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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沈南庭說,我昏迷了整整三個月。
幸好我的心臟長在右邊,不然真被白沐禾槍斃了。
我全身粉碎性骨折,多器官嚴重受損,繼續(xù)躺了半年后才勉強能走路。
出院后,我和弟弟帶著這些年賺的錢全球旅游。
這些年,弟弟對傅薄言忠心耿耿,戰(zhàn)場上沖鋒陷陣,數(shù)次甚至擋住敵人攻擊。
他不過是發(fā)現(xiàn)了傅薄言和白沐禾背著我交纏在一起,一時火急,要替我理論,便被傅薄言關(guān)了禁閉。
好不容易逃出來,卻發(fā)現(xiàn)只剩一口氣的我。
我拼命攔下找傅薄言同歸于盡的弟弟,
沒有必要,以前他救過我們,就這樣吧,互不虧欠。
沈南庭望著我眼中的決絕和淡然,答應(yīng)了若傅薄言再傷害我,他絕不輕易放過。
你看,非洲竟然也有竹子。
你才知道啊,美洲也有哦,下一站我們就去巴西。
我和沈南庭來到蘇丹東部的竹海,感慨這些竹子怎么那么高。
我撫摸著每一根茂盛生長的竹子,想起了媽媽的話。
竹心啊,你就要像這竹子一樣堅韌!不怕困難!
我含著熱淚貼在竹子上,好想媽媽。
突然,我摸到了一個細細的刻痕。
湊近去看,才發(fā)現(xiàn)是我的名字!竹心!
我內(nèi)心震驚又好奇,誰
沈南庭也發(fā)現(xiàn)異常轉(zhuǎn)頭看我,
這個刀痕和手筆,除了傅薄言還能是誰
為什么
當(dāng)我還在疑惑不解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竹心,你終于來了。
一年未見,傅薄言的面容沒有特別大的變化。
但神態(tài)已不像以往般神氣自在。
他眼紅著柔聲道:
我就知道....你還活著....這些日子你..過的好嗎
我偏過頭表明不想理他。
可他還是愈發(fā)靠近,我皺著眉后退。
沈南庭向前一步攔住他:你個賤人怎么有臉還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
滾遠點!
沈南庭毫不客氣地沖著傅薄言大吼。
傅薄言也識趣地后退。
竹心,我替你報仇了,白沐禾被我用她打你的那把槍打死了。
他的聲音略帶著哽咽。
是我的錯,我不該拿你當(dāng)活靶子,當(dāng)時我太害怕白沐禾她又一次地要離開。
以前,我就害過她出國吃苦,要是她又因為我去了緬北,我可能死都原諒不了自己。
沈南庭無情恥笑道:你是不是只對自己白月光有愧疚感
我姐就算沒受這次傷,以前她過的日子不比白沐禾過得痛苦千倍萬倍。
竹心,你聽我解釋...
他又激動地想靠近我。
我以前對她愧疚,是因為我以為她是我救命恩人,可是,經(jīng)過我的調(diào)查,我發(fā)現(xiàn)你才是救我的人。
是我被屎糊了眼,竟然錯認了這一切,我該死,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還想和你在一起。
沈南庭強忍惡心:你給自己出軌找的借口可真多,是救命恩人就可以找她上床
不,我沒有!那是白沐禾故意想氣你贏你,才這樣造謠的!
我輕輕一笑:其實,無所謂了。我不在意了。所以你和誰一起,槍斃了誰,都和我無關(guān)。
既然他不離開,那就我走。
我拉過憤怒到紅溫的弟弟,他絲毫不理解明明受傷的是我,為何我如此云淡風(fēng)輕。
不愛了,所以沒有一絲絲情緒。
連恨都沒有嗎
我點了點頭。
對啊,愛恨兩者是反面,
現(xiàn)如今傅薄言對我來說,就如同我和弟弟旅游到世界各地都會遇到的路人,陌生人。
不死心的傅薄言在我們逛街時再一次攔住了我。
我還想為你做些什么,竹心,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沈南庭本來拉我就走,可我擺了擺手,思索道:
還記得你綁我時,我說的那五個字嗎
傅薄言的眼前里漫過無盡的絕望,我想他懂我意思了。
我不要和你分開,我會死的,這段時間你不在我身邊,我真的快活不下去...
竹心,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這次我會拼命守護你!
他激動地抱著我不放,任由沈南庭辱罵毆打。
怎么都不放手...
他死死地盯著我的臉,期待著我給回應(yīng)。
七年婚姻,兩死一重傷,請你尊重我。
我輕輕地搖了下頭。
他便如泄氣的氣球松開了我...
一抹苦笑在英俊的臉上散開:好。
過了些日子,我和沈南庭買完菜回家時,在門口收到了一封信。
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書,和所有財產(chǎn)轉(zhuǎn)移說明。
書信上,只有一句話:我愛你,千千萬萬遍。
我轉(zhuǎn)身將傅薄言的錢悉數(shù)辦理捐贈。
某天,沈南庭拿出手機給我看最新的法制新聞,
頂級雇傭兵傅某身中數(shù)百槍,自殺于非洲竹林。
隨意瞟了眼,我繼續(xù)跟水果小攤的老板娘講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