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
我沉浸在當年封存的連環(huán)兇殺案中,案子擱置了很久,卷宗都快積灰了,但我就是有種預感,我能找到突破口。
連續(xù)幾個通宵后,我終于發(fā)現了一絲端倪——兇手使用的繩結方式很特殊,似乎是某種古老的航海繩結。
進展得異常順利,我甚至開始幻想破案后慶功宴上的啤酒和炸雞。
突然,領導一臉凝重地走到我面前,吞吞吐吐地說小遲啊,有個新案子……
跟著隊長來到停尸房,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停尸房里赫然擺著兩具尸體-霍承鈞,白夕。
兩具尸體并排躺著,渾身遍布刀傷,像破布娃娃一樣被隨意丟棄。
現場發(fā)現了這個。隊長遞給我一張紙,是霍承鈞的自首書,上面詳細描述了當年他如何策劃車禍,意圖置我于死地。
諷刺的是,這遲來的懺悔沒能送到警局,他也沒來得及捐出自己的眼角膜贖罪,就躺上了我的解剖臺
遲法醫(yī),這案子……你要是覺得為難,可以回避。隊長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我的表情。
我轉身披上檢驗服不用了,解剖刀遞給我。
冰冷的刀鋒劃過霍承鈞和白夕的皮膚,我仿佛能感受到他們臨死前的掙扎和恐懼。
霍承鈞身上的刀傷深淺不一,大部分傷口邊緣整齊,深度中等,像是被短刀快速切割造成的。
位于左臂的傷口卻格外深,像是防御時留下的。致命傷是心臟處的貫-穿傷。
白夕的傷口則更多,也更凌亂,這說明兇手對她充滿了憤怒。
致命傷卻并非刀傷,而是頸動脈破裂導致的失血過多。
通過尸體上的痕跡,我?guī)缀跄芟胂蟪霎敃r的情景:白夕手持短刀,率先對霍承鈞發(fā)起攻擊,霍承鈞猝不及防,左臂被劃傷,隨后開始反擊。
兩人扭打在一起霍承鈞逐漸占據上風,白夕的身上多了許多傷口。
最后,白夕抓住霍承鈞的破綻,一刀刺入他的心臟。
霍承鈞倒下后,白夕并沒有立即停手,而是發(fā)了瘋似的在他身上亂砍,直到精疲力盡,最終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警方在細致地調查后,確認兩人死亡現場的痕跡和他們身上的創(chuàng)傷都指向同歸于盡的結局。
另一邊,我的人工眼角膜和本體適配度恢復得很好,復查結果顯示,我的適應情況甚至超過了預期指標。
回到警局,我剛坐下,就聽到隊長喊我的名字,聲音里帶著一絲興奮小遲,快來,我們盯了一周的那個線索終于有突破了!
警方通過技術排查,將重點鎖定在了一個老海員身上——嫌疑人鐘海濤。
他有過海船上多年的工作經驗,最近還因盜竊入獄,出獄時間與兇案發(fā)生時間驚人地吻合。
原來,他年輕時在海上經歷了一場暴-亂,目睹了同伴被殘忍殺害,從此心理扭曲,開始模仿當時的場景作案。抓捕過程異常順利,老船員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而我也終于放下了多年的心結,給了那些受害人家屬一個交代。
慶功宴上,隊長強烈要求我講幾句,畢竟我是這個案子的大功臣。
我笑了笑,只說一切是為了自己的心結。
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起,已經很久沒看到過眼前的彈幕了,或許是上天贈予我的機緣,讓這些圍觀者間接的救我于泥潭中。
我走進花店,為自己買了一束百合,未來的生活一定會是充滿花香味的。
一籬隔世香侵骨,開在春深舊痂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