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等愿為太子效死
趙牧辰環(huán)視一周，目光最終落在被制住的刺客首領(lǐng)身上。
“陛下還真是……用盡了手段啊，她就這么希望看著這北境再受兵禍嗎？”
刺客首領(lǐng)掙扎著，卻無法掙脫黑甲軍的鉗制，眼神中滿是殺意。
趙牧辰見狀，語氣更冷了幾分。
“此番，你可自去報與女帝，北境有我趙牧辰一日，這北境的匈奴蠻夷就不可染指我中原半步！你我皆是大盛兒郎，北有強敵，望你好自為之！”
趙牧辰話音剛落，只見他身后的副將李忠猛的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高呼。
“太子大義！末將愿為太子殿下牽馬執(zhí)鞭，誓滅匈奴，護我大盛山河！”
李忠這一跪，如同星火燎原。
帳外黑甲軍士卒見狀，紛紛單膝跪地，齊聲高呼。
“我等愿為太子效死！誓滅匈奴�！�
呼喊聲如山呼海嘯，響徹云霄。
越來越多的士卒加入進來，聲勢浩大，震耳欲聾。
這聲音傳入城中，百姓們紛紛走出家門。
聚集在街道上，朝著北境軍營的方向跪拜，口中高呼。
“太子殿下千歲！我等愿追隨太子！”
城中老人拄著拐杖，顫巍巍地跪在地上，老淚縱橫。
婦人抱著孩子，眼中滿是希冀。
孩童們雖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也跟著大人們跪拜，稚嫩的聲音加入到呼喊的浪潮中。
一時間，整座城都沸騰起來，百姓們?nèi)呵榧ぐ�，誓要追隨太子。
呼喊聲，震動天地。
隨著聲浪越發(fā)劇烈，趙牧辰耳邊響起系統(tǒng)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獲得北地雍州城一地百姓擁戴，獲得威望值500點】
刺客首領(lǐng)聽到這話，身子猛地一顫，聲音嘶啞。
“大盛可以沒在下……但國不可一日無太子……”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殿下可讓我大盛子民不受外族欺凌，此生不能效命于殿下，只愿……十八年后再隨殿下征戰(zhàn)……”
趙牧辰聞言，心中一震。
他知道，此人并非窮兇極惡之徒，只是各為其主罷了。
“你……”
趙牧辰開口道。
刺客首領(lǐng)慘然一笑，說道。
“殿下不必多言，我意已決。只望殿下……能善待我大盛子民……”
說罷，刺客首領(lǐng)猛地咬舌自盡，鮮血從嘴角流出，染紅了衣襟。
趙牧辰耳邊再次響起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感化死士，獲得威望值200點】
眾將士見狀，心中皆是一凜。
余下刺客盡皆想要自裁，趙牧辰攔住離自己最近一個刺客。
“同是大盛男兒，無需如此，留著有用之身，為我大盛！才是。你可回去告知女帝�！�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殿下如此待我等，此番回京，在下定為太子殿下忠于大盛之事，報于女帝！”
……
數(shù)日后，盛京，御書房內(nèi)。
“好一個趙牧辰！好一個北境！他這是要造反嗎？！”
奏折被狠狠地摔在漢白玉磚地上。
女帝盛怒之下，鳳目圓睜，眼角幾乎要裂開。
兩道凌厲的目光，注視著自己派出的死士。
十指緊攥成拳，似要將手中的玉如意捏碎。
緊盯著殿下排列的尸首。
這些，都是她派去刺殺趙牧辰的死士。
身穿黑色勁裝的死士跪在在金磚地面上，低垂著頭。
“陛下，太子非是有謀反之心，只是欲保全北境一地，不受外族襲擾�！�
那死士的聲音沙啞低沉。
“放肆！”
女帝猛地一拍身旁的龍案，怒喝道。
“住口，這事兒哪有你插嘴的份？那太子分明就是要逼宮，要叛了這大盛�！彼P目圓睜，語氣凌厲，眉宇間滿是怒火和殺意。
“陛下，屬下所言句句屬實，太子殿下對陛下一片忠心，對大盛更是赤膽忠肝。北境戰(zhàn)事吃緊，太子殿下只是不愿百姓受戰(zhàn)火之苦啊！”
死士猛地抬頭，再次叩首：“請陛下明察！”
“明察？還需要明察嗎？！”
女帝怒極反笑。
“他聚攏軍心，收買民心，這難道不是謀反？難道要等他帶著軍隊打到京城，你才肯承認他有不臣之心嗎？！”
“陛下……”
死士還欲再言，卻被女帝厲聲打斷。
“夠了！你真以為朕不敢殺你嗎？”
那死士慘然一笑，緩緩閉上雙眼。
“屬下追隨陛下多年，今日就算是死，也要諫言一句。太子殿下絕非貪圖權(quán)勢之人，他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大盛，還請陛下三思��！”
說罷，他猛地抬頭，直視女帝的雙眼。
“愿陛下以大盛江山社稷為重！”
話音剛落，他毅然決然地一頭撞在了御書房的金磚地面上。
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
御書房內(nèi)，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幾個奉召而來的大臣，噤若寒蟬。
“陛下息怒�！�
終于，一位老臣顫巍巍地站了出來。
老臣顫巍巍地跪下，叩首道。
“陛下，太子殿下此去大破匈奴，勞苦功高。還請陛下明察秋毫，莫要中了奸人挑撥離間之計�。 �
女帝怒喝道。
“太子敢抗旨不尊，便是奸人！他將這些尸體送回京城，便是要打朕的臉！朕的臉面何存？大盛的威嚴何在？”
老臣再次叩首道。
“陛下，太子殿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鑒！他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大盛……！”
“都閉嘴！”
女帝一聲怒喝，殿內(nèi)頓時鴉雀無聲。
“朕召你們來，是要你們?yōu)殡蕹鲋饕�，逼那趙牧辰就范的，不是要你們跟朕質(zhì)疑和親的決定！你們莫不是也想被掛到城頭上去？！”
適才勸諫的老臣額頭滲出汗珠，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伏在地，不敢言語。
“朕心意已決，遣金吾衛(wèi)、龍驤衛(wèi)、羽林衛(wèi)發(fā)兵十萬，踏平北地！”
女帝鳳目掃過群臣，語氣森寒。
……
北風呼嘯，卷著雪花拍打在厚重的軍帳之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帳內(nèi)，趙牧辰身披玄鐵戰(zhàn)甲，正襟危坐于虎皮大椅之上。
“報！”
一聲高呼打破了帳內(nèi)的沉寂，一位身著鐵甲的副將快步入內(nèi)，拱手行禮道。
“將軍，哨騎前出五十里，發(fā)現(xiàn)匈奴大軍并未撤遠，而是屯兵于黑水河畔，似是在等待時機。”
趙牧辰聞言，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
“哦？黑水河？他們這是想做什么？”
副將遲疑片刻。
“末將愚鈍，不敢妄加揣測。但匈奴此舉，定然不懷好意。黑水河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若是匈奴大軍以此為據(jù)點，進可攻，退可守，對我軍極為不利�！�
趙牧辰劍眉微蹙。
自己此番出逃，僅僅斬殺匈奴三千余騎，于匈奴大軍而言，不過九牛一毛，他們自是不肯善罷甘休。莫非，是在等候王都的消息，看女帝究竟會如何決斷？
正自沉吟間，忽的又有人來報。
“啟稟將軍，城下忽有千余匈奴騎軍到了，口稱是使者，要求面見太子殿下�！�
趙牧辰聞言，劍眉一挑，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使者？哼，只怕是來者不善！”
他沉聲道：“傳令下去，命將士們嚴陣以待，不得有絲毫懈怠。另外，將那匈奴使者帶至轅門之外等候，本將隨后便到�！�
轅門外，旌旗獵獵作響。
一名匈奴女子高居馬上，身后跟著千余名同樣騎著高頭大馬的匈奴士兵。
女子身著火紅色的狐裘，愈發(fā)襯得她膚色如雪，眉目如畫。
顧盼之間，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此刻，靜靜地打量著對面的軍營。