下降。
更是干出了一件讓他媽兩眼一黑的事。
他憑借自己的身高優(yōu)勢在女衛(wèi)生間裝小孩偷看女生。
還不止一回，被偷看的女生們集體報告老師。
現(xiàn)在女生家長已經(jīng)趕到，正對他拳打腳踢呢。
【我看你們誰敢欺負我兒子！】
劉玉霖接到學(xué)校電話后，快馬加鞭趕到學(xué)校，把自己的神童兒子護到身后。
這話被她喊出了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的氣勢。
我站在圍觀群眾里默默觀賞。
一個暴脾氣的女生父親指著她身后的宋沐破口大罵。
【你不看看你那個神經(jīng)病兒子，不僅身高畸形，心靈也畸形，偷看女生這種事也做得出來。不打他一頓，我怎么給我女兒交代�！�
劉玉霖滿臉不忿：
【什么叫我兒子偷看女生，我看分明是你們這些不要臉的女學(xué)生勾引我兒子，他才十三歲，他懂什么，肯定是你們這些賤女人教壞的�！�
【我知道我兒子玉樹臨風(fēng)，英俊瀟灑，你們這些女學(xué)生對他有好感很正常，我是女人我也理解，但是也不能引誘我兒子做出這種事啊。】
這番話引爆了圍觀群眾。
海嘯一般的笑聲席卷全場。
玉樹臨風(fēng)英俊瀟灑
她說的不會是她身后這個肉球吧。
宋沐躲在劉玉霖背后瑟瑟發(fā)抖，一點都不敢直視那些家長的眼睛。
面對這樣的嘲笑，姑姑絲毫不慌。
【我就知道我兒子這樣的神童到了你們這種垃圾學(xué)�？隙ú粫艿綒g迎，但也不能這么對他啊�！�
【你們這是歧視，是蠢貨對我兒子這樣的神童的歧視，我一定要向?qū)W校舉報你們！】
姑姑聲嘶力竭地喊著。
她還是死死地護著自己的兒子，臉上一絲一毫的羞愧都沒有。
有些性急的家長忍不住了。
【你趕緊給我讓開，今天我必須揍你兒子一頓，不然實在出不了這口惡氣�！�
姑姑還是梗著脖子，一步不退。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所有人看得分明，在拳頭還沒碰到姑姑的臉時，她就倒地上撒潑打滾了。
【殺人了，殺人了，快來人啊，這里有人要殺人啊�！�
【你今天要是不賠償我還有我兒子我就躺在這不起來了�！�
【到時候警察來了，一個個把你們這群人都抓起來關(guān)監(jiān)獄去�！�
姑姑躺在地上，嘴里哎喲不斷，好像出奇地疼。
【沒天理啊，一個大老爺們居然大女人，我一定要報警抓你�！�
那個家長愣在原地，被姑姑的這番無恥行徑震驚到了。
【大家都給我作證啊，我可沒有碰到她�！�
姑姑還是哭哭啼啼的。
【沒錯就是你打得我，可疼了，你就是這么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干脆我明天在你家門口上吊算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對我姑姑這個虛偽無恥的女人產(chǎn)生濃濃厭惡之情。
不少人直接罵出了聲。
【在這裝什么呢，簡直是無賴一個�！�
【我原本還挺可憐宋沐先天畸形呢，攤上這個媽沒瘋就不錯了�！�
聽到這些議論，姑姑的表情僵了僵，仍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警察終于姍姍來遲，疏散人群，把相關(guān)人物都帶回去調(diào)查。
通過查監(jiān)控，確認那個家長沒碰到姑姑。
姑姑差點把警局的桌子掀了。
【你們怎么查的，他那么大一個拳頭打到我臉上你們都看不到，是不是都是吃干飯的�！�
在場所有警官的神色都冷了下來。
除了這件事以外，宋沐自己承認是自己想去偷窺女生才用身高優(yōu)勢裝小孩去女衛(wèi)生間。
得知真相的劉玉霖仍是不敢相信。
【我知道了，你們肯定是對我兒子刑訊逼供了對不對】
【真是沒王法了啊，他還是那么一個孩子，你們下得去手嗎】
【他還是個神童呢，是國家優(yōu)秀的儲備人才，打壞了，你們賠得起嘛。】
在警察面前無理取鬧是沒有意義的。
劉玉霖被判處尋釁滋事。
至于宋沐，因為影響極其惡劣，他被學(xué)校開除學(xué)籍。
簡而言之，在這個大學(xué)生滿地走的年代，宋沐連初中都沒畢業(yè)。
對于這娘倆的未來我是越來越好奇了。
05
姑父很早就跟姑姑離了婚。
他曾跟我說：
【嘉怡，你姑姑就是個瘋子，而且是很蠢的那種瘋子�！�
當初的我以為他只是在開玩笑，沒想到說得一字不差。
我姑姑的確是一個愚蠢的瘋子。
被學(xué)校開除以后，宋沐就整天待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我姑姑得意洋洋地跟親戚們炫耀。
【這就是神童的實力，學(xué)校教的都是給普通人的，我兒子這樣的神童自己一個人在家學(xué)習(xí)更有效率，一小時抵別人三小時�！�
【你們是沒見到他學(xué)習(xí)能有多專注，一天都在學(xué)習(xí)�！�
是一天都在看電腦吧。
教了宋沐一年，我還是了解到一些情況。
至于對他而言，一小時到底抵多少小時，只有宋沐自己清楚了。
我還從自己教過的學(xué)生那里了解到。
因為成天跟一些混子學(xué)生待在一起，哪怕宋沐不招人喜歡沒什么人跟他玩，也還是被這個環(huán)境同化。
他開始偷劉玉霖的錢到外面上網(wǎng)吧，買煙抽。
反正什么不好，他學(xué)什么。
甚至還在自己的背上紋了紋身，一條大青龍。
得知這個消息的我，當場笑出聲來。
大青龍
大青蟲！
宋沐就這樣在家里待了五年。
這五年里，他依舊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劉玉霖恭恭敬敬地伺候他，像太監(jiān)伺候皇上，生怕自己兒子受到半點委屈，有半點不高興。
到了宋沐十八歲的時候，她大膽建議兒子去高考。
【我的好兒子啊，你現(xiàn)在也到了可以高考的年紀了，趕緊去參加成人高考，考它個750分，亮瞎你那群不看好你的叔叔阿姨的眼睛。】
在她家做客的我，差點當場把嘴里的水給吐出來。
750分你說的是芝麻信用分吧。
憑借我對宋沐的了解，現(xiàn)在一個初中生都能比他高考分數(shù)高。
【媽媽也不知道清華還是北大你喜歡哪一個，到時候你就選個順眼的挑著上吧�！�
宋沐嗯了一聲，算是答應(yīng)。
恐怕他現(xiàn)在連清華大學(xué)在哪都不知道。
已經(jīng)18歲的他，身高還沒有超過一米四。
偏偏他還長著滿嘴的胡子。
看上去實在是無比怪異，像個怪胎。
我咽下了嘴里的水，不知道這件事會怎么收場。
高考三天，姑姑又把我喊來當壯丁，陪她守在兒子的考場旁。
跟其他家長的焦急比，姑姑臉上的表情稱得上是云淡風(fēng)輕。
一些家長看到她的淡定，忍不住上前攀談：
【大妹子，你家孩子學(xué)習(xí)肯定很好吧，看你一點不擔(dān)心的樣子。】
我瞥了她一眼，就知道她肯定又要炫耀她那個神童兒子了。
姑姑得意地揚起脖子。
【那可不，我兒子可是神童，今年打算考750分，我們現(xiàn)在就是在猶豫，不知道是選清華好還是選北大好�！�
【真的是好苦惱啊。】
她故作一副煩惱的姿態(tài)。
成功惡心了周圍所有人。
剛開始問話的家長也不說話了。
周圍的人都默默遠離了她。
畢竟正常人誰不怕瘋子。
但是到了考試結(jié)束的時間，卻還不見考生出來。
一個保安急急忙忙地跑過來通報：
【有人跟考官打起來了�！�
06
所有人都驚得合不攏嘴。
這可是高考啊，居然在高考的場合跟考官打架。
這是對高考紀律的嚴重挑釁。
打架這人一定是個蠢貨。
不少家長還對這個破壞正�？荚囍刃虻娜朔浅２粷M。
【真是倒霉，遇到這種奇葩，萬一影響我孩子高考怎么辦�！�
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隱隱有種預(yù)感。
打架這人是宋沐。
警方也立刻趕到，維護秩序。
當姑姑看到被保安束縛的宋沐時，急急忙忙就跑了上去。
【你們干什么啊，快放開我兒子，他可是神童，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們可賠不起�！�
【快放開我兒子，這樣他會受傷的。】
姑姑聲音大得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
可有警察在，根本沒有人聽她的胡言亂語。
宋沐被送到警局，以故意傷人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高考成績?nèi)恳粤惴痔幚怼?br />
我們后來了解到，當時宋沐的監(jiān)考老師就是當初那個拒錄他的面試考官。
宋沐一看到他就怒不可遏，考試一考完就對他拳打腳踢。
這一幕我在警方監(jiān)控里看得清清楚楚。
只能暗自嘆口氣，這孩子不僅身高沒長，連腦子也沒長。
他坐牢的這三年姑姑每天是以淚洗面，時不時就嘆氣。
一看到她這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心里就樂開了花。
跟姑姑一家霉運練練不同，我就混得順風(fēng)順水，在我工作的公立學(xué)校里一口氣升到了學(xué)科主任的位置。
宋沐從牢里出來的第一天，姑姑就勸他再考一次高考。
【我們宋沐這樣的神童就算被關(guān)進去又怎么樣，是金子總會發(fā)光的�！�
【上次高考是天意難違，咱們這次肯定是輕輕松松地拿下750分，小小清北，不在話下。】
劉玉霖牛皮都吹出去了，宋沐只好廢寢忘食地學(xué)習(xí)。
在那一年的高考——
考出了100分的好成績。
姑姑沒放在心上，她說這只是機器不小心出錯了。
她神童兒子的分數(shù)絕不可能這么低。
因為她接到了清華招生辦的電話。
07
【所以，嘉怡，你就借給姑姑二十萬吧，你也知道沐沐上這個清華大學(xué)的學(xué)費得要六十萬呢，你當表姐的，出個三分之一，很合理吧。】
這話聽得我想當場把劉玉霖趕出去。
但她現(xiàn)在在我學(xué)校，周圍還有同事看著，我不太好發(fā)作。
【是這樣的姑姑，我覺得這就是個騙子，是專門來騙錢的，你不要相信，清華的學(xué)費怎么可能要六十萬，一聽就是騙人的。】
劉玉霖大叫一聲：
【怎么可能是騙錢的，招生辦老師說了這是跟國外合作的特色班。再說了你表弟這樣的神童考不上清華，那清華就招不到人了�！�
【我知道你是覺得二十萬多了，但你想想，一旦你表弟清華畢業(yè)出來找工作肯定是年薪百萬，到時候還你這個二十萬不是綽綽有余�！�
【你是讀過書的，這么簡單的數(shù)學(xué)你不會嗎】
我心里狠狠翻了個白眼。
就宋沐現(xiàn)在那個哥布林樣，他下輩子都不一定還得起這二十萬。
我臉上的猶豫表情深深刺激到了姑姑。
【我知道了你就是不想借你姑姑錢是吧，王嘉怡，你們家現(xiàn)在就只剩你一個人，你這錢留著用不如都給你表弟，肥水不流外人田懂不懂啊你�！�
【虧你還讀了那么多書呢，一點人情世故不懂�！�
這話徹底把我惹火了。
【我管你什么人情世故，我的錢就是我錢，其他人一分都拿不走。】
【劉玉霖你要是還有其他事就說，沒有就趕緊走，我事情多著呢�！�
劉玉霖站起身，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好你個王嘉怡，你對你姑姑就是這種態(tài)度，我算是徹底看穿你了�！�
【你給我等著，你敬酒不吃，要吃罰酒，就別怪我這個當姑姑的不客氣了�！�
當天晚上我回到自己住所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里滿是人了。
劉玉霖頤指氣使地指揮著搬家工人在我家里進進出出。
我家里的東西幾乎都被搬走了，我可謂是貨真價實地家徒四壁了。
【劉玉霖你在干什么，趕緊讓這些人停下。】
聽到我的話，搬家工人停下動作，對視一眼。
劉玉霖不屑地瞥了我一眼。
【別聽這個小丫頭片子的，給你們付錢的人是我�！�
【聽我的，趕緊把東西給我往外搬�！�
我氣得臉色發(fā)紫，渾身顫抖著叫來了警察。
劉玉霖絲毫沒有害怕的神色。
【警官，這是房產(chǎn)證，上面寫的是我的名字�！�
【我搬自己房子的東西應(yīng)該不犯法�！�
劉玉霖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嘴角勾起。
【這不可能，這房子可是我媽留給我的，這是她的遺產(chǎn)�！�
【嘉怡，我妹妹的遺囑上可不是這么說的，她說要把房子留給我，這可是有法律效力的�！�
【你這么多年住在這里，只不過是我好心，不想為難妹妹唯一的孩子，現(xiàn)在我要回收了�！�
當劉玉霖展示那張遺囑時，我恍然大悟。
我媽媽因病去世，我因為遠在外地求學(xué)，沒能見到她最后一刻。
據(jù)說她最后的時候神志不清，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想來就是那個時候我姑姑哄騙我媽媽簽下這份遺囑。
看著我不甘的表情，劉玉霖放聲大笑。
【沒有其他問題了吧，那就辛苦警官們這么晚還要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來一趟了�！�
劉玉霖率領(lǐng)著搬家工人當著我的面把我家搶劫一空，什么都沒給剩下。
只留給我一片廢墟。
那些父母留給我的紀念從此只存在于我的腦海里。
08
可我已經(jīng)沒有時間來哀傷了。
我一定要劉玉霖付出代價！
第二天我就跟學(xué)校請假休息一個星期。
然后我就直奔當時母親住院的醫(yī)院。
我要當時的醫(yī)生來證明我母親彌留之際已經(jīng)神志不清，簽訂的遺囑沒有任何法律效力。
找醫(yī)生的過程困難重重，因為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太久了。
很多醫(yī)生護士都表示沒有印象。
直到我遇到一個病人奶奶。
她說她認識我媽媽，她們當時的病床隔得很近。
【你媽媽當時腦子亂得嘞，看誰都像她女兒，她都嘉怡嘉怡地喊�！�
【可是到死的時候，她的嘉怡也沒有來�！�
我克制住自己內(nèi)心翻涌的情緒，問這位奶奶愿不愿意幫我作證，我媽媽簽遺囑時沒有民事行為能力。
奶奶非常干脆地同意。
【你媽媽曾經(jīng)還拜托我要照顧你，不就是在這種時刻�！�
【謝謝你，奶奶�！�
我激動地抱住她。
之后我找到了其他對我母親印象的人，在他們的幫助下，我向法院提起的訴訟成功。
我守住了媽媽留給我的房子。
現(xiàn)在我要反過來起訴劉玉霖的搶劫行為！
知道這個消息的劉玉霖第二天就在我工作的學(xué)校門口大鬧。
【大家來評評理啊，我是這個學(xué)校老師的姑姑，親姑姑啊，流著一樣的血啊，現(xiàn)在我問她借一點小錢她就要起訴我。】
【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我站在校門口冷冷地看著她嘩眾取寵。
還是那老三樣，但是姑姑的演技越發(fā)精湛了。
不少不明事理的人居然被她騙了過去。
【這也太無情了，好歹是一家人啊�！�
【這么冷血的人怎么配當老師，不行我一定要跟學(xué)校舉報這個王嘉怡老師�！�
我推開看戲的人群，走到姑姑的面前。
【別演了姑姑，你哭得比鱷魚的眼淚還假�！�
【你說向我借點小錢，怎么姑姑已經(jīng)財大氣粗到認為二十萬也是小錢了嗎我可沒有姑姑那么有錢�！�
對我的議論聲瞬間就停了。
姑姑的身影僵在原地。
【為了錢搬空我的房子，現(xiàn)在還怨我起訴你，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我不準你這么說我媽媽，王嘉怡你這個賤人！】
一個小胖矮人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小孩的體型，中老年男人的臉。
那滿臉的胡須讓他可笑到一定程度了。
不少人拿出手機拍攝這少見一幕。
宋沐把劉玉霖護在身后，這個小人保護巨人的場景著實有點滑稽。
既然已經(jīng)撕破臉，我也不再假裝對他有好臉色。
【這是哪家的百歲小孩，成年了嗎】
我冷笑一聲，毫不掩飾我對他的嘲諷。
我懶得跟這對奇葩母子廢話，讓保安把他們趕了出去。
可劉玉霖臉上的表情居然是喜悅和欣慰。
【我的兒子終于長大了，懂得保護媽媽了，媽媽我好感動�！�
這話聽得我一陣惡寒。
下定決心以后一定要離這兩個神經(jīng)病遠點。
可事事往往不如人意。
劉玉霖還是東拼西湊甚至把自己房子賣了，終于湊夠了六十萬交了宋沐上清華的學(xué)費。
可那個清華招生辦的老師收了錢以后就再也沒有消息，微信也已經(jīng)把她拉黑。
當她不敢置信地撥打官網(wǎng)上的招生組電話時，卻驚恐地得知清華根本沒有這個招生老師。
她是被人騙了，騙得血本無歸。
這個時候，法院判決也下來了。
要求劉玉霖原價賠償我房子丟失的所有東西。
這得要足足十萬塊錢。
而她現(xiàn)在一分錢都沒有了。
就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她兒子站了出來。
交給劉玉霖一張銀行卡。
【媽，卡里有一百萬隨便拿去花�！�
劉玉霖震驚地看向宋沐。
宋沐咧嘴一笑：
【媽，我火了�！�
09
【宋沐居然火了！】
我刷著手里的短視頻感到不可置信。
有人把劉玉霖上次在學(xué)校門口鬧事的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
所有觀眾都被這個不到一米四的小胖矮子吸引。
這是一個審丑審怪的時代。
而宋沐這樣的人完美符合這群樂子人的需要。
無限的流量往宋沐身上傾斜，僅僅注冊某音賬號沒幾天，他就已經(jīng)是一個百萬粉絲的博主。
誰讓這個時代造神也是十分容易。
就算所有人都在嘲笑他這個矮子。
但是他賺錢啊。
每天來一次直播帶貨，再拍拍幾個搞笑的短視頻。
大把大把地賺錢。
沒過多久我就在朋友圈看到了劉玉霖的炫耀。
她從來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他們買了新房子，現(xiàn)在正打算坐飛機去三亞度假。
圖片就一張，劉玉霖蹲下身親密地抱住她兒子。
配文：考上清華有什么用，還是不如我兒子會賺錢，我就知道我兒子是神童。
接下來，劉玉霖更是每天發(fā)一張朋友圈。
要么是她兒子給她買了愛馬仕的寶寶，要不就是她兒子帶她參加什么高端聚會。
總之，她的人生居然過得多姿多彩了。
我承認我嫉妒了。
憑什么劉玉霖和宋沐這種惡人居然能過上好日子
在我氣得咬牙切齒的時候，一個電話找到了我。
【喂，您好，請問是王嘉怡女士對嗎】
【嗯，我是，有什么事嗎】
【我們是嘉悅傳媒的，聽說您跟宋沐有過矛盾對嗎】
一瞬間，我看過的那些娛樂圈文和八卦都在我腦子里過了一遍。
【沒錯，我還和他母親劉玉霖有過節(jié)�！�
【那就更好了，您手上應(yīng)該是有證據(jù)的對吧�！�
【咱們抽時間見一面，共同商定計劃�！�
【什么計劃�！�
【您揣著明白裝糊涂呢，當然是把宋沐扳倒的計劃了�！�
【這個小矮子太狂，得罪了太多人�！�
【那我自然樂意之至�！�
關(guān)閉電話。
手機屏幕倒映出我上揚的嘴角。
看著手機還在直播帶貨的宋沐，我冷哼一聲。
就讓你再得意一會。
你的好日子馬上就到頭了。
10
沒過多久，一個熱搜橫空出世，引爆大眾討論。
【外表畸形，內(nèi)心更畸形！】
這是一個訪談視頻，我作為采訪嘉賓出鏡。
跟隨記者充滿暗示性的提問，我把劉玉霖這對母子從小到大做的事復(fù)述了一遍。
就連添油加醋都沒有，僅僅只是復(fù)述一遍。
就這，也足夠震撼了。
因為是原則性問題，宋沐也沒有顏粉。
他本來就水分居多的粉絲量自然也是掉得飛快。
哪怕他出了一個澄清視頻也絲毫沒有作用。
他已經(jīng)被錘死了，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到最后，甚至他的號都被官方封了。
失去網(wǎng)紅職業(yè)的宋沐和劉玉霖狼狽地從三亞回來。
他們還以為自己能靠著之前掙的錢繼續(xù)瀟灑。
沒想到有人舉報宋沐直播帶的貨粗制濫造，還涉嫌欺騙消費者的問題。
他直播帶貨的錢連賠償都不夠。
他剛買的房子、車子全都變賣還債。
以至于他只能和他母親流落街頭。
而且這兩個人都有過案底，宋沐還是全國知名的劣跡網(wǎng)紅。
根本沒有公司愿意雇傭他們。
他們只能做些掃大街、撿垃圾的活來維持生計。
我再見到他們是在我去參加市里一個頒獎典禮的路上。
我開著自己剛買的車，和這兩人擦肩而過。
就好像兩條平行線一樣，沒有任何交點。
在頒獎典禮上，我被授予市級優(yōu)秀骨干教師。
望著下方為我鼓掌的人群，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驕傲地拿起獎?wù)隆?br />
這就是我所渴望的未來，誰也無法阻止我抵達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