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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晚上，我再次醒來，打算趁陳禮熟睡時把微信上那些聊天和轉(zhuǎn)賬記錄截圖下來，留作證據(jù)。

    卻看到他也坐了起來，偷偷看了眼躺在旁邊的我，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不得不承認(rèn)，陳禮確實有一副好皮囊。

    他穿著白T恤、牛仔褲和帆布鞋，看起來像個沒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英俊瀟灑。

    我跟著他來到一個別墅區(qū)，他謹(jǐn)慎地往周圍看了看，然后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穿著真絲吊帶睡裙的女人，她迫不及待地?fù)涞疥惗Y身上：終于來了，人家都等不及了。

    我飄進屋，客廳里掛著女人與一個老頭的婚紗照。

    這女人是個有夫之婦，看來陳禮的故事有點多，又送給我一個很好的把柄。

    昨晚震驚過度忘了拍照，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能做到處變不驚了，掏出手機就開始高清錄像。

    有了證據(jù)，我就不再留下觀看偷情現(xiàn)場了，心里想著回家，下一秒就回到了家里。

    趁陳禮不在家，我把他微信上能保存的東西都保存下來了。

    06

    第二天，我又問陳禮要錢治病，他還是找各種理由推脫。

    那把房子賣了吧，總不能就這樣等死。我回爸媽家住一段時間，你去學(xué)校宿舍將就一下。

    等基金取出來再重新買一套。

    小雨，賣房子沒必要吧他試圖阻止。

    我告訴他現(xiàn)在的房子只有我的名字，不像我們兩個人的家，等以后讓爸媽添點錢重新買套大的，寫我倆的名字。

    賣了房子的錢我拿五十萬治病，其他的還是由他來保管，免得我亂花。

    他便沒有再說什么。

    我大包小包地帶著行李回到爸媽家，沒有說癌癥的事，不想讓他們擔(dān)心。

    只是告訴他們我把房子賣了，想換個大房子，現(xiàn)在沒地方住，回家住一段時間。

    他們擔(dān)心的表情立馬變成喜悅，說在家里住多久都行。

    還讓陳禮也住在家里，說學(xué)校宿舍哪有家里舒服。

    陳禮怎么會同意呢

    家里人多了，他晚上就沒辦法偷偷出門，沒辦法偷偷跟白月光視頻了。

    回到家后爸媽每天變著法給我做各種愛吃的菜，全都特別合我的口味，可能因為心情好，我感覺身體也沒有那么難受了。

    很快，房子便賣出去了，房款全部打到了我爸爸卡上。

    當(dāng)初買房時爸媽說是贈與我們的結(jié)婚禮物，我擔(dān)心離婚時陳禮用這個理由來搶房子，所以選擇先下手為強了。

    然后，我把陳禮出軌的事告訴了爸媽，他們氣得暴跳如雷，后悔當(dāng)年沒有堅持反對，更心疼我經(jīng)歷了這么難堪的背叛。

    爸爸讓師兄幫我處理離婚事宜，我們將陳禮約到了咖啡廳。

    師兄把離婚協(xié)議遞給他的時候，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小雨，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只說了一句：我看到了你與蘇清清的聊天記錄。

    他沒有辯解，沉默了幾秒：那賣房子的錢總要分我一半吧！

    師兄將民法典里關(guān)于婚姻和財產(chǎn)的規(guī)定一條一條列了出來，然后拿出我保存的陳禮給蘇清清的轉(zhuǎn)賬記錄和我的工資卡明細(xì)。

    最后算出來，陳禮還欠我三十萬。

    他惱羞成怒，跳起來指責(zé)我見錢眼開，見利忘義，不顧夫妻情分。

    我氣笑了，不想搭理他，他怎么敢有臉提夫妻情分這幾個字！

    見我不松口，他又拉下臉來，低聲哀求，說他一個小學(xué)老師只有幾千塊錢工資，一輩子都存不了三十萬，反正我們家那么有錢，就放過他吧。

    我不再被他的皮相所惑，始終不為所動。

    我們家有錢，可那是我爸媽辛苦打拼幾十年掙的。再說了，錢這玩意兒，誰會嫌多呢！

    我堅持要求他打欠條，不然就去學(xué)校舉報他婚內(nèi)出軌。

    他在我面前最得意的便是有個鐵飯碗，常常嘲笑我隨時可能被裁員被辭退。所以根本不敢冒任何風(fēng)險，就算恨得咬牙切齒，也無計可施，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在離婚協(xié)議和欠條上簽了字。

    最后還放狠話說會讓我后悔今天的決定。

    我心滿意足地收好離婚協(xié)議書和欠條，心想：是我會讓你后悔，讓你后悔那些無恥的行為。

    07

    晚上，我在夏宮門口等到了陳禮，他沒有被離婚影響，依然準(zhǔn)時開始了副業(yè)，我也拍到了想要的視頻。

    計劃一步步展開。

    陳禮忙完回到宿舍，像以前一樣打扮得陽光帥氣，向白月光發(fā)起了視頻邀請。

    卻怎么也發(fā)不出去。

    被拉黑了。

    陳禮急得趕緊拿起手機打電話過去，打了一個又一個，一直無人接聽。

    他像頭傻驢似的在小小的房間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莫名地越來越緊張，只覺得必須馬上聯(lián)系到她。

    過了好久，陳禮想起曾經(jīng)存過白月光一個同學(xué)的電話，打過去后又輾轉(zhuǎn)了幾個人，終于找到白月光了。

    清清，你去哪兒了怎么不接我電話怎么我微信被拉黑了，是不是被盜號了陳禮不停歇地問了一連串問題。

    陳禮，我想著給你留點面子，你為什么非要刨根究底

    陳禮愣住了：什么意思清清，你怎么了別生氣，我今天又掙錢了，給你買包。

    白月光激動的聲音傳來：我不要你的臟錢！我嫌惡心！別再打來了！有你這樣的同學(xué)真丟臉！

    清清，清清，你聽我解釋......

    電話斷線的嘟嘟聲與陳禮歇斯底里的吼叫聲混合在一起，他不死心地一遍遍打過去，卻再也打不通了。

    清清，你怎么能不要我！

    我掙錢了，不再是窮小子了！

    清清，原來我只是同學(xué)嗎

    我飄在一旁，看著他癱在地上喝了一瓶又一瓶啤酒，看著他人財兩空，看著他悲痛欲絕。

    感覺悶在心里的惡氣總算出了一點。

    犯了錯的人就應(yīng)該有承擔(dān)后果的覺悟。

    我只是匿名把陳禮做鴨的視頻發(fā)給了白月光，讓他也體會體會被愛人放棄的痛苦。

    看他不開心，我就開心了。

    08

    學(xué)校開教師大會的時候，陳禮還是一副宿醉未醒的樣子，醉醺醺地趴在桌上。

    我趁人不注意，沖進會議室，用投影播放起陳禮在夏宮的視頻和跟白月光的聊天記錄。

    現(xiàn)場一片嘩然，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他，眼睛里充滿鄙夷與不齒，有人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不出來。

    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嘖嘖嘖......

    我呸！看這無精打采樣子就是鬼混了一晚上。

    這種人就該清出教師隊伍，不要一顆耗子屎破壞一鍋湯！

    陳禮嚇得徹底清醒了，沖過來搶我的U盤：謝酥雨，你要干什么假的！都是假的！大家別信這個瘋女人！

    我拿出準(zhǔn)備好的話筒，不緊不慢地說：各位老師，不好意思，打擾大家了，我是陳禮的前妻，昨天剛離婚，已經(jīng)確診胃癌晚期，懇請大家看在我沒幾天可活了的份上，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揭穿陳禮的真面目。

    老師們聽到我的介紹紛紛露出同情的目光，更加憎惡地看著陳禮。

    我跟陳禮結(jié)婚4年了，這期間，他一直用我的工資給白月光買名牌首飾和包包，半年前又開始在夜總會賣身。

    掙的錢都給了白月光，絲毫不顧念癌癥晚期的妻子亟需錢救命！

    各位老師，這樣的人渣簡直豬狗不如，更不配為人師表！

    陳禮氣急敗壞，拼命地想要沖過來阻止我，被幾個正義的老師拉住了。

    經(jīng)此一事，陳禮徹底在學(xué)校待不下去了，學(xué)校也不敢要這樣的老師，他引以為傲的體面工作沒有了，只能在老師們七嘴八舌的譴責(zé)中，灰溜溜地搬出宿舍。

    晚上，他像往常一樣，穿上賣身的緊身工作服來到夏宮，卻失望地看到那豪華大門上貼著兩張長長的封條。

    我爸媽親自寫了封信寄給市長信箱和公安局，舉報夏宮里面的非法賣淫活動。

    他倆在本市法律圈的影響力不小，夏宮背后的主人也不愿為這點小生意惹出更大的禍?zhǔn)拢�便老老實實接受停業(yè)整頓處理了。

    老板家大業(yè)大關(guān)掉一個店無所謂，陳禮現(xiàn)在可是要沒米下鍋了，他只有最后一條路了，我特意為他留的那一條。

    09

    他顧不得周密計劃了，直接來到那棟別墅前，敲開了門。

    開門的還是那個性感的年輕女人，還是迫不及待地拉著他到臥室顛鸞倒鳳起來。

    寶貝，我公司現(xiàn)金流出了點問題，你借我二十萬周轉(zhuǎn)一下。陳禮一邊上下其手，一邊說。

    女人沉溺于身體的快感，連連點頭答應(yīng)。

    陳禮運動得更快更有力了。

    我就是在這個時候跟在錢總身后推門進去的。

    門被大力推開，碰到墻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嚇得床上的兩人瞬間癱軟。

    看到我們，那兩人像小丑一樣搶著扯被子蓋住私處。

    女人看到錢總更是嚇得哭了出來，精致的妝容都被淚水弄花了。

    老公，老公，我不想的，都是他強迫我，是他強奸了我！

    剛剛還如膠似漆，現(xiàn)在瞬間變臉，我也是佩服。

    住嘴！還嫌不夠丟人嗎來人！錢總一開口，氣場兩米八，不愧是黑白兩道通吃的老大哥。

    幾個穿黑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拖出去，打！

    一米八的陳禮在這幾人面前像螻蟻一樣弱小，嚇得瑟瑟發(fā)抖，一個屁都不敢放。

    地下室很快傳來男人女人的求饒聲和哭泣聲。

    我也跟著錢總轉(zhuǎn)身走出臥室，在客廳沙發(fā)坐下。

    錢總恢復(fù)了平時淡然的模樣，遞給我一杯茶：謝小姐，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你爸爸在我剛出道的時候幫了許多忙，現(xiàn)在又幫我揪出了家賊，請?zhí)嫖抑x謝他。

    我喝著茶，客氣而禮貌地與錢總寒暄著。

    直到其中一個黑西裝男人出現(xiàn)：錢總，兩人都暈過去了，那小子斷了兩條肋骨和一條腿。

    結(jié)果等到了，我也起身告辭。

    陳禮被扔到了一條偏僻的小巷，沒什么人經(jīng)過。我走上前，將剛買的冰水潑到他臉上。

    他掙扎著睜開雙眼，看到了我，拉著我的褲腿，苦苦哀求我救他：老婆，我錯了，我好痛，求求你，救我。我愛的是你，救救我，求你。

    我冷眼看著：陳禮，你花著我的錢討好白月光的時候，有沒有想想我會不會痛！

    你捏造好男人形象賣身為白月光掙錢的時候，有沒有想想我會不會痛！

    你絲毫不顧念夫妻情分，吞掉我救命錢的時候，有沒有想想我會不會痛！

    說完，我不再聽他的辯解，利落地轉(zhuǎn)身離開。

    10

    接到醫(yī)生電話的時候，我以為他要催我去醫(yī)院治療。

    這幾天忙于處理那些糟心事，身體也沒什么不舒服，就沒有去醫(yī)院。

    謝小姐，你上次胃鏡取出的組織送到了上級醫(yī)院檢查，經(jīng)過我們與上級專家的反復(fù)研究，現(xiàn)在結(jié)果正式出來了。

    我立刻緊張起來：是更糟糕了嗎

    我還想最后幾個月跟爸媽去環(huán)球旅游，把這些年因為照顧陳禮的愛好，而沒有看成的風(fēng)景補回來，不會沒有時間了吧。

    好在醫(yī)生馬上否認(rèn)了：不是，應(yīng)該算是一個好消息。我們發(fā)現(xiàn)你不是胃癌晚期，而是中毒，只是因為癥狀和各項檢查結(jié)果跟胃癌極其相似，上次誤判了。

    中毒怎么會中毒我不解地問。

    這個可能要從你日常生活飲食中尋找原因，這種情況是第一次遇到，我們也很疑惑。我打電話也是想請你來醫(yī)院進行詳細(xì)的血液分析，以便開展針對性的治療。

    帶著滿腦子問號，我迅速趕到醫(yī)院。

    報告單上果然寫著懷疑中毒，排除胃癌。

    哎呀，小老兒就說出了岔子吧！放心吧，你是福壽雙全的命，分身術(shù)我收回了。那個叫司命的人，在一陣金光中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了。

    我感到哭笑不得，被動接受了一個金手指，沒幾天又迅速地失去。

    不過還是要謝謝他，沒有分身的話我還不知道要蒙在鼓里多久，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揭穿渣男的真面目。

    爸媽和師兄也很快趕到了醫(yī)院，陪我等進一步結(jié)果。

    謝小姐，根據(jù)血液分析結(jié)果，我們初步推測，你所中之毒應(yīng)該是東南片區(qū)的某種蛇毒。奇怪的是，這次化驗結(jié)果顯示中毒跡象減輕了。

    是陳禮！

    陳禮老家是東南山區(qū)的！

    爸爸和媽媽幾乎異口同聲地說。

    我也這樣懷疑。癥狀減輕就是最好的證據(jù)，因為最近我回爸媽家，不再跟他共同生活了。

    簡單地商量以后，我們一致決定報警處理，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要用法律武器保護自己。

    11

    兩名警察來到醫(yī)院，收集了病歷、檢查報告等證據(jù)。

    我和爸媽也到公安局錄了口供。

    我們?nèi)鐚嵪蚓�察告知了自己推測和懷疑。

    很快，陳禮被帶到公安局問話。

    他上次被扔在巷子里，第二天才被打掃衛(wèi)生的清潔工發(fā)現(xiàn)，送到醫(yī)院時已經(jīng)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左腿永遠(yuǎn)地瘸了。

    他矢口否認(rèn)下毒害我之事，一口咬定是我自己命不好得了癌癥。

    但是，明察秋毫的警察同志在他家玩偶擺件肚子里找出一包灰色粉末，化驗過后發(fā)現(xiàn)恰好是我所中的毒。

    我以故意危害生命安全罪名起訴了陳禮。

    陳禮被拘留了。

    為了減輕罪名，他從看守所打電話給我，苦苦哀求我這個受害人的諒解。

    他說是他母親聽說那個蛇毒吃了能生兒子，對身體沒多大影響，才鬼迷心竅下到我每天喝的水里的。說他們沒有壞心眼，只是好心辦了壞事。

    我不可能再信他的鬼話，直接掛了電話，繼續(xù)跟爸媽討論環(huán)球旅游的行程。

    師兄也湊上來，裝作可憐巴巴的樣子，求我們帶上他：師母，我在律所當(dāng)牛作馬十年了，一直沒休假，孤家寡人的，都還沒出過國，帶我去嘛！

    我忍不住拆穿他：是誰去年在新西蘭買了一大堆考拉玩偶回來把我床頭都堆滿了。

    師兄又嬉皮笑臉地保證自己絕對是居家旅行必備好苦力，搬行李、開車、做攻略、訂酒店各種活兒都包在他身上。

    最后，我故作勉強地同意爸媽把他加入我們的隊伍了。

    我高中時師兄就跟著父親讀研了，是父親最得意的弟子。父親總夸他聰明好學(xué)，最重要的是人品好。

    他家離得遠(yuǎn)，除了過年，其他假期都是跟著爸爸回我們家。

    他會耐心地給我輔導(dǎo)作業(yè)，深奧的數(shù)學(xué)題經(jīng)過他的講解，神奇地變得簡單了。

    他會幫媽媽做飯，學(xué)會了媽媽的全部拿手菜，尤其是我最喜歡的糖醋排骨，已經(jīng)青出于藍(lán)了。

    他會陪爸爸下棋，將我從爸爸的圍剿中解救出來，然后一起嘲笑我臭棋簍子。

    師兄早已是我們家的一分子，環(huán)球旅行怎么能少了他呢

    12

    出發(fā)的前一天，我們?nèi)�家出席了陳禮毒害我一案的審判。

    被告席上，陳禮耷拉著腦袋，頭發(fā)亂蓬蓬的，兩眼散漫無神，再也不復(fù)當(dāng)初迷倒眾生的神采。

    陳禮的媽媽作為第二被告，也被傳喚到了法庭。

    我和陳禮剛認(rèn)識的時候，他就跟他媽媽講了我們家的情況。他媽媽聽到我家庭條件優(yōu)渥，又是獨生女以后兩眼冒光，覺得真是一個吃絕戶的好機會，就極力支持他兒子追求我。

    陳禮最開始還不愿意，心心念念要為白月光守身，后來聽到了很多同為外地人的學(xué)長學(xué)姐們講他們費盡千辛萬苦難以在錦都立足的故事，又見我單純好騙，便動搖了，開始刻意地接近我。

    我很快被他的熱烈追求打動，同意跟他在一起。

    討論婚事的時候，我爸爸社會經(jīng)歷豐富，看出了陳禮不太對勁，不同意這門親事。他們又是發(fā)誓又是下跪，居然把習(xí)慣了文明世界的爸媽打蒙得同意了下來。

    陳禮媽媽也知道白月光的存在，白月光的爸爸是她年輕時愛而不得的朱砂痣，她想在兒子身上彌補這份遺憾，所以一直支持兒子追求白月光。

    我們結(jié)婚以后，他們怕我發(fā)現(xiàn)陳禮每天半夜的視頻，提煉了一種慢性的無色無味蛇毒，每天晚上放在我的水里。

    陳禮的外公是一位養(yǎng)蛇人，他和他媽媽也精通各種蛇毒。

    中了蛇毒的我會很快昏睡得人事不知，陳禮便肆無忌憚地做著任何他想做的事。

    他們本來的計劃里，再過半年左右，我就會因為體內(nèi)毒素累積過多而毒發(fā)身亡，癥狀與胃癌一模一樣，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異常。

    這樣陳禮就能繼承我的房子，花著我的錢給他的白月光舉辦盛大的婚禮。

    甚至，他們還計劃著繼續(xù)扮演好女婿，將跟白月光生的孩子過繼給我，繼承我爸媽的遺產(chǎn)！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上輩子恐怕是個觸手怪！

    可惜，他們?nèi)f萬沒想到，我因為種種機緣巧合竟有了分身術(shù)，撞破了陳禮夜晚的秘密。打破了他們的美夢，直接將他們送進了監(jiān)獄。

    陳禮被判有期徒刑10年，陳禮媽媽被判有期徒刑8年。

    法官宣布閉庭的時候爸爸媽媽和師兄都沖過來，一起緊緊地抱住我。

    我知道，他們是在慶幸，慶幸詭計被揭穿，慶幸我還好好活著。

    我也在心里默默地感謝那個只有兩面之緣的小老頭。

    13

    媽媽，你嘗嘗我的巧克力味，可好吃了。兒子將他手上的冰激凌遞到我面前。

    老婆，你嘗嘗我的香草味，更好吃。師兄也把他的冰激凌舉到我面前。

    我無語地看著這兩個家伙又開始了百玩不厭的爭寵游戲。

    睡覺的時候，師兄把兒子往外推，你走開，這是我老婆，應(yīng)該跟我睡！

    兒子就拉著我往外走，我要跟我媽媽睡，你跟自己媽媽睡去！

    吃飯的時候要搶我旁邊的座位，搶著給我夾糖醋排骨，下雨的時候搶著遞傘給我......

    每次我都要費盡腦細(xì)胞，想出最公平的處理方式，真是練就了一手絕佳的端水本領(lǐng)。

    師兄是我們在挪威看極光那晚向我表白的。

    他說很早很早就喜歡上我了，或許是因為偷偷悔棋時露出的慧黠一笑，或許是因為跟數(shù)學(xué)題較勁時不服輸?shù)膱?zhí)拗，或許是因為我分享給他糖醋排骨時大方中暗含的一點兒不舍。

    那時候我還太小，他默默地守護著我，想等我大學(xué)畢業(yè)再正式表白，沒想到我直接把陳禮領(lǐng)回了家。

    他見我一臉幸福地期盼著與陳禮的幸福生活，只能把那些心事繼續(xù)埋藏在心底。

    現(xiàn)在他后悔了，他說當(dāng)初如果再勇敢一點，也許我就不用經(jīng)歷那些磨難了。

    所以，這次他不會再把我交給別人，要親自保護我照顧我，不再給別人傷害我的機會。

    后來，我們在父母親友的祝福下結(jié)婚了，這一次沒有陰謀詭計，都是愛和被愛.

    媽媽，你看那個人好可憐，腿一瘸一拐地，還在撿垃圾，我們給他送點錢吧。

    兒子指著廣場上一個撿垃圾的男人對我說。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感覺有點眼熟，正想走近點看一看，就被師兄拉走了。

    你這個小傻子，別看到個人就覺得可憐，同情心泛濫。

    人做了錯事，就應(yīng)該接受懲罰。不值得被同情。你想想，萬一他是個大壞蛋，犯了很大的錯，警察叔叔才沒收了他的錢，不給他工作，故意讓他撿垃圾贖罪呢！

    你幫了他就是對不起那些被他傷害的人。

    聽了師兄的話，我主動挽上他的手，牽著兒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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